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踏實的休息了一個晚上。</p>
這精氣神與昨天相比便大不相同。</p>
原本在殺戮下被激發的暴戾之氣好像也隨著昨夜的晚風飄散無蹤。</p>
換回了自己的本來麵貌，楊鈞從黑虎幫離開，向王家鋪子走去。</p>
王屠夫與楊屠夫自從知道了楊鈞在為城皇辦事之後，便體現出經年沉浮的老練來，對楊鈞的一應事情都遵從，不問不管，要啥給啥，絕對支持的三條準則。</p>
臉上時刻洋溢著那種不愧是我家後生的驕傲之感。</p>
這樣的轉變很多人可能都有著親身的感受。</p>
在自己沒有證明自己之前，家裏的長輩總是會以他們自己獲得的人生經驗為基準來衡量你的一切。</p>
但是當你真正超越了他們，他們便會開始以你為主，就算是遇到了有違他們常識的東西，他們也不會向之前那樣覺得你是錯的，而是會認為這是他們不了解的東西。</p>
楊鈞現在這樣的感受就很深。</p>
尤其是當他提出要獨自斬殺所有的豬，而隻把一部分分割豬肉的活計交給王屠夫的時，他們兩人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開明。</p>
說真的，他提出的時候真的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了。</p>
屠夫這活計大小也是師徒傳承下來的技術活。</p>
這般行徑要說是欺師滅祖那有點嚴重了，但要說是不尊師長，那是一萬個沒跑了。</p>
所以直到拿刀站在了殺豬的桌架前，楊鈞都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p>
“讚美城皇大人！”</p>
十八頭豬，這是今天的總數，遠超過往日。</p>
年節近了，今日便是王家鋪子營業的最後一天。</p>
鋪子裏的肉早就已經不填新肉，今天賣剩的都會被散給家裏的活計。</p>
至於這些待宰的豬，都是別人付了屠宰費的豬，過年了，誰家裏還不吃頓豬肉呀，尤其是這個宗族親情濃厚的時代，不少的數十人的家族，過年都會宰殺個兩三頭豬，作為過年這十幾天的肉食。</p>
楊鈞如今的刀法已經是超過了王屠夫與楊屠夫，十八頭豬，全部由他斬殺，在放過血後，便由其他的活計搬到另外一邊的兩處桉板上。</p>
</p>
王屠夫和楊屠夫便在那裏分割豬肉。</p>
楊屠夫是個坐不住的，雖然王屠夫一再勸他休息，不要忙碌，但是做了幾十年的活計在眼前，他到底是安耐不住的。</p>
他執意如此，王屠夫也沒了辦法。</p>
畢竟，逼急了就上來一個大逼鬥子打在後腦勺，這誰受得了。</p>
不過受不了也得受，誰讓這是他亦師亦兄的大哥呢。</p>
十八頭豬，楊鈞殺了十八頭，分割了六頭，王屠夫分割了八頭，楊屠夫分割了四頭。</p>
三人合力，在下午還未過半時候便已經幹完了活計。</p>
楊屠夫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唉聲歎氣，時不時的望著一旁分割好的三堆豬肉，中，大，小。</p>
小的是他的。</p>
“唉，老了啊！年輕時候我一個人就能殺十二頭！”</p>
“啊對對對。”一邊的楊鈞讚同著自家老子的吹噓，而一邊的王屠夫則是不敢言語，暗暗翻了個白眼。</p>
沒有過多久，院子中的活計處理的差不多，就連那些分割好的豬肉，也讓活計去送給了城中各處的主顧。</p>
後麵就是王家鋪子夥計每年最開心的時候了。</p>
一個巨大的桉板被架在了後院裏，上麵是如小山一般的豬肉，從大小看，得接近三頭豬才堆出這麽一堆。</p>
而桉板的後麵是一張鋪著紅紙的托盤，上麵是一摞摞的銅幣，皆是大錢，全都是大錢。</p>
還有一張桌子上，擺滿了糕點，分成了一份份，方便拿取。</p>
這些就是夥計們這三個月來不斷加班的報酬。</p>
劉氏拿著一張銅鑼，在院門口敲響，一陣陣銅鑼聲響，混合這院子中熱鬧喜悅的氣氛，一下就將年味烘到了高潮。</p>
“夥計們，這一年，辛苦大家了！”</p>
王屠夫換上與平日裏那套粗麻衫，黃圍裙完全不同的裝束，頭戴皮裘毛，身著錦緞衣，總算是有了一個商鋪老板的樣子，向著臉上洋溢著歡喜的夥計們大聲的招呼道。</p>
“不辛苦！”眾人齊聲回道，楊鈞也混在其中。</p>
“東家每年都給這麽多的報酬，那再累也都不辛苦了！”</p>
“可不是嘛，哈哈哈哈。”</p>
有膽大的夥計開口打趣笑道。</p>
王屠夫也是笑嗬嗬的。</p>
“說的對，俺老王最看不起那些欺負夥計的人，讓人幹活那就得讓人吃飽飯！俺老王是個粗人，話不多，大家領了肉，領了錢，都回家過個好年！</p>
給老婆添個簪子，給娃子添件衣裳，把肉燉了給家裏老人補補身子，比啥都強。</p>
都上來領錢吧！”王屠夫說完就大手一揮。</p>
眾人便自覺的排著隊伍從幾個桌子前走過。</p>
先是肉，站在肉桉前的是王屠夫，肉的分量每人等同，他作為幾十年的老屠夫，手中掂量，相差不過一兩。</p>
後麵是錢，根據著負責的活計不同，每人的銀錢便不相同了。</p>
如負責記賬，收購活豬的麻胡，他的酬勞便是最高一檔的，另外便是後院裏幫忙殺豬的活計，最少的是前院負責賣肉的活計，不過雖然有差距，但是並不大，無論是哪一檔都可稱豐厚了。</p>
從王屠夫手中接下銀錢的活計無不是眉開眼笑。</p>
最後一個桌子上放的是糕點，分了幾種，有糖糕，米糕，棗糕。</p>
這幾樣算是比較出量，且容易保存的糕點，若是做哪些精致糕點，一小碟子，恐怕這些夥計也嚐不了幾口。</p>
王歡站在這桌邊，歡喜的叫著一個個叔叔，哥哥的名字，給每一個夥計都送上一盒糕點，每種在其中占了三分之一。</p>
而劉氏則是在一旁送上新年的囑咐，或者是囑托。</p>
很快，所有的夥計就這樣輪了一遍，不過領完了東西的夥計卻都停留在院門口。</p>
當最後一個夥計從王歡的手上接過糕點，夥計們就都已經從院子中轉移到了院子門口。</p>
十六個嫻熟的老夥計，加上四個今年新招的新人，二十人整齊的站在門口。</p>
“怎麽還不走，趕緊回家抱孩子去！”王屠夫站在院門的台階上笑著說道。</p>
下麵沒有人答話。</p>
隨後劉氏和王歡也站了過來。</p>
下麵的夥計才在麻胡的帶領下，向王屠夫一家深深鞠了一躬。</p>
“謝東家！”</p>
“謝東家！！！！”</p>
這精氣神與昨天相比便大不相同。</p>
原本在殺戮下被激發的暴戾之氣好像也隨著昨夜的晚風飄散無蹤。</p>
換回了自己的本來麵貌，楊鈞從黑虎幫離開，向王家鋪子走去。</p>
王屠夫與楊屠夫自從知道了楊鈞在為城皇辦事之後，便體現出經年沉浮的老練來，對楊鈞的一應事情都遵從，不問不管，要啥給啥，絕對支持的三條準則。</p>
臉上時刻洋溢著那種不愧是我家後生的驕傲之感。</p>
這樣的轉變很多人可能都有著親身的感受。</p>
在自己沒有證明自己之前，家裏的長輩總是會以他們自己獲得的人生經驗為基準來衡量你的一切。</p>
但是當你真正超越了他們，他們便會開始以你為主，就算是遇到了有違他們常識的東西，他們也不會向之前那樣覺得你是錯的，而是會認為這是他們不了解的東西。</p>
楊鈞現在這樣的感受就很深。</p>
尤其是當他提出要獨自斬殺所有的豬，而隻把一部分分割豬肉的活計交給王屠夫的時，他們兩人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開明。</p>
說真的，他提出的時候真的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了。</p>
屠夫這活計大小也是師徒傳承下來的技術活。</p>
這般行徑要說是欺師滅祖那有點嚴重了，但要說是不尊師長，那是一萬個沒跑了。</p>
所以直到拿刀站在了殺豬的桌架前，楊鈞都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p>
“讚美城皇大人！”</p>
十八頭豬，這是今天的總數，遠超過往日。</p>
年節近了，今日便是王家鋪子營業的最後一天。</p>
鋪子裏的肉早就已經不填新肉，今天賣剩的都會被散給家裏的活計。</p>
至於這些待宰的豬，都是別人付了屠宰費的豬，過年了，誰家裏還不吃頓豬肉呀，尤其是這個宗族親情濃厚的時代，不少的數十人的家族，過年都會宰殺個兩三頭豬，作為過年這十幾天的肉食。</p>
楊鈞如今的刀法已經是超過了王屠夫與楊屠夫，十八頭豬，全部由他斬殺，在放過血後，便由其他的活計搬到另外一邊的兩處桉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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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屠夫和楊屠夫便在那裏分割豬肉。</p>
楊屠夫是個坐不住的，雖然王屠夫一再勸他休息，不要忙碌，但是做了幾十年的活計在眼前，他到底是安耐不住的。</p>
他執意如此，王屠夫也沒了辦法。</p>
畢竟，逼急了就上來一個大逼鬥子打在後腦勺，這誰受得了。</p>
不過受不了也得受，誰讓這是他亦師亦兄的大哥呢。</p>
十八頭豬，楊鈞殺了十八頭，分割了六頭，王屠夫分割了八頭，楊屠夫分割了四頭。</p>
三人合力，在下午還未過半時候便已經幹完了活計。</p>
楊屠夫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唉聲歎氣，時不時的望著一旁分割好的三堆豬肉，中，大，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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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了啊！年輕時候我一個人就能殺十二頭！”</p>
“啊對對對。”一邊的楊鈞讚同著自家老子的吹噓，而一邊的王屠夫則是不敢言語，暗暗翻了個白眼。</p>
沒有過多久，院子中的活計處理的差不多，就連那些分割好的豬肉，也讓活計去送給了城中各處的主顧。</p>
後麵就是王家鋪子夥計每年最開心的時候了。</p>
一個巨大的桉板被架在了後院裏，上麵是如小山一般的豬肉，從大小看，得接近三頭豬才堆出這麽一堆。</p>
而桉板的後麵是一張鋪著紅紙的托盤，上麵是一摞摞的銅幣，皆是大錢，全都是大錢。</p>
還有一張桌子上，擺滿了糕點，分成了一份份，方便拿取。</p>
這些就是夥計們這三個月來不斷加班的報酬。</p>
劉氏拿著一張銅鑼，在院門口敲響，一陣陣銅鑼聲響，混合這院子中熱鬧喜悅的氣氛，一下就將年味烘到了高潮。</p>
“夥計們，這一年，辛苦大家了！”</p>
王屠夫換上與平日裏那套粗麻衫，黃圍裙完全不同的裝束，頭戴皮裘毛，身著錦緞衣，總算是有了一個商鋪老板的樣子，向著臉上洋溢著歡喜的夥計們大聲的招呼道。</p>
“不辛苦！”眾人齊聲回道，楊鈞也混在其中。</p>
“東家每年都給這麽多的報酬，那再累也都不辛苦了！”</p>
“可不是嘛，哈哈哈哈。”</p>
有膽大的夥計開口打趣笑道。</p>
王屠夫也是笑嗬嗬的。</p>
“說的對，俺老王最看不起那些欺負夥計的人，讓人幹活那就得讓人吃飽飯！俺老王是個粗人，話不多，大家領了肉，領了錢，都回家過個好年！</p>
給老婆添個簪子，給娃子添件衣裳，把肉燉了給家裏老人補補身子，比啥都強。</p>
都上來領錢吧！”王屠夫說完就大手一揮。</p>
眾人便自覺的排著隊伍從幾個桌子前走過。</p>
先是肉，站在肉桉前的是王屠夫，肉的分量每人等同，他作為幾十年的老屠夫，手中掂量，相差不過一兩。</p>
後麵是錢，根據著負責的活計不同，每人的銀錢便不相同了。</p>
如負責記賬，收購活豬的麻胡，他的酬勞便是最高一檔的，另外便是後院裏幫忙殺豬的活計，最少的是前院負責賣肉的活計，不過雖然有差距，但是並不大，無論是哪一檔都可稱豐厚了。</p>
從王屠夫手中接下銀錢的活計無不是眉開眼笑。</p>
最後一個桌子上放的是糕點，分了幾種，有糖糕，米糕，棗糕。</p>
這幾樣算是比較出量，且容易保存的糕點，若是做哪些精致糕點，一小碟子，恐怕這些夥計也嚐不了幾口。</p>
王歡站在這桌邊，歡喜的叫著一個個叔叔，哥哥的名字，給每一個夥計都送上一盒糕點，每種在其中占了三分之一。</p>
而劉氏則是在一旁送上新年的囑咐，或者是囑托。</p>
很快，所有的夥計就這樣輪了一遍，不過領完了東西的夥計卻都停留在院門口。</p>
當最後一個夥計從王歡的手上接過糕點，夥計們就都已經從院子中轉移到了院子門口。</p>
十六個嫻熟的老夥計，加上四個今年新招的新人，二十人整齊的站在門口。</p>
“怎麽還不走，趕緊回家抱孩子去！”王屠夫站在院門的台階上笑著說道。</p>
下麵沒有人答話。</p>
隨後劉氏和王歡也站了過來。</p>
下麵的夥計才在麻胡的帶領下，向王屠夫一家深深鞠了一躬。</p>
“謝東家！”</p>
“謝東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