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出大事了！”</p>
街上，有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遠遠的看著被包圍起來的有客來。</p>
“縣令大人來了！”</p>
有人喊了一聲，眾人就見著陸文徵領著人趕了過來，直直的朝有客來過去。</p>
他的麵色嚴肅沉重，兩條眉也是緊緊的蹙著。</p>
“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啊？”</p>
圍觀的群眾搖了搖頭，隻小聲嘀咕，“出大事咯！”</p>
有客來裏麵。</p>
“到底什麽情況？”</p>
陸文徵擰著眉，問站在一邊的師爺。</p>
他本來在家中陪著阿鶯阿鸝玩耍，突然師爺就過來上報說出了大事，還支支吾吾著“不少人命案”。</p>
“不少人命案到底是說少條人命案？”</p>
陸文徵揉了揉眉心，他這會兒心跳的厲害。</p>
老師從京城裏寄信過來，說那邊已經幫他安排的差不多，最遲不過兩三個月，就能帶著夫人孩子回京了。</p>
可千萬不能在這個關頭出事啊！</p>
師爺搖了搖頭，麵色有些複雜，半晌才道了聲，“您……自己看吧。”</p>
說著，就要當先的一個衙差替陸文徵推開了門。</p>
內裏的慘狀一下子顯現出來。</p>
“這……”</p>
陸文徵倒吸了一口涼氣，麵上都是悚然的震驚。</p>
“金掌櫃？”</p>
等到看到凳子上坐著的一個人，陸文徵開口道，“你怎麽在這兒？”</p>
“就是金掌櫃差人來報的案！”師爺小聲告訴他。</p>
看到金滿福身前趴著的宋掌櫃，又由衷的感歎一聲，“金掌櫃還真是重情重義。”</p>
“外麵都說金掌櫃和宋掌櫃不和，今日一看卻並非如此，果然真正的情誼還得看誰能雪中送炭。”</p>
聞言金滿福苦笑了一聲。</p>
揉了揉自己已經有些僵硬的臉。</p>
他這會兒手指頭都是僵硬的，在這麽個血腥味和屎尿味的地方，邊上還掛著寄具屍體，誰他媽能害怕啊！</p>
金滿福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p>
可害怕歸害怕，他倒是想走，關鍵是能走的掉嗎！</p>
這姓宋的不單是被割了舌頭了，就連兩條腿也叫人給硬生生打斷了，骨頭斷在皮肉裏，兩條腿軟軟的垂在身子下麵，就靠一層皮肉拖著才沒給掉下來，看著就叫人瘮得慌。</p>
約莫是嚇狠了，失了神智，因著看見的頭一個人又是他金滿福，這會兒死命的拽著他的腿，壓根兒不叫人有脫身的機會。</p>
金滿福心裏苦啊，心道這姓宋的真不是個東西，清醒的時候和他作對，現在傻了還要拖著他。</p>
“但也是個可憐人。”</p>
金滿福歎一口氣。</p>
埋怨歸埋怨，他倒也沒真下死手把人給扒拉開。</p>
“報！大人！”</p>
一個衙差跑過來，對陸文徵道，“已經清點完畢。”</p>
“酒樓裏攏共十六人，死了十個。”</p>
“多少？”師爺嚇了一跳，甚至搶了陸文徵的話。</p>
“十……十個。”</p>
金滿福在邊上聽了個一清二楚。</p>
乖乖啊！十條人命！這是近乎滅門呐！</p>
這得多大的仇？</p>
金滿福低頭看著扒著自己大腿趴在地上的宋掌櫃，心道你個老小子看不出來，惹得禍事還挺大！</p>
陸文徵也是很震驚，哪怕在京中，也少有發生這樣一下子十多條人命的案子！</p>
“把屍體抬到縣衙去，通知他們的家眷前來認領。”</p>
“那些還活著的，也都一並帶到縣衙去問話。”</p>
“是！”</p>
由於被宋掌櫃死命的扒著腿，金滿福也被一並帶到了縣衙。</p>
這會兒裏頭已經有兩三個沒死的夥計醒了過來了。</p>
隻是餓了這麽多天，頭暈眼花的，一見著人就伸著雙手四下尋摸，口中喊著要吃東西。</p>
陸文徵派人端來飯菜，幾人一頓猛吃，這才緩過勁來。</p>
等這幾人吃飽喝好，陸文徵派師爺來問話。</p>
“說說當日的情況？可有看見是何人行凶呐？”</p>
小二打了個哆嗦，“是……是酒樓裏一個跑堂的。”</p>
“他……他突然拿著刀就殺人了，還拿棍子，打斷掌櫃的腿……”</p>
陸文徵皺眉聽著。</p>
小二繼續道，“我很害怕……很害怕，暈了過去，後麵就不知道了……”</p>
“他為什麽要殺人？還要打斷你們宋掌櫃的腿、割掉他的舌頭？”</p>
“因，因為……”小二吞了口唾沫，“掌櫃的說他是個跛子。”</p>
“跛子？”</p>
陸文徵皺著眉重複一遍。</p>
旁邊的師爺見狀立馬斥道，“撒謊！”</p>
“他一個跛子怎麽殺得了這麽多人？還有，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p>
“冤枉啊大人！”</p>
小二眼中都流出淚來，慌忙地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道，“小人親眼看見的！”</p>
“他以前是個跛子，腿一瘸一拐的，但是這段時間突然就好了。”</p>
“那天宋掌櫃從火鍋店點了火鍋過來吃，那人正好在擦地，觸了掌櫃的黴頭。”</p>
“掌櫃的看他腿好了以為他從前是裝跛子躲懶，就罵了他幾句。”</p>
“小人正好在門外灑掃，聽見掌櫃罵人，擔心自己受牽連，就悄悄地過去看了幾眼。”</p>
“沒想到正好撞見他拿刀殺人，還……”小二打個哆嗦，“還割了掌櫃的舌頭！”</p>
“小人當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他看見了，結果……”</p>
小二的眼睛瞬間瞪大，彷佛再一次看見了當天發生的可怕情景。</p>
“他衝小人笑一聲，然後高高的舉著棍子，把掌櫃的腿打斷了，然後提著刀朝門外走來。”</p>
</p>
“小人當時就嚇傻了，暈了過去。”</p>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全都死掉了，一股子血腥味，小人肚子又惡又覺著惡心，就這麽又昏了過去，直到……直到今日。”</p>
說到這裏，已經是字字泣血，讓聽的人也是一陣心悸。</p>
邊上的宋掌櫃早在小二開始說的時候，就一陣不安，金滿福見狀一直捂著他的耳朵。</p>
哪怕是失去神智，一旦聽說都能有這麽強烈的反應，可見這凶手給他帶來的恐懼有多深。</p>
“師爺，把他剛剛說的都記下來。”</p>
陸文徵吩咐道，又問小二，“你還記得這人長什麽模樣嗎？”</p>
小二捂著腦袋，會議起來有些痛苦。</p>
半晌才道，“個子高高壯壯的，嘴角……”</p>
“有顆痦子。”</p>
街上，有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遠遠的看著被包圍起來的有客來。</p>
“縣令大人來了！”</p>
有人喊了一聲，眾人就見著陸文徵領著人趕了過來，直直的朝有客來過去。</p>
他的麵色嚴肅沉重，兩條眉也是緊緊的蹙著。</p>
“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啊？”</p>
圍觀的群眾搖了搖頭，隻小聲嘀咕，“出大事咯！”</p>
有客來裏麵。</p>
“到底什麽情況？”</p>
陸文徵擰著眉，問站在一邊的師爺。</p>
他本來在家中陪著阿鶯阿鸝玩耍，突然師爺就過來上報說出了大事，還支支吾吾著“不少人命案”。</p>
“不少人命案到底是說少條人命案？”</p>
陸文徵揉了揉眉心，他這會兒心跳的厲害。</p>
老師從京城裏寄信過來，說那邊已經幫他安排的差不多，最遲不過兩三個月，就能帶著夫人孩子回京了。</p>
可千萬不能在這個關頭出事啊！</p>
師爺搖了搖頭，麵色有些複雜，半晌才道了聲，“您……自己看吧。”</p>
說著，就要當先的一個衙差替陸文徵推開了門。</p>
內裏的慘狀一下子顯現出來。</p>
“這……”</p>
陸文徵倒吸了一口涼氣，麵上都是悚然的震驚。</p>
“金掌櫃？”</p>
等到看到凳子上坐著的一個人，陸文徵開口道，“你怎麽在這兒？”</p>
“就是金掌櫃差人來報的案！”師爺小聲告訴他。</p>
看到金滿福身前趴著的宋掌櫃，又由衷的感歎一聲，“金掌櫃還真是重情重義。”</p>
“外麵都說金掌櫃和宋掌櫃不和，今日一看卻並非如此，果然真正的情誼還得看誰能雪中送炭。”</p>
聞言金滿福苦笑了一聲。</p>
揉了揉自己已經有些僵硬的臉。</p>
他這會兒手指頭都是僵硬的，在這麽個血腥味和屎尿味的地方，邊上還掛著寄具屍體，誰他媽能害怕啊！</p>
金滿福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p>
可害怕歸害怕，他倒是想走，關鍵是能走的掉嗎！</p>
這姓宋的不單是被割了舌頭了，就連兩條腿也叫人給硬生生打斷了，骨頭斷在皮肉裏，兩條腿軟軟的垂在身子下麵，就靠一層皮肉拖著才沒給掉下來，看著就叫人瘮得慌。</p>
約莫是嚇狠了，失了神智，因著看見的頭一個人又是他金滿福，這會兒死命的拽著他的腿，壓根兒不叫人有脫身的機會。</p>
金滿福心裏苦啊，心道這姓宋的真不是個東西，清醒的時候和他作對，現在傻了還要拖著他。</p>
“但也是個可憐人。”</p>
金滿福歎一口氣。</p>
埋怨歸埋怨，他倒也沒真下死手把人給扒拉開。</p>
“報！大人！”</p>
一個衙差跑過來，對陸文徵道，“已經清點完畢。”</p>
“酒樓裏攏共十六人，死了十個。”</p>
“多少？”師爺嚇了一跳，甚至搶了陸文徵的話。</p>
“十……十個。”</p>
金滿福在邊上聽了個一清二楚。</p>
乖乖啊！十條人命！這是近乎滅門呐！</p>
這得多大的仇？</p>
金滿福低頭看著扒著自己大腿趴在地上的宋掌櫃，心道你個老小子看不出來，惹得禍事還挺大！</p>
陸文徵也是很震驚，哪怕在京中，也少有發生這樣一下子十多條人命的案子！</p>
“把屍體抬到縣衙去，通知他們的家眷前來認領。”</p>
“那些還活著的，也都一並帶到縣衙去問話。”</p>
“是！”</p>
由於被宋掌櫃死命的扒著腿，金滿福也被一並帶到了縣衙。</p>
這會兒裏頭已經有兩三個沒死的夥計醒了過來了。</p>
隻是餓了這麽多天，頭暈眼花的，一見著人就伸著雙手四下尋摸，口中喊著要吃東西。</p>
陸文徵派人端來飯菜，幾人一頓猛吃，這才緩過勁來。</p>
等這幾人吃飽喝好，陸文徵派師爺來問話。</p>
“說說當日的情況？可有看見是何人行凶呐？”</p>
小二打了個哆嗦，“是……是酒樓裏一個跑堂的。”</p>
“他……他突然拿著刀就殺人了，還拿棍子，打斷掌櫃的腿……”</p>
陸文徵皺眉聽著。</p>
小二繼續道，“我很害怕……很害怕，暈了過去，後麵就不知道了……”</p>
“他為什麽要殺人？還要打斷你們宋掌櫃的腿、割掉他的舌頭？”</p>
“因，因為……”小二吞了口唾沫，“掌櫃的說他是個跛子。”</p>
“跛子？”</p>
陸文徵皺著眉重複一遍。</p>
旁邊的師爺見狀立馬斥道，“撒謊！”</p>
“他一個跛子怎麽殺得了這麽多人？還有，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p>
“冤枉啊大人！”</p>
小二眼中都流出淚來，慌忙地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道，“小人親眼看見的！”</p>
“他以前是個跛子，腿一瘸一拐的，但是這段時間突然就好了。”</p>
“那天宋掌櫃從火鍋店點了火鍋過來吃，那人正好在擦地，觸了掌櫃的黴頭。”</p>
“掌櫃的看他腿好了以為他從前是裝跛子躲懶，就罵了他幾句。”</p>
“小人正好在門外灑掃，聽見掌櫃罵人，擔心自己受牽連，就悄悄地過去看了幾眼。”</p>
“沒想到正好撞見他拿刀殺人，還……”小二打個哆嗦，“還割了掌櫃的舌頭！”</p>
“小人當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他看見了，結果……”</p>
小二的眼睛瞬間瞪大，彷佛再一次看見了當天發生的可怕情景。</p>
“他衝小人笑一聲，然後高高的舉著棍子，把掌櫃的腿打斷了，然後提著刀朝門外走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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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當時就嚇傻了，暈了過去。”</p>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全都死掉了，一股子血腥味，小人肚子又惡又覺著惡心，就這麽又昏了過去，直到……直到今日。”</p>
說到這裏，已經是字字泣血，讓聽的人也是一陣心悸。</p>
邊上的宋掌櫃早在小二開始說的時候，就一陣不安，金滿福見狀一直捂著他的耳朵。</p>
哪怕是失去神智，一旦聽說都能有這麽強烈的反應，可見這凶手給他帶來的恐懼有多深。</p>
“師爺，把他剛剛說的都記下來。”</p>
陸文徵吩咐道，又問小二，“你還記得這人長什麽模樣嗎？”</p>
小二捂著腦袋，會議起來有些痛苦。</p>
半晌才道，“個子高高壯壯的，嘴角……”</p>
“有顆痦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