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符能量耗盡,掉落在地,回歸普通的青灰色,大將軍獲得自由,用一雙毫無感情的眸子,冷幽幽的看著魏長風師徒二人。


    他們二人此時的狀態可以說差到極點,郝運全身像散了架一般,動一下全身都疼,魏長風則是精神力消耗過巨,就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大將軍也受傷了,原本半尺長的指甲已經縮了回去,眼睛也不再是詭異的血紅色,但即便如此,現在的大將軍也能輕易將他們倆殺死。


    兩人心中著急卻又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將軍一點點向他們靠近。


    魏長風咬破舌尖,疼痛讓他清醒了一點,他準備殊死一搏,為郝運贏得逃跑但機會,就在他即將要動手之時,突然的槍聲劃破寂靜的深夜,也讓魏長風停下了動作。


    “砰砰砰!”


    一聲槍響過後,接著是更多的槍聲,密集如鞭炮,震耳欲聾。


    子彈從郝運他們頭頂滑過,帶著劃破空氣的咻咻聲。


    槍聲太密集,郝運反應最快,想到是有人來救他們,立刻拉著魏長風趴在地上不敢動一下。


    “兄弟們,快開槍,給我打死這個怪物!”


    一聲怒喝,有遠及進,腳步聲隨之響起,郝運抬頭,發現起碼有二十多人正向這邊奔來。


    “是蔚大帥的兵,我們有救了。”郝運激動道。


    大將軍被打的不住後退,怒吼練練,任它如何發狂,卻也不似開始那般熊威滔天了。


    最終,大將軍不甘退走,幾個士兵立刻將郝運師徒圍了起來,其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站出來,問道:“魏先生,你們沒事吧?”


    魏長風強打精神,道:“我沒事,謝謝你們。”


    “魏先生不必客氣,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軍官道。


    這時,人群散開,蔚大帥親自過來,他看著魏長風,道:“是它有回來了嗎?”


    魏長風被郝運扶起,微微喘息著,點了點頭,道:“隨我屋裏說話吧。”


    他不想郝運知道那個女孩就是蔚子雨,將郝運支開,他和蔚大帥兩人在屋裏商談了半天,出來時,蔚大帥一語不發,帶著人走了,魏長風則是眉頭緊皺,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師傅怎麽了,那個大帥和你說了什麽?”郝運問道。


    魏長風長歎,道:“運兒,明晚為師不能隨你一同上路了。”


    “為什麽,難道師傅你......?”郝運看著師傅魏長風,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魏長風擺手,道:“為師沒事,為師是想留下來以防大將軍再次前來,如果咱們都走了,大將軍再回來的話,鎮上沒人能阻止的了它。”


    “那我們可以先解決了大將軍,然後在一起走啊!”郝運道。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但蔚大帥不同意,他已經說了,明天我們必須把他女兒送走。”魏長風氣憤道,這也是他一直緊皺眉頭的原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可是我......”郝運也是皺眉,沒想到蔚大帥這麽霸道,他從沒單獨走過腳,有些擔心自己路上會惹出麻煩。“我還沒出師呢。”他小心的補充道。


    “誰告訴你必須要出師才能獨自走腳的?放心吧,等這邊的事情一解決,我就去找你,你先走,路上小心著點就行了。”魏長風決定道:“就先這樣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準備一下就出發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義莊前來了一個士兵,是昨晚救下郝運師徒的那個軍官,他先是自我介紹道:“魏先生你好,我叫方大勇,是大帥的警衛隊隊長,我是來向你們報道的,大帥擔心你們路上會遇到麻煩,所以派我前來協助你們,往後的這段日子,就請魏先生多多照顧了。”


    他說的很客氣,但郝運和魏長風都心中明白,這是派人要一路監視他們啊,雖然明白,他們倒也不生氣,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也會如此,因為蔚子雨的容貌實在太美。


    很久以前,他們走腳界就發生過多起走腳先生侮辱女屍的事情,這並不是什麽秘密,直到後來,人們為了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才立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男不送女,女不送男”,蔚大帥有此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魏長風笑了笑,道:“那正好,我還在擔心小運一個人有些不妥,有你跟著我就放心多了。”


    隨後,他將郝運介紹方大勇,讓兩人先認識一下。因為年齡相仿,兩人很快打成了一片,開始稱兄道弟。


    方大勇比郝運略長幾歲,皮膚黝黑,身材中等偏瘦,兩條眉毛很濃,笑起來很憨厚,不像個士兵,倒像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


    “嗨,勇哥,你見過走腳的嗎?”郝運擠眉弄眼,又開始顯擺起來。


    方大勇搖頭,表示沒見過,但聽說過,好像很詭異,和蠱術一樣。


    “沒見過啊!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可別被嚇得尿褲子嘍。”郝運扶了扶眼鏡,嘿嘿笑道。


    方大勇不置可否,道:“光從死人堆裏爬出來都不知有多少次了,你認為還有什麽能嚇到我的?”


    郝運嘿嘿一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哎對了,你說的蠱術是什麽東西?是法術嗎?有沒有道術厲害?”


    “道術我沒見過,不知道厲不厲害,但蠱術是我們那濕婆才會的東西,邪門的很,聽說她們都是在體內養了個母蟲,如果誰得罪了她們,他們就會把蟲子放出去,在你不經意間跑到你的肚子,吃你的內髒。”


    “什麽?在體內養蟲子?”郝運眼睛瞪的很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世間還有這麽詭異的修行方法?


    魏長風從旁經過,對郝運解釋道:“蠱術也被稱為巫術,說起來和我們走腳先生還有些淵源。”


    “啊!和我們還有關係?”郝運問道。


    魏長風點頭,繼續道:“巫術起源於苗族,傳說苗族的先祖阿普就是和黃帝齊名的蚩尤,而我們走腳先生所供奉的祖師神像,也是巫神蚩尤,你說有沒有關係呢?”


    “我們為什麽要供奉巫神蚩尤呢?”郝運繼續問道。


    魏長風見郝運這麽好學,索性找個凳子坐下,點上煙袋,吞雲吐霧間,為郝運解釋了其中的緣由。


    相傳幾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帶兵在黃河邊與黃帝廝殺,直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後,往後方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了,蚩尤看著滿地死去的戰士,對身邊的軍師說:“我們不能丟下戰死在這裏的士兵不管,你用點法術讓這些士兵回歸故裏如何?”


    軍師說:“好吧。你我改換一下裝扮,你拿‘符節’在前麵引路,我在後麵督催。”


    於是軍師裝扮成蚩尤的模樣,站在戰場中間,在一聲聲咒語和禱告神靈後,他對著那些屍體大聲呼喊:“死難之弟兄們,此處非爾安身立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蚩尤高擎的“符節”後麵規規矩矩向南走。


    黃帝的大軍追至,蚩尤和軍師連手作法引來“五更大霧”,將黃帝的大軍困在了迷霧陣裏。因是蚩尤施法讓大家脫險,大家自此就稱蚩尤為“阿普”苗語的意思就是“公公”,又由於蚩尤最後所用的禦敵之術乃“霧術”,後來便被稱之為“巫術”。


    “哦,原來是這樣啊!”郝運感慨道。


    魏長風笑道:“這些都隻是傳說,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楚,好了,你們準備一下祭壇吧,等天黑後有你來開壇做法,我在一旁給你指點。”


    ”好嘞!”郝運答應一聲,跑去開始準備了。


    吃過晚飯,三人從小門進入義莊,祭壇以備好,郝運腳穿草鞋,身著青色道袍,手拿桃木劍,立於祭壇前,一臉嚴肅。


    魏長風道:“開始吧!”


    郝運點頭,深呼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起屍,難免會有些緊張。


    起屍,顧名思義,就是讓屍體自己站起來,隻有能起屍的屍體才能被稱作“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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