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背後的獨眼前輩喘過一口氣來,靠在一支桌腿上輕聲道:“人是如此,劍亦是如此,看來這劍與你頗有淵源,而且你也能治約此劍,此乃天大的好事。你持此劍後,盼望能夠近正遠邪,否則一日如我師弟那樣,人未禦劍,反被劍禦。”</p>


    “前輩。”柱子將血劍扔在一旁,跑過去扶住獨眼前輩。“前輩,我叫人給你治傷吧。”</p>


    “不用了,孩子。你去把那罐子砸開,裏麵有三粒丹藥,拿來。”獨眼前輩說著指向一個角落。</p>


    柱子拂開塵土,拿出罐子,裏麵果然有三粒通體發亮的丹藥。</p>


    獨眼前輩服下一粒,將另兩粒放進懷中,獨眼前輩閉目片刻,臉色好了一些,於是他獨目之中閃著精光,對柱子道:“有個故事,你聽不聽?”</p>


    柱子看獨眼前輩好了一些,於是點頭。</p>


    “30年前,虹光劍派出了兩位奇才。一人是劍術天才,四月便到一虹境界,另一人是內法奇才,四年後便可距仙坑十丈打坐。”獨眼前輩說著咳了幾聲。</p>


    “前輩,四個月和十丈以內便是奇才嗎?”柱子問道。</p>


    “不錯。”獨眼前輩忽的一驚道:“莫非現在有人超越了他們?”</p>


    “沒……沒有。”柱子道。</p>


    “也是。那樣的進境豈是一般人能達到的。二人入門十五年後,已是派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虹光劍法與十字劍法都已到顛峰境界。於是他們開始挑戰最高的境界,傳說中的絕世仙劍之術:虹光十字劍。”獨眼前輩說的很慢。</p>


    “虹光十字劍?”柱子奇道:“那是什麽劍法?”</p>


    “現在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那是虹光劍派的至高境界,當年的先祖,曾以一此劍招擊退了北方的神獸玄武。但是自那以後,便再無人練成,更奇怪的是前代劍譜中隻記載有此一招,卻沒記載如何練習。”</p>


    “那怎麽練?”</p>


    “是呀。二人隻得慢慢摸索,終於他們找到了自己認為的正路。內法奇才認為以兩劍同時使出虹光劍法和十字劍法,乃是正途,劍術天才認為若能一劍使出兩種劍法才是正路。”</p>


    “啊!”柱子想起剛才血劍主人與獨眼前輩的對戰,“莫非就是前輩和剛才那位前輩?”柱子問道。</p>


    “不錯。”獨眼前輩點頭道:“剛才之人,便是司馬空的雙胞胎哥哥司馬天。”</p>


    “司馬掌門?”柱子又是一驚。</p>


    “哼,他配當什麽掌門。”獨眼前輩接著道:“我們二人各自認為自己的理解正確,於是經常私下比試,隻是兩人幾乎分不出勝負。司馬天雖然劍招玄妙,但不及我內法渾厚,我雖內法渾厚,但卻難以突破對方的劍招。直到一日,司馬天在藏劍閣最深處找到那把血劍,那把被虹光派鎮派之寶天愁劍鎮住的血劍。”獨眼前輩說著看看地上的玄鐵黑劍。“當時血劍被天愁劍壓製若幹年,被司馬師弟拿出後邪性大發,司馬天認為得此神器有助於增強他的軟肋內法,必然可助他練成虹光十字劍。其實他的內法根本不弱,隻是比我差一點。但是此劍非魔性超強之人不能駕馭,否則反而會被劍上的血氣反噬。於是他準備帶劍深入南疆尋找魔族,以增強魔性,此事他隻告訴了我。”</p>


    “我斷不答應,我認為虹光十字劍未成,是因為內法不夠,隻要勤加修煉,終有一日便可成功。沒想到此言戳到了他的痛處,他一直以內法不及我而耿耿於懷。而且他當時已與血劍相處多日,不知不覺中已染了血性,於是他突然出手,傷了我的臉。”獨眼前輩說著,臉上的紅肉不停的跳起,柱子可以想象當時的樣子。</p>


    “他傷我之後帶血劍而走,我為能使他回心轉意,故意換上他的衣服,於是大家都以為我是司馬天,而持血劍而去的是吳塵飛。加之我二人身材相仿,我麵容被毀,嗓子也受了傷,大家居然真的沒有看出來。於是江湖上隻知虹光派有叛徒吳塵飛而不是司馬天。”</p>


    “前輩,您才是吳塵飛。”</p>


    “是的,北鬥九星,七明二暗,我與司馬天師弟便是時隱時現弼星與輔星。”</p>


    獨眼前輩說到此處,忽見門外有不少火把亮起,顯然是虹光派其他人有所發現,尋到藏劍閣了。</p>


    “司馬師兄,你還好嗎?”司馬婉茹說著,仗劍而入,一眼看見地上二人。</p>


    “我沒大事。”獨眼前輩說著站了起來。</p>


    此時馬萬衝和司馬婉茹已看到地上的三把劍,“隱元劍!那個叛徒來過?”馬萬衝道。</p>


    原來輔星司馬天使用洞明劍,弼星吳塵飛的武器是隱元劍。司馬天走後吳塵飛便將隱元劍藏了起來,自己則使用司馬天的洞明劍。馬萬衝看見了地上的隱元劍於是才問。</p>


    “他,已走了。”獨眼吳塵飛又恢複了幹澀的聲音。“他說明日一早邪教攻山,大家都準備去吧。”</p>


    眾人一驚,看來司馬空與徐正甫走時所言應驗了。</p>


    “你怎麽在這裏。”馬萬衝問柱子。</p>


    “師叔,我是來給這位前輩送吃的呢。”柱子低頭道。</p>


    馬萬衝掃了一眼門外的燒雞。</p>


    “正好我餓了,把雞給我拿過來。”獨眼吳塵飛道。</p>


    “好。”陳鵬連忙把雞送了進來。</p>


    “屁股給你。”獨眼吳塵飛說著,撕下雞屁股,帶著好大一塊肉的雞屁股,塞到了陳鵬的嘴裏,陳鵬來不及道謝,便大嚼了起來。吳塵飛也大嚼起來。</p>


    “好,司馬師弟既然沒事,我們就放心了。”馬萬衝說著帶諸人離開藏劍閣。</p>


    “等下,劍。”吳塵飛喊柱子。</p>


    柱子點點頭,撿起地上的黑劍。他看著獨眼前輩狼吞虎咽的樣子,仿佛剛才的傷早好了,柱子知道,他是在裝。於是他趕緊離開藏劍閣,好讓獨眼前輩不用再裝下去。</p>


    果然,眾人離開後,吳塵飛一陣的咳嗽,口中雞肉也吐了出來,帶著鮮血。他忙運功打坐,身上的紅光不斷的遊走。</p>


    天還沒亮,虹光派眾人便已在天樞堂外擺好了陣式。</p>


    天上星辰業已西沉,柱子找到了北鬥七星。今日的七星,似乎比平時弱了不少,與之相趁的是開陽星上方和鬥魁中間,有兩顆平時看不見的星星亮了起來,甚至在某一時刻超過主星。隻是那麽一刻,他們便又暗淡不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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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是輔星和弼星。</p>


    突那隻巨鶴一陣的長鳴,似乎發現了什麽。徐若琪走過去輕輕拍拍它的頸低聲道:“鶴前輩,你若有空,便去告訴師兄和爹爹,讓他們快點回來。”</p>


    仙鶴又是一陣的長鳴,雙翅一展,向西飛去。看著仙鶴消失的影子,徐若琪自語道:“希望爹爹和師兄能早點回來。”</p>


    天微亮之時,邪教上山了。(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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