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天涯扛著小布邊跑邊聊,在這個過程中,小布還不時的給朗天涯指路。但他所指的路並不是最容易行走的,有很多地方根本就沒有路,而是崎嶇的岩石陡坡。朗天涯肩扛三百多斤,仍然健步如飛。小布看不過眼,不得不解釋了一下:“我在前麵的一個地方藏了點東西。”


    朗天涯恍然,原來和他一樣,這個小布也是個喜歡藏東西隨時準備跑路的主。於是他問道:“你都藏了些什麽好東西?”


    “我藏了一些現錢和錢卡,還有這些年我搜集的一些高品質術符和符器。”


    小布頭朝下被控的難受,要求下來跑一段,但沒走幾步,朗天涯還是嫌小布速度慢。於是雙方改為背負的方式,朗天涯把小布的兩條大長腿曲起來抱在他的胯部,這樣小布就像跪坐在他背上一樣,然後用雙手扶在他的肩上,這樣雙方都得勁了。


    在途中,朗天涯追蹤用的那根靈氣針突然失去了目標,感應不到那兩個異常靈氣波動源了。他知道這應該是那兩駕飛行符器停了下來,看來軍方的二人已經到達了榮養村。他邊把靈氣針召回,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布。小布不禁又為老葉擔起心來。


    “老葉不會有事吧?”


    “要我說,這要看你和老葉到底在幹什麽違法的事?”朗天涯沒好氣的說道。


    小布自從見到老朗“吃”掉翻譯符開始,就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等到他見到老朗在體外形成靈氣流並凝成靈氣針,就徹底的下了決定,要利用老朗的這一能力,達成自己的目的。


    小布想到老朗說過他不喜歡不誠實的人,又想到從今以後,他的希望和理想都要著落在這個老朗身上,所以他決定和老朗開誠布公的談談。


    於是他對老朗說道:“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省的你一直誤會我。我的身世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雄山皇室後代,我一直懷疑是我的那些同誌們為了爭取更多的人的支持,為了更好的募集資金而杜撰出來的。”


    說到這裏,小布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皇室後裔,隻要對我們的事業有幫助,讓我冒充什麽人我也願意。所以我也根本沒有什麽複辟帝製的宏大理想,我也沒有位登極頂的奢侈欲望,我隻是想實實在在的做一點工作,為那些在藍星上為了生存而奮戰的人們做一點事,哪怕隻是能讓一個人少受點傷,隻能挽救一個人的生命。”


    朗天涯沒想到竟然遇到一個異界版的革命戰士,於是禁不住語帶揶揄地問道:“那你說說到底是為了什麽革命目標?還不惜為此殺了人?”他在地球屢次被騙之後,現在已很難相信人了,尤其是這種滿嘴高大上理想的主,就更難相信了。


    “我在收集各種編程技術,民用的也好,軍事方麵的也好,我都要!我要把它們帶回到藍星上去,我要讓術符、符器加工業、編程業都在藍星上發展起來,讓這些隻有粉紅星的上等人才能使用的術符、符器,也在藍星上廣泛傳播,讓那裏的人們也享受享受術符的便利,讓藍星上抗擊噬靈怪的前線戰士們也用上更堅固的盾符,更快速的急行符,更高級更便宜的戰鬥型符器。”


    “為國為民啊!嗬嗬!”朗天涯越來越不相信小布的話了,冠冕堂皇的話他在地球上聽的多了,早就產生了免疫力。


    “怎麽?藍星上沒有編程學研究嗎?”他開口問道,他這是想尋找小布話裏的破綻。


    “也有一些,但都是些粗淺的生活類程序的研究,所有的高精尖程序,以及戰鬥類武器的程序,都被粉紅星壟斷著。選拔留學生製度其實就是為這種壟斷設立的,有編程天賦的靈力者被選拔出來送到粉紅星,而他們在享受了粉紅星的充沛靈氣後,很少有人會再返回藍星生活,如果真有人想回去,這裏的大財團或大家族就會想盡辦法挽留。為了達到目的,他們利用法律、利益、人情甚至科研理想等各種方式,無所不用其極。幾百年來,留學生回到藍星的基本上都是戰鬥類靈力者,所有的編程人才都被留在了這裏。”


    “這也難怪,受利益驅動嘛!人也不是光唱高調就能生活的,也得兼顧個人的需求嘛。想必兩星之間的貿易,粉紅星是以出口高級術符和符器為主囉?”朗天涯問道。


    “沒錯。我們藍星往往用百倍千倍的物資,並且加上運費,來換取粉紅星上的一些中等符器。比如說被你吃掉的‘天衣’,原來是一種供女孩子練習縫紉的遊戲類符器,幾百年前的製造者為了取悅一些大家閨秀,於是在裏麵加載了軍用加速程序,以使縫紉這件事看起來絢麗多姿。但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加速程序,使它現在成為了一種禁器。而這樣的加速程序是藍星上的人絕對編不了的。所以這樣一套符器,我們藍星要用近一噸的粗加工的符骨來交換。你知道一噸的符骨能加工出多少這種符器嗎?能作出上千件!”


    “我很同情你們。但是對不起,我還是想說,這一切關我屁事呀!我隻是受了你一衣一飯之恩,你就想拉著我幹違法的勾當?我還沒傻到這個地步。”朗天涯把小布往上聳了聳,這樣跑著更得勁。


    “可是我所有的希望,現在都在你身上!”小布說的激動了起來,眼裏飽含淚水地接著說道:“我為此奮鬥了二十年。我們為此死了不知多少同誌,現在下界的同誌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而我現在唯一的一點希望都在你的身上!”


    “你這不是扯嗎?我特麽剛到貴地才一天多,即不是高階靈力者,也不會編程,我現在連自己的暗域都看不太清楚。你把希望放在我身上,隻能說明你是病急亂投醫,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另外,我要再強調一遍,我不欠你的,也沒義務幫你完成什麽革命理想!”


    “你才是腦子有問題!”小布被罵的也有點急了,他接著喊道:“你能把符裏的卡位和程序都‘吃’到身體裏,那你就能用內視的方式去分析和感受它們,你隻要再係統的學習一點編程的知識,豈不是事半功倍,很快就會成為編程學方麵的高手。我們隻要多找一些含有軍用程序的符器讓你吃掉,我相信很快你就能掌握這些程序的編程技術。然後你再把這些技術傳授給我們,這是不是一種兩全其美的好事?”


    “我不能自己偷偷這麽幹麽,非要和你這個罪犯合作?”朗天涯不屑地說道。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小布也不屑地說道:“你以為你的身份有多合法嗎?你現在是個身負定界珠的異界來的穿越奴!想必航空局的人正在找你,你在粉紅星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而且對這裏幾乎一點不了解,可以說是寸步難行。還說什麽你自己偷偷地幹,我看你不出三天,就會被人發現,被軍方抓住去強行打開暗域進行切片分析。你還好意思說我。”


    小布的這番話正戳中了朗天涯的痛處。朗天涯欲哭無淚,暗想:“我怎麽又落到這個地步了?這次我什麽也沒幹呀。不對,我特麽上次什麽也沒幹,還不是一樣被人切片研究。我怎麽總是處於如此險地,不是正被切片,就是走在被切片的路上。”


    小布其實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步驟。自見到老朗回來給自己報信,他就知道老朗是那種身不由已的人。別見他嘴裏說著一套,可事到臨頭,他總會幹出他不想幹的事。所以小布的設想是,他先無私的把自己知道的編程學知識教給老朗,然後把能搜集的術符和符器“喂”給他,引導他掌握那些高級編程術,到最後,他就不信老朗會裝著一肚子知識而不傳授給自己。想著想著,小布在心裏“嘿嘿嘿嘿!”地奸笑了起來。


    跑了有五十公裏左右,小布指揮著朗天涯在一個山頭停了下來。小布在朗天涯肩上下來後,先是活動了活動發麻的雙腿,然後走到一塊岩石下挖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就從挖的坑內提出一個鐵盒子。他打開盒蓋,喊老朗過來看。朗天涯正在看著一片土坡上的植物發呆,聽到小布的呼喊,這才走了過去,他看到盒中全是些骨質的薄片和一些由骨質、黃金、合金共同鑄成的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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