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p>
吳明把赤宵歸於鞘內，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虛空中懸浮的人影恭聲道：“小子愚昧，敢問前輩就是四大宗師之一的‘鳳翔手’，李前輩麽？”</p>
武者到了十段宗師之境，任督二脈一通，全身真氣鼓蕩，循環不休，自成一個小周天。就能夠憑借那股真氣，懸浮於天地之間，自得逍遙。而不遠處這人，懸空而立，不消說，十有八九就是南蠻的新晉國師，李莫帕了。</p>
青衫人聽得吳明的問話，也不回答，冷哼了一聲，人像踩著無形的階梯，從空中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到達吳明三米開外，她站住了，清聲道：“前輩，前輩！前輩？我有你說的那麽老麽？”</p>
她聲音非常奇怪，似山穀中的回聲，空落落的找不到北，分辨不出具體的年紀來。也聽出是是男是女，雖然現在離吳明的距離比之剛才更近，但他卻怎麽也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覺得這人很耐看，但卻又麵相普通。很清秀，但仔細看卻又普通之極，就如同她的聲音一樣不著邊際。</p>
但對方如此反問，那肯定就是李莫帕無疑了，他行了個禮，道：“國師之名，小子早就仰慕得緊。今日一見，風采果然不凡，小子幸甚。”</p>
下午之時，吳明就猜測過禁錮自己行動的人究竟是誰。有如此功力的人，怎麽的也是一個高手，而且是一個恐怖的高手。其次是，這人一定和優露莉有很深的淵源。因為這人是見到優露莉有危險，才露出氣勢，出手相助的。而南蠻一方，有這個勢力，又關心優露莉的，除了李莫帕，吳明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來。</p>
李莫帕沉吟了一下，道：“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油嘴滑舌的，怪不得把小莉那小妮子迷得昏頭昏腦的。”</p>
</p>
她的語氣淡淡的，也聽不出是悲是喜。似乎在闡述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但吳明全身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李莫帕的大名，他卻是早就如雷灌耳，相傳她師承於蒼鬆亭酒道士，晉升宗師後，卻馬上向酒道士求婚。最後無果，反出蒼鬆亭，自創靈風閣。五年前，北蒙宗師天殺欺酒道士年事漸高，約酒道士戰於東陰山懸風嶺。不分勝負，但酒道士回來後卻大病了一場。</p>
李莫帕一氣之下，殺上了北蒙聖地冷月峰，和天殺在冷月峰上捉了三天三夜的迷藏，把個聖地鬧了個天翻地覆才罷手。這事如今仍然在街頭坊間流傳，為升鬥小民飯後茶餘笑料，並且誕生出了好多個版本。吳明穿越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p>
此時，聽到這喜怒無常的宗師如此說，他不免有點不安，道：“國師誤會了，優露莉姑娘與小子僅認識而已，並無其他瓜葛。”</p>
“是麽？”</p>
吳明道：“是的，小子怎敢欺瞞國師。”</p>
她問話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似乎馬上就要發火。吳明心頭頓時震了一震，但他胸懷坦蕩，加之本來說的就是實情，所以不假思索的接口回了對方的問話。</p>
她像標槍一樣站直了，似乎在想這句話的可信性。現在兩人也就相距三米左右，但不知怎麽，吳明卻覺得她似乎離自己極遠。</p>
天空中，那輪殘月暗得似乎馬上就要隱去，整個夜空如同在鉛水裏浸泡過一般，黑得仿佛馬上就要凝固。</p>
她忽然笑了起來，道：“這事暫且不和你細說，今晚來找你，卻是有個買賣，想和你談談。就是不知道，我們吳大人有沒有興趣？”</p>
她的聲音突然清脆如花信少女，這句話說得，已經隱隱有幾分調戲之意了。但吳明的心頭卻是大寒，全身冷汗直冒。這李莫帕的性格，實在讓人難以恭維，怪不得教出了優露莉這麽一個煞星。</p>
隻是，天下間，還有什麽是宗師不能辦到的事？吳明猛地驚了一驚，說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麽？”</p>
“看來，你小子真的聰明，終於發覺了其中的不對。”</p>
吳明如同被當頭打了一個悶棍，“噔噔噔”的連退了好幾大步，他捏住赤宵，總算站穩，心頭卻是劇烈翻滾起來，聽李莫帕的意思，她老早就到了達涯行宮。以她的本領，就算帕卜裏陷於敵手，要想救出，自然也是輕而易舉。可是，帕卜裏卻仍然答應了吳明他們提出的近乎盤剝的條件。他們到底打的什麽算盤？</p>
吳明道：“你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p>
天空中，那輪殘月突然被一塊薄雲遮住，整個天地之間，黑得似乎馬上可以擠出水來。</p>
她直直地站立著，突然揚起了頭，望著夜空道：“國與國之間，所謂的君臣之綱，同盟之誼全都薄得如同天上那片雲，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永恒的，永遠隻有利益而已。南蠻新立，需要一個內亂不休的東漢，而不是被李鐵這個鐵血屠夫統成一塊鐵板的帝國。而東漢太子妃身懷龍種，如果回到東漢，那李鐵將如何應對？這樣，豈不是很有趣？”</p>
她拉長了音調，接著緩緩說道：“其次麽？就是最近西波斯頻繁異動，可能又將進行大規模東征。南蠻實在沒有那麽多力量同時應付兩大帝國同時進攻。放你回去，我們不是在東漢有了一個潛在的盟友？”</p>
這時候，天空中的那輪殘月終於掙脫了薄雲的覆蓋，再次露了出來。但吳明的心頭卻如同結了一層寒冰。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小子愚鈍，而太子妃現在也是空有名分，自身難保，國師竟然給予這麽大的期望，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到這裏，他幾乎有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了，這種讓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非常不好，他十分討厭。</p>
她笑了，笑聲又恢複了剛才的空靈，聲音如同山穀回音一樣清淨中性，分不出是男是女：“小家夥，既然活在這世上，就得遵守這世上的許多規則。如此消極，可是萬萬不成的，首先得問問你手裏的這把劍答應不答應。”</p>
她的話如同當頭一桶冷水，從吳明的頭淋到了腳，他一個激靈，不由自主的反問道：“國師有何良策？可以教我。”其實，這也是困擾吳明許久的一個問題。此時聽得李莫帕如此說，如同溺水許久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怎麽也要問個明白的。</p>
李莫帕輕輕一笑，又恢複了小女孩的聲音，脆聲道：“九月，東漢江南總督祝淮之子祝玉龍率五萬精兵，以‘整肅叛逆’之名把南陽省都廣陽團團圍住，他們打的旗號，正是東漢太子的名義。”</p>
她聲音變來變去的，吳明老大不自在。但現在聽得對方如此說，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得脫口問道：“國師的意思，是讓我們回到昆州，借助祝淮的力量和李鐵對抗麽？”</p>
江南總督祝淮，本來就是丞相一派的二號人物，如今丞相陶仁生死不知，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如果現在陶雨回到昆洲，加上自己的赤宵，至少在大義上，祝淮就站住了腳。想到這裏，他的心頭頓時亮堂了許多。</p>
李莫帕“嗬嗬”一笑，聲音突然又恢複了中性，道：“小家夥的腦袋瓜子果然好使，還不算太笨。”</p>
吳明心裏怪異之極，感覺就如同在和兩個人說話，強忍住了問個究竟的衝動，他點了點頭：“國師如此幫我，小子感激不盡，但天下間，自然不可能有免費的筵席。國師深夜前來找小子，定然是有大事，但不知道，有什麽事要小子幫忙的，但凡能夠辦到的，小子去辦。”</p>
他這話說得也是很有技巧，辦得到的就辦，言下之意，辦不到的，那是萬萬不可能去辦的了。</p>
李莫帕的聲音突然變冷，又變成了那個小女孩一般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小子，少油嘴滑舌的了，不要以為現在你有用，我就不能殺你，你要是敢三心二意，我就把東漢太子妃母子殺掉，掐死你那樂師小情人，然後救出阿裏，直接殺出去，區區幾千人，要想困住我，可能還差點火候。”</p>
吳明頓時大汗，李莫帕如此說，確實有這個能力，她這話雖然多半有點負氣，但以這祖宗喜怒無常的性格，幹出這事，也不是不可能的。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他恭聲道：“國師但凡有命，小子一定全力而為。”</p>
“最近達涯雪山，聖品雪參即將出土，枯和尚那老不死的因為陽壽將盡，需要這東西來續命。已經趕了過來。但我那大徒兒久持臉上的火毒，卻需這東西來中和。哼，就算沒用，南蠻和波斯是世仇，我也斷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p>
吳明道：“國師的意思，是要我幫你奪取聖品雪參麽？但小子這麽點能力，和你們相比，就如螢火比之皓月，實在當不得大用的。”</p>
李莫帕頓時輕笑起來，聲音又變回了小女孩：“那老禿驢自然有我來抵擋，我隻需要你帶領一百多個屬下，幫我纏住度神廟裏那群小光頭就行了，全力助小莉奪得血參。”</p>
吳明的冷汗涔涔而下，但這事卻由不得他拒絕，他狠了狠心，問道：“敢問國師，你也是中原人，為何卻屈身南蠻，做個逍遙宗師不是很好麽？”</p>
李莫帕沉默了，身子直直的立在那裏，半晌不見動靜，就在吳明也快忍不住的時候，她才用中性空靈的聲音，冷冰冰地道：“我是南蠻皇帝，也就是帕卜裏的姑姑！”</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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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之時，吳明就猜測過禁錮自己行動的人究竟是誰。有如此功力的人，怎麽的也是一個高手，而且是一個恐怖的高手。其次是，這人一定和優露莉有很深的淵源。因為這人是見到優露莉有危險，才露出氣勢，出手相助的。而南蠻一方，有這個勢力，又關心優露莉的，除了李莫帕，吳明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來。</p>
李莫帕沉吟了一下，道：“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油嘴滑舌的，怪不得把小莉那小妮子迷得昏頭昏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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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淡淡的，也聽不出是悲是喜。似乎在闡述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但吳明全身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李莫帕的大名，他卻是早就如雷灌耳，相傳她師承於蒼鬆亭酒道士，晉升宗師後，卻馬上向酒道士求婚。最後無果，反出蒼鬆亭，自創靈風閣。五年前，北蒙宗師天殺欺酒道士年事漸高，約酒道士戰於東陰山懸風嶺。不分勝負，但酒道士回來後卻大病了一場。</p>
李莫帕一氣之下，殺上了北蒙聖地冷月峰，和天殺在冷月峰上捉了三天三夜的迷藏，把個聖地鬧了個天翻地覆才罷手。這事如今仍然在街頭坊間流傳，為升鬥小民飯後茶餘笑料，並且誕生出了好多個版本。吳明穿越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p>
此時，聽到這喜怒無常的宗師如此說，他不免有點不安，道：“國師誤會了，優露莉姑娘與小子僅認識而已，並無其他瓜葛。”</p>
“是麽？”</p>
吳明道：“是的，小子怎敢欺瞞國師。”</p>
她問話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似乎馬上就要發火。吳明心頭頓時震了一震，但他胸懷坦蕩，加之本來說的就是實情，所以不假思索的接口回了對方的問話。</p>
她像標槍一樣站直了，似乎在想這句話的可信性。現在兩人也就相距三米左右，但不知怎麽，吳明卻覺得她似乎離自己極遠。</p>
天空中，那輪殘月暗得似乎馬上就要隱去，整個夜空如同在鉛水裏浸泡過一般，黑得仿佛馬上就要凝固。</p>
她忽然笑了起來，道：“這事暫且不和你細說，今晚來找你，卻是有個買賣，想和你談談。就是不知道，我們吳大人有沒有興趣？”</p>
她的聲音突然清脆如花信少女，這句話說得，已經隱隱有幾分調戲之意了。但吳明的心頭卻是大寒，全身冷汗直冒。這李莫帕的性格，實在讓人難以恭維，怪不得教出了優露莉這麽一個煞星。</p>
隻是，天下間，還有什麽是宗師不能辦到的事？吳明猛地驚了一驚，說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麽？”</p>
“看來，你小子真的聰明，終於發覺了其中的不對。”</p>
吳明如同被當頭打了一個悶棍，“噔噔噔”的連退了好幾大步，他捏住赤宵，總算站穩，心頭卻是劇烈翻滾起來，聽李莫帕的意思，她老早就到了達涯行宮。以她的本領，就算帕卜裏陷於敵手，要想救出，自然也是輕而易舉。可是，帕卜裏卻仍然答應了吳明他們提出的近乎盤剝的條件。他們到底打的什麽算盤？</p>
吳明道：“你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p>
天空中，那輪殘月突然被一塊薄雲遮住，整個天地之間，黑得似乎馬上可以擠出水來。</p>
她直直地站立著，突然揚起了頭，望著夜空道：“國與國之間，所謂的君臣之綱，同盟之誼全都薄得如同天上那片雲，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永恒的，永遠隻有利益而已。南蠻新立，需要一個內亂不休的東漢，而不是被李鐵這個鐵血屠夫統成一塊鐵板的帝國。而東漢太子妃身懷龍種，如果回到東漢，那李鐵將如何應對？這樣，豈不是很有趣？”</p>
她拉長了音調，接著緩緩說道：“其次麽？就是最近西波斯頻繁異動，可能又將進行大規模東征。南蠻實在沒有那麽多力量同時應付兩大帝國同時進攻。放你回去，我們不是在東漢有了一個潛在的盟友？”</p>
這時候，天空中的那輪殘月終於掙脫了薄雲的覆蓋，再次露了出來。但吳明的心頭卻如同結了一層寒冰。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小子愚鈍，而太子妃現在也是空有名分，自身難保，國師竟然給予這麽大的期望，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到這裏，他幾乎有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了，這種讓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非常不好，他十分討厭。</p>
她笑了，笑聲又恢複了剛才的空靈，聲音如同山穀回音一樣清淨中性，分不出是男是女：“小家夥，既然活在這世上，就得遵守這世上的許多規則。如此消極，可是萬萬不成的，首先得問問你手裏的這把劍答應不答應。”</p>
她的話如同當頭一桶冷水，從吳明的頭淋到了腳，他一個激靈，不由自主的反問道：“國師有何良策？可以教我。”其實，這也是困擾吳明許久的一個問題。此時聽得李莫帕如此說，如同溺水許久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怎麽也要問個明白的。</p>
李莫帕輕輕一笑，又恢複了小女孩的聲音，脆聲道：“九月，東漢江南總督祝淮之子祝玉龍率五萬精兵，以‘整肅叛逆’之名把南陽省都廣陽團團圍住，他們打的旗號，正是東漢太子的名義。”</p>
她聲音變來變去的，吳明老大不自在。但現在聽得對方如此說，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得脫口問道：“國師的意思，是讓我們回到昆州，借助祝淮的力量和李鐵對抗麽？”</p>
江南總督祝淮，本來就是丞相一派的二號人物，如今丞相陶仁生死不知，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如果現在陶雨回到昆洲，加上自己的赤宵，至少在大義上，祝淮就站住了腳。想到這裏，他的心頭頓時亮堂了許多。</p>
李莫帕“嗬嗬”一笑，聲音突然又恢複了中性，道：“小家夥的腦袋瓜子果然好使，還不算太笨。”</p>
吳明心裏怪異之極，感覺就如同在和兩個人說話，強忍住了問個究竟的衝動，他點了點頭：“國師如此幫我，小子感激不盡，但天下間，自然不可能有免費的筵席。國師深夜前來找小子，定然是有大事，但不知道，有什麽事要小子幫忙的，但凡能夠辦到的，小子去辦。”</p>
他這話說得也是很有技巧，辦得到的就辦，言下之意，辦不到的，那是萬萬不可能去辦的了。</p>
李莫帕的聲音突然變冷，又變成了那個小女孩一般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小子，少油嘴滑舌的了，不要以為現在你有用，我就不能殺你，你要是敢三心二意，我就把東漢太子妃母子殺掉，掐死你那樂師小情人，然後救出阿裏，直接殺出去，區區幾千人，要想困住我，可能還差點火候。”</p>
吳明頓時大汗，李莫帕如此說，確實有這個能力，她這話雖然多半有點負氣，但以這祖宗喜怒無常的性格，幹出這事，也不是不可能的。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他恭聲道：“國師但凡有命，小子一定全力而為。”</p>
“最近達涯雪山，聖品雪參即將出土，枯和尚那老不死的因為陽壽將盡，需要這東西來續命。已經趕了過來。但我那大徒兒久持臉上的火毒，卻需這東西來中和。哼，就算沒用，南蠻和波斯是世仇，我也斷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p>
吳明道：“國師的意思，是要我幫你奪取聖品雪參麽？但小子這麽點能力，和你們相比，就如螢火比之皓月，實在當不得大用的。”</p>
李莫帕頓時輕笑起來，聲音又變回了小女孩：“那老禿驢自然有我來抵擋，我隻需要你帶領一百多個屬下，幫我纏住度神廟裏那群小光頭就行了，全力助小莉奪得血參。”</p>
吳明的冷汗涔涔而下，但這事卻由不得他拒絕，他狠了狠心，問道：“敢問國師，你也是中原人，為何卻屈身南蠻，做個逍遙宗師不是很好麽？”</p>
李莫帕沉默了，身子直直的立在那裏，半晌不見動靜，就在吳明也快忍不住的時候，她才用中性空靈的聲音，冷冰冰地道：“我是南蠻皇帝，也就是帕卜裏的姑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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