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吃完了，總得開始救人了吧？”</p>
盯著老酒鬼吞下最後一口肉，滿足的擦了擦嘴，米棠問道。</p>
“老子困了，要睡覺。”</p>
“小白臉的事兒明天再說！”</p>
老酒鬼揮揮手，滿臉不在乎，躺在草墊子上，閉著眼睛就開始打呼嚕。</p>
“你騙我？”米棠氣的不行，暗惱自己鬼迷心竅，怎麽就聽信了這樣一個無賴的話。</p>
老酒鬼裝聽不見，呼嚕聲打的越發響亮。</p>
“師父~”</p>
多多看一眼氣的眼睛發紅的米棠，噠噠噠的跑向老酒鬼，抓著他的胳膊左右搖晃著，嘴裏麵“師父”個不停。</p>
老酒鬼再也沒辦法裝睡，總算睜開了眼睛。</p>
“哎呀呀！煩死了你個小鬼頭！”</p>
“師父，你騙人！”</p>
老酒鬼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眼神往米棠身上瞟一眼，“老子什麽時候騙人了？”</p>
</p>
“你說你要救那個哥哥的。”</p>
多多撅著小嘴，“師父~你都吃了姐姐的雞腿啦！”</p>
“老子又沒說不救！”</p>
老酒鬼掐著多多的小臉，</p>
“你這小東西啊，整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p>
“你就想累死老子！”</p>
“當初就不該把你撿……”</p>
多多紅了眼眶。</p>
“好啦好啦，老子去看看就是了。”老酒鬼嘟囔著，總算從草墊子上爬了起來，“比個小丫頭片子還嬌，老子這是撿了一群愛哭鬼！”</p>
季瑜被米棠抱在懷裏，雙眼緊閉著，緊抿著的唇已經有些發灰，除了胸膛裏一絲微弱的心跳，幾乎與死人無異。</p>
老酒鬼皺著眉扒開季瑜的眼皮看一眼，對著米棠道，“把人放平讓他躺著，再抱就真的死溫柔鄉咯！”</p>
聞言，米棠重新讓季瑜躺了下來。</p>
“不是老子說，你這丫頭也真夠死心眼兒的，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抱著個活不了兩仨月的到處求人，你這是……缺心眼兒。”</p>
後頭的幾個字說到極為小聲，米棠盯著他的眼睛已經是通紅一片。</p>
老酒鬼有些焦躁的抓了抓頭發，讓米棠讓開，自己轉手搭上了季瑜的脈搏。</p>
“這小白臉還真是個倒黴蛋子。”老酒鬼嘖一聲，搖了搖頭，“本來還可以活上三五個月，可惜氣急攻心激發了毒性……”</p>
“我說這小白臉是殺人爹娘還是刨人家祖墳了，喲嗬，這一、二、三種毒……”</p>
後頭的話戛然而止，老酒鬼方才一臉漫不經心的臉色突然變了天。</p>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惶和疲憊，若說還有什麽奇怪的……</p>
米棠清清楚楚的在老酒鬼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別樣的扭曲的喜色，彷佛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犯終於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受害者。</p>
米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胳膊上爬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p>
在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時，米棠的雙手已經先一步，推開了老酒鬼，轉而將季瑜牢牢護在自己懷中。</p>
“你想做什麽？”</p>
老酒鬼被推倒在地，似乎已經喪失了爬起來的力氣，直到被多多扶起來。</p>
他這會兒變得很是奇怪，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整個人都被一股灰頹的陰雲籠罩。</p>
“做什麽？”</p>
老酒鬼麻木的重複著呢喃了一句，片刻後，眼中的灰敗重新被另一種隱含深意的眼神替代，對著米棠道，“這小子，我救了。”</p>
米棠哪兒還敢讓他碰季瑜，小臉上已經寫滿了拒絕。</p>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p>
從李大夫口中聽到的話，再次從老酒鬼嘴裏說出。</p>
米棠驚訝的瞪大了眼，方才的堅定的拒絕這會兒變成了臉上的遲疑。</p>
咬著唇，米棠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認識季瑜對不對？想對他做什麽？”</p>
米棠一口氣問出了三個問題，她可沒忽略老酒鬼臉上那一瞬間奇怪而複雜的神色。</p>
“你這丫頭好沒趣兒。”老酒鬼的臉上重新變成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求著老子救人的是你，這會兒不讓碰的人也是你。”</p>
“老子聽說沒人能從閻羅手底下搶人，老子想試試不成？”</p>
米棠：？？？</p>
想拿季瑜做實驗？</p>
米棠不可能拿季瑜冒險，扶著季瑜就要離開。</p>
“你可想好了，這天底下你不管打哪兒去問，老子打包票，除了我，沒人願意救他。”</p>
“但若說天底下到底有沒有人能解，或許隻有第一神醫秦有方可以一試，隻是……他在三年前已經死了。”</p>
李大夫的話再次回響在米棠耳中。</p>
米棠的心快速的跳了幾下，半晌，她扶著季瑜轉過身來，對著老酒鬼，深吸了口氣，“你有什麽要求？”</p>
“要求？”</p>
老酒鬼上下把扶持著的二人上下打量一遍，忽然伸出三根指頭，“三點。”</p>
“第一，你得每日給老子做飯，早飯隨意些，其他需得三菜一湯，至少要有一道是全是肉。記住，還得是你做的，旁人做的老子不吃。”</p>
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米棠點了點頭。</p>
“第二，老子缺個養老送終的，這小子靠不住，你得拜我當師父。”</p>
老酒鬼搖頭晃腦道，“老子這門製毒下毒手藝不能失傳，你拜老子當師父，自然得跟著老子學手藝。”</p>
米棠：？？？</p>
她不是很懂老酒鬼為什麽對收她當徒弟這事兒如此執著。</p>
狐疑的看著老酒鬼，“養老送終行，下毒殺人我做不到，您這手藝，另尋高明吧！”</p>
她可是守法公民。</p>
“我就說你個丫頭死心眼兒！”老酒鬼氣得跳腳，甚至一口氣給自己嗆到了，咳嗽了好一陣，“就得你學。至於你用不用，老子不管。”</p>
老酒鬼這意思說的很明白了，想了一下，米棠道，“行吧。”</p>
行吧？</p>
老酒鬼氣急敗壞，“你個不知好歹的！”</p>
“知不知道以前多少人求著老子收徒老子都不答應！”</p>
米棠懷疑的看向旁邊坐在地上的一臉萌噠噠的多多，求著收徒？</p>
老酒鬼翻著白眼不再看她，伸手比劃出第三個要求，“老子救人，誰都不許摻和指手畫腳，否則後果自負。”</p>
這裏除了老酒鬼也就一個多多和自己，這個“誰”顯然說的是米棠。</p>
米棠點點頭，也答應下來。</p>
“現在，你給老子磕個頭，這個拜師禮就成了。”</p>
既然是自己答應的事，米棠絲毫不扭捏，幹幹脆脆的給老酒鬼磕了個頭。</p>
“好！好！”</p>
老酒鬼一連兩個好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有些恍惚。</p>
米棠看著他轉過去不斷咳嗽的背影，總覺得這人給季瑜診脈後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似乎也……</p>
更蒼老了。</p>
盯著老酒鬼吞下最後一口肉，滿足的擦了擦嘴，米棠問道。</p>
“老子困了，要睡覺。”</p>
“小白臉的事兒明天再說！”</p>
老酒鬼揮揮手，滿臉不在乎，躺在草墊子上，閉著眼睛就開始打呼嚕。</p>
“你騙我？”米棠氣的不行，暗惱自己鬼迷心竅，怎麽就聽信了這樣一個無賴的話。</p>
老酒鬼裝聽不見，呼嚕聲打的越發響亮。</p>
“師父~”</p>
多多看一眼氣的眼睛發紅的米棠，噠噠噠的跑向老酒鬼，抓著他的胳膊左右搖晃著，嘴裏麵“師父”個不停。</p>
老酒鬼再也沒辦法裝睡，總算睜開了眼睛。</p>
“哎呀呀！煩死了你個小鬼頭！”</p>
“師父，你騙人！”</p>
老酒鬼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眼神往米棠身上瞟一眼，“老子什麽時候騙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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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要救那個哥哥的。”</p>
多多撅著小嘴，“師父~你都吃了姐姐的雞腿啦！”</p>
“老子又沒說不救！”</p>
老酒鬼掐著多多的小臉，</p>
“你這小東西啊，整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p>
“你就想累死老子！”</p>
“當初就不該把你撿……”</p>
多多紅了眼眶。</p>
“好啦好啦，老子去看看就是了。”老酒鬼嘟囔著，總算從草墊子上爬了起來，“比個小丫頭片子還嬌，老子這是撿了一群愛哭鬼！”</p>
季瑜被米棠抱在懷裏，雙眼緊閉著，緊抿著的唇已經有些發灰，除了胸膛裏一絲微弱的心跳，幾乎與死人無異。</p>
老酒鬼皺著眉扒開季瑜的眼皮看一眼，對著米棠道，“把人放平讓他躺著，再抱就真的死溫柔鄉咯！”</p>
聞言，米棠重新讓季瑜躺了下來。</p>
“不是老子說，你這丫頭也真夠死心眼兒的，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抱著個活不了兩仨月的到處求人，你這是……缺心眼兒。”</p>
後頭的幾個字說到極為小聲，米棠盯著他的眼睛已經是通紅一片。</p>
老酒鬼有些焦躁的抓了抓頭發，讓米棠讓開，自己轉手搭上了季瑜的脈搏。</p>
“這小白臉還真是個倒黴蛋子。”老酒鬼嘖一聲，搖了搖頭，“本來還可以活上三五個月，可惜氣急攻心激發了毒性……”</p>
“我說這小白臉是殺人爹娘還是刨人家祖墳了，喲嗬，這一、二、三種毒……”</p>
後頭的話戛然而止，老酒鬼方才一臉漫不經心的臉色突然變了天。</p>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惶和疲憊，若說還有什麽奇怪的……</p>
米棠清清楚楚的在老酒鬼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別樣的扭曲的喜色，彷佛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犯終於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受害者。</p>
米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胳膊上爬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p>
在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時，米棠的雙手已經先一步，推開了老酒鬼，轉而將季瑜牢牢護在自己懷中。</p>
“你想做什麽？”</p>
老酒鬼被推倒在地，似乎已經喪失了爬起來的力氣，直到被多多扶起來。</p>
他這會兒變得很是奇怪，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整個人都被一股灰頹的陰雲籠罩。</p>
“做什麽？”</p>
老酒鬼麻木的重複著呢喃了一句，片刻後，眼中的灰敗重新被另一種隱含深意的眼神替代，對著米棠道，“這小子，我救了。”</p>
米棠哪兒還敢讓他碰季瑜，小臉上已經寫滿了拒絕。</p>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p>
從李大夫口中聽到的話，再次從老酒鬼嘴裏說出。</p>
米棠驚訝的瞪大了眼，方才的堅定的拒絕這會兒變成了臉上的遲疑。</p>
咬著唇，米棠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認識季瑜對不對？想對他做什麽？”</p>
米棠一口氣問出了三個問題，她可沒忽略老酒鬼臉上那一瞬間奇怪而複雜的神色。</p>
“你這丫頭好沒趣兒。”老酒鬼的臉上重新變成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求著老子救人的是你，這會兒不讓碰的人也是你。”</p>
“老子聽說沒人能從閻羅手底下搶人，老子想試試不成？”</p>
米棠：？？？</p>
想拿季瑜做實驗？</p>
米棠不可能拿季瑜冒險，扶著季瑜就要離開。</p>
“你可想好了，這天底下你不管打哪兒去問，老子打包票，除了我，沒人願意救他。”</p>
“但若說天底下到底有沒有人能解，或許隻有第一神醫秦有方可以一試，隻是……他在三年前已經死了。”</p>
李大夫的話再次回響在米棠耳中。</p>
米棠的心快速的跳了幾下，半晌，她扶著季瑜轉過身來，對著老酒鬼，深吸了口氣，“你有什麽要求？”</p>
“要求？”</p>
老酒鬼上下把扶持著的二人上下打量一遍，忽然伸出三根指頭，“三點。”</p>
“第一，你得每日給老子做飯，早飯隨意些，其他需得三菜一湯，至少要有一道是全是肉。記住，還得是你做的，旁人做的老子不吃。”</p>
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米棠點了點頭。</p>
“第二，老子缺個養老送終的，這小子靠不住，你得拜我當師父。”</p>
老酒鬼搖頭晃腦道，“老子這門製毒下毒手藝不能失傳，你拜老子當師父，自然得跟著老子學手藝。”</p>
米棠：？？？</p>
她不是很懂老酒鬼為什麽對收她當徒弟這事兒如此執著。</p>
狐疑的看著老酒鬼，“養老送終行，下毒殺人我做不到，您這手藝，另尋高明吧！”</p>
她可是守法公民。</p>
“我就說你個丫頭死心眼兒！”老酒鬼氣得跳腳，甚至一口氣給自己嗆到了，咳嗽了好一陣，“就得你學。至於你用不用，老子不管。”</p>
老酒鬼這意思說的很明白了，想了一下，米棠道，“行吧。”</p>
行吧？</p>
老酒鬼氣急敗壞，“你個不知好歹的！”</p>
“知不知道以前多少人求著老子收徒老子都不答應！”</p>
米棠懷疑的看向旁邊坐在地上的一臉萌噠噠的多多，求著收徒？</p>
老酒鬼翻著白眼不再看她，伸手比劃出第三個要求，“老子救人，誰都不許摻和指手畫腳，否則後果自負。”</p>
這裏除了老酒鬼也就一個多多和自己，這個“誰”顯然說的是米棠。</p>
米棠點點頭，也答應下來。</p>
“現在，你給老子磕個頭，這個拜師禮就成了。”</p>
既然是自己答應的事，米棠絲毫不扭捏，幹幹脆脆的給老酒鬼磕了個頭。</p>
“好！好！”</p>
老酒鬼一連兩個好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有些恍惚。</p>
米棠看著他轉過去不斷咳嗽的背影，總覺得這人給季瑜診脈後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似乎也……</p>
更蒼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