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時,徐若琪在吳天的耳邊輕語:“有事慢慢說,不必急。”</p>


    聞聽了此言,吳天剛才詫異的表情才緩和了下來,再看千雪時,已沒有了驚訝的表情,而是問道:“千雪,你幾時回來的,我都找了你一晚。”</p>


    千雪聽吳天口氣中有責怪之意,於是低頭道:“我是為了找大哥哥才出去的。隻是你們飛的太快,我跟不上。沒過多久便跟丟了你們,想回來時便找不到來路。還在一個地方轉了好幾個圈,所以千雪才在旁邊的樹枝上留了記號,最後終於走了回來,你說千雪聰明嗎?”說到後來,千雪已有點洋洋得意了。</p>


    吳天點點頭,心中明白紅葉為何發現的千雪留下的記號了。“回來就好,此時天色將亮,你也休息一會兒,咱們一會兒還要出發呢。”</p>


    千雪臉上微微一紅,轉身走了出去。</p>


    此時孤鶩上前道:“吳大師,我路上與紅羽不巧遇到了邪教之人。”</p>


    “啊!”吳天沒有動聲色,徐若琪卻是一驚。</p>


    “那邪教中的綠袍有意收我為徒,我已答應了。”孤鶩說著低下了頭,似乎做錯了什麽。</p>


    吳天笑道:“綠袍禦毒之術天下無雙,你若拜他為師便是對了路子。隻是你雖拜他為師,卻不可加入邪教,更不可為害生靈,否則我不會饒過你的。”</p>


    “是。多謝吳大師指點。”孤鶩大喜道。</p>


    旁邊的徐若琪聽了吳天這幾句話頗為大氣,心中一喜。吳師弟經過這幾年的曆練,已然成熟了許多。</p>


    旁邊的紅羽原本計劃報告千雪之事的,可是他們回來之時,千雪早已回來了,原來是自己看錯了記號,誤闖入了邪教住地。此時無話可說,隻是看看吳天,與孤鶩退了出來。</p>


    屋內隻剩下了徐若琪和吳天,徐若琪輕聲問道:“吳師弟,發生什麽事情了?”</p>


    “徐師姐,發生怪事了。”吳天道:“又多了一個魔嬰。”</p>


    “魔嬰不是你的兒子嗎?怎麽會又多一個?”徐若琪驚道。</p>


    於是吳天將所見所聽之事說了一遍,徐若琪最後點頭道:“既然不是千雪,那麽說來,魔嬰未必非是你的兒子。這多訶族族民眾多,或許隻有滿足特定的條件,還有別的人可以產下魔嬰。”</p>


    吳天聽了大喜,心道若是如此,魔嬰非必是自己的兒子的話,自己與魔的關係便淺了一層,於是喜道:“如此說來,我便安心了。隻是如何對付這第二個魔嬰呢?”</p>


    “邪教想以此魔嬰對付魔君九陌,若是成功則必會危害中原。咱們需要找到那孕育魔嬰之人,殺!”徐若琪說著眼中殺氣一閃。</p>


    吳天看著心頭一寒,自語道:“真得要對個懷疑之人下手嗎?”</p>


    日上三竿之時,一個多訶族人到了大家居住之處。核對了部族之後,帶他們向上走去。所謂走,並不是真的繞路而行,那人帶他們走到一處平台之上,讓他們站穩,然後身上紅光一閃,輕拍旁邊的樹枝。隻聽“哢哢”的響聲,那平台居然動了,向上升去。吳天等人見多視廣隻是好奇,而那些隨行的族人,則有幾個驚的坐到了平台之上,抱住同伴的大腿麵如土色。</p>


    千雪掩嘴而笑,然後抓住了吳天的臂膀。吳天看看她,心道昨晚自己以為是她被抓住。而且聽到魔嬰之事,更以為是她有身孕。想著吳天臉上一紅,恰巧被徐若琪看到,心中卻是一酸。突然想到了昨晚吳天所說之事,於是忍不住問道:“千雪,你最近可有些不舒服?”</p>


    千雪被問的一愣,詫異道:“哪裏不舒服?”</p>


    吳天知道徐若琪問的什麽事情,連忙把頭低了下去。</p>


    徐若琪見她沒有理會自己的想法,於是再問道:“你……有幾個月沒有見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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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雪這次聽懂了,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嗔怪的叫聲“徐姐姐。”然後一算,突然瞪大了眼睛,徐若琪看了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自己和吳天估計之事成真了。</p>


    千雪則愣到了那裏,原本口齒伶俐的她,突然結巴起來。“我……我已有兩個月,沒……沒有了。”</p>


    吳天聽了身子一震,心道完了,又有一個女孩與自己脫不清幹係了。</p>


    隻見千雪驚了片刻,臉上露出了紅暈,一臉的高興之色。然後更是抱著吳天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頭。吳天沒有推開她,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子再也推不開了。隻是他的目光看向徐若琪之時,徐若琪的目光中居然有些幽怨。</p>


    就在眾人驚歎之中,那帶路之人帶著他們經過若幹的平台,已到了黑氣之處。徐若琪和千雪同時感覺到了一陣的不適,去吳天則與她們相反,全身舒坦的很。那帶路之人看著這兩人臉上的不適,微微的吃驚。吳天連忙一手一個,將二女抱在了懷中,身上的魔法暗中生起,並囑咐而人不可施法。</p>


    終於,他們才安全的穿過了黑氣之線。上去之後,卻已是另一番的情景。下麵的樹枝茂盛,而上麵的樹枝反而粗大、稀疏起來。</p>


    隻是過了那黑氣之層,徐若琪和千雪身上那種不適的感覺卻不見了,看來隻有那黑氣之處,才有驅結法力之功效。</p>


    這裏的路少了起來,也直了起來,再抬頭向上看去,隻見上麵卻是一團團的白雲,而這樹幹居然筆直的伸到了上麵,不知上去還有多高。</p>


    於是吳天等人在帶路之人的引導之下,繞著樹道,慢慢向上走著。突然,那人停了下來,示意大家靠邊站。</p>


    片刻之後,隻見一隊人馬快速的從後麵向上行進。帶隊之人連忙向那些人行禮,吳天等人也模仿。隻是吳天偷眼看去,那隊人為首之人有些麵熟,居然就是昨晚看到的,白眉親自拜訪的樹下部族族長斷徑。再看他的隊伍之中,還押著紫劍雙俠。千雪認出了他們,微微一驚,徐若琪輕拍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p>


    那隊人走遠之後,吳天等人才繼續前行。此時徐若琪故意道:“大師,剛才那人是誰?好大的威風。”</p>


    那帶路之人本是普通一族人,見一個美女叫自己大師,心中大爽,於是道:“你們外支久未回總支,當然不知。剛才那人便我三大族長之一的斷徑族長。”</p>


    “哦。”徐若琪道:“隻是看被押著的一對男女卻不似本族之人。”</p>


    “不錯。那二人應當是被抓來的奉獻處子之血之人。”那人道:“隻是到時他們的命運與你們不同。”他說著掃了一眼紅羽,“你們隻需奉血之後,便無事了。他們則要被放入鼎中燒死,以祭魔天。”</p>


    “啊!”眾人都是大驚,心道如此凶殘,定要將二人救出。吳天想著,向遠處看看,隻見前麵又到了一處寬廣的所在,而剛才那群人已停了下來,正與另一群人說話。</p>


    吳天等人走近之後,帶隊之人小聲囑咐道:“大家過去行禮。與斷徑族長說話的,便是樹中部族的折枝族長,這裏便是他的領地。”</p>


    一聽折枝的名字,吳天和徐若琪對視一眼,然後在他身後的房間之中打量,隻見那些房間中,有幾間和關押紫劍雙俠的房間一樣,是由幾片巨大的葉子曲卷而成的,而且門口站站了不少人看守。吳天心道說不定那裏便是關押那孕婦之處。</p>


    此時領路之人招呼大家向兩大族長見禮,兩大族長微微的點頭,並未將這外支之人看到眼裏。</p>


    此時已是走了一天,吳天等人便被安排到了這平台之上休想,而那斷徑部族之人也未曾離開。</p>


    夜已深,吳天和徐若琪從屋中溜出來,向兩大族長居住之處摸去。</p>


    黑氣之上的天空,分外的晴朗,滿天的繁星似乎觸手可及。向北看去,北鬥七星之位依然,隻是比從前暗淡了許多。是呀,七大首座之中,徐正甫和曹翰林已去,而輔、弼雙星也盡亡,北鬥七星的靈氣,確實不比從前了。不過徐師伯生前曾說過,自己與徐師姐是這一代的輔、弼雙星,而每代輔弼雙星的命運,都多波折。吳天想到這裏,看看旁邊與他並肩而飛的徐若琪。</p>


    徐若琪感覺到了吳天的目光,冷冷道:“千雪也懷了你的孩子,你十分高興吧。”</p>


    吳天苦笑一聲,想起了那日與千雪之事,於是解釋道:“徐師姐,其實那日是我入魔之後,失去了老智,才犯下了大錯。”</p>


    “哼,你哪次不是入魔之後做錯了事呢?你屢屢犯戒,黃姑娘卻是屢屢的縱容你,若是我……”徐若琪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若是自己該當如何呢?是離他而去,還是原諒他?自己也說不清楚。</p>


    一番話說的吳天無言以對,此時前麵的房間已近,而且看到了幾人守在四周,於是二人齊齊的住嘴。</p>


    前麵是一處十分顯眼的樹梢,那裏居然由各式是樹葉圍成了若幹間巨大的房間。而與這樹枝相對的另一隻樹枝上,也有幾個房間。主賓分明,吳天和徐若琪兩邊看看,都有人看守,於是二人有些猶豫。是去折枝那邊看看誰是第二個魔嬰的孕育者,還是去救紫劍雙俠。</p>


    折枝是主,他們那邊的守衛看起來井井有條。而斷徑那邊,看上去有些鬆懈。於是徐若琪朝那邊點點頭,二人向斷徑暫住之地摸去。</p>


    那邊的幾個房間,隻有幾人看守。因為這樹宮靈氣極強,一般高手單是那黑氣都過不得,別說到樹中位置了,所以這些看守之人十分的鬆懈。</p>


    吳天和徐若琪已經靠近,可是他們知道這三大族長魔法都是非凡,雖然沒有見過他們出手。若是冒然走錯了房間,那便麻煩了。於是二人藏一樹枝之後,靜靜的看著那幾個房間。</p>


    就在二人不知如何下手之時,突然,巨樹居然一晃。那幾個看守之人對視幾眼,其中一人問道:“老大,你感覺到了嗎?”</p>


    另一人點點頭,還未說話,樹宮又是一晃。</p>


    這下大家都感覺的真切,這二人臉上也變了色。紅光一閃,斷徑已飛了出來,一臉嚴肅的左右看看,最後目光停在了北方。</p>


    吳天和徐若琪也向北方看去,隻見那邊的天空已紅成了一片,似乎正有一股的紅流滾滾向上,升上了天空。而整個北方的天空,片刻之間便被染成了紅色。吳天心中大驚,心道這是北山還是中原,怎會有如此的動靜?當年玄武出世之時,其威勢也不及此狀。</p>


    樹宮再次的顫動,隻見北方有一根紅柱急衝而起,較之向前的一根粗了不知多少,它直噴上了九天,然後散開又落下。如煙花一般的美麗。</p>


    “族長,這……這是怎麽回事呀?”一人問斷徑道。</p>


    斷徑黑著臉,低聲道:“若是沒有猜錯,那便是北山的火山爆發了。”</p>


    “啊!火山。”旁邊幾人驚訝一陣,其中一人釋然道:“還好,北山距咱們這裏千萬裏之遙,火山爆發雖強,卻與咱們無關。”</p>


    斷徑搖了搖頭道:“天下四方,皆有聯係。一方有動,天下皆傷。”</p>


    吳天聽了臉色一變,想起了自己在紅土坡下那熔洞之中看到了的異狀,若幹的熔岩被仙姑法力封鎖到了石洞之中,不能出來。難道那爆發之地便是那裏?</p>


    若真是如此,不單是摩天族人,整個北山、中原的北部都會受到影響。</p>


    那紅柱向上噴發持續了一段時間,終於變小了,樹宮的顫動也停止了。</p>


    斷徑向對麵看看,那裏站著一人,正是折枝。他也被這異動驚動,跑到了外麵觀看。二人遠遠的對視一眼,並未招呼,正要向屋內走去。</p>


    樹宮旁邊的天空,突然出現了一團的白雲,而這白雲極速的向樹宮飛來。這還不算,這白雲之中似乎有股強大的法力,樹宮生出反抗之意,不少的樹枝發出“哢哢”之聲。原本已轉身的斷徑和折枝停住了腳步,轉回了身。</p>


    那團白雲越飛越近,兩大族長臉色突變,此時已可以斷定,那團白雲是向樹宮衝來的。二人手中紅光一閃,各自出現了一根樹枝。</p>


    這樹枝看起來平凡無奇,黑似鐵,而且幹枯,可是上麵卻發出了一陣陣的寒氣,吳天和徐若琪遠遠的都能感覺到。吳天看著斷徑手中的樹枝,想起了白眉手中的枯木杖,與這樹枝是如出一轍。</p>


    斷徑身形一閃,便到了折枝的旁邊,二人同時看著空中。</p>


    那團白雲突然一散,中間閃出一點的青光,急飛而至。接著眾人聽到了一陣的龍吟,一條青龍從天而降,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p>


    吳天和徐若琪大驚,居然是青龍又來到了這裏。</p>


    他二人再向空中看去,隻見遠遠的地方還有一團的白雲發出祥光,很可能便那蓬萊仙島。</p>


    青龍直撲而下,兩大族長見來勢凶猛,不敢大意,身上同時紅光一閃,手中樹枝在空中一揮,幾道紅氣四下裏散開。隻聽到一陣的“哢哢”之聲,吳天、徐若琪又感覺到腳下的樹枝一陣的異動,接著,便看到兩大族長周圍的樹枝同時發出了綠光,迎向了青龍。</p>


    “轟”的一聲巨響,樹宮又是顫了幾顫。</p>


    斷徑和折枝被震退了幾丈,而青龍,居然沒有攻進來。</p>


    吳天大驚,他與青龍交過手,徐若琪也見過青龍、朱雀的兩次大戰,他們深知青龍的法力之強,若非的劍魔那樣的高手,凡人根本不能與之抗衡,不論是幾人。而此時,僅僅是多訶族的兩大族長,居然就能接下青龍的一擊,實在令人夷非所思,莫非這多訶族三大族長的法力,遠遠高出了中原各大掌門、東海升龍島島主以及北山的幾大族長嗎?</p>


    不像呀。據說多訶族若幹年來一直被那莫族人欺負,才退縮到了樹宮之上不敢出去。而那莫族自大祭祀黑月之下,其法力並未有驚世之人。如此可以驗證,多訶族人的法力並非太高。兩大族長能接下青龍一擊,並非隻是他們之能。</p>


    “吳師弟,記著那斷徑說過。這樹宮也是修煉了千年之久,靈氣不凡。我看是那二人借著樹宮之靈氣,才能接下青龍一擊。”</p>


    吳天也有感覺,於是點頭道:“我看這多訶族人的法術,多是借助這樹宮而成。”</p>


    二人正說著,突然紅光一閃,一個女子手持與兩大族長一樣的樹枝從上麵飛下。她也是身穿紅色的樹葉,隻是這紅色的樹葉穿到她的身上,居然能顯出窈窕之美。吳天看了一驚,心道看她的服飾,居然與兩大族長一樣,莫非她便是那第三位族長飛葉?</p>


    她看著青龍,臉色一沉,“這是什麽東西?”</p>


    那二人見她到來,同時大喜。“飛葉族長到了,如此甚好。”斷徑道:“有咱們三大族長在,不需魔君出手,咱們便可擊退青龍。”</p>


    吳天和徐若琪一驚,原來這三大族長之中,樹梢部族的族長飛葉,居然是個女子,而且是個美麗的女子。</p>


    “青龍?”飛葉一驚。(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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