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地步,對麵坐著的三位強者,他們態度很已經明確了,四大地下異能組織將被強勢的整合到一塊兒,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秦如漢臉上擠出一道笑,“雷當家的,你是主事人,事情真的到了這地步,隻有兵戎相見一條路可走,不能好好收場了?”


    雷占霆一直在邊上聽江南國在講,秦如漢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他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以不容質疑的目光反瞪回去,“四大組織整合成一體,此次機會千載難逢,秦當家的就不要抱有幻想了,你若不答應,不配合,咱們就做過一場看看。不是一對一的比試,而是三打一的絕殺,如果你有把握能在我們三位強者的圍攻下不死,大可以不答應。”


    秦如漢悄悄地看了站在旁邊的李洋一眼,隻見他一臉的思索,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像完全沒把剛才四人激烈的爭論放在心上。


    江南國是雷占霆的智囊,‘黑熊會’的軍師,此刻三人緊盯著秦如漢,等著他的答付,他偷偷看李洋一眼的動作,再隱密也會被現。其它兩人倒沒什麽,他們不在意秦如漢的動作。江南國不同,多用腦的人一般看事物很注重細節,他覺得秦如漢剛才看似隨意的一瞅很有深意。


    李洋安靜地站在一邊,似在呆,剛才四人的爭論,他沒有插一句話。秦如漢偷看這人是什麽意思?江南國上上下下地打量李洋,看的非常細致,好像他身上藏著驚天的密秘。隻是無論看多少眼,江南國都毫無收獲,對麵站在秦如漢旁邊的那人,平凡非常,甚至連異能者都不是。


    “秦當家的,介紹一下帶來的人吧,那位兄弟叫什麽名字?”不等秦如漢多作猶豫,思量該如何回應雷占霆的逼問,江南國突然插嘴問道。


    “噢,這位兄弟姓李,”秦如漢到這兒,為難地看了李洋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的身份公布出來。多了,萬一讓他認為秦如漢想借他的名頭過這一關,以後兩人便很難相處,隻是沒有他的支持,秦如漢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個問題,想這麽多似乎也沒什麽意義。


    正當秦如漢心頭猶豫,含糊其詞的當頭,李洋忽然回過神來。他像是想清楚了什麽,對正打量他的江南國笑了笑,“在下李洋,江兄好眼力。”


    話的當頭,李洋猛地把一直隱藏著的氣勢放出來,對麵三人立時查覺到李洋竟然也是位強者。他在隨秦如漢進來的時候,悄悄地收攏氣息,強者都這本事,隻要不動手外人很難看出深淺,隻有靈覺出色的強者才能隱約品出其中的異常來。


    若不收擾氣息,李洋的強者身份,不是強者的人絕對看不出來,像領兩人進來的孟江海在李洋沒有隱藏氣勢的時候,他就沒有看出李洋的強者身份。隻有收擾氣息,才能騙過對麵坐著的三人,李洋跟秦如漢進來,抱著看好戲的心思,若一進來便把強者的身份亮明,相信三人不會像剛才那樣囂張,把他們和秦如漢的矛盾完完全全地在他麵前暴露出來。


    下意識地隱藏身份,他隻想從旁觀者的角度,觀察‘黑熊會’和‘毒龍社’此次針對秦如漢的詭異舉動。他對四大地下組織的認識,隻停留在表麵,以前從未與他們之中任何一家打過交道。沒想到他無意地隱瞞強者的身份,竟從幾人的談話中,了解到四大組織之間的矛盾,及其深層次的原因。


    四大組織分為兩派,一正一反,實力由強到弱依次是‘黑熊會’‘秦漢’‘明月心’‘毒龍社’。以前兩派在實力上剛好達到微弱的平衡,第一和第四的結盟,第二和第三的結盟,它們的勢均力敵維持著國內地下勢力的穩定。


    如今,平衡被打破了,原因是‘黑熊會’的‘大風’江南國,突然晉級,成為強者。強者的實力不容忽視,想想國內十大世家,也隻有排在前兩位的世家擁有兩名強者當供奉,便能體會到強者的威懾作用。一位強者,足以打破目前地下勢力間的均勢,處於強勢地位的雷占霆想通過一些非常手段,達到整合整個地下勢力的目的,並不奇怪。


    李洋恰好趕上這一幕,他聽完四人的爭辯,總算明白過來,雙方的敵對,不是四家高層有什麽深仇大恨,完全是信念不同,觀相左造成的。


    秦如漢一方比較溫和,他們對政府的態度是忍讓,靜觀其變。他們心懷國家和人民,不想因為異能者間的內鬥,造成國家整體實力的削弱,使得在中國在各方麵落後世界其它強國。對政府的獨斷,被五大世家把持,他們持容忍態度,隻要主宰國家前途與命運的世家做的不過火,他們願意保持當下的形勢。


    雷占霆一方剛好相反,他們反感當年政府強硬派對民間異能者的大清洗,痛恨國家被五大世家控製,不能容忍偏居四川,隨時被龍組以及世家打壓的現實。他們先考慮的不是國家,民族,人民的處益,通俗,就是不顧全大局。覺得如今的政府被五大世家把持,不能給他們帶來好處,這才是他們急於整合地下勢力,反抗政府的根本理由。


    李洋認為,雙方的心思,都不算錯。人心先天是無私的,你不能阻止一些人當好人,心憂天下。同時,人心會在後天變的自私,為自己著想,過於看重個人處益,也不能他們就是大奸大惡。


    他們內部的事情,李洋本不想管,他原本隻想保住秦如漢。他被秦如漢邀來做客,總不能看著雷占霆一夥當著他的麵,把秦如漢打倒在地,取而代之。


    雷占霆等人本打算趁秦如漢去了菲國,先用計把‘明月心’的老大龍月心約到此地,三對一,以武力逼迫她屈從,不料秦如漢提前回來,還急急忙忙地趕到連環山。他們自以為秦如漢提前回來,依然沒有破壞他們分而殲之的大致計劃,卻沒想到隨同秦如漢前來的還有李洋,他們三位強者對付秦如漢倒足夠了,但在李洋麵前,還不夠看。


    正如秦如漢教訓秦融時的那樣,社會大環境在2o12年後漸漸變的世態炎涼,全世界各個國家皆如此。李洋略顯自私的性格,是他這一代人的通病。他看重個人的利益,這與雷占霆等人很一致。但是他不能容忍個人的利益與國家的利益相衝突,他在盡力避免這種情況的生,這又與秦如漢等人很相似。


    當個人利益與國家利益生衝突時,他會衡量如果退讓會失去多少,如果損失不大,他願意退一步。隻是現實讓他不能退步,外部環境的逼緊使他一直保持著強硬的手段。他最先接觸到的世家是李氏,他現對老爺子退讓,不但不能讓他的處境變的更好,反而促使老爺子越的得寸進尺。從老爺子身上他得到經驗,對世家不能心慈手軟,這就是他為什麽,在老爺子第一次試探的時候,連個B級異能者都不敢下手,卻在之後李氏的酒會上大出風頭的原因。


    酒會上,他不但讓諾諾組合成‘守護神’從香港運來巨型金剛的殘軀作禮物,以鎮懾李氏上下的心神,還當場爭風吃醋,拿著王夢緣為由頭,好好戲弄了吳氏嫡孫吳龍馬一番。之後,對於世家的試探和報複,他在北京龍組基地,先殺唐敬明,後殺陳良輔,連‘紅日’和‘雷龍’的調停也不與理會,致使矛盾激化,搞的龍組兩位強者自相殘殺,一死一逃亡。


    先後得罪了唐氏,吳氏,龍組,後果嚴重,差使他不能在國內立足。可他不得不這麽做,李氏的身份,強者的實力,使他在麵對各方的挑釁時,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正如秦如漢分析的那樣,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強者的力量,強大又弱。李洋加入上海龍組分部,初次進入社會高層,沒有根基,他最初的打算是依附強大的勢力。先是李氏,後是龍組,但這些依附的對象,由於各種原因,隻利用卻不真心地接納他。


    既便成為強者,依附強大勢力的想法依然沒有變改,直到把國內的大勢力得罪了個幹淨,諾諾又為他設計出‘白鯨’,他才有了自立的打算。


    自立何其艱難,需要有海量的物資以及大量的人手,他一時湊不齊全,去吳氏老宅撈些好處成為他的選。他想從吳氏弄來大量的技術資料武裝‘白鯨’,把它完善成一座功能全麵的深海基地。


    他沒想到會在菲國偶遇‘秦漢’的大當家,還救了他們四十多人。隨秦如漢來地下勢力的老巢四川,他本想從地下黑市淘些物資以充實‘白鯨’,白鯨體內連一張像樣的沙都沒有,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沒等他見識到地下黑市的模樣,四大勢力的內鬥卻在他眼前上演了。他忽然現,一個夢寐以求的,擁有屬於他個人勢力的機會悄然展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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