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舵主降龍掌法天下無雙,想必內法也是極強,能負這長途跋涉之勞。”司馬空道:“我派就由司馬師妹前去。我虹光派搖光堂原本以禦劍之術為佳,由她前去,或許可以勉強跟上了言大師和賈舵主。”</p>


    眾人都點點頭,最後把目光落到了葉孤雲的臉上。</p>


    葉孤雲尷尬的搖搖頭,他想了一圈,居然派不出人來。隻是葉孤雲心思極深,他絕不能在四位掌門麵前折了無憂穀的麵子。於是笑道:“本穀幾場大戰之後,人才凋零。隻是我已在無憂穀不遠之處,留下了奇兵,我隻需信鴿一羽,便可通知那裏之人。”</p>


    司馬空和上官青雲一愣,了色則合什道:“狡兔三窟,果然妙策。”</p>


    “那咱們各自安排人手,之後再回到此地,繼續練習法術,以防不測。”</p>


    “好。”</p>


    徐若琪調息不知多久,體力已恢複了小半。她睜開眼睛看看旁邊的吳天,似乎仍在熟睡之中,而旁掩埋冰塊的地麵,又有水漬泛出,顯然那冰塊還在溶化。她臉色一變,連忙再次調息。</p>


    我要馬上恢複法力,才能有力氣救治吳師弟和黃衫。</p>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又到了晚上。</p>


    徐若琪身上五彩迸發,正在最緊要關頭。突然她身後不遠之處,卻傳來了一個聲音,讓她的身子一震。</p>


    那聲音,居然是嬰兒輕微的啼哭之聲。</p>


    難道是吳天和黃衫的兒子還活著?徐若琪想著心頭一急,體內正在急速運轉的內法突然一亂,徐若琪隻覺胸口一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p>


    內法愈是高強,愈是危險,愈容易走火入魔。</p>


    徐若琪心急之下,居然走火入魔了。</p>


    隻是她此時有五彩霞衣護體,內息一亂之下,五彩霞衣五彩一閃,便略微的壓製了徐若琪體內的亂竄的內法。</p>


    徐若琪連忙凝神靜氣,漸漸的穩住了內法。</p>


    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羽翼展開,才能勉強的走動。</p>


    她再次仔細聽聽,剛才隱約聽到的嬰兒的哭聲,此時又聽不到了。徐若琪心中大急,難道剛才是聽錯了嗎?是自己走火入魔之前的錯覺嗎?</p>


    天已盡黑。</p>


    徐若琪想著,卻沒有放棄。她念動咒語,金蛇劍飛到了空中,發出金光,照亮了很大一片的地麵。徐若琪向著剛才哭聲傳出的方向看看,卻什麽也沒有發現。</p>


    看來自己真的是幻覺。徐若琪正要收回金蛇劍,突然,那個方向又傳來了一陣翅膀拍打地麵的聲音。</p>


    徐若琪一愣,難道前方是一隻大鳥落到了地上嗎?</p>


    不對!吳天的兒子也生有一對的肉翅,或許便是他在拍打著地麵。</p>


    徐若琪再次祭出金蛇劍,展開羽翼向前走去。</p>


    遠遠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在地上撲騰著。見有人近了,反而撲騰的更厲害了。</p>


    金蛇劍的光芒照射到了那東西的身上,那居然是一個身上白毛的小怪物,背上還生出了雙翅。</p>


    一般人見到如此怪物,隻有害怕的份兒,可是徐若琪此時見到,卻是一陣的欣喜。不用多看,如此的樣子,與他的哥哥吳邪當年是一模一樣,除了吳天的孩子不會再是別人。</p>


    徐若琪大喜,身上的疼痛似乎也輕了許多,於是她連走幾步,到了那男孩的身前,伸手將他抱起。</p>


    一抱之下,徐若琪大驚。因為這個男孩身子居然是軟軟的,一摸之下,小孩身上的骨骼居然早已寸斷。</p>


    他沒有死,便已是奇跡了。雖然被震碎了骨骼,看樣子五內也受損,但他居然在那樣強烈的對撞中間,活了下來,若非是吳天的兒子,魔尊之後,又豈能存活?</p>


    徐若琪內法一吐,一股內法灌入了嬰兒的體內,嬰兒似乎舒服了一些。隻是徐若琪連番的受傷,此時也是筋疲力盡,此時內法一緩,那孩子又是一陣的撲騰,卻發不出聲音。</p>


    這孩子骨骼盡斷,難道喉嚨之處也受了傷,而無法呼吸?剛才我內法一吐,他似乎有了些力氣,可是我內法此時已再難發出,他難道便要被憋死嗎?</p>


    還是要找吳天去,無論如何,還是他的法力高強,還與他的兒子內法同屬一路。徐若琪想著,勉強走回到了吳天的身旁。</p>


    “吳……吳師弟。”徐若琪話沒說出,身子一軟倒在了吳天的身上。</p>


    她懷中的孩子也滾落到了地上,撲騰幾下,恰巧來到了魔彩珠的旁邊。</p>


    他停止了撲騰,而是睜開了小眼看著魔彩珠。</p>


    魔彩珠似乎感覺到了這嬰兒的心意,異彩一閃,飛入了嬰兒的懷中。</p>


    “哇”的一聲,那孩子發出了響亮的哭聲。骨骼盡斷,豈能不疼?隻是如此響亮的哭聲,顯然已無性命之憂。</p>


    他一接觸魔彩珠,吸取了裏麵的力量,而以魔彩珠的靈氣定住了骨骼。</p>


    片刻之後,孩子的哭聲停止。他抱著魔彩珠,居然已是甜甜的睡去。</p>


    不知過了多久,徐若琪隻覺一股甘甜的水流喂入了自己的口中。她連忙大口的喝著,然後身上一暢,醒了過來,此時居然已是黎明之時,而對麵是一張漂亮的臉蛋。</p>


    “徐大師,你終於醒了。”紅羽喜道。</p>


    “是你,紅羽。”徐若琪自己坐了起來,看看四周,吳天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吳師弟他?”</p>


    “吳大師無妨,他隻是疲憊過度,應該馬上便醒了。”紅羽說著,臉上居然一紅。</p>


    徐若琪看著羞澀的紅羽,突然想起。在那樹宮之顛,在魔嬰儀式之上,紅羽曾與吳天做過男女之事。難道她來中原,便是來找吳師弟的?</p>


    “紅羽,你為何到了中原?”徐若琪問道。</p>


    一聽此問,紅羽的眼圈紅了。“我族人被新魔尊全部殺死,隻有我一人活了下來。”</p>


    “呀!”徐若琪看著垂淚的紅羽,顯然她不是在說謊。“魔尊產於多訶族,他連你族之人也殺嗎?”</p>


    “新魔尊乃是一個十足的狂魔,殺人不眨眼。”紅羽狠狠道,“我入中原之時,他從我頭頂飛過,差點害了我的性命。此時中原之內,也有不少人遭他屠戮吧?”</p>


    徐若琪搖搖頭道:“幸好,和還沒來得及發威,便被吳師弟一家殺死了。”</p>


    紅羽臉上一驚,然後大喜,流淚道:“爹爹呀,您的仇吳大師已為你報了。女兒隻有終身侍奉於他左右,才能回報他的大恩。”說著臉上泛出了紅潤。</p>


    徐若琪則臉色一變,她想起了千雪,此時又多了個癡情的女子,守在吳天身邊了。隻是若是黃衫醒後,吳天還有時間理會她們……以及我嗎?</p>


    </p>


    紅羽又喃喃道:“看來我找吳大師,便是來對了。”她說的,輕輕拍拍自己的肚子。</p>


    此時不遠處的吳天動了一下,紅羽大喜:“吳大師要醒來了。”</p>


    百裏之外,一對白衣男女正站在一座小山之頂,向北方張望。</p>


    他們衣著幹淨利落,背後各背一把長劍,而且成雙的出現,一看便知是無憂穀之人。他們就是葉孤雲所說的留下的奇兵。男子是葉孤雲的同門師弟葉飛,女子是葉飛的師妹林虹。</p>


    葉飛不但是葉孤雲的師弟,還與他同為葉家之後。早在葉孤雲榮任穀主之位時,便派他二人在無憂穀外五百裏之處的一座小城之內,暗中藏下了大批的金銀,還偷偷訓練了大批人馬,為了掩人耳目,更是換去了平常的衣著,自稱乃是江湖小派。此事除了葉孤雲,便隻有葉中青知曉。</p>


    隻是如此危難時刻,無憂穀內無人可用,而曉峰和雪飛另有重任,葉孤雲不得已,才使用了這股力量。</p>


    葉飛與林虹於半個時辰之前接到了葉孤雲的飛鴿傳書,心中大喜。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無憂穀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了。於是不顧天色已晚,從箱中取出壓了多年的無憂穀衣著,急急的趕到了約定的地點,等待賈六金、司馬婉茹和了言大師。</p>


    葉孤雲信中特別提到,那三人乃是當世高人,既然各派的掌門派出了他們,所以他們的禦空之術,必有過人之處。所以要葉飛和林虹見信之後,馬上到這小山之峰等候。</p>


    二人剛等片刻,隻見北方便有三個亮點急速的飛來。</p>


    葉飛和林虹都是一驚。他們二人原本以為掌門師兄說過頭了,血肉之驅,怎麽能比得過信鴿的羽翼呢?</p>


    此時看到那三人已經趕到,才知葉孤雲信上之言不虛。這信要早於他們三人半個時辰發出,而那三人卻在信鴿飛到之後半個時辰趕到,顯然那三人的飛行速度,不在那信鴿之下。</p>


    周圍的空中一震,那三道光芒停在了二人的身前。</p>


    “三位前輩。”葉飛和林虹施禮道:“晚輩無憂穀葉飛、林虹,在此等候三位。”</p>


    三人看看葉飛等二人,心中也是微微的吃驚。都曰無憂穀實力大損,可是通過今日之事,這無憂穀反應速度極為快捷,而且所謂的狡兔三窟,僅現了兩窟,至今世人都不知那第三窟在什麽地方。無憂穀也是經營多年,或許他們隱蔽於世的力量和財富,不比虹光派少。</p>


    三人想著,連忙還禮,各自介紹之後,司馬婉茹急道:“戰鬥之處在何方?”</p>


    葉飛向身後指指,三人站在高高的山頂,向那裏看去,果然遠處的地麵,與別處不同,似乎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裂紋。</p>


    “好,咱們便去探個究竟。”司馬婉茹說著,手中破軍劍光芒閃動,人已飛了過去,其他四人連忙跟上。</p>


    “吳大師。”</p>


    “吳師弟。”</p>


    徐若琪和紅羽叫著,吳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茫然的看看眼前的二女,卻仿佛沒有將她們看到眼裏一樣。</p>


    他的目光擦過二女的臉龐盯著天空,喃喃自語道:“我的父母,他們真的去了嗎?”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徐若琪。</p>


    徐若琪的眼中一紅,然後道:“沈大叔和雲大嬸已經去了,你要節哀順變。”</p>


    “節哀順變。”吳天又自語著。太陽雖然已經升起,可是倔強的殘月依然亮在空中。月亮在吳天的瞳孔之內,映出了影子,隻是那影子,突然變成了紅光射了出來。吳天一聲的怪叫,雙翅一展,徐若琪和紅羽同時被震飛。</p>


    吳天身上傳出了“哢哢”的響聲,那對肉翅長長了近丈。他的雙眼之中射出紅光,突然一飛衝天,對著空中的殘月狂叫著:“我父母為救天下人而亡,天下人卻不知他們的姓名。天下人,你們都欠我兩條人命。”吳天狂叫著,聲音都嘶啞了。他身上的紅光四射,背上的肉翅飛騰。</p>


    他的叫聲和法相,正好被飛來的司馬婉茹等五人看到。</p>


    尚有數裏,五人便感覺到了一股壓迫之力。</p>


    他們再向遠處的空中看去。隻見一個狂魔正上下飛騰於天上,咒罵著世人。</p>


    “那是誰?”賈六金驚道。</p>


    “那是一個狂魔。”司馬婉茹狠狠道。</p>


    “阿彌陀佛,魔尊便是如此相貌。”了言見過那洞中的魔尊畫像,於是沉聲道。</p>


    吳天似乎發現了這邊的法氣,突然一聲的狂叫,單掌一揮,一道紅光飛擊而來。</p>


    那五人大驚,齊齊的出手。“轟”的一聲,五人身體都是一震。</p>


    相隔數裏,這隨意一擊之力便有如此的威力,若是全力而戰,那又是如何的情況呢?</p>


    吳天一聲的狂叫,便向這邊衝來。下麵的徐若琪發現了這邊的似乎有人,心中大急,生怕吳天在悲怒之時,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p>


    司馬婉茹手中破軍劍劍氣一閃,便要衝上。旁邊的了言卻道:“阿彌陀佛。咱們隻是來探察究竟,不論對麵是誰,魔尊尚在。”</p>


    “不錯。”賈六金道:“咱們應當馬上回法相寺,稟報各位掌門,做好準備。”</p>


    “也罷。”司馬婉茹說著收劍,與其他五人轉身向法相寺飛去。</p>


    吳天剛追兩步,突然下麵的嬰兒被吳天的法力一激,“哇哇”的大哭起來。</p>


    聽到了嬰兒的啼哭之聲,吳天身子一震,冷靜了不少。</p>


    徐若琪趁機叫道:“吳師弟,你快下來吧。這是你的兒子在哭,你與黃衫的兒子還活著。”</p>


    “我與衫妹的兒子。”大片的雲彩,此時摭住了月亮,吳天眼中的紅光漸漸的消失了。他的身子在空中一晃,險些掉下。</p>


    他看到地上一處閃著異彩,而哭聲便是從那裏傳出的。於是雙翅一震,飛落下去。</p>


    地上的嬰兒,緊緊抱著發著異彩的魔彩珠,發出響亮的啼哭之聲。</p>


    吳天看著嬰兒,心中一喜。果然是我的兒子,與那吳邪剛剛出生之時一模一樣。</p>


    吳天的眼中露出了慈愛之色,伸手便要去抱孩子。</p>


    “慢。”徐若琪突然叫道:“吳師弟,這孩子的骨骼,都已被震碎,五內也受了重創。此時隻時靠著魔彩珠的靈氣,才好了許多。”</p>


    “呀。”吳天伸出的手停了下來,眼中的慈愛痛苦了起來。“我父母已亡,如今還要失去兒子嗎?”</p>


    徐若琪眼中也是一紅,安慰道:“吳師弟你切莫太擔心,這孩子雖然受傷極重,但有魔彩珠庇佑,性命應當無憂。他隻需慢慢的調養,性命應當無憂,至於能不能再修煉,那要看他的造化了。”徐若琪沉了一下又道:“隻是你剛才強行運法,似乎有些不暢,我勸你還是調息為上。”</p>


    “可是……”吳天想起了父母,還想再說什麽。</p>


    徐若琪道:“此時我已受了重傷,幫不上什麽忙了。你若再不恢複,何人能去救你的孩子呢?”</p>


    吳天一愣,心道不錯,我還有孩子,還有衫妹要救。想著感激的看看徐若琪,再向紅羽點點頭,坐在嬰兒不遠之處,肉翅卷起,身上散出淡淡的紅光,調息起來。</p>


    徐若琪見勸住了吳天,心中稍寬。她看看不遠處略顯潮濕的地麵,心道黃衫之事還不敢對吳天說,或許等到陽光正盛,日到中午之時,再說與他聽才好。想著對紅羽道:“紅羽姑娘,我二人急需調息,無暇顧你了。”說完不等紅羽答應,便閉上了眼睛。</p>


    紅羽看看吳天,再看看徐若琪,居然一笑。不論你心中有沒有我,隻要陪在你的身邊就行了。想著突然感覺腹中空虛,原來已有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於是她起身四下看看,準備找些吃的。</p>


    天色已晚,滿天的繁星閃爍,一派祥和之景。</p>


    隻是星空下之人,卻心急如焚,恨不得如吳天一樣背上雙翅,馬上飛回法相寺。</p>


    以了言大師為首四人,向法相寺疾飛而去。</p>


    了言等三人尚能說話,葉飛和林虹隻能勉強的跟上。</p>


    “了言大師,您佛法深厚,不知剛才可曾看出那人是魔尊還是吳天?”賈六金道。</p>


    “阿彌陀佛。”了言道:“老衲也不敢確定。隻是可以肯定之事有二。”</p>


    “哪兩件?”司馬婉茹問道。</p>


    “其一,剛才那人身上的魔法,與當年被鎮壓在舍利塔下之物相同;其二,剛才能人的相貌,與法相寺後山百年之前四位掌門圓寂洞內的壁畫上的魔尊一模一樣。”(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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