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像看傻子一樣看米棠和柳含青兩人唱戲說書似的，啊呀呀的整了一出笑話，鬧得大家都哈哈大笑，一掃方才沉悶的氣氛。</p>
“好了，說說吧。”</p>
“那徐靖……以前結過仇？”</p>
柳含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閃過一絲掙紮。</p>
柳茹看在眼裏，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還是我來說吧。”</p>
“那徐靖，確實是同我們相識的。”</p>
“以前，我身邊有個婢女，名喚紫黛。”</p>
“紫黛比我大三歲，是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的，我和含青，都是她看顧的。”</p>
她的麵上有些悵然若失，“紫黛於我們而言，情誼是格外不一樣的。”</p>
“如今日所說，徐靖的姐姐，是當今天子的貴妃娘娘，徐家勢小，可宮中畢竟有個娘娘在，徐家也因此異常跋扈。”</p>
“那一次是徐靖他爹的生辰，正逢徐貴妃得寵，天子格外恩賜，賞了一堆東西，還特意恩準徐貴妃去參加她爹的壽辰。”</p>
柳茹的手指蜷緊，眼裏也是滿滿的恨意，“徐貴妃邀請了一眾女眷，全是京中各家小姐，名義上是參加壽辰，實際上是為她弟弟親事挑選。”</p>
“我娘帶著我、含青還有紫黛去了。”</p>
“壽辰中途，徐貴妃邀請未婚的適齡千金小姐們去花園賞花。”</p>
“誰知道……”</p>
柳茹冷笑一聲，“徐家不愧是依靠獻女兒平地直生的，隻怕是認為別人家也一樣，為了諂媚可以獻出女兒。”</p>
“後來我才知道，徐貴妃根本沒在花園中。”</p>
“在花園中的是徐靖那個畜生！”</p>
柳茹難得罵出髒話，可見是氣的狠了，重重的喘了幾口氣。</p>
米棠急忙遞上一杯水，安撫道，“幹娘莫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p>
“我怎能不氣！”</p>
柳茹的臉色都有些隱隱發白，抓著被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除卻指尖一點紅，其他的都是蒼白中夾雜著青筋，身體也顫抖著。</p>
“一眾京城貴女小姐們，居然成了他徐家的煙花柳巷！居然成了他徐靖的玩弄之物！”</p>
“簡直是荒謬至極！”</p>
“我和娘身邊不見了紫黛，問了交好的小姐們，才知道她也被人叫走，說是徐貴妃身邊的丫鬟。”</p>
“聽說徐貴妃在花園賞花，我和娘正打算過去，誰知道居然在旁邊小宴中看到徐貴妃，她根本不在花園！”</p>
“我當時心中就一沉，就怕出事。”</p>
“沒想到……”</p>
柳茹麵色暗淡，“突然有人喊話，說花園中有人死了。”</p>
“我和娘緊趕過去，可是花園被人圍住，說是貴妃娘娘養的貓死了，誰都不許近前。”</p>
“直到壽筵結束，人群都走散，我和娘也沒見到紫黛。”</p>
“我和含青央求娘去找爹向徐貴妃要人，可是……”</p>
柳含青低吼出聲，“紫黛是被徐靖那個畜生害死的！”</p>
“紫黛她……”柳茹搖了搖頭，再也說不下去。</p>
想到今日看到的徐靖，左擁右抱，兩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身材幹瘦，走路虛浮，完全是一副沉湎酒色被掏空身體的模樣。</p>
</p>
米棠也攥緊了拳頭。</p>
“一條人命就在眼前，我們自然不肯罷休，可徐家一口咬死，居然說是紫黛自己不守規矩，還說紫黛在徐貴妃的花園行齷齪之事，玷汙了徐貴妃的花園，簡直是無恥至極！”</p>
“可那徐靖分明當著我和含青的麵，洋洋自得的承認他幹過的畜生不如的事！”</p>
“含青當時沒忍住，把人差點打死，結果這件事讓徐家攥了把柄，徐貴妃回宮向皇帝顛倒黑白一頓哭訴，我爹被責了個教子不嚴，這件事也再不許論下去。”</p>
柳茹擦了擦眼睛，“這件事一直是我和含青的心結，後來我曾好長一段時間都做夢，夢見紫黛說她可憐遭受屈辱，還要被平白無故冤枉，問我為什麽不幫她洗清冤屈報仇雪恨……“</p>
“我，我……是我對不起她……”</p>
米棠抱住她，安撫的拍了拍柳茹的後背，“幹娘，這件事不怪你。”</p>
“傷害紫黛的是徐靖那個畜生。”</p>
“他一定會付出代價的！”</p>
“當時……含青放過狠話，說下次見麵一定會打死徐靖。”</p>
“所以自那之後，徐家防備我們如同防賊似的。”</p>
“更是不知道徐家人把徐靖藏在了何處。”</p>
“這麽多年都過去了……”</p>
柳茹咬牙道，“隻是沒想到，今日居然遇上了。”</p>
“若非……我也真想親手殺了這個畜生！”</p>
“不值當。”</p>
米棠搖搖頭，“我看這人小肚雞腸，你們如今失去柳家依仗，怕是還要被他報複回來。”</p>
“那怎麽辦？”</p>
柳茹身體一僵，看了看柳含青，又看向米棠，“他若隻是單純報複我們也就罷了，可……你這酒樓會不會受牽累？”</p>
聽到柳茹的話，柳含青猛砸一下拳頭，“早知道就該讓我打死他！”</p>
“他死了便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了！”</p>
“他死了也會麻煩不斷。”</p>
米棠淡聲道，“都說民不與官鬥，如今我們是民，他是官。”</p>
“他不死，他不會放過我們；他死了，他們家不會放過我們。”</p>
柳含青低垂下了腦袋，低聲道，“對不起。”</p>
“對不起什麽？”</p>
“給你惹麻煩了。”</p>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跟著他，等他出了酒樓再打死他！”</p>
米棠：……</p>
“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p>
柳茹一巴掌拍在柳含青頭上，看著米棠道，“棠棠，咱們要不如一起去莊子上躲一躲？”</p>
“惹不起，卻是躲得起的！”</p>
米棠搖搖頭。</p>
這徐靖如果真有心報複，這會兒應該已經Π人把這地兒盯住了，一個人都跑不掉的。</p>
想明白米棠的顧慮，柳茹麵色一白，口中苦笑道，“想不到，如今我姐弟二人還要拖累你了。”</p>
“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徐靖若是有什麽要報複的，隻管衝我一人便是！”</p>
柳含青握著拳頭，心中仍舊有些不甘心，若是早早的把徐靖那個畜生打死了，他便是賠一條命又如何！</p>
似乎知道他的心中所想，米棠看他一眼，“徐靖如果還是個人的話，應當會同你講公平，你打他一拳，他揍你一拳的。”</p>
“不過……”</p>
“你都口口聲聲叫他畜生了，他和你做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p>
“你放心，咱們一個都跑不掉。”</p>
“安心等著吧。”</p>
柳含青：……所以你為什麽這麽淡定？</p>
“好了，說說吧。”</p>
“那徐靖……以前結過仇？”</p>
柳含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閃過一絲掙紮。</p>
柳茹看在眼裏，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還是我來說吧。”</p>
“那徐靖，確實是同我們相識的。”</p>
“以前，我身邊有個婢女，名喚紫黛。”</p>
“紫黛比我大三歲，是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的，我和含青，都是她看顧的。”</p>
她的麵上有些悵然若失，“紫黛於我們而言，情誼是格外不一樣的。”</p>
“如今日所說，徐靖的姐姐，是當今天子的貴妃娘娘，徐家勢小，可宮中畢竟有個娘娘在，徐家也因此異常跋扈。”</p>
“那一次是徐靖他爹的生辰，正逢徐貴妃得寵，天子格外恩賜，賞了一堆東西，還特意恩準徐貴妃去參加她爹的壽辰。”</p>
柳茹的手指蜷緊，眼裏也是滿滿的恨意，“徐貴妃邀請了一眾女眷，全是京中各家小姐，名義上是參加壽辰，實際上是為她弟弟親事挑選。”</p>
“我娘帶著我、含青還有紫黛去了。”</p>
“壽辰中途，徐貴妃邀請未婚的適齡千金小姐們去花園賞花。”</p>
“誰知道……”</p>
柳茹冷笑一聲，“徐家不愧是依靠獻女兒平地直生的，隻怕是認為別人家也一樣，為了諂媚可以獻出女兒。”</p>
“後來我才知道，徐貴妃根本沒在花園中。”</p>
“在花園中的是徐靖那個畜生！”</p>
柳茹難得罵出髒話，可見是氣的狠了，重重的喘了幾口氣。</p>
米棠急忙遞上一杯水，安撫道，“幹娘莫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p>
“我怎能不氣！”</p>
柳茹的臉色都有些隱隱發白，抓著被子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除卻指尖一點紅，其他的都是蒼白中夾雜著青筋，身體也顫抖著。</p>
“一眾京城貴女小姐們，居然成了他徐家的煙花柳巷！居然成了他徐靖的玩弄之物！”</p>
“簡直是荒謬至極！”</p>
“我和娘身邊不見了紫黛，問了交好的小姐們，才知道她也被人叫走，說是徐貴妃身邊的丫鬟。”</p>
“聽說徐貴妃在花園賞花，我和娘正打算過去，誰知道居然在旁邊小宴中看到徐貴妃，她根本不在花園！”</p>
“我當時心中就一沉，就怕出事。”</p>
“沒想到……”</p>
柳茹麵色暗淡，“突然有人喊話，說花園中有人死了。”</p>
“我和娘緊趕過去，可是花園被人圍住，說是貴妃娘娘養的貓死了，誰都不許近前。”</p>
“直到壽筵結束，人群都走散，我和娘也沒見到紫黛。”</p>
“我和含青央求娘去找爹向徐貴妃要人，可是……”</p>
柳含青低吼出聲，“紫黛是被徐靖那個畜生害死的！”</p>
“紫黛她……”柳茹搖了搖頭，再也說不下去。</p>
想到今日看到的徐靖，左擁右抱，兩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身材幹瘦，走路虛浮，完全是一副沉湎酒色被掏空身體的模樣。</p>
</p>
米棠也攥緊了拳頭。</p>
“一條人命就在眼前，我們自然不肯罷休，可徐家一口咬死，居然說是紫黛自己不守規矩，還說紫黛在徐貴妃的花園行齷齪之事，玷汙了徐貴妃的花園，簡直是無恥至極！”</p>
“可那徐靖分明當著我和含青的麵，洋洋自得的承認他幹過的畜生不如的事！”</p>
“含青當時沒忍住，把人差點打死，結果這件事讓徐家攥了把柄，徐貴妃回宮向皇帝顛倒黑白一頓哭訴，我爹被責了個教子不嚴，這件事也再不許論下去。”</p>
柳茹擦了擦眼睛，“這件事一直是我和含青的心結，後來我曾好長一段時間都做夢，夢見紫黛說她可憐遭受屈辱，還要被平白無故冤枉，問我為什麽不幫她洗清冤屈報仇雪恨……“</p>
“我，我……是我對不起她……”</p>
米棠抱住她，安撫的拍了拍柳茹的後背，“幹娘，這件事不怪你。”</p>
“傷害紫黛的是徐靖那個畜生。”</p>
“他一定會付出代價的！”</p>
“當時……含青放過狠話，說下次見麵一定會打死徐靖。”</p>
“所以自那之後，徐家防備我們如同防賊似的。”</p>
“更是不知道徐家人把徐靖藏在了何處。”</p>
“這麽多年都過去了……”</p>
柳茹咬牙道，“隻是沒想到，今日居然遇上了。”</p>
“若非……我也真想親手殺了這個畜生！”</p>
“不值當。”</p>
米棠搖搖頭，“我看這人小肚雞腸，你們如今失去柳家依仗，怕是還要被他報複回來。”</p>
“那怎麽辦？”</p>
柳茹身體一僵，看了看柳含青，又看向米棠，“他若隻是單純報複我們也就罷了，可……你這酒樓會不會受牽累？”</p>
聽到柳茹的話，柳含青猛砸一下拳頭，“早知道就該讓我打死他！”</p>
“他死了便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了！”</p>
“他死了也會麻煩不斷。”</p>
米棠淡聲道，“都說民不與官鬥，如今我們是民，他是官。”</p>
“他不死，他不會放過我們；他死了，他們家不會放過我們。”</p>
柳含青低垂下了腦袋，低聲道，“對不起。”</p>
“對不起什麽？”</p>
“給你惹麻煩了。”</p>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跟著他，等他出了酒樓再打死他！”</p>
米棠：……</p>
“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p>
柳茹一巴掌拍在柳含青頭上，看著米棠道，“棠棠，咱們要不如一起去莊子上躲一躲？”</p>
“惹不起，卻是躲得起的！”</p>
米棠搖搖頭。</p>
這徐靖如果真有心報複，這會兒應該已經Π人把這地兒盯住了，一個人都跑不掉的。</p>
想明白米棠的顧慮，柳茹麵色一白，口中苦笑道，“想不到，如今我姐弟二人還要拖累你了。”</p>
“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徐靖若是有什麽要報複的，隻管衝我一人便是！”</p>
柳含青握著拳頭，心中仍舊有些不甘心，若是早早的把徐靖那個畜生打死了，他便是賠一條命又如何！</p>
似乎知道他的心中所想，米棠看他一眼，“徐靖如果還是個人的話，應當會同你講公平，你打他一拳，他揍你一拳的。”</p>
“不過……”</p>
“你都口口聲聲叫他畜生了，他和你做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p>
“你放心，咱們一個都跑不掉。”</p>
“安心等著吧。”</p>
柳含青：……所以你為什麽這麽淡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