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衛東微笑看著諸小葛他們走了,這才把臉陰沉下來,讓龐小波把老王一行四人一帶到了一間會議室內,他也不同老王他們客氣,一屁股坐在了長桌最裏麵的主位上,瞪著眼等著老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龐小波見這也不是個待客之道呀,於是連忙殷勤地安排眾人坐下,並張羅茶水點心之類的。


    那二個從黑礦逃出來的家夥本來一身破爛衣裳就如同饑荒年代的難民,見了茶水點心更是如同見了親娘,全都撲了上去。老王見自己帶回來的二個家夥這麽沒出息,顧不上給伊衛東解釋,急忙先讓龐小波把這二個餓鬼帶到別處去先吃飯洗澡。朱豪以為老王要和伊衛東私談,於是也提出要出去休息一下,但被老王製止了。老王說道:“我真有個機密的事要說,我信得過俞幫主的人,你在這兒也聽一聽。一是我希望最好你們超度幫也參與進來,二是也好為我做個見證。”朱豪聽他這麽一說,隻得又坐了下來。


    老王先是抱拳衝著坐在上首的伊衛東深鞠一躬,然後起身說道:“我要先向伊會長道歉,剛才是我魯莽了。使伊會長受驚了。但我也是事出有因。請伊會長聽我解釋一下。”


    老伊看他說的誠懇,而且態度恭敬,於是神態也緩和了下來,他柔聲說道:“那你說來聽聽。”


    “您知道,我是剛從邊境複員回來的軍人,一直在邊關為國家的反恐事業征戰,麵對的都是些外國的恐怖分子以及山林野獸之類的,而對國內的武人社會知之甚少。所以我對公會裏以及民間傳說中的入微大神敬仰不已,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力水平隻是二流。”


    老伊聽到這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忍不住問道:“軍隊上的武人評級水平不比公會差,怎麽會這樣?”


    “我一直在出外派任務,常年都是在境外。雖然我在中亞東歐一帶還算有點虛名,但並沒有和國內的高手比試過。我也沒有去過軍區級以上的內力評級機構測試過。所以……”


    朱豪聽的嘴巴大張,顯然是被驚著了。伊衛東也聽的暗暗搖頭,心說世上還有這種奇葩事,一個入微高手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還以為自己隻是二流,所以一直在基層默默無聞。於是他示意老王接著說。


    “剛才我在追擊齊雲升的過程中,同尹照京過了一手,覺的他的水平不過如此。於是我心裏有了點疑問。正好接著我又遇到了一件大事,我不得不想點辦法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水平。”


    “於是你就找上了我!”伊衛東說話的同時嘴角含笑,這笑有點意味深長,看不出是冷笑還是微笑。


    “伊叔叔!”老王連忙覥著臉自認晚輩,苦著臉說道:“我是您徒弟的大舅哥,在國內這些入微高手中,我也就和您沾親帶故,您說我不找您搭手試試自已幾斤幾兩,我還能找誰?要是找別人,萬一被發現自己真的隻是個二流水平,豈不是有生命危險。我主要是怕死,才找的您,要是我真的敵不過您的時候,我直接向您求饒不就行了,自己人之間也談不上丟人吧,是不是,再說我妹夫怎麽也得攔一下您,您說,是不是您呐!”


    伊衛東被這家夥說的一點脾氣也沒了。不過,他又一細想,這個家夥裝得了傻、認得了真、唬得起臉、彎得下腰,武功還如此了得,那他將來成就恐怕是不可限量,此人要盡力拉攏才是。


    “那你現在覺的自己是個什麽水平呢?”老伊笑著問道。


    老王眼中精光一閃,嗬嗬笑了一聲說道:“武人的戰力水平真是不交手不知道誰水平高!如果尹照京真的是名副其實,配得上他那全國第三的名頭,那如果現在有人問我是什麽水平,我也可以不客氣的宣稱:一般一般,至少全國第三!”


    朱豪聽罷,吃驚的看著老王,心說:“他是之前是看出了尹照京的什麽弱點了嗎?這麽有把握比對方水平高?”


    老伊笑著點了點頭,感歎地說道:“還真差不多!現今世上,郭鬆山一枝獨秀、一騎絕塵,而我們這些人隻配在後麵苦苦追趕。想當年,在修行的道路上,我、老諸、小郭基本上是同時起步的。但我和老諸的進步速度一直是接近,當然我要比老諸還要差一點。但郭鬆山一直是突飛猛進,我和老諸很難望其項背。後來小尹和小陳這些年輕人慢慢追了上來,一般人可能會認為他們早晚會超過我們這些老家夥。但說實話,他們的進步速度仍然不可能趕得上郭鬆山。就算比我和老諸,也不一定就會領先。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是作戰經驗的積累問題。尹照京的全國第三之名,是得益於他俊朗的外表和交遊廣闊,他群眾基礎比我好,再加上我於世無爭的性格,所以人們常說的尹照京全國第三,其實隻是底層武人們的說法,我們幾個入微之人其實都心知肚明,他不一定打的過我。畢竟尹照京多年閉關,肯定是我們五人中最缺實戰的一個。而且我覺的他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就能打的過陳大中。入微高手之間如果不做生死之戰,誰知道誰的水平更高?說實話,人們看武俠小說多了,就會產生一個誤區,好像武人之間應該能排出一個什麽兵器譜或者武力排行榜之類的東西。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不同的時間地點心情,都可能使兩個武人的武力值發生變化,進而使勝負之勢相易。你說這種情況下又如何排的出一個排名來?


    “至於你的水平,我感覺就目前已知的高手來說,你確實有進前三的可能!你剛才其實留手了吧。使了幾分力?八分還是九分?反正你沒有盡全力,不然你不敢佯裝失敗。我覺出你的能力和勁道的確比我強,而且你在邊境地區征戰多年,生死之戰的經驗也肯定比我豐富。綜合起來看,我應該是打不過你。我覺的小尹和小陳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再往上說,郭鬆山肯定你是比不了的。但如果你和老諸之間進行生死之戰,我真不知道誰能最後勝出。因為老諸的戰鬥經驗也不少,當年他為了練拳打遍了大半個中國,尤其是入微高手之間的戰鬥經驗,他肯定比你豐富。”


    老伊說著,看了一眼朱豪,又接著說道:“唉!近年來年輕俊彥層出不窮,既然能出你這樣的奇葩,難保以後不會又冒出另外的奇葩,比如說超度幫的俞幫主,她今年也就二十來歲吧,她和入微高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對不對!”


    “我有這麽利害?”老王摸著下巴沾沾自喜地說道。


    “你剛才說發生了一件大事,具體是什麽事?”老伊看不得這家夥的這副洋洋得意的嘴臉,於是轉移了話題。


    “哎呀!這才是我來這兒的重點。”老王轉頭看了一眼朱豪,然後他招了招手讓朱豪湊近一點兒,他也跟著一起湊到老伊的旁邊,來回看了二人兩遍,然後他小聲地說道:“灑家有一場天大的富貴送與二位哥哥……”


    老伊忍不住一巴掌扇了他一個腦瓢,“你能不能嚴肅點,別用水滸裏麵的土匪口氣說話。”


    “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剛才的尷尬氣氛。”老王嘿嘿笑了幾聲,接著說道:“看到剛才那二個如同餓死鬼投胎的家夥了嗎?其實還有一個,受了點傷去包紮傷口了。他們三個是剛從一個黑礦場逃出來的。這個黑礦場就在前麵的這座大興安嶺之中。你們猜這是個什麽礦?”


    另二人對視了一眼,朱豪說道:“難道是個大金礦?”


    老王冷笑一聲,說道:“切!金礦我用得著這麽神秘嗎?是內力合金礦!這可比金礦值錢多了。”


    “什麽?”伊衛東一下站了起來。普通武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是公會的東北大區分會的會長,當然知道現在內力合金的戰略意義。


    “這事可靠嗎?有什麽證據嗎?”


    老王對朱豪說道:“你去把那把斧子拿過來。”


    剛才進門時,朱豪把斧子和老王的半身機架放到的屋角的衣架下麵。他聽到老王吩咐,於是走過去把那個斧子拿了過來,遞給了老伊。老伊拿起斧子,把內力延伸入內感受了一下。


    其實每把內力合金的武器都會使武人有不同的感受。打個比方,理論上講,每瓶酒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一般人可能一上口,就能分辨出這是什麽酒,再厲害一點的品酒師可能還能分辨出這是什麽年份的酒。而真正的行家,會品味出這酒是哪塊種殖地的葡萄釀的,當年的葡萄收成如何,當年的雨水是否充足等等。而隨著武人的出現,這種分辨能力又上了一個台階,據說高級辨形師能分辨出同牌同年同產地同時窖藏的兩瓶酒的不同。


    而內力合金武器也是如此。行家一上手,就能知道這是什麽產地的內力合金造的,是什麽公司加工的,是那位鑄造師的作品等等。老伊雖然不是行家,但一般性的鑒別還是沒問題的。他發現這把斧子的感覺明顯有異於已知兩個合金礦出產的內力合金。


    “不行,這事我得向張總匯報。”他放下斧子,看著老王說道。他使用的雖然是肯定的語氣,但裏麵仍然有征求老王的意見的意思。


    “沒問題!我又不是想去霸占黑礦。我們趕走了那些非法開黑礦的人之後,當然是得讓官方接手了!當然了,我們也不能白幹,是吧,我們三方最後從官方手裏分上點股份不就行了嘛!但是,我還沒把情況介紹完呢,等我全說完,您再打電話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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