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外麵的情形有些詭異,十多家勢力,四五百號人,見到基地大門洞開,沒一個人有衝進去攻陷它的心思。他們把目光投向一台機甲,而那機甲半蹲在一輛拖車旁,車上擺放著一大堆金屬部件。


    李洋沒有看到所謂的重炮,導彈車,隻有一具機甲,兩輛長拖車,還有百多輛吉普、裝甲車、卡車。


    拖車上有三名白衣人正忙乎著,他們在擺弄一堆金屬,似在搞搶修。那件金屬部件很大,七八米長,打橫擺放,兩頭重的被懸空固定在車外,沒占去拖車多少空間,到底是什麽,李洋一時看不出來。


    他正打算看下去,不想白衣人速度蠻快,他們把一些細小的零件安裝好,跳下拖車。機甲伸出機械手臂,提起金屬部件,把它安裝在肩頭。


    這下子,再看不出是什麽,他就是個傻子。大型金屬部件安在機甲肩上,分明是一對肩扛型發射器。紅色的導彈頭從發射孔露一點兒,一邊十六枚,左右加在一塊兒,共有三十二枚之多。


    其中有兩個孔是空著的,這讓李洋想起剛才射中基地,炸掉裝甲車的那兩枚導彈。他恍然大悟,什麽重炮、導彈車,全是這台機甲掛裝的武器。


    ‘荒狼’心情原本不錯,駕駛機甲,用三百毫米的重炮轟破三道閘門,基地防禦洞開,淪陷就在眼前。一連轟出三十多發炮彈,聲聲驚天動地,聽到炮聲他想起以前在家族中駕駛機甲出戰的往事。


    他來自淩家,一個小家族,在血緣上,他跟淩氏家族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原本是一孤兒,六歲前過著無依無靠的日子。


    那時他生活在一片荒原上,那裏有無數小鎮。


    荒原和荒野是一個概念,地球大無邊,自核戰事件過後,地廣人稀,偏荒之地到處都是。他小時候生活過的那片荒原,與這裏的荒野不是一個地方,說不定隔了十萬八裏遠,大致情況卻相似。


    小鎮也是一種叫法,與舊時代的行政單位——‘鎮’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舊時人的鎮,居民少說也在萬人以上,他記憶中的小鎮,多則數百人,少則數十人,但凡有荒廢建築的地方,都有可能成為小鎮。


    他以乞討為生,遇上好心人就有一口吃的,遇不上就得餓著。


    好心人,是個稀有物種。什麽時代都有,這個年月他們雖然更稀少,卻依然存在,不然他早餓死了。


    饑一頓飽一頓對付著過日子,在他兒時的印象中,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已經算是最大的幸事。


    雖然活著沒什麽好,雖然多活一天就得多受一天的罪,但他還是想活。人天生擁有求生的本能,這種本能無緣而起,卻強大無比,盡管有時活著比死了還要難過。


    從懂事時起,他就開始乞討,一直為生存而奮鬥,直到六歲那年,才有轉機。他被收養了,被一個家族收養了。


    這並不算一件完全的好事,當然,這是他現在的看法——回憶過去,一個成年人的看法。再仔細些分析,被家族收養了去,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在於不用成天餓著,被收養意味著有了固定的食物來源。壞處也顯而易見,天上沒有白掉的大餅,有人為你提供食物,必定要從你身上得到更多。被收養的,不止他一個,跟他同一批的就有很多,接近兩百人。


    這些跟他一樣無依無靠的孩子,沒有大過十歲的,從各地征集收刮來,開始被家族培養。培養是個正麵詞匯,但在他腦子裏,卻足夠的血腥。他們必須學習大量的知識,玩命地鍛模煉體魄。這其中有全套的大綱,但凡跟不上學習進度的,一段時間考核不過關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在家族的培養計劃裏,孩子們沒有犯錯誤的機會,任何一次掉隊都會失去性命。就這樣,八年過去了,他實力達到一級,成為一名正牌機甲兵。


    這個過程看似很容易,事後想想確實也不難,能活下來就不難,對吧。


    有同樣想法,認為成為機甲兵不難的孩子,隻有七個。這七人,是那一批近兩百名被收養的孩子中,少數存活下來的幸運兒。


    對淩家,他不感激,當然也不憎恨。他一直認為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乞討靠的是運氣,而被收養,跟上學習進度,靠的是努力。在運氣和努力之間,他選擇努力,因為他認為隻有努力,才能更好地把握命運。


    然而他錯了,有些時候,努力並不萬能,也並不能決定他的命運。


    成為機甲兵後,他慣徹一切努力向前的宗旨,並在短短七年內成為一名三極能力者,也就是三極機甲兵,離機甲師隻有一步之遙。


    機甲駕駛員也分級別,一到三極是機甲兵,四級往上被尊稱為機甲師。


    機甲師必須是四級能力者,因為機甲也分等級。駕駛員個人實力越強,能駕駛的機甲性能也就越高,戰鬥能力也越強。


    機甲的等級分的很細,不同等級間機甲的戰鬥力差距也很大。圈裏麵有種說法,機甲的發展永遠走在機師前麵,隻有沒有機師的機甲,沒有找不到合適機甲的機師。


    這個世界到處都有等級,人也被分成無數階層,光有努力在這世上,不一定擺得平所有事情。一位三極機甲兵對一個小家族而言,算得上王牌了,可惜最後他還是被家族拋棄,甚至被追殺。


    原因很簡單,他學到的東西不少,卻沒搞懂階層是什麽。這個世界太複雜,他的出身也太低,有些事或許一輩子他也不能理解。


    逃出淩氏家族把持的墜月城,他孤身走天涯。努力不代表能得到一切,也不意味著一無是處,十多年的努力給了他一身本事,駕駛機甲是一方麵,三極能力者的身份是另一方麵。


    來到荒野,他組建荒狼匪,自稱‘荒狼’,以前的名子,他早忘了。


    六年來首次駕駛機甲參戰,‘荒狼’的激動、興奮,自不用多說。用三百毫米的重炮轟開基地的防禦大門,出乎預料的順利,隻用了不到四十發炮彈,事前他做過萬全的準備,炮彈帶來了一百發。


    第一階段完美收官,等到用機甲外掛式導彈進行第二階段的深入轟炸時,卻出現了麻煩——隻發了兩枚導彈,肩扛式導彈發射器竟然出了故障。


    太掃興了,昨天給三名技術人員一天時間檢查,還是出現疏忽。要不是看在荒野上懂機甲修理的人稀少,他真想當想殺掉他們泄憤。


    等了半個小時,那三個廢物才排除掉導彈發射器的故障。但是,這並不能給荒狼帶來好心情,因為在修理發射器的時候,從基地破開的大洞裏,閃出一個人來。


    噢,老天基地被打成那樣,竟有人膽子大到這地步


    單槍匹馬衝出來,想幹什麽?有用嗎?‘荒狼’暗自冷笑。他並不準備馬上幹掉那人,好容易出來個能平息他怒火的倒黴鬼,他怎麽會輕易放過。


    ‘荒狼’很沉得住氣,那人一身戰甲,速度很快,躲的很隱蔽,卻逃不過機甲自帶的複合偵測係統。等導彈發射器修好,掛裝在肩上,他又指使工作人員把重機炮也安在右臂上。不但如此,拖車上的重型塔盾,還有一把巨劍也被他掛裝在身上。如此以來,遠戰近戰的武裝掛件全齊了,他要讓那個偷窺者好看


    李洋躲在一邊,看著機甲在那兒忙活,把肩杠式導彈發射器裝好後,它還不罷休,又把一挺重機炮掛裝在右臂。這還不算完,等到機甲把重盾和巨劍都掛在身上,李洋終於察覺出異樣來——若要攻打基地,用導彈即可,頂多再配上機炮。機甲個頭太高,被炸出的洞口太小它進不去,進不去還掛裝冷兵器幹什麽?


    疑惑剛起,李洋便看到機甲轉身朝他所在的方向走過來。十五米的機甲,一步上十米,它用走的比人用跑的還要快。


    被發現了全副武裝的機甲連冷兵器都配上,又朝他這邊衝過來,目的顯而易見。


    機甲一邊走,一邊凋整肩上導彈發射器的射擊諸元,還沒走上兩步,導彈先朝李洋隱藏的位置飛去。


    兩枚導彈飛過來,左右肩頭各射一發。已經暴露,李洋也不再藏,他騰身而起,把速度開到最大,朝機甲衝去。


    李義建議組建敢死隊,打掉外麵十多家勢力聯盟手中的重炮、導彈車等重型武器。有這個想法很好,李洋也讚成,不然他也不會一個跑出來。


    可出來一看,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重炮沒有,導彈車也沒有,觀察這麽久,他發現所謂的重炮和導彈車,都是那台機甲的武器掛件。


    也就是說,隻要幹掉機甲,摧毀入侵者一方重武器的任務就算完成。


    被機甲發現也是好事,李洋並不擅長偷襲,若機甲直接攻擊基地,他還得攪盡腦汁地想,怎麽樣才能無聲無息地靠上去。現在不用想了,直接衝過去幹掉機甲就成。


    一個武裝整齊,冷熱兵器全部準備妥當,一個不想偷襲,準備強行攻取。駕駛機甲的‘荒狼’和身穿戰甲的李洋,在基地外一片黃土地上,衝撞在一起。


    肩扛式導彈威力尚可,與需要導彈車運載的導彈相比,有不小的差距,用來對付輕裝甲車輛,卻是足夠了。它的優點在於體積小,除了射程,殺傷力,其它方麵與一般導彈差距並不明顯,它的製導係統很先進,一隻雞都能命中,更不用說人了。


    李洋劃著‘之’字跑動,發現導彈也跟著改變方向。導彈具有跟蹤能力,躲是躲不過去的,要麽硬挨一下,要麽把它打下來。


    伸手一摸,掛在左大腿上的槍到了手上。李洋在接近音速的奔跑中,根本不用瞄準,抬手就是兩槍。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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