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做的可多了。”</p>


    怪老頭自己開始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他很小啟蒙的時候就被送出去國外留學。</p>


    十來歲。</p>


    送一船人出去,船上有他。</p>


    溫柳聽到這事就覺得要完蛋,果然老爺子的一生過得也是波瀾壯闊跌宕起伏。</p>


    隻是對於故事,波瀾壯闊跌宕起伏是好事,對於人生卻實在算不上一件好事,等他回國,他的家族已經差不多的沒多少積蓄了。</p>


    前些年,他的父母親人幾乎都陸續死掉了,有不能接受生活打擊自殺的,也有生病死的,好不容易日子好了,留下的兒子兒媳也被分了工作,誰知道又出事了。</p>


    就剩下肅寧和他兩個老人相依為命,看著佝僂的老頭,那怪脾氣,沒人能看出來他年輕的事情意氣風發,交友廣闊的模樣。</p>


    他會畫畫,會音樂,會繪圖,做工,做木匠活,也掃過街,收過糞,種過田。</p>


    幾乎什麽都會一些。</p>


    像是一顆頑強的草,任是發生什麽事情,他都能扛過來,活下去。</p>


    溫柳聽的有點震撼。</p>


    倒是怪老頭笑了笑:“我會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們都不知道。”</p>


    臉上皺紋的溝壑看不出年輕的模樣。</p>


    說著打個哈欠:“不說了,有什麽好說的,大過年的,要高興。”</p>


    “我給你們拉一段二胡吧。”說拉二胡他還真的拉,還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了。</p>


    溫柳和蕭敬年可是一點也不會。</p>


    老爺子拉得還有模有樣……</p>


    一群小家夥們聽著老頭子講故事,隻顧著激動,時不時的還鼓掌,老爺子的原本拉的是個曲調哀傷的曲子,在這大過年裏,小家夥一直不斷地給他喊加油,這曲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畫風就喜氣洋洋起來……</p>


    *</p>


    溫柳和蕭敬年這次沒著急回去,過了初三,她也開始忙正事了。</p>


    她曾經和村長說,有意辦個廠子。</p>


    今年她手裏有不少的錢,辦個廠子的事情,可以實現了。</p>


    她去找村長說這件事的事情,村長原本喝了酒,眼睛立刻瞪大了,拍著大腿:“溫柳啊,你說的是真的?”</p>


    “是真的,也不是什麽著急的事情,要不然等叔酒醒了咱們再說。”</p>


    溫柳剛說完,他就起來,把自己的臉紮進冷水裏。</p>


    “快快快出來,這大冬天的,別再凍感冒了。”</p>


    他從水盆裏出來,蕭敬年和溫柳已經把擦臉巾送上了:“趕緊擦擦。”</p>


    老爺子被酒刺激了一下,還是沒徹底清醒:“你倆出門,還隨手帶毛巾啊?”</p>


    “不行,你們這太幹淨了,我不能用。”說著去拿了自己的毛巾胡亂擦了擦:“好了,我清醒了。”</p>


    溫柳也隻是隨口解釋一句毛巾在兜裏裝著。</p>


    幾個人開始談正事。</p>


    “開廠子好啊,咱們隔壁的隔壁那個縣裏,開了個酒標簽廠子,那裏的人都開著小汽車,有錢得很,小夥子找媳婦都好找。”</p>


    老村長感歎著:“要是咱們也能開個,咱們這的日子就好過了。”</p>


    溫柳的想法是開化妝品廠子,重要的環節還是放在羊城,那邊的商業環境得天獨厚,政策市場環境都比別處成熟。</p>


    這邊開個廠子完全是做一些細枝末節的活計。</p>


    還有就是,她下一年想把星月開到各處,除了用代工廠的東西,一些市麵上沒有的,她也可以自己研究自己做。</p>


    “就是,這建廠子沒地。”溫柳說到正經地方:“村長,我是這樣考慮的,這廠子建在咱們縣裏哪個地方都可以,我先給你說一聲,如果咱們這邊沒有地方,我就找縣裏的領導商量一下。”</p>


    村長幹了幾十年的活計了,前些年還是大隊長的時候,也看過別人弄養雞養豬的廠子,有個廠子在,能讓整個大隊,不,整個公社的人都過上好日子。</p>


    一聽溫柳說這個,連忙說道:“有地,怎麽沒地了,咱們村裏就地多。”</p>


    這個廠子他必須留在自己村,到時候,他們村裏的小夥子就好找媳婦了。</p>


    他老了老了還能為自己村子做點事情,那就是死了,有人提起來他,那也是說的好話。</p>


    溫柳和村長說了這件事就離開了,大年初三,村長繞著這個自己看了幾十年的村子,一圈又一圈。</p>


    至於溫柳,說完這件事,回家就看著蕭敬年——拆三輪。</p>


    是真的拆啊。</p>


    原本那小孩超級喜歡的三輪車,車架子已經拆出來了,蕭敬年在那研究電池和線路。</p>


    模樣認真。</p>


    二娃三娃包括小星兒幾個小娃子都垮了臉,看到溫柳的時候,下意識地找她告狀。</p>


    小星兒都掉金豆子了:“媽,爸,爸把車子弄壞了。”</p>


    “媽媽,車車。”</p>


    小星兒抓著溫柳的衣服,眼眶通紅,小家夥看著可憐得很,溫柳彎腰把她抱起來:“爸爸這是在學習呢,你放心,過兩天他就給裝上了,到時候還是一個新的車車。”</p>


    話是這樣說,其實能不能組上,溫柳心裏一點譜都沒有。</p>


    給小星兒的金豆子擦掉。</p>


    小星兒一聽說還能裝上,那眼淚也是說沒就沒:“還是新車車?”</p>


    “對,還是新車車。”</p>


    蕭敬年拆了還畫圖,到了晚上,車子還是一堆零件呢。</p>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溫柳還在想:“那車子,你要裝不上,小星兒那邊我忽悠不過去,你記得主動找她道歉。”</p>


    那車子就是小星兒的大寶貝。</p>


    “放心,組裝得上。”蕭敬年說得信心十足,眼眸掃過她溫和的麵容。</p>


    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幾聲:“媳婦,好幾天沒來了。”</p>


    “來一次吧。”</p>


    這幾天過年,溫柳的確忙,今天是輕鬆一天,她也含含糊糊就應了。</p>


    隻是,蕭敬年的一次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p>


    最後無力的時候,還在低聲罵他:“不是說了一次。”</p>


    蕭敬年倒是也坦然:“沒忍住。”</p>


    溫柳看著他滿足的模樣,憤憤地咬在她肩膀上,小牙陷進去,男人不僅僅不說疼,胸腔裏還發出一絲低笑。</p>


    </p>


    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溢出來一般:“柳兒,咬狠點。”</p>


    溫柳僵住,下嘴也不是,不下嘴也不是,最後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變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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