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普通在開車回城區的半路上被交警攔了下來。車上隻有他和豪斯,李蔓早在出了培波家之後不久就提前離開了。看來她自己也清楚,張菲的蹤跡現在是各方追蹤的焦點,而她做為張菲的代理人之一,最好不要太招搖,還是盡量隱藏行跡為好。


    他們被攔下來之後,交警才告訴他們,之所以攔下他們即不是因為違章,也不是因為他們涉嫌犯罪,而是因為有人想和這輛車裏的豪斯探員取得聯係。豪斯接過交警遞過來的電話,剛說了一句“哈囉,我是豪斯。”,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了調查局局長希瑟的咆哮聲。他把電話拿離耳邊少許,衝著沙普通和那個交警苦笑了一下,然後跨過路邊的欄杆,沿著路肩向遠處走了走。


    直到十五分鍾之後,他才走回到車旁,把電話還給了交警。


    “還有其他問題嗎?”他問交警。


    交警聳了聳肩,說了聲“no”,就回到警車上,然後一溜煙地開走了。


    “對不起,看來是我讓你的處境不妙的!是不是你已經被解職了?”沙普通走過來說道。


    “那倒沒有。局長讓我保證以後要按規矩辦事,不要擅自行動。”豪斯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來你們上麵還在努力維持一個沒有給偵查工作設置障礙的表相。“沙普通說著還嘿嘿笑了兩聲,又問道:”你同意了?”


    “當然。”豪斯白了沙普通一眼。


    “那你接下來想怎麽辦,服從命令?”沙普通擠了擠眼睛。


    “這要看你了。你如果能拿出足以說服我的理由,我也不介意違抗命令。”豪斯笑了笑。


    二人坐回車中,繼續向市區開去。沙普通一邊開車,一邊思索著豪斯的句話的意思。豪斯坐在他邊上沉默著,等著對方思考後的決定。


    過了一會兒,沙普通終於開口說道:“咱們倆說點實在的吧。你我雖然名義上是在追查俞錢花被襲案,但咱們其實各有私心。你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搞掉連環殺手,而我是想多了解一點武人集團的真相,以探索人類社會發展的危機。咱們先不談誰的目的更高尚,誰的動機更正確這些意識形態的東西。咱們隻說具體的為人處世。


    “我並不想讓你事後得出這樣一種結論,那就是我以追查連環殺手為誘餌,騙你違抗命令跟著我東奔西跑,最後全是為了俞錢花案或者我個人的調查工作。雖然調查俞錢花案這本就應該是你的工作。所以我想先搞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立場。如果接下來發現你的連環殺手和俞錢花案並無關係,你會僅僅為了查清俞錢花案而違反上麵的規定或命令嗎?”


    豪斯揚了揚眉毛,坦率地說道:“說實話,我恐怕不會為了俞錢花的案子違反命令。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在我看來,俞錢花被襲案的實質就是狗咬狗。我犯不著為此違反上麵的規定。怎麽,去了培波家一趟,你發現自己猜錯了?發現了這兩個案件並不是同一個凶手的線索?”


    “隻能說有這個可能性。我的確發現了一點線索,讓我覺的培波先生可能並沒有和我們說實話。但我並不知道你的連環殺手是什麽人,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他和我猜測的俞錢花案的凶手是否有關聯。你真的不知道這個連環殺手現在的線索嗎?”


    “不知道。”豪斯堅決的搖了搖頭。


    “那你也不要問我在培波家發現了什麽線索了。你不告訴我,我不告訴你,很公平。咱們就這麽猜來猜去的挺好,更能增加破案過程中的樂趣,不是嗎!哈哈哈!”


    “那我們還是先回賓館吧。看看各部門是否收到了什麽新的線索。”豪斯說道。於是沙普通把車轉向了通往賓館的道路。


    “如果我同意違抗命令,你會建議我們去什麽調查地方?”豪斯問道。


    “我會建議咱們先去銳摩托的實驗室看一看,即使軍方已經掃蕩過了,我相信現場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我們為什麽要偷偷的去?那個實驗室也算製作犯罪工具的現場之一,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向上麵申請勘察現場?”豪斯說道。


    “我覺的上麵不會同意我們的申請。”沙普通說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畢竟下放獨立偵查權的姿態還是要作給你們的。”豪斯說道。


    二十分鍾後,他們回到了賓館。


    回到自已的房間,沙普通就拿起電話查看。他想看看那張用李蔓手機拍下來的合影是否已經發送到自己手機中了。但他接著就發現已經收到了一條中情局發來的信息,內容是關於俞錢花案的最新進展。


    他仍然先查看了收到的照片,發現清晰度尚可,能認出每個人的相貌。他這才打開收到的信息,看起了信息的內容。


    信息的內容是:在泰國的曼穀發現了馬特.道爾頓的身影。內容細節則需要登錄中情局的一個網站觀看。馬特.道爾頓是銳摩托遙控靈氣槍項目名義上的負責人,很可能就是那個冒充中情局特工把毒藥賣給薜運來的人。而且有證據顯示,他當時也在那艘遊輪上。可以說他現在是俞錢花案最主要的嫌犯,而且自從案發後此人就失蹤了,連個電話也沒往回打。


    沙普通點開網站後,卻發現需要身份認證。他隻好再次來到豪斯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門鏡一暗,顯然是豪斯從裏麵往外看了看,發現是他後,門被打開了。他一進門就發現豪斯正在用手機登錄中情局的那個網站。豪斯看到他後笑了笑問道:“你也看了那條信息了?”


    “是的。”


    “我已經進入了主頁了。除了文字介紹,還有一段視頻,正在緩衝……,哦,好了,可以看了。”


    畫麵上看上去是機場的一個角落,監控探頭對著的是一個衛生間門口,環境看上去很安靜,畫麵裏並沒有人。沙普通仔細辨認了一下拍攝時間,是俞錢花被襲當天深夜十一點多。突然在畫麵中有一個身影從男衛生間裏走了出來。隻見此人腳步踉蹌,就像是人醉酒之後的狀態。鏡頭抓拍到了一個此人仰臉時的畫麵,接著定格了。沙普通和豪斯連忙盯著畫麵細看,畫麵雖然稍顯粗糙,但仍然能分辨出那人的確是馬特.道爾頓,但他臉色煞白,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接下來畫麵繼續推進。他們看到,道爾頓在畫麵裏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最後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曼穀常年氣溫偏高,即使現在是冬天,道爾頓上身隻穿了一件t恤。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道爾頓裸露的右手臂突然從蒼白漸漸變成了黑褐色,接著光滑的皮膚上又泛起了密密麻麻地突起,一開始是前臂,慢慢向手掌和上臂發展著。他的手指開始變的又長又尖,指甲也長了出來,足有兩英寸長,又黑又亮,看上去鋒利異常。那些暗色的突起變的堅硬起來,向上一直攀到了他的脖頸處,在達到耳根處慢慢停了下來。


    這時道爾頓的右邊整條臂膀已經全部變為了黑褐色,不僅比原先明顯粗大了不少,而且也長了許多。整個手掌完全變成了一個爪子,而且小拇指已經不見了,變成了四指。這時道爾頓慢慢醒了過來,他看了看自己變形了的手臂,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注意他之後,他脫下t恤纏在了胳膊上,快步走出了畫麵。視頻到這裏也結束了。


    看完視頻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豪斯含著笑意挑了挑眉毛。沙普通也笑了起來。


    “很有意思吧。”豪斯說道。


    “會不會是好萊塢的特效?”沙普通問道。


    “一天時間做到這種效果?恐怕很難辦到。”豪斯搖了搖頭。


    “那就是真的囉?”沙普通說道。


    “有可能。難道你不重新考慮一下變異的噬靈怪變成人類挑撥中美關係這一說法嗎?”豪斯問道。


    “我從來也沒有放棄這一可能性。我隻不過對它的來源有點反感,它是你們通過郭鬆山硬塞給我的。所以我把它排到了可能性最低的那一類之中。”


    “哈哈,你原先可不是這個態度。”豪斯見沙普通還要爭辯,連忙說道:“好了,不爭這個。那咱們下一步要不要先到曼穀去調查一下?”


    “不去。隻要是上麵引導的步驟,我們一步也不走。你還是按原計劃申請調查銳摩托的實驗室吧。看上麵會不會批準。”


    在沙普通看來,美國各個政府部門如同一台調好了步驟的機器,正在按部就班地按進度上演著設計好的劇情。所以不管他們演的多逼真,他都不想被牽著鼻子走。


    午飯是他們叫上馮娟和安妮薇找了個餐館四個人一起吃的。對於二人的失蹤,馮娟倒是沒說什麽,安妮薇卻顯的很不高興。她一直在追問二人的去向,於是豪斯據實相告。安妮薇聽完豪斯的敘述後就毫不掩飾地跑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沙普能湊過去問在豪斯耳邊問道:“你猜她在給誰打電話?”


    “八成是原力聯盟的高層。很可能對方就是亞曆山大本人。政府內部的武人絕大多數是原力聯盟的人。隻有少數是政府自行招募的。我想她也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就不再費神來掩飾了。”豪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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