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明顯被曲之流最後幾句話說動了,他轉過身再次麵對著俞錢花。此時俞錢花也不得不承認,曲之流比他弟弟強太多了,不但心思縝密,而且他的口才也不錯。她今天恐怕很難隻憑著口舌之利就解圍了。


    這時隨著曲之流的一聲口哨,四周遠近各處又冒出三十多個奇形怪狀的變異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噬靈怪的某些特征,但和噬靈怪有著顯著不同的是,他們大多手持武器,有的拿著刀劍斧錘,有的提著內力合金的槍支,俞錢花甚至發現其中有兩人拿的是靈氣槍,這種槍的槍管明顯比普通槍支要粗,而且槍膛的結構也不同於一般槍支。走在最前麵的幾人提著巨大的盾牌,看來是用來提防俞錢花的靈氣槍的。他們紛紛走上前,沿著崖底圍了上來。沙普通等人這時已經下了自動梯,也站在了山崖下。沙普通驚恐地看著四周這些圍上來的怪人,突然發現走在最前麵的兩個人依稀就是鐵奧龍和薜運來。


    看來剛才被拖下去之後,他們已經被注射了噬靈怪的提取液。他們現在比原先大了整整一圈。原先的衣物顯然已經裝不下他們現在的身軀,上衣已經被撕開纏在了腰間,而褲子也被粗大的腿部肌肉脹的暴裂開來,成為了兩塊飄蕩的布片。沙普通正是從這些殘存的布片上才認出他們的。如果單憑長相,他現在已經看不出他們原先的樣子了。在那些破碎布片的下麵,他們赤#裸出來的並不是人類的肌膚,而是一層厚厚的鱗甲。他們的頭部也變的略顯扁平,嘴角向兩邊擴展,有幾顆鋒利的暴牙從下齶呲了出來,露在了嘴外,看上去比身後的人們更接近噬靈怪的形像。這兩人的內力本就是很接近入微的水平了,現在他們目光如電,筋肉暴起,精力旺盛,看上去似乎比一般的入微境界的武人還要猛的多。他們眯眼空手站在那裏,如同兩支正在站著微笑的鱷魚。


    俞錢花沒有回頭去看背後的探案四人組,她隻是低聲對後麵說道:“馮娟,對其他三人說說我們超度的規矩。”


    於是馮娟低聲對那三人說起了超度幫“隻報仇,不救人”的規矩。沙普通等三人一聽就明白了。俞錢花是在示意他們,一會如果真打起來了,她會盡量殺敵突圍,不會費力去保護他們四人的。但她承諾以後一定會替他們報仇。


    沙普通小聲對豪斯說道:“看來我們今天凶多吉少了。我們看到和聽到的太多了,原力聯盟的人不會留我們活口的。人家連我們被殺的理由都安排好了,你看看眼前這一群奇形怪狀的家夥,偽造個我們突然遭到噬靈怪襲擊的凶案現場太容易了。看來人家是早有準備啊!”


    豪斯聽罷,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人已經變異為巨大爪子的手腳,覺的沙普通說的有道理。這些人殺了他們之後,用爪子在他們的屍體上或岩石上留些爪痕,將來發現他們屍體的人肯定會認為是噬靈怪襲擊了這裏,不會認為他們是被謀殺的。他轉過頭問安妮薇:“不知道一會兒他們會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安妮薇臉色一白,沒有搭腔。她知道,如果想要把現場偽造的更真實,不讓人懷疑到原力聯盟頭上,很可能也需要她的屍體。


    俞錢花不管後麵四個正在小聲嘀咕的人,她對著圍在周圍的這些半人半獸的家夥們高聲說道:“我不在乎你們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我相信你們現在還是存有理智的人類。我不信外貌的改變會你們也失去了判斷善惡的能力!我不信你們的樣子變的凶猛了一點,就放棄了驅惡揚善的人類本能。我來說明一下事情的原委:這個曲之流的弟弟名叫曲之觴,是個在中國奸殺了多名兒童的凶手,他是個真正的變態惡魔。我想問一句,如果是你們遇到了這種人渣,你們會怎麽做?我相信你們會做出和我一樣的事情。是的,我在調查清楚事實,取得了充足的證據之後,親手殺了這個無恥之徒。我這是在替天行道,執行正義的處罰。你們如果是出於利益來找我的麻煩,我無話可說,但如果你們是出於道義,要替曲之觴報仇,那我要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是站在了邪惡的一方!”


    俞錢花沒有看到注射了提取液的曲之流有神智不清或情緒失控的現象,所以她判斷注射這種可導致變異的藥劑對精神方麵並沒有影響。所以她決定改變了策略,既然不能動之以利,那就服之以理。她想試試能否引發他們心中的道德觀念。她希望自己的這番話至少能說動幾個變異人。


    “閉嘴!你這個張菲的走狗!你和你父親都是張菲的走狗。你們也有臉和我談道義?我呸!你們也配!你們不過是為了盜竊我掌握的科研技術,才殺害我弟弟的。你們無恥起來還真是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弟弟一直是個與世無爭,善良溫和的人,根本不是什麽變態殺人犯。這些殘害兒童的罪名肯定是你們誣陷他的!”曲之流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


    “我們手裏有海量的證據,還有多名被他傷害過,但僥幸存活下來的兒童可以作證,還有多名辨形師曾當麵對他進行過辨形鑒定,這些都足以證實……”


    “你胡說!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那就讓你多活一會兒。讓我費點時間來告訴大家事情的前因後果吧。當年我父母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帶著我們兄弟來到美國,本想努力打拚,過上安穩的生活。但不幸的是,我們到美國之後不久他們就一起出了車禍。母親在臨終之際,忍著巨痛拉著我的手囑咐我,要我照顧好弟弟。我含著眼淚答應了她,她才肯閉上眼死去。因為當時我們還沒有合法身份,所以保險賠償款很少。從那之後,我和我弟弟隻好在這舉目無親的異邦,一直相依為命。


    “生活很艱苦,但我是老大,當然要擔負起養家照顧好弟弟的責任。一開始我很走運。我先是覺醒了內力能力,然後我做為一個從中等大學以中等成績畢業的學生,卻有幸被剛開始創業的培波先生選中,參與到他的靈氣武器研究中,受到了他慈父般的悉心教導。我自己也爭氣,很快成為了靈氣武器開發小組的核心成員。我們兄弟的生活似乎就要走上正軌。


    “但這時候,張菲卻盯上了我。她在向培波先生購買內力合金設備的過程中,了解到他的實驗室裏有華人參與。於是她派人和我接觸,並讓人盯我的梢,反複用重利引誘我去偷取培波先生實驗室的成果或是數據。我當時雖然窮,但我感謝培波先生的栽培之情,所以我一直對她是嚴詞拒絕。


    “但張菲這人非常狡猾和卑鄙,她知道我弟弟雖然很小就到了美國,但他一直深愛中華文化。於是她讓郭鬆山在訪美期間,專門找我弟弟談過話,說是可以安排他在京城生活,並會給他介紹文化界的朋友,而且會讓自己的朋友們好好照顧他。我弟弟少不更事,相信了他的鬼話,真的瞞著我去了中國。


    “接下來張菲對我的攻勢再次凶猛起來,並在言談話語之中暗示,我弟弟在她手上,如果我不答應,就會把我弟弟如何如何。我害怕了!我屢次想把弟弟叫回來,但他被在中國的生活迷了心竅,就是不同意回來。但是,我又不可能為了他而做出對培波先生不利的事,於是我毅然從培波先生的實驗室辭了職,躲到了這個偏僻的銳摩托實驗室。當時我心想,你們找不到我,也就不會把我弟弟怎麽樣的。”


    亞曆山大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把曲之流挖到銳摩托來,背後竟然還有這麽曲折的原因。


    曲之流接著說道:“但我萬萬沒想到,我的這一舉動竟會致我弟弟於死地。大約三個月前,傳來了你殺害我弟弟的消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張菲動手了,她這是在向我發信號,她是在處罰我,在懲罰我的失蹤,在懲罰我的躲避。這也是她對其他拒絕她的人發出的宣言,看吧,這就是不聽我的話的人的下場!


    “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今生我一定要殺了你們這些傷害我弟弟的人!現在張菲躲了起來,我找不到。而郭鬆山武力太高,我殺不了。但先殺了你這個直接動手的凶手,我還能辦到的。在遙控著靈氣槍打你的時候,我其實就在那艘遊輪上的人群裏。但我沒想到的是,你的運氣竟然這麽好,竟然被一塊微盾救了。但今天,你的運氣可會再這麽好了。我們這裏有近四十人,他們都經過了特殊藥物的淬煉,每個人在變形狀態都是堪比入微境界的好手。俞錢花!你就是再能打,還能打的過近四十個入微高手的圍攻?哼!今天你是插翅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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