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睚眥必報?要不是姓楊的賤人從背後偷襲我,我怎麽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我現在用個小釘子射她一下就成睚眥必報了?是你們先動手暗算我,然後又對我進行非法的人身拘禁,最後還把我當奴隸一樣遺棄在了必死之地。這特麽是赤裸裸的謀殺!你們這樣對我,竟然還有臉說我睚眥必報?”


    嶽淩峙見不得溪自崖對宇點瑩是這種態度,怒斥道:“是你執意要做損害人類整體利益的事,我們才不得不對你采取那些措施的。而且如果我們真的要殺你,在離開之前給你一刀就是了。但我們並沒有這樣做,這足以說明我們並沒有害你之心。在做出撤離的決定之時,宇小姐早已對這樣作的原因做出了充分的解釋。溪先生,你一直就是這個團隊中的不穩定因素,所以不宜同我們一起返航。宇小姐承諾,等我們安全回到粉紅星之後,會立即將灰星上的情況通報軍方和各大天府,招集精兵強將,帶上足夠的武器,立即回來剿滅怪物,再將你們全部救出。聽明白了嗎?我們根本沒有遺棄你!”


    溪自崖直接被氣笑了。“姓嶽的,你是不是被女色衝昏了頭了?這種騙傻瓜的話你也信?她這明顯是想把我和那些奴隸留下來當誘餌,引開怪物的注意力,好讓你們安全的離開。你別以為你就有什麽好下場,我猜你們就算安全的離開了灰星,你們之中那些不屬於五大天府的人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宇、星、月這三府的人下一步肯定會想辦法幹掉你們。然後有可能月府和星府也會被排除,最後隻有他們宇府和軍方得利,你們這些傻瓜還自以為是人家的同夥,你們這些中等氏族的人也配!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宇點瑩也笑了。“溪先生,你還沒發現我們之間的不同點嗎?你的思維方式完全是從自私自利的角度出發的。在我們人類內部的時候,你會為了個人而不顧家族利益,在麵對怪物的時候,你會為了個人利益而不顧人類整體的利益。你和我們的區別,就在於你是小人,而我們是君子。小人隻會為自己著想,而君子則會兼濟天下。而小人隻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我們這些有集體觀念的人的想法,也永遠不會為了維護集體利益而犧牲個人利益。也隻有和你一樣的自私之人才會相信你剛才的這些荒唐的推理。”


    “宇小姐,說的好!”月總管在旁邊讚歎道。


    “哈哈哈,我承認我是個自私的小人,但我也有我作為小人的驕傲,那就是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從不滿嘴仁義道德地騙人,所以我看不起你們這些偽君子!”


    宇點瑩剛想再說什麽,溪自崖伸手製止了她,接著說道:“好了,無謂的口頭之爭除了耽誤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你用不著再費話了。現在飛船上粘著的是一枚我用頂級符骨製作的膨脹彈。我想你們也料到了,因為缺少靈氣驅動,它可能不會有多大的爆炸力,但我想讓它裏麵密集的程序和卡位分解展開還是沒問題的,一旦它在船體上膨脹開來,所造成的程序性破壞足以讓飛船無法升空了。而無法升空的後果,那就是大家都離不開這裏了。哼,現在可以說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上的這個操作符上,現在一切都要由我說了算!我的第一個要求,你們先把姓楊的女人交給我,讓我在她的脖子也來上一錘!我做人就是這麽沒品,就是要睚眥必報!”


    宇點瑩說道:“唉,溪先生,看來你還是沒有放棄對我們進行挑撥離間的想法。我們一旦把楊前輩交給你,我們豈不是變成了和你一樣的小人?剛才你出手偷襲時,月爺爺為什麽會第一時間擋在了她的身前?因為我們這些人是一個同生共死的整體,我們有互相幫助的團隊意識,所以我們不會犧牲其中任何一個人同你作交易的!如果真要我們冒險,我們寧肯猜測那個你粘在飛船上的東西隻不過是個裝樣子的假貨,也不會交出一個我們的成員任你傷害!”


    “是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這種地方,你就算編程能力再高,也不可能製出一個膨脹彈來,不會是唬人的吧?”月總管說道。


    溪自崖笑了笑,用左手彈過來了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宇點瑩一把接住,張開手掌一看,手裏是一枚人類牙齒。


    “拔開聞一下。”溪自崖說道。


    宇點瑩發現這枚牙齒的牙根部有一條縫,於是伸手捏住一撥,牙根尖端被撥了下來,牙齒內部是中空的,她把它湊到鼻前聞了一下,小聲對其他人說道:“是強效軟化劑的味道。”


    “好吧,溪先生,我們相信它是個真的膨脹彈,咱們都平靜下來認真談一談。不過我先說一下我方的原則,我方是一個共同進退的整體,是不會拿任何一個成員的人身安全同你作交易的,如果你有這方麵的要求,那你連提也不要提,直接引爆膨脹彈,大家一起完蛋算了。”


    溪自崖盯著宇點瑩看了一會兒,再次笑出了聲。“這些傻瓜死心踏地地跟著你,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們這些頂級天府的馭人騙術果然不同凡想,我等下層氏族真是望塵莫及。好吧,我可以先把私人恩怨放到一邊。我先說第一個條件,我仍然堅持我原先說過的,我要把囊人叛變的真相告訴他,而且我還要把他一起帶回去。”


    嶽淩峙聞言立即轉身,把背後背著的遺骸轉向溪自崖的方向,然後說道:“你睜開眼好好看看,這個才是囊人先祖的真身,他早就死了五千多年了,你新拜的所謂師父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妖孽呢!”


    溪自崖仔細看了看那個囊人遺骸,然後不以為然地說道:“他老人家既然已經成仙,這具俗世凡胎早已經被他舍棄了,這有什麽奇怪的!我等凡夫俗子怎能揣度仙人們的手段。”


    嶽淩峙剛要回嘴,被宇點瑩伸手製止。她先是看向月總管,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月總管微微點頭,她這才說道:“溪先生,其實我們已經知道你那個所謂的師父是什麽身份了。它其實是囊人先祖的符器盔甲,可能是它的等級太高,已經產生了自我意識,所以它才會模仿原主人的樣子同人接觸。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問它問題,它卻一問三不知的原因。它並不是忘了,而是它真的不知道。它跟白玉星上派下來的那些符器使者是一個性質的,它隻是一件非常高級的符器,而不是人,更不是仙人。”


    溪自崖想了想,說道:“那我也要把它帶回去。而且它完全是我個人的。”


    月總管上前想進一步進行解釋,宇點瑩朝他亮了一下手背,然後她說道:“雖然不知道它是否對我們有敵意,但我們不反對多帶一件寶物回去。但問題是我們時間不多了。根據情報,守護者已經利用藍星人的皮艇升上了天空,應該是去吸取靈氣修複身體了。如果我們在這裏等的太久,恐怕沒等來你師父,反倒有可能等來那個戰力倍增的噬靈怪。”


    海自崖又想了想,然後說道:“好吧,如果在咱們收拾停當之後,它仍沒出現,我們就出發。但如果它出現了,我們就行帶上它。”


    “可以。”宇點瑩回答的很幹脆,根本沒有給其他人反對的機會。


    “好了,我現在說第二個條件。有一個礦奴救了我,我要帶上他一起走。”


    “可以!”


    “第三個條件,把我那些被搜走的術符和符器還我,我還需要一個人質。”


    “我來當人質!”嶽淩峙這回終於搶先說道。


    “你也配!”溪自崖斥道。“我隻要宇小姐當人質。”


    “不行!”月總管和嶽淩峙幾乎同時說道。


    “沒問題!”宇點瑩說道。“我們不要在這些細節上耽誤時間了,多等一指頭的時間,就多一分危險。”她邊說邊走到嶽淩峙的挎包前,從裏麵找出溪自崖的那些術符,團成一團拋給了溪自崖。等對方把術符裝備穿戴整齊之後,她解下腕上的術符串及腰間的符器匣遞給嶽靈峙,這才走向溪自崖。


    溪自崖扣住一枚禁梏符,等著宇點瑩走近之後,他向符內輸入內力,向對方激發出一股禁梏符力。禁梏符力一臨身,宇點瑩身上的妝飾符的符力就一下消失了,籠罩在她身上的那一層光暈也暗淡下來。


    星光輝等人從宇點瑩的身後看到,溪自崖雙眼一凝,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異的畫麵。宇點瑩緩步上前,從仍然還在呆看她的溪自崖右手中,輕輕接過了膨脹彈的操作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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