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離開證人席後,三位辨形師再次給出了證人沒有說謊的認定。


    接下來董學成苦笑著站到了證人席上。走完自我介紹、發誓等程序之後,諸小葛開始提問。


    “你是不是發生過多次失去部分記憶的情況?”


    董學成點點頭說道:“也沒有很多次,有三四次吧。”


    “都是在同張總代理談過話之後發現的吧?”


    “反對!這是誘導性發問!”陸胖子及時提出了反對。


    大法官說道:“反對成立。控方請注意發問的措詞,不能用誘導的方式發問。”


    諸小葛朝著主持台半鞠了一個躬,然後轉身麵對董學成說道:“對不起,我換個問法。你在失憶片段的前後是同誰在一起?這你還能記起來嗎?”


    董學成看了看麵前的三個辨形師,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說謊的機會,於是他抬頭說道:“是張總。我能記得所有的失憶片段的前後,都是同張總在一起。”


    諸小葛接下來又問了許多董學成同張菲工作上的事,董學成盡量以屬於科研秘密為由推拖,但也不得不說了許多自己如何堅持科學原則,最後卻無一例外的被張菲說服的事。


    董學成作完證後,魯國公忍不住問諸小葛:“你倒底想通過他們的證言來說明什麽?”


    諸小葛站起來說道:“我想說明的是,張菲總代理的確是具備內力,是個武人。她的內力能力就是利用語言擊穿他人腦域,將她的想法輸入到他人的思維中,並且進行定型,讓他們不得不依據她的意誌去做事。”


    這時陸胖子激動的站起來說道;“完全是無稽之談!你幹脆去寫科幻小說得了!照你這麽說,那張總豈不是能為所欲為了。如果她現在來到這個聽證現場,使用這個控製他人思想的能力,豈不是片刻之間就能搞定這裏的所有人,大家還在這裏聽個屁的證啊!”


    “辨方注意言詞,不要有不文明的用語。”大法官警告陸胖子,並示意諸小葛接著說。


    諸小葛解釋道:“我猜她的能力隻夠控製普通人,而不能達到控製武人的程度,尤其在坐的都是高手,她不可能控製的了。所以她並不能像辨方說的,來到這裏把大家的思想都控製住。”


    魯國公還是不明白,接著問道:“即使證明了張總有這個能力,那又怎樣?這又能說明什麽問題?”


    諸小葛嘴角向上彎起,顯示出一副被搔到癢處的得意表情,他先是看了看台上的三位聽證主持人,然後他回頭又看了看在場的眾位公會的委員,最後他把目光定在了陸胖子的臉上,仿佛他就是張菲本人。


    隻聽他沉穩的說道:“我們大家都知道,司馬主席是個普通人。雖然他一直開玩笑地聲稱,他有內力,他的能力就是腦子好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並沒有內力,也不是武人。十年前,在公會成立二十周年的慶典上,司馬主席第一次見到了八歲的張菲,然後發生了什麽?想來大家都聽說過這段傳奇故事了,司馬主席當場就把她收為了弟子,然後內定她為自己的接班人,大力扶持。


    “大家可以想一想,司馬主席作為一個開創了我國內力研究及武人管理事業的偉大先驅,會被一個八歲大的小女孩的言語折服,並奉之為天才。再結合張總的內力能力,大家想一想,十年前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是昭然若揭了嗎?”


    大廳內鴉鵲無聲。諸小葛的潛台詞是說,當時八歲的小張菲控製了司馬主席的思想,所以才取得了今天的地位。眾人一時都被諸小葛的推理震驚了。


    “咳!”陸胖子先是用咳聲提醒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首先聲明,我代表張總否認對方的觀點,說她具有擊穿別人思想的能力完全沒有事實根據。下麵是我個人的觀點,並不代表張總。我認為,即使張總具有這樣的能力,不正說明她能力很強是個天才嗎?司馬主席當年的決定也沒什麽錯的嘛!”


    諸小葛冷笑了一聲高聲說道:“她當時如果隻是向司馬主席說明她有這個能力,並用其他辦法予以證明,那完全沒有問題。但她可不是這麽做的。她當時直接擊穿了司馬主席的思維,把她是天才,值得擔任公會最高領導這個念頭直接植入了司馬主席的腦子,這就是司馬主席後來毫無理由的對她進行扶持,放縱她在公會大權獨攬肆意胡為的原因。也是司馬主席最後出現記憶斷層,思維混亂,最終去世的原因!”


    這番話如同一聲霹靂,炸開了大廳內的平靜,眾人嗡的一下沸騰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陸逸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諸小葛吼道:“你這是在控告張總弑師嗎?”


    “不不不,你沒聽明白。我可沒有說是張總代理殺了自己老師。我是說在她年少無知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小私心也好,或是小孩子不知輕重胡鬧也罷,反正她在無意中種下禍根,不幸導致司馬主席患上腦病,最終不治身亡。”


    陸胖子高聲說道:“諸位,這完全是毫無根據的揣測和誣陷。從邏輯上講,單憑這幾個證人的的證詞,根本不可能得出控方的結論。證人的話隻是他們主觀上認為受到了別人言語的左右,這並不能證明別人真的有左右他們想法的超常能力。再說,讓關心複述沙普通的話,這是傳來證據,不是直接證據,證明力很低。為什麽不直接把姓沙的叫到這裏來作證,而是讓明顯對張總有偏見的關心複述他的說法,這不合情理。我認為這是赤.裸.裸的********是公會內部的權力傾軋!”


    大廳裏一片混亂,人們眾說紛紜,秩序一片混亂。


    “當、當、當!”三聲槌響,大法官拿起木槌敲起了桌子。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大法官環視了廳內眾人一圈,開口說道:“大家都是具有公會特殊投票權的重要人物,請各位秉持公心,各自對此事作出自己的判斷即可,沒必要在聽證會會場上就進行公開討論。希望大家接下來注意會場秩序。”


    這時坐在大法官右邊的觀察員第一次開口說話了:“即然這事爭議這麽大,牽扯的利益、對局勢的影響都這麽大,張總……張總代理病的就這麽重嗎?不能親自過來解釋一下?”


    這時眾人都看向那個坐在第一排,認真記筆記的張果。張果是在寫完觀察員的提問之後,才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問的她。她連忙站起來說道:“在一個多月前,張總因為一次實驗,腦部受到重創,導致她最近一直意識不清。昨天她離開了北京,到外地看病去了。”


    “什麽?她昨天就逃了?”諸小葛裝作氣憤地小聲說道,但他的聲音近處的人完全聽的到。


    “不要胡扯,什麽逃了。張總是去看病了,她得病這事大家都知道的。”陸胖子勉強辯解道。看來他也不知道張菲出京的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也有點吃驚。


    這時魯國公提了個建議:“這個問題事關重大,的確不能置之不理。我看這樣,我們可以聯係一下張三豐道長,向他谘詢一下是否存在小諸說的這種用語言擊穿人腦,控製他人思想的內力能力。”


    在坐的眾人中,隻有伊衛東有張道長的電話,於是伊衛東應聽證會主持人的要求,撥通了張道長的電話。


    伊衛東一上來就說明了打電話的原因,並請求對方就此問題錄一段完整的視頻發過來。這也是應大法官的要求才這麽做的。畢竟隻聽聲音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隻有一段完整的視頻才證明這真是張道長的觀點,是由他本人說的。


    不一會兒,張道長就把視頻發了過來,工作人員將視頻在大廳的主持台後的大屏上放了出來。畫麵的分辨率不高但還算清晰,顯然是用手機拍攝的。隻見張道長正在一艘大型遊艇上,背後遠處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近處的甲板上三三二二的遊客在看風景,還有幾個比基尼美女正在大玻璃罩內的躺椅上曬太陽。


    張道長坐在一把船舷邊的椅子上,有海風吹拂著他一頭亂發,再加上他那一身不合時宜的道袍,破舊的黑框眼鏡,他同背後的景色要多不和諧,就有多不和諧。


    “嗨!大家好,我正在前往美洲的路上。因為沒有護照沒法坐飛機,我隻能采取這種方式了,我是托朋友才上的船。這也算偷渡了吧。哈哈哈,好了,言歸正傳,正式回答一下剛才老伊的提問。


    “我是這麽認為的。在我的家鄉,武人在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通過學習,可以用一種叫做暗域溝通術的方式進行直接交流,無需語言。一般是在武人達到入幽境二階以上,才有能力使用這種溝通方式。我來介紹一下這種溝通方式的原理。實踐證明,某種特定的靈氣粒子是可以用來傳達情感的。武人達到入幽二階以上境界後,就有能力把情感通過暗域裏的特殊靈氣粒子,直接傳達給對方。


    “依據這個原理,我認為武人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通過訓練,是可以對普通人進行這種潛移默化的思維改變的。當然,我也不排除有些有特殊天賦的武人,在境界不高的情況下也可能具有這種能力。比如上個月在東北圍剿噬靈怪孤寶的大戰中,就有很多人說,他們看到一個可以同孤寶直接進行交流的人,而且他的境界明顯不高,但他卻會暗域溝通術。這說明天賦是可以突破境界的限製的。也就是說,境界並非是具有這種能力的必要條件。這就是我的看法,希望對大家有幫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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