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總管收到馬騁通話請求之前,正在和眾人一起搜索囊人先祖遺骸的四周範圍,希望能找到這位先祖使用過的符器。宇點瑩用自帶的符器陣在各條通道裏設立了幾個小型符力罩,以便於眾礦奴能參與搜索。但眾人找了半天了,一直還沒有什麽發現。在此之前,對於那個自稱是囊人先祖的白衣老人的身份,小組成員們也曾討論了一陣子,結果是眾說紛紜,其中大多是鬼神之說,沒有什麽科學性的結論。


    月總管早就看出星光輝和宇點瑩之間存在一種潛在的競爭關係。大家一起經曆過這麽多事之後,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兩人都是帶著家族任務來的。他不禁在心裏感歎:五大天府之中,宇、星兩家雙雄並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其他三家事先竟然沒有一家看出這個灰星上的礦場裏隱藏著這麽多的秘密。


    但從這事行動來看,宇星兩府之間明顯存在差距。從宇點瑩帶的那些符器和裝備就可以看出,她是有備而來。而星光輝不但事先不但兩手空空,上太空連個護罩符都沒帶,而且他竟然被溪自崖挾製,顯然是倉促成行。所以月總管決定,這次行動要盡量依附宇府,爭取能從中分得一杯羹。


    月總管等到星光輝和金劍鋒分別領著一些人去岔路上搜索了,他才湊到宇點瑩身邊,小聲問道:“宇小姐!覺的那個囊人外型的老人到底是什麽?”


    宇點瑩皺著眉頭說道:“不好說。這事的確奇怪!按理說在這個沒有靈氣,沒有人跡的荒涼星球上,不可能另有會變形的噬靈怪流浪到此,但要說他是個鬼魂,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麽長時間了,我們也沒找到這位先祖遺留的符器,所以我倒有了一個新想法。”月總管說道。


    “哦?”


    “我年幼之時,看過一版早期發行的《祖典》,我記得這本《祖典》裏在記敘五祖開世之戰時,有一句沒有主語的莫名其妙的句子,這個句子是‘甲化人形,以惑魔獸’。我在後來發行的各版《祖典》中再也沒有看到過這句話,所以印象很深。”


    宇點瑩的嘴角翹了起來。“您是說那個假裝囊人先祖的妖孽其實是一件……”


    “沒錯!它很可能就是這位先祖的符器,是他的符器外甲!”


    宇點瑩想了想,對月總管說道:“月爺爺,此事先不要聲張,待我仔細考慮一下。”


    月總管亮了一下手掌,然後走開繼續搜尋。過了一會兒,他收到了馬騁的通話請求。對方在通訊符裏說,他看到了粉紅星搜查小組一行人,但他並沒有在裏麵發現那個女客戶,要月總管解釋一下。月總管一愣,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藍星人,他要他們來接的是女人。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就在你讓我們等人的地方。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藍星人的語氣很焦急,而且已經失去了下等人對上等貴族的恭敬。


    “你在說什麽!你聽誰說的我讓你來接的是個女人?”他再次反問道。


    “我……我……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反正我現在知道了。”對方耍賴道。“月先生,你根本沒想著讓我們接人,你其實是想讓我們站在這裏充當吸引怪物的誘餌,對不對?”


    月總管被對方一語中的,禁不住在心中暗歎:看來能來到這裏的都不是傻瓜。他略一思索,決定直接否認:“你胡說什麽!你們要接的人正在我身邊,再過一會兒我辦完事就會把人送過去,你們在那裏再耐心等一下。”


    “我們不等了。皮艇壞了,接不了你的人了。如果你真想把人送到藍星,我們到太空之後再進行交接吧。”對方說完,就切斷了通訊符的聯係。


    月總管一頭霧水地向宇點瑩身邊走去,他邊走邊掏出來一個麵板型符器查看了起來。來到宇點瑩身邊時,他已經查看完畢。他先向她通報了剛才他和馬騁的對話,然後說道:“我剛查看了一下定位符器的位置,它還在生活區,但位置略有移動。”定位符器是他故意用高級符骨製造,目的就是要讓藍星人找到它後舍不得扔掉。


    “是略有移動?而不是關閉?”宇點瑩皺著眉頭問道。她順手把手裏的一個探測類符器交給了旁邊的一個礦奴,讓他繼續搜索。


    “是的。你覺的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麽?”


    宇點瑩微笑起來。“這三個藍星人能在走私界混的不錯,還能利用藍星上的有限技術和資源製造能飛到灰星的飛船,這說明他們絕對是聰明人。收集定位符器的人應該就是設計製造他們飛船的人,他肯定知道帶著那個定位符器會被你定位。但他卻並沒有主動關閉它,而是帶著移動,這就有點意思了。如果他們想隱藏行蹤,不是應該不管它,或者是關掉它嗎?”


    “那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我覺的他是在告訴我們,他們身邊有危險。他是在向我們示警或者求救!”


    “你是說守護者這時已經在他們身邊了,他們是在守護者的監視下和我通話的?”


    “沒錯。但不僅僅可能是守護者,也可能是冒充囊人先祖的符器外甲。反正應該是二者其中之一。”


    “那他們說皮艇壞了,要改為在太空進行交接是什麽意思?”


    “這應該不是藍星人想說的,而是威脅他們的那個家夥讓他們這麽通知我們,目標可能是我們的飛船。”


    “它有了藍星人的飛船不就能回到藍星了嗎?為什麽還要惦記我們的飛船?”月總管不解地問道。


    “哼!”宇點瑩冷笑了一聲,說道:“把我們的飛船破壞掉,它就能獨自回到藍星或粉紅星了,也就沒有人會知道它的存在了。無論它是守護者還是符器外甲,我猜以它的身份,回到藍星之後無論是麵對人類,還是麵對其他派別的怪物,都有危險。”


    “你是說它想把我們都留在灰星上,不放走一個。”


    “沒錯。”


    “那它讓藍星人通知我皮艇壞了,不能接人了,又是什麽意思?”


    “皮艇肯定沒壞。我猜守護者或者那個妖孽外甲準備劫持著藍星人升空,但又怕你去送人的時候見不到人,發現其中的破綻,所以使了一個緩兵之計。”她一邊說一邊啟動了腕上的通訊符。


    “舟叔叔,發射符器炮改裝完畢了嗎?”


    “已經改完了。”舟亦輕的聲音從符內傳了出來。


    “找到藍星人的飛船了嗎?”


    “已經找到了,現在我們的符器炮正瞄著它呢!”


    “現在就幹掉它!”宇點瑩輕聲說道。


    “好!”舟亦輕沒有問為什麽,就立即答道。


    “為什麽?”月總管在邊上問道。“不是說好了等守護者進入了飛船之後再開炮的嗎?”


    “因為情況已經發生變化了。”宇點瑩說道。“我們原先想用這種方法把守護者幹掉,是因為我們以為灰星上隻有它一個威脅。幹掉它之後我們就可以安心地在灰星上探索了。但現在我們麵對的不隻是一個守護者,還要麵對另一個偽裝成先祖的妖孽外甲。現在殺死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都避免不了另一個對我們的威脅。殺不殺都達不到我們對礦區進行全麵搜索的目的。我們現在隻要肯定它們中的一個已經升空,不在地麵上了,那對我們來說危險就下降了一半。


    “現在我們手裏有了這具囊人遺骸,我們已經算是挖到寶了。本體魔晶和符器外甲最好是不要奢望了,省得生變。如此一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利用這一個相對安全的時期,快點離開灰星,然後把所有灰星和靈氣洪流的通道斬斷,讓這兩個非人類的存在再次被困在這裏,讓灰星恢複平靜。”


    宇點瑩解釋完,又接通了樟玉書的通訊符。


    “樟船長,我們已經得手了!等舟上校擊碎藍星飛船之後,你把飛船降到礦山後麵的廢料場來。我們在那裏上船。”


    “好!”樟玉書興奮地回道。


    “如果地麵飛上去一個小皮艇,你有把握搜索到它嗎?”宇點瑩又問道。


    “這個……,有點難,太空太廣闊了,靈氣洪流也太大太長了,恐怕……”


    “那算了。如果碰巧遇到,就讓舟上校也把它擊碎。如果遇不到,也不要浪費時間去找了,我們耽誤不起時間。”


    “好!”


    月總管等她通完話放下舉起的手腕,才湊上前偷偷用溝通術問道:“這些人都帶回去嗎?”


    “沒必要!”宇點瑩看了看四周,也用溝通術回答道。“一會兒我會分不同的地點調整一下符力罩,然後把礦奴們都派過去,讓他們在各處分頭搜索,溪自崖和那四個被救回來的累贅就留在這裏,不用管了。有這些人在礦區裏活動,至少能吸引和分散怪物和妖孽外甲的注意力,把我們遇到它們受襲的危險降下來。其他幾個低等貴族和那個楊棲鳳,目前還有用處,起碼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他們也能頂一陣子。所以等回到船上再處理他們。您過一會兒通知一下星光輝,讓他不要多嘴。告訴他,我們目前就一個原則,灰星這件事,一定要控製在我們五大天府和軍方這個範圍之內!”她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用上了命令的口氣。


    “是!”月總管似乎沒覺的有什麽不妥,用下屬的語氣接受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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