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走在回住處的路上,覺的天氣有點熱,他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一身畢業禮服脫下來疊好,打開背包放了進去,和那一身成人禮製服放到了一起。今天學府舉行了兩個儀式,一個是成人禮儀式,一個是畢業禮儀式,所以他帶了兩身服裝才能配合完成這兩個儀式。現在兩個儀式都已順利完成,他的心情也從激動興奮轉變為平靜以及……擔憂。


    他學的是編程,更具體一點來說,是語音翻譯的編程,這是一種目前還算偏門的專業。現在的畢業生中,十個裏麵就能有八個是學編程專業的。現在大點的設計單位已經不再招收新畢業的編程人員了,改為隻招收有三年以上編程工作經驗的人。至於小布這種偏門的編程專業,就更難找工作了。小布就不明白了,如果大家都不招收新畢業生,那哪來的有三年以上工作經驗的人?


    “唉!”小布歎了口氣。他有點猶豫,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如何選擇,是先努力在這裏找一個待遇尚可的科研單位苟活,還是直接從個體起家,到下麵去闖一闖。


    走著走著,在小布正要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三個同樣穿著畢業禮服的人突然從拐角的另一麵冒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小布認識他們,中間一個是他的同班同學水中遊,另兩個是他的兩個跟屁蟲,也是他們同級的學生,不過小布並沒記住他們的名字。


    “破褂子!”水中遊一邊叫著小布的外號,一邊步步逼向慢慢倒退的小布,另兩人也包抄上來,想要把他逼向一個沒人的窄巷。水中遊接著說道:“我十年前就說過,大家都在學校的時候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但等畢了業,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


    小布有點蒙圈,他還真沒記得水中遊十年前說過這種話,而且他並沒有記得同對方產生過什麽重大的衝突,於是他小心的陪著笑臉問道:“水哥,如果我曾經有得罪過您的地方,請您多擔待,不過我實在記不清有什麽地方做錯了,礙著您的眼了。不過不要緊,您現在給我指出來也不晚,是我做的,該賠償賠償,該改正改正,該道歉道歉。”


    “哈哈哈,這才是真正的打臉!你們聽聽,人家都忘了,我特麽還念念不忘的,顯的我多麽斤斤計較,多麽小肚雞腸!”水中遊搖著頭,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他右邊的跟班看到幾人已走進了巷子裏,巷子外麵也沒人注意,於是他二話不說,上前一腳踹向小布的肚子,小布連忙向後一退,躲開了這一腳,同時他左手用力,按下了報警器按鈕,但朝著警局方向突然冒出一個小閃光,亮了一下後就滅了。


    在場的四人都是感覺敏銳之人,全都注意到了這個小閃光,小布不甘心的又按了三下,在同樣的位置又是三個小閃光亮了一下,然後滅了。水中遊等三人都嘿嘿笑了起來,用一種戲弄的眼光看著小布。


    對方竟然連價值不菲的屏蔽符都動用了!小布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於是他收起自己偽裝的訕笑,直起腰看著對麵的三個人,誠懇地說道:“三位同學,你們或是雲上的貴族之後,或是本地豪族的名門之後,而我呐,隻是個從下界上來的無依無靠的無名小卒,本人一直一心向學,想要學點本事好留在這裏,逃離那個靈氣稀薄的鄉下地方。所以我一直安分守已,從不曾參與學府內或社會上的紛爭。再說本人個性駑鈍,實在不知為何得罪了各位。如果同諸位有什麽誤會,我在這裏誠懇道歉,如果需要賠償,你們說個數,我來籌款賠償你們。”


    “我就不告訴你今天為什麽找你的麻煩!就讓你在心裏納悶,怎麽就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場血光之災!哈哈哈!給我打!”水中遊說完一揮手,三人一起上前對小布是拳腳相加,大打出手。


    小布開始以為讓他們打幾下就打幾下唄,沒什麽大不了。他自幼也修習了一些練體的技術,所以還是能夠扛上幾下的,至少體質比這幾個少爺強得多。看上去這三人顯然也很有分寸,雖然打的他是鼻青臉腫,但並沒有攻擊他的要害。


    要不是小布心理警惕的那根弦一直緊繃著,還真可能著了這三人的道。


    當二個幫閑繼續毆打他的時候,小布眼中的餘光瞥見水中遊從腰中抽出一根警用靈力衝擊棒,他心中警鈴大作。因為他知道,這種警用裝備如果開到最高檔,是可能把人衝擊成廢人的。


    二個幫閑看到水中遊拿著衝擊棒走過來時,禁不住都鬆開了拉著小布的手,看來他們也怕被靈力衝擊流誤傷。小布產生了一瞬間的猶豫,覺的對方不可能開到最高檔,自己是不是讓他來一下解解恨,咬咬牙挺一挺就過去了。但他從被打的略略腫起的雙眼裏看到的,是水中遊冷笑中的兩個嘴角,它們微微揚起,彎起一個弧度,露出的是一絲冷酷和決絕。


    小布意念一動,啟動了十指卡位中的程序,隻見十根細針從他身體的各個角落竄了出來,然後從不同的角度射入水中遊後腦中樞,隨後它們又從頭頂不同位置一閃而出,分成兩組又攻向兩個幫閑,那兩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細針破腦而入,然後又穿出。


    由於細針太細,使用五根針去攻擊人腦的中樞,小布也沒把握一擊必殺。有一個幫閑受攻擊後顯然還有意識,他盯著小布喃喃說道:“你……你竟然使用禁器……”小布沒等他說完,就驅動細針再次射穿了他的後腦。


    這時倒地的水中遊的左手腕上突然一陣靈力波動,幾乎是同時,不遠處冒出一陣小閃光。小布立即明白過來,這是水中遊身上帶了同命脈相連的警報符,在小布殺死他後被啟動了。但吊詭的是,它發出的信號被水中遊自己事先施放的屏蔽符攔截了下來。顯然它的信號比小布的報警器剛才發出的信號強大的多,小布的報警器信號被攔時,隻是一閃就滅了,但水中遊身上的這個警報符發出的信號在變換了不同位置,多次閃光之後才熄滅。最終小布也不知道屏蔽符是否攔截住了這個信號。


    小布不敢在這裏久留,也不敢去拿這三人身上的任何東西。他仔細的將自己被打時流下的血跡清理幹淨,最後把這些摻血的土沙都捧起裝在背包裏。幹完之後,他再次檢查了現場,沒發現有什麽紕漏之後,小布這才左手拿著從包裏騰出來的製服,右手提著裝著血土的背包離開。


    小布邊走邊考慮,是帶著那個剛撿的斷腿奴隸跑路好呢?還是用裝無辜的方式在這裏再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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