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p>
他永遠都這麽開開心心，似乎沒有煩惱。吳明還真有點羨慕了，又夾了塊肉放進嘴裏，歎了口氣道：“簡兄，也許你說的是對的。”</p>
聽吳明如此說，簡飛揚嘴角也露出笑意，笑了笑道：“這就對了，不過大人，田隊長的死，確實疑點頗多，你準備怎麽辦？”</p>
吳明想了想道：“這我也知道，但現在證據不足，也不好多說什麽？”</p>
簡飛揚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憤憤地道：“大人，還要什麽證據麽？以我看啊，這事百分百就是自己人做的。他不仁，休怪咱們不義。到時……”</p>
他再說下去，恐怕又是那一套反了算了。吳明也有些惱怒，喝道：“簡兄，上次我說的話你沒聽進麽？怎麽還說這事。”</p>
一見吳明真的發火了，簡飛揚也不敢造次，悻悻然的閉上了嘴，仍是小聲嘟囔道：“這麽明顯的事，大人仍不明白麽？”</p>
他其實也是為自己好，吳明也不好怪他。轉移話題道：“對了簡兄，這幾天我也在四周山頭走了走，對於攻城之事，仍是一籌莫展。你帶著親兵在山上晃悠，不可能隻是為了竹鼠吧，可找到什麽好的辦法了？”</p>
一說到正事，簡飛揚也正經起來。搖了搖頭道：“不瞞大人你說，這雙匯還真如鐵桶一般，沒有什麽空子可鑽。”</p>
聽他這麽說，吳明臉色一黯。簡飛揚指了指竹鼠肉，接著道：“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吃肉！吃肉！他媽的，要是我能變成竹鼠，打個洞也要過去看看，到底廖剛那小子是怎麽布置的……”</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明腦中一亮。脫口道：“上天無路，但入地就非無門。簡兄，難道我們不能想辦法從地下挖條地道過去，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麽？”</p>
他話才落音，簡飛揚臉上一喜，大聲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但他馬上就是臉色一黯，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行。”</p>
“這又是為何？”</p>
簡飛揚道：“大人有所不知，在南版山區，大部分為石灰岩帶。地質十分堅硬，根本沒辦法進行地道挖掘。就算強行施工，肯定也是進展極慢。等咱們挖好地道，也不知何年何月了，而我們根本耗不起。”</p>
聽他如此一說，吳明剛剛升起的一點雀躍之心也平息下來。歎了口氣道：“這樣啊，看來自己真的有些一廂情願了。”</p>
兩人相對無言，也沒了胃口繼續吃肉。這時候，外麵有個士兵叫道：“將軍。”</p>
簡飛揚皺了皺眉，喝道：“沒看見我正和統領商量軍務麽？這麽如此聒噪。”</p>
那士兵道：“將軍，有人找吳大人。”</p>
找我的？吳明站了起來，大為疑惑。現在還有誰來找自己，難道是孫都督有破敵之策了，所以才來找我商量軍務。心下想著，人已不由自主，朝外麵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到門外站著五個身著工部服飾的人。當中一人麵如冠玉，淨麵無須，生得唇紅齒白。一身員外郎紫袍穿在身上，更增幾分俊逸。身後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把他拱衛在中間，讓他憑添幾分威勢。一見吳明走了出來，這人笑道：“吳大人，別來無恙。”</p>
吳明緊走幾步，上前拉住他手道：“魯員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p>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工部主事員外郎魯房。三年下來，這小子已經完全長成了。如果不是個太監的話，單憑這相貌，不知要迷死多少未婚少女。魯房翻了翻白眼，哼了聲道：“吳大人，這裏你來得，我就不能來了麽？這次一千多輛霹靂車全被你們糟蹋了，我是來給你們揩屁股的。”</p>
這小子，年齡見長，這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臭，個性依然十足。吳明對他性格自然清楚，也不以為忤。笑道：“魯員外能來，那些損壞的霹靂車就有救了，這次扭轉戰局的關鍵，就看你了。”</p>
魯房搖了搖頭道：“吳大人切莫抱過高的期望，我剛才已去輜重營看了看。這些霹靂車都損壞得厲害，就算能修好，也隻是廖廖幾架而已，對於整場戰爭來說，依然隻是杯水車薪而已。”</p>
“這樣麽？”</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吳明心頭不由一陣煩躁。正待再說兩句，魯房抽了抽鼻子，笑道：“吳大人，你們又是酒又是肉的，就把我這個客人涼到一邊，這恐怕不對哦。”他說著，眼睛一橫，朝簡飛揚看了過來。</p>
簡飛揚拍掌笑道：“魯員外大名，小將早就如雷貫耳。能有幸同桌共飲，確是小將福氣。”</p>
魯房嘴巴撇了撇，雙手叉腰，鼻孔朝天道：“你就是簡飛揚是吧，很是知禮啊。看來傳聞有誤，既然你盛情相邀，我就卻之不恭了。”他說著，帶著四個屬下，負手走了進去。</p>
吳明哭笑不得，轉過頭，正待向簡飛揚解釋幾句。那知對方反而朝他擠了擠眼，笑著向魯房努了努嘴。看來他對魯房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以他的年齡，都足可以給魯房當爹了，自然不會真個去計較這些。</p>
三人進了營帳，寒暄了一陣後，分賓主落座。吳明道：“魯員外，驚濤軍那邊，造船方麵可有什麽進展？”</p>
三年前南征廣陽，還是吳明把魯房送到平島的。這三年來，這個工部的主事員外郎極少在南寧露麵，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平島。但這次魯房卻出現在南版，故而吳明有此一問。魯房丟了塊肉到嘴裏，邊吃邊歎氣道：“天天呆在平島，除了海鮮還是海鮮。嘴巴都吃出泡了。這等山珍，果然比那些魚啊蝦之類的好吃多了。簡將軍，以後我天天就賴在你營裏了，你看可好？”</p>
</p>
他現在有求於人，連帶著語氣都好了許多。簡飛揚笑道：“員外看得起小將這手藝，自當款待。”</p>
得到簡飛揚的肯定答複，魯房拍著胸脯道：“放心，不會白吃你的。咱好歹也是工部主事員外郎。工部除了劉擇那老小子，就數我最大了，以後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p>
簡飛揚笑了笑，行了一禮道道：“既如此，小將先多謝了。”</p>
看著這一對活寶，吳明盡管心情不大好，也被逗樂了。正要取笑兩句，魯房轉過頭。有些得意地道：“平島造船方麵，自然取得了巨大成就，否則，楚都督也不會放我過來了。”</p>
看他誌得意滿的樣子，吳明也來個興趣，正想再打聽點情況。這時候，剛才那士兵又喊了起來：“吳大人，外麵有人找你。”</p>
吳明呆了呆，指著自己鼻子道：“又是找我的？”</p>
簡飛揚也樂了，笑道：“大人，你還真受歡迎啊。”話一說完，他和魯房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吳明沒理兩人，撩開帳簾走了出去。剛一出去，就見到丁閑之背著個大包站在門外。他吃了一驚：“丁大哥，你這是要走麽？”</p>
丁閑之點了點頭道：“正是。”</p>
吳明急道：“這幾天招待不周，還望丁大哥見諒。”</p>
他這幾天心傷田洪之死，對任何人都不聞不問，也沒怎麽搭理丁閑之。</p>
聽吳明如此說，丁閑之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吳大人多心了，田隊長的事，我也是略有耳聞。你心憂摯友之死，有此反應，那也是人之常情，何來怠慢之說？”</p>
聽他如此說，吳明不由鬆了口氣。問道：“既如此，那你就別走了。”</p>
如此強留丁閑之，並無他意，主要是中西兵禍連結。丁閑之一個吟遊詞人，又沒什麽武力自保。這在和平年代倒沒什麽。但現在兵荒馬亂的，他這個詞人身份的保護作用可是有限得緊。朝廷和廖氏可能還給他幾分麵子，但那些流寇山賊卻不會管你是否詞人，刀槍可不長眼。</p>
丁閑之道：“吳大人放心，我這次肯定要呆在雙匯之戰結束的。”見吳明臉上疑惑之色更濃，他接著道：“我這次是來給你辭行，主要是想去雙匯城一趟。順路了解下城裏的民生，以及對這次戰爭的看法。還有就是廖三公子的近況。”</p>
搞了半天，原來是他要去雙匯采訪啊。吳明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遠方的雙匯城，小聲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會開城讓你進去麽？”</p>
丁閑之緊了緊背上的大包：“吳大人多慮了，我西行之時，三公子曾托人給我來信，讓我有空去雙匯走走。我去雙匯，可是受過三公子的邀請。所以進城這一點上，你就放心好了。”</p>
廖剛竟然邀請丁閑之去雙匯？吳明怔了怔，馬上反應過來。這次朝廷西征，給的理由正是廖氏欲圖行刺娘娘。而這道消息，最開始也是丁閑之散播出來的。廖剛肯定也覺得裏麵大有貓膩，所以才寫信給丁閑之，讓他有空去雙匯一趟吧。他的主要目的，估計就是想弄清楚這次刺後案的真相。</p>
真相吳明倒是清楚。但丁閑之看到的，也是貨真價實的“真相”。廖剛真要去問，恐怕反而會越弄越糊塗。想到這裏，吳明歎了口氣道：“如此，丁大哥多加小心。”</p>
眼見得對方背著個大包，消失在遠方。魯房才從裏麵鑽出來，嘴裏還含著塊肉，吃得津津有味。他嘟囔著道：“剛才那人是誰？”</p>
吳明道：“他就是丁閑之，著名吟遊詞人丁壽的後裔。”</p>
“他就是丁閑之啊。”魯房把手裏的筷子一丟，做痛心疾首狀：“我找了他很久了，沒想到近在眼前，卻失之交臂！”</p>
他愛鼓搗些希奇古怪的玩意，而丁閑之見聞廣博。正是趣味相投。加之兩人都從南蠻歸漢的，還真有許多共同語言。見魯房懊惱的樣子，吳明忍不住寬慰道：“放心好了，他隻是去下雙匯，還會回來的。”</p>
“這樣麽？”</p>
魯房的眼睛再度亮了起來。</p>
他永遠都這麽開開心心，似乎沒有煩惱。吳明還真有點羨慕了，又夾了塊肉放進嘴裏，歎了口氣道：“簡兄，也許你說的是對的。”</p>
聽吳明如此說，簡飛揚嘴角也露出笑意，笑了笑道：“這就對了，不過大人，田隊長的死，確實疑點頗多，你準備怎麽辦？”</p>
吳明想了想道：“這我也知道，但現在證據不足，也不好多說什麽？”</p>
簡飛揚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憤憤地道：“大人，還要什麽證據麽？以我看啊，這事百分百就是自己人做的。他不仁，休怪咱們不義。到時……”</p>
他再說下去，恐怕又是那一套反了算了。吳明也有些惱怒，喝道：“簡兄，上次我說的話你沒聽進麽？怎麽還說這事。”</p>
一見吳明真的發火了，簡飛揚也不敢造次，悻悻然的閉上了嘴，仍是小聲嘟囔道：“這麽明顯的事，大人仍不明白麽？”</p>
他其實也是為自己好，吳明也不好怪他。轉移話題道：“對了簡兄，這幾天我也在四周山頭走了走，對於攻城之事，仍是一籌莫展。你帶著親兵在山上晃悠，不可能隻是為了竹鼠吧，可找到什麽好的辦法了？”</p>
一說到正事，簡飛揚也正經起來。搖了搖頭道：“不瞞大人你說，這雙匯還真如鐵桶一般，沒有什麽空子可鑽。”</p>
聽他這麽說，吳明臉色一黯。簡飛揚指了指竹鼠肉，接著道：“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吃肉！吃肉！他媽的，要是我能變成竹鼠，打個洞也要過去看看，到底廖剛那小子是怎麽布置的……”</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明腦中一亮。脫口道：“上天無路，但入地就非無門。簡兄，難道我們不能想辦法從地下挖條地道過去，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麽？”</p>
他話才落音，簡飛揚臉上一喜，大聲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但他馬上就是臉色一黯，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行。”</p>
“這又是為何？”</p>
簡飛揚道：“大人有所不知，在南版山區，大部分為石灰岩帶。地質十分堅硬，根本沒辦法進行地道挖掘。就算強行施工，肯定也是進展極慢。等咱們挖好地道，也不知何年何月了，而我們根本耗不起。”</p>
聽他如此一說，吳明剛剛升起的一點雀躍之心也平息下來。歎了口氣道：“這樣啊，看來自己真的有些一廂情願了。”</p>
兩人相對無言，也沒了胃口繼續吃肉。這時候，外麵有個士兵叫道：“將軍。”</p>
簡飛揚皺了皺眉，喝道：“沒看見我正和統領商量軍務麽？這麽如此聒噪。”</p>
那士兵道：“將軍，有人找吳大人。”</p>
找我的？吳明站了起來，大為疑惑。現在還有誰來找自己，難道是孫都督有破敵之策了，所以才來找我商量軍務。心下想著，人已不由自主，朝外麵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到門外站著五個身著工部服飾的人。當中一人麵如冠玉，淨麵無須，生得唇紅齒白。一身員外郎紫袍穿在身上，更增幾分俊逸。身後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把他拱衛在中間，讓他憑添幾分威勢。一見吳明走了出來，這人笑道：“吳大人，別來無恙。”</p>
吳明緊走幾步，上前拉住他手道：“魯員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p>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工部主事員外郎魯房。三年下來，這小子已經完全長成了。如果不是個太監的話，單憑這相貌，不知要迷死多少未婚少女。魯房翻了翻白眼，哼了聲道：“吳大人，這裏你來得，我就不能來了麽？這次一千多輛霹靂車全被你們糟蹋了，我是來給你們揩屁股的。”</p>
這小子，年齡見長，這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臭，個性依然十足。吳明對他性格自然清楚，也不以為忤。笑道：“魯員外能來，那些損壞的霹靂車就有救了，這次扭轉戰局的關鍵，就看你了。”</p>
魯房搖了搖頭道：“吳大人切莫抱過高的期望，我剛才已去輜重營看了看。這些霹靂車都損壞得厲害，就算能修好，也隻是廖廖幾架而已，對於整場戰爭來說，依然隻是杯水車薪而已。”</p>
“這樣麽？”</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吳明心頭不由一陣煩躁。正待再說兩句，魯房抽了抽鼻子，笑道：“吳大人，你們又是酒又是肉的，就把我這個客人涼到一邊，這恐怕不對哦。”他說著，眼睛一橫，朝簡飛揚看了過來。</p>
簡飛揚拍掌笑道：“魯員外大名，小將早就如雷貫耳。能有幸同桌共飲，確是小將福氣。”</p>
魯房嘴巴撇了撇，雙手叉腰，鼻孔朝天道：“你就是簡飛揚是吧，很是知禮啊。看來傳聞有誤，既然你盛情相邀，我就卻之不恭了。”他說著，帶著四個屬下，負手走了進去。</p>
吳明哭笑不得，轉過頭，正待向簡飛揚解釋幾句。那知對方反而朝他擠了擠眼，笑著向魯房努了努嘴。看來他對魯房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以他的年齡，都足可以給魯房當爹了，自然不會真個去計較這些。</p>
三人進了營帳，寒暄了一陣後，分賓主落座。吳明道：“魯員外，驚濤軍那邊，造船方麵可有什麽進展？”</p>
三年前南征廣陽，還是吳明把魯房送到平島的。這三年來，這個工部的主事員外郎極少在南寧露麵，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平島。但這次魯房卻出現在南版，故而吳明有此一問。魯房丟了塊肉到嘴裏，邊吃邊歎氣道：“天天呆在平島，除了海鮮還是海鮮。嘴巴都吃出泡了。這等山珍，果然比那些魚啊蝦之類的好吃多了。簡將軍，以後我天天就賴在你營裏了，你看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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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有求於人，連帶著語氣都好了許多。簡飛揚笑道：“員外看得起小將這手藝，自當款待。”</p>
得到簡飛揚的肯定答複，魯房拍著胸脯道：“放心，不會白吃你的。咱好歹也是工部主事員外郎。工部除了劉擇那老小子，就數我最大了，以後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p>
簡飛揚笑了笑，行了一禮道道：“既如此，小將先多謝了。”</p>
看著這一對活寶，吳明盡管心情不大好，也被逗樂了。正要取笑兩句，魯房轉過頭。有些得意地道：“平島造船方麵，自然取得了巨大成就，否則，楚都督也不會放我過來了。”</p>
看他誌得意滿的樣子，吳明也來個興趣，正想再打聽點情況。這時候，剛才那士兵又喊了起來：“吳大人，外麵有人找你。”</p>
吳明呆了呆，指著自己鼻子道：“又是找我的？”</p>
簡飛揚也樂了，笑道：“大人，你還真受歡迎啊。”話一說完，他和魯房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吳明沒理兩人，撩開帳簾走了出去。剛一出去，就見到丁閑之背著個大包站在門外。他吃了一驚：“丁大哥，你這是要走麽？”</p>
丁閑之點了點頭道：“正是。”</p>
吳明急道：“這幾天招待不周，還望丁大哥見諒。”</p>
他這幾天心傷田洪之死，對任何人都不聞不問，也沒怎麽搭理丁閑之。</p>
聽吳明如此說，丁閑之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吳大人多心了，田隊長的事，我也是略有耳聞。你心憂摯友之死，有此反應，那也是人之常情，何來怠慢之說？”</p>
聽他如此說，吳明不由鬆了口氣。問道：“既如此，那你就別走了。”</p>
如此強留丁閑之，並無他意，主要是中西兵禍連結。丁閑之一個吟遊詞人，又沒什麽武力自保。這在和平年代倒沒什麽。但現在兵荒馬亂的，他這個詞人身份的保護作用可是有限得緊。朝廷和廖氏可能還給他幾分麵子，但那些流寇山賊卻不會管你是否詞人，刀槍可不長眼。</p>
丁閑之道：“吳大人放心，我這次肯定要呆在雙匯之戰結束的。”見吳明臉上疑惑之色更濃，他接著道：“我這次是來給你辭行，主要是想去雙匯城一趟。順路了解下城裏的民生，以及對這次戰爭的看法。還有就是廖三公子的近況。”</p>
搞了半天，原來是他要去雙匯采訪啊。吳明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遠方的雙匯城，小聲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會開城讓你進去麽？”</p>
丁閑之緊了緊背上的大包：“吳大人多慮了，我西行之時，三公子曾托人給我來信，讓我有空去雙匯走走。我去雙匯，可是受過三公子的邀請。所以進城這一點上，你就放心好了。”</p>
廖剛竟然邀請丁閑之去雙匯？吳明怔了怔，馬上反應過來。這次朝廷西征，給的理由正是廖氏欲圖行刺娘娘。而這道消息，最開始也是丁閑之散播出來的。廖剛肯定也覺得裏麵大有貓膩，所以才寫信給丁閑之，讓他有空去雙匯一趟吧。他的主要目的，估計就是想弄清楚這次刺後案的真相。</p>
真相吳明倒是清楚。但丁閑之看到的，也是貨真價實的“真相”。廖剛真要去問，恐怕反而會越弄越糊塗。想到這裏，吳明歎了口氣道：“如此，丁大哥多加小心。”</p>
眼見得對方背著個大包，消失在遠方。魯房才從裏麵鑽出來，嘴裏還含著塊肉，吃得津津有味。他嘟囔著道：“剛才那人是誰？”</p>
吳明道：“他就是丁閑之，著名吟遊詞人丁壽的後裔。”</p>
“他就是丁閑之啊。”魯房把手裏的筷子一丟，做痛心疾首狀：“我找了他很久了，沒想到近在眼前，卻失之交臂！”</p>
他愛鼓搗些希奇古怪的玩意，而丁閑之見聞廣博。正是趣味相投。加之兩人都從南蠻歸漢的，還真有許多共同語言。見魯房懊惱的樣子，吳明忍不住寬慰道：“放心好了，他隻是去下雙匯，還會回來的。”</p>
“這樣麽？”</p>
魯房的眼睛再度亮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