許子墨聽到葉玫的話,沒有說話。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酸酸的。”


    葉玫湊近了點說。


    她的眼睛很好看,她的唇角更好看,細嫩的粉,湊近了,很像是在邀人品嚐。


    許子墨輕咳了一下,把眼睛轉開。


    明王微微笑了下,三個人放完花燈後,看了夜色都要深了。


    明王:“我先回去了,我跟許公子不順路,倒是跟葉大小姐同一小段路。”


    許子墨開口:“我跟葉大小姐以後就是一家人,再遠的路都順。”


    明王輕點了下頭,有些緣分晚來了,就不是緣分,更何況他也想通了,他是有明王妃的人,葉家嫡長女就算是嫁他做側妃,看葉玫的樣子是不願的,除非以後問鼎更高的位置。


    可那時,他也需要許大公子的幫助,得人幫助再肖想對方的妻,想來都有些無恥。


    明王是有大格局的人,好在用情並不深。


    想著帶上人回去明王府,後麵又去了趟皇宮。


    許子墨把明王送走後,送葉玫回葉府。


    在路上裝作不在意地問:“你跟明王是怎麽認識的?”


    葉玫輕輕地笑了起來。


    “還說沒有吃醋呢,臉上都帶著醋意。”


    伸手搖了下對方的袖子,開口。


    “其實,今夜是跟明王第一次遇到,可是他說他是明公子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人,你還記得我撞見你跟周梓橋頭約會的時候嗎,那時我身邊跟著的明公子跟今晚遇到的明王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許子墨開口糾正。


    “沒有約會。”


    葉玫笑了下:“知道了,你不過就是身不由己,奉了父親的命令帶著周家小姐逛兩圈。”


    許子墨聽了還是覺得說得不對。


    “以後我不會了。”


    葉玫笑笑,兩個人走的路很長,再長也會有到地方的時候。


    許子墨目送葉玫進府,如果可以,他喜歡能進的是他們兩人的府裏。


    葉府。


    葉玫正笑得開心,走過一處庭院的時候,她的爹就走在院子裏的涼亭上守著。


    好家夥,那雙眼睛在黑夜裏能發光似的看著她。


    “女兒家家的,以後不許夜歸。”


    小菊站在桌子旁,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家小姐。


    “爹,怎麽算是不許夜歸呢,你瞧瞧小菊,她就是一個傳信的,你別為難她了,她都站了兩個時辰了吧。”


    “你還說,都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你是定下許府沒錯,但現在還沒有出嫁,別讓許家小子占了便宜。”


    “爹,怎麽會,人家可是正人君子。”


    葉玫笑著讓了過去,示意小菊下去休息。


    看丫鬟的腿都有些發抖了,做丫鬟是真的辛苦,跟她出去大半天,回來還要被罰站,下次要換個丫鬟使喚才行~


    葉父今晚喝的不是茶是酒。


    女大不中留啊。


    “爹後天要出門公幹,快則一個月時間就能回來,短則兩個月,等回來就給你大扮婚禮。”


    葉玫想要貪他的酒,被拒絕。


    女兒家的,回來就帶了淡淡的酒氣,哪能多喝,易失態。


    “爹,你就讓女兒喝一口吧,聞著香。”


    回應她的是移開了的酒瓶。


    “不喝就不喝吧,爹,你出去是幹什麽事啊?”


    “這你就別問,說了你也不懂。”


    葉父給自己喝了口酒,本來這次出去公幹的人裏麵沒他的,想來是葉府跟許府重新聯姻打亂了些人的計劃,本來都跟許家結怨了,不想馬上就要變親家。


    “爹爹不說,就是瞧不起我了,女兒身又怎麽樣,你的女兒可是很厲害的。”


    葉玫有些俏皮的說。


    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擔憂。


    原主記憶裏麵沒有這一遭。


    在跟許府鬧翻後,她很快就逼著自己的爹把自己下嫁沈段,接著就是在許家偏僻院子裏開始了尷尬的生活,等葉父用很多資源把沈段堆起來後,葉父就遭到了攻擊,最後被抄家問斬的下場。


    變數即是異數。


    蝴蝶效應已經產生,對這個護短的便宜爹,她自己有兩分好感,免得輕易遭人算計了。


    葉父把手中杯子的酒喝完,兩撇胡子微微動了下。


    “我家閨女最是厲害,也沒有太大的事情,不過就是二皇子跟三皇子接下了前去溫州賑災的任務罷了,爹隻是過去走個過場,很快就回來。”


    葉父盡量把事情說得簡單化。


    葉玫卻是聽出了裏麵的不簡單。


    “爹爹,兩個皇子都要去,是不是很嚴重啊?”


    葉父拿酒杯的動作一頓,原本不想說的了,看到自家女兒有些好奇加擔心的眼眸,都開了頭,仗著些酒勁也就說了出來,到底,女兒聽了也不一定會懂。


    “這事說起來有些長,原本溫州隻是洪水泛濫,衝斷了橋梁跟一些百姓的家園,在銀糧充足的情況下,事情也不會傳到聖上的耳邊,這事傳回來時是稱官員之間貪汙,汙了災銀,並且橋梁上有弄虛作假的成分,直指皇子派係的大臣,二皇子跟三皇子現在得盛寵,兩個皇子想要立功,隨便把其他皇子派係的大臣拉下馬。”


    葉父說到這裏就不說了,他現在還沒有站隊,對兩個皇子來說都是不確定因素,要是沒有容人氣度,他這次前去協助,是有一定危險性,但是這些他並不想告訴自家女兒。


    以為葉玫沒有聽懂,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下去,剛放下杯子就聽到。


    “爹爹,二皇子跟三皇子怎麽樣?”


    “都是皇子,做臣子的不該妄議。”


    “爹,你就跟女兒說說吧,反正我又不會說出去。”


    葉玫說完讓其他下人都下去,並且大白查看,周圍並沒有人在偷聽。


    葉父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兩撇胡子。


    “難說。”


    “哪位最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


    葉父聽到這話忍不住嗬斥她:“這話以後不許說。”


    葉玫不慫:“我也就在爹麵前說說而已。”


    “誰麵前都不能說,現在是敏感時期,要是被其他人聽到,會引來麻煩。”


    “哦。”


    葉父見葉玫態度隨意,忍不住靠近了低聲說。


    “現在聖上還有餘力,皇子都還年輕,他們的事情,我們不能參與,原本爹還為你的親事發愁,好在幾個適齡皇子早就已經娶了正妃,爹才能暫時獨善其身,現在形式發生了變化,兩個皇子挑起了爭取,其他適齡皇子慢慢也會參與進去,局勢不明朗前,獨善其身是最好的辦法。”


    “那爹,你的辦法是好,可你位高權重,不站隊,會不會被群毆的?”


    “群毆?”


    “就是所有皇子都排斥你。”


    “這個也無法避免,站錯隊後果太嚴重,爹還不想賭,何況爹現在不站隊,暫時他們還是以招攬為主,到後期逼著爹站隊時,局勢逐漸明朗,再站也不遲。”


    “那就是爹你看不上二皇子跟三皇子了。”


    要是看上的話,話裏肯定會給其中一個皇子有讚同感的。


    葉父搖了下頭後又點了下。


    “他們有些過激了。”


    皇上眼睛明亮著,說是好好鍛煉兩位皇子,實際上,君心難測,二皇子跟三皇子太早暴露意圖,從曆史上看,很難得到最後的成功,他反而比較看好後麵幾位皇子,比如是已經封王的明王。


    看似失去機會。


    實際上厚積薄發,做事妥當。


    要是有那個機緣,明王說不定能成明皇!


    “爹,你看明王怎麽樣?”


    葉玫突然的開口,讓葉父喝下的酒卡在了喉嚨間,接著劇烈的辣傳來,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他沒有想到自家女兒會突然提起明王。


    他也才想明王的話,這是巧合嗎?


    “你見過明王?”


    話雖是疑問,眼睛卻是帶上了絲銳利。


    他已經想到了陰謀論。


    要是明王真的有心皇位,必然是要臣子們的支持,他母家不能給到多少助力,自身才能可以吸引大臣們投靠,但是要是想通過蠱惑重臣家女子來獲得支持,為免有些卑鄙了。


    明王長得風流瀟灑,要是自家女兒看上並不出奇。


    問題是,他都已經有明王妃了。


    明王側妃到底是妾,他是不會答應自己女兒做妾。


    他已經懷疑上自家女兒先前第一次絕食退婚是不是明王搞的事。


    葉玫看到葉父眼睛閃過各種情緒,忍不住扶額。


    “爹,你想什麽呢?女兒是見過明王,許子墨也見了,湊巧遇到,我見他對百姓有仁慈之心,所以才這樣問,你該不會以為你女兒跟明王有私情吧?你的女兒哪能是那樣的人啊。”


    葉父收回了目光。


    “同朝的李大人家裏嫡次女就是哭著喊著嫁給五皇子為側妃,皇家的人,我是沒有打算把女兒嫁進去的,哪怕是庶女。”


    庶女嫁皇室,那之能為妾,連側妃都撈不著,對方願意給側妃位置那是抬舉。


    而府中一旦有女兒嫁過去,在其他皇子眼裏,就是一種達成共識的信號。


    也就周家跟梅家上趕著要送女兒過去。


    他啊,才不犯傻。


    因為後天要出公幹的原因,明日葉父並不需要上朝,要去準備些出行物品,這還是其次的,重點是要看看押運的物資。


    物資在災區是格外重要,要是沿途有損失,問責下來也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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