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孤魂野鬼被天雷符炸的四處哀嚎,模樣淒慘,卻仍然奮不顧身,郝運雖然不忍,但不得不狠下心來。


    他們都是一群可憐人!


    師傅魏長風曾說過,走腳也是修行,既然是修行,就要有一雙仁慈的眼睛和一顆博愛的心。


    和尚慈悲,修的是來世,道士隨緣,修的是今生,而他們走腳先生,即不是真正的道士,也不是法師,修的卻是陰緣。


    有句話叫:“積陰得,修陰緣,判官也留三分麵!”說的便是他們走腳先生。


    再郝運天雷符的作用下,那群孤魂野鬼最終還是沒能進入七魄燈罩內,不過它們不死心,依然圍著蔚子雨不停打轉。


    七魄燈罩已回複如初,蔚子雨三魂在進入燈罩內就化成了三道青煙,隨著三支陰魂香一起與那團不停變換各種形狀,猶如實質的煙霧匯集一處。


    很快,當蔚子雨的三魂與那團煙霧匯集後便分成了三份,最後又化成了開始的三魂模樣,一個絕美年輕女子,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孩童模樣的蔚子雨。


    三魂如蔚子雨的肉身一般平躺著,懸浮在她的上方。


    郝運停止攻擊,不再管周圍的孤魂野鬼,他拿出一張牽引符,開始準備三魂融合。


    當他準備將牽引符打出去的時候,他又犯難了,三魂三種模樣,哪一個才是蔚子雨的天魂?


    人有三魂,天魂最大,聚三魂必須要以天魂為主導才行,若是以地魂或者生魂為主導,就算聚魂成功,那蔚子雨又還是蔚子雨嗎?郝運不敢想象。


    這和書中所說的已經完全不同了,為什麽蔚子雨的三魂會是三種模樣?這完全沒道理啊!郝運皺眉沉思,想不出其中哪裏出了差錯。


    書中介紹,人有三魂,分天魂、地魂、生魂,天魂為陽,地魂為陰,生魂為靈,陰陽交融是為靈魂,缺一不可。


    時間一點點過去,郝運有些著急了。


    “怎麽辦?”郝運一時間躊躇不決。


    突然,他的目光注意到懸浮在最左邊的那個麵容呆板,與蔚子雨的容貌一般無二的其中一魂。


    “難道是這個?”郝運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蔚子雨的天魂。


    就在這時,蔚子雨的七魄燈開始閃爍,變得明滅不定,七魄燈罩也開始搖晃,似要崩潰。


    這是七魄將要消散的前兆,郝運大驚,暗道不好!


    他顧不得繼續考慮哪一個才是天魂了,認準了最左邊那個,將手裏的牽引符打了過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在符咒脫手的瞬間,燈罩內的三魂突然變了位置,原本是年輕的在中間,老婦在右邊,最小的在左邊,可此時,卻變成了老婦在中間,最小的在右邊,左邊換成了年輕的那個。


    “怎麽會?”郝運大叫,想要阻止,卻以來不及,隻能眼看著牽引符貼在了年輕的一魂身上。


    緊接著,另外兩魂開始向她靠攏,重合後又分開,接著再重合,再分開,反反複複。


    郝運知道,沒有相應的咒語和法決,三魂是很難自主相合歸一的。


    燈罩搖晃的更加厲害了,七魄燈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情況萬分緊急,郝運無法再繼續做出選擇了,隻能接受這個事實,若是在等下去,萬一七魄燈熄滅,後果是誰都不願看到的,當務之急是要先保住蔚子雨的性命要緊。


    想罷,他立刻盤腿而作,手捏法決,口中唱道:“天地陰陽道輪回,世間萬法皆乾坤。因果循環七魄在,大日如來定三魂。”


    他的雙掌發出瑩瑩白光,牽引另外兩魂開始融合,而那張牽引符,此時也爆發出一片光暈,化成一縷縷金色絲線,將三魂徹底固定,強行重聚。


    “定!”郝運一聲低吼。


    接著,金色絲線消失,牽引符也化成飛灰飄散,郝運收回法決,如虛脫了般癱坐那裏,大口喘息。


    蔚子雨的三魂已經歸一,讓郝運感到慶幸的是,她的模樣仍是十來歲的樣子,並不是那個已經成年了的蔚子雨。


    也許是陰差陽錯,他並沒有選錯天魂,郝運心中自語,暗歎僥幸,不過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強打起精神坐起,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七魄燈罩搖晃的更加劇烈了,七魄燈也不像開始那般明亮,如綠豆一般,小的可憐。


    必須要在七魄燈熄滅前將蔚子雨的靈魂歸位,不然一切都將白費。


    此時,周圍的孤魂野鬼更加的瘋狂了,無聲的嘶吼呐喊,瘋狂的衝擊七魄燈罩。


    郝運拿出一遝符紙,淩空點燃,一瞬間,周圍的溫度陡然升高了幾分,那些帶著陰冷氣息的孤魂野鬼,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尖叫著,驚慌失措的四處奔逃,很快周圍一隻鬼魂都沒有了。


    郝運點燃的是聚陽符,對付鬼魂有奇效,普通人配戴一張就能保住不被鬼怪衝煞,而他一次就點燃了一遝,效果可想而知。


    開始時,蔚子雨的三魂還沒重聚,郝運不敢貿然點燃聚陽符,怕傷者蔚子雨,現在,蔚子雨三魂重聚,他也沒啥顧及了,索性直接點燃了一遝。


    在普通人看來,郝運點燃的隻是一遝符紙,但在那群孤魂野鬼眼中,就好像有顆太陽突然在身邊爆炸,它們怎能不恐懼?


    孤魂野鬼瞬間走了個幹淨,周圍的人卻依然大氣不敢出,他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相信今天的所見所聞,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哪怕他們其中有人被嚇得暈了過去。


    郝運走到蔚子雨身前,手掐法決,口中念念有詞,開始讓蔚子雨的靈魂歸位。


    這次進展的很順利,並沒有再出什麽意外,一切做好後,郝運大喊一聲:“搞定!”接著普通一聲,癱軟在地。


    ——————————————————————


    郝運整整睡了兩天才恢複些元氣,在這期間,慰副官幾次來訪,想要感謝郝運,都被郝運讓張嬸給攔下了,他實在受不了慰副官一口一個郝先生、郝師傅的叫著。


    蔚子雨在第二天就蘇醒了,讓郝運高興的是蔚子雨還是那個蔚子雨,蔚子雨告訴郝運,她昏迷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她都親眼目睹,很感激郝運對她的幫助,臨走時將她的眼鏡送給了郝運。


    郝運很高興,拿著眼鏡愛不釋手,不過他還是假模假樣的推辭一番,惹的蔚子雨一陣白眼。


    慰副官等人走了,小鎮似乎又回複了平靜,他臨走時一再交代,不追究陳二虎挖電線杆子一事,但必須要重新把電線杆子埋好,不然他沒法向大帥交待。


    鎮長和陳二虎為這事特意跑來詢問郝運,郝運告知,讓他們放心,電線杆子是不會破壞小鎮風水的,盡管重新埋好就是,兩人這才放心。


    又過了兩天,郝運完全回複了,現在的他,每天都帶著蔚子雨送他的黑框圓形近視眼鏡,即使白天也能看清周圍景色,這讓他很是興奮,天天在外瘋跑,以前他不敢去的地方,如陡峭的山坡等,現在他也可以去了,整天的見不著人,害的張嬸每到吃飯的時候,就到處找。


    這天吃過晚飯,郝運用紙剪了個小紙人,又簡單的畫上五官,隨後,他帶著痞子就要出門。


    張嬸攔住他,道:“這麽晚了,你又要去哪?白天跑一天還沒跑夠?”


    郝運道:“張嬸,我前幾天答應了一個小孩,要幫助他,所以我去兌現承諾。”


    說著,他晃了晃手裏剛剪的小紙人。


    張嬸是個聰明的女人,看到小紙人,她就知道郝運口中的“小孩”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她對郝運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不再把他當成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子了。


    她也知道阻攔不了郝運,於是說道:“既然答應了別人,就應該要做到,你去吧,記得自己要小心。”


    “知道了。”


    郝運出門,順著山路向小鎮的東麵走去,他答應了那個看守陰陽草的小鬼,要帶他離開那裏,今天是他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這幾天他也得知,那個小鬼叫“不二”,死了也不知多久,是被他口中的那個道士封印在了亂墳崗。


    今夜的月亮很圓很亮,大地似乎鋪上了一層銀裝,山脈中,銀樹搖擺,很美也很神秘。


    郝運已經準備了好幾天,今天就是去破封印,救出不二的時候。


    他看著山脈深處,拍了拍想要摘下他眼鏡的痞子,向著亂墳崗,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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