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p>
“你呀，你自己媳婦又懷孕了，你都不知道麽？”孫雲霓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石破天驚。</p>
“什，什麽？”吳明像中箭的兔子一般，一下跳了起來。但馬上又覺得有些失禮，連忙整了整衣衫，有些結結巴巴的道：“真的，真的嗎？”</p>
“顧醫生跟著我們幾十年了，是西北一帶有名的歧黃妙手，這個喜脈難道還會診錯麽？”</p>
喜悅像一滴墨水滴在了杯子裏，在他全身蕩漾開來。要不是麵前還站著孫雲霓，吳明真想高聲歡呼。記得以前曾對小藝說，等將來戰事平了，找個沒人的地方，生一大堆孩子。這自然是調笑的成分居多，沒想到一語中的，現在雖戰事未平，她都給自己添第二個孩子了。想到這裏，吳明不由暗自苦笑，現在看來，還是自己爽約了啊。</p>
孫雲霓看著有些忘形的吳明，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得對小藝好點。”</p>
“是。”</p>
她又道：“我們娘兒倆又有段時間沒見了，這段時間，就讓她住在我這裏。”</p>
這個吳明自然不會反對，仍是低眉順目道：“是。”</p>
孫雲霓頓了頓，接著道：“以前百靈教並沒成熟，要想得到發展，就不能讓普通民眾反感，甚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這幾年來，小藝和我們的關係，除了一些親信，並沒公諸於眾。不過經過這次戰爭，百靈教在西北的民眾基礎已經成熟。而你這次又在西北大張旗鼓，把你們的關係抖了出來。我和老頭子商量了下，覺得不能這麽拖下去了，所以決定借個契機，把小藝的身份公布出來。”</p>
吳明心頭一動。孫雲霓說起百靈教的事來，侃侃而談，全無絲毫不適。看來，這百靈教的謀劃，多半出自於她的手筆了。看來自己這個嶽母，也不簡單啊。正想著，孫雲霓接著道：“所以，我們準備讓你和小藝在沙城補辦一場婚姻，借此之機，把這個消息抖落出去，同時，也為我女兒正個名分。”</p>
</p>
“這……”吳明腦子轉得再快，也沒想到她會如此說，不免有些瞠目結舌。孫雲霓見他的樣子，略有些不悅道：“怎麽，難道吳將軍不願意？”</p>
吳明心下一凜，連忙否認道：“非是小婿不願，而是茲事體大，不能這麽草率。再則，此事無論如何，也得事先通知下小清的。”</p>
“草率麽？”孫雲霓看了他一眼：“這事在你來之前，我就開始準備了，自然不會草率。”說到這裏，她有些自得的揚起下巴：“我和老頭子一生，就這麽個寶貝女兒，她的婚事，自然不能草率。要真說草率，倒是五年前的婚事顯得有些草率了。”</p>
吳明大窘，五年前何藝為了救他，不得已才先和他洞房的。看來這事，不但自己是個遺憾，對何嘯天夫婦來說，也是不能接受。不過這也難怪，人家好歹一省總督，更是叱吒西北上千年的何氏家主，那可能讓自己這麽便宜把女兒娶走了。</p>
孫雲霓見吳明訥訥不語，繼續道：“至於祝老兒，哼哼。”她哼了聲，又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好歹是清丫頭小姨，也懶得跟他計較了。那邊我自然會通知，安排停當，也不用你操心。”</p>
吳明心頭暗自琢磨：“丞相這幾年把何藝在世的消息瞞了下來，看來把何嘯天夫婦得罪不淺，他們兩人都對丞相不怎麽感冒。隻是他們間的關係，到底是因這事交惡，還是本來如此。如果是因這事交惡的話，那倒沒什麽，何嘯天夫婦肯定也明白丞相苦衷，等時間一長，自然就好了。如果本來就有些疙瘩的話，那就有些不妙了。太後和丞相本就明爭暗鬥，現在多個西北總督，天知道還會出什麽亂子。”</p>
不過人家把所有事安排得妥妥帖帖，吳明倒不好再做推脫，隻得行了一禮道：“一切全憑嶽父，嶽母做主。”</p>
孫雲霓臉上露出笑意，點了點頭道：“這樣就好，小藝在我這裏，你就放一百個心。一來可以好好調養，二來可以安心當個待嫁新娘，如今操辦婚事，看起來雖有些荒唐，但你倆的事，本就有些特殊，我這個當娘的，隻能補給她個婚禮，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p>
她又歎了口氣，輕聲道：“也算我對她的一點補償吧。”</p>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吳明自然無話可說，隻得繼續當應聲蟲：“是。”</p>
孫雲霓看了他一眼，大為滿意：“這樣就好，你的那些屬下，安排在總督府西院，孫都督也在，你快去見見吧。”</p>
孫雲龍也在，這麽說楊易，左憂他們也來了？吳明心下一喜。這時候，孫雲霓大聲道：“小菊。”</p>
剛才退下的一個侍女從遠處款款而來，行了一禮道：“夫人。”這小菊也就十五六歲左右，生得靈動慧黠，極是清秀，大概正是如此，所以才討得孫雲霓歡喜。</p>
“你帶姑爺去西院吧，我還要去找老爺商量點事。”</p>
小菊斂衽一禮道：“是，夫人。”她轉過頭，朝吳明抿嘴一笑道：“跟我來吧，姑爺。”</p>
吳明向孫雲霓行了一禮道：“嶽母大人，小婿先告退了。”</p>
正準備轉身，孫雲霓好象突然記起什麽似的，對小菊道：“你等會到了西院，把楊將軍的孩子帶過來吧，他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終究不方便。”吳明倒是心頭一動，楊易的孩子，那就是田洪的遺孤了。這事他老早和何藝商量過，看來也是她向孫雲霓提出來的。</p>
小菊轉過身，又行了一禮，應道：“奴婢知道了。”</p>
練功房在東院，要去西院的話，得走老長一段路。小菊帶著吳明繞了半天，差點把他繞暈，又轉過一道屏風，她指著遠方道：“姑爺，到了。”</p>
其實也不用她說了，孫雲龍帶著一大群武將著站在遠方，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看來，吳明即將到來的事，孫雲霓已著人通知了。吳明急忙先前，先向孫雲龍行了一禮道：“孫都督。”</p>
到了此時，吳明其實也清楚，孫雲龍應該早已知道何藝在世的事。但他上頭還有個強勢的丞相，加之又是自己兩個妻子的舅舅，吳明對他實在提不起半點恨意。見得吳明行禮，孫雲龍連忙上前幾步扶起了他：“唉，不必多禮。”</p>
吳明順勢起身。幾個月不見，孫雲龍比以前黑了些，更瘦了些。他本就是個禿頂，現在連帶著周圍的花白頭發都快變成全白了。此次西征，他也勞心不少，想到自己一路而來，高歌猛進，把他這個正牌主帥的風頭全搶了，吳明心下反有些不好意思。</p>
“屬下參見統領。”</p>
葛義帶著一大群內營武士翻身跪地，連帶著旁邊的左憂，簡飛揚也跟著跪了下來。去年北上，吳明雖帶了一百個內營戰士同往，但還有三百多名武者和葛義留在了庭牙，如今戰事初定，庭牙在三木的經營下，也漸漸步入了正軌。此次北上，他們幾乎全部跟了過來。吳明看著一臉激動的眾人，心下也有些感動，連忙上前道：“大家都起來吧，不用多禮。”</p>
眾人應了一聲，一下站起，動作仍是整齊劃一。吳明目光在一大堆武者中找了半天，皺了皺眉道：“楊隊正呢？”</p>
楊易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文武雙全，吳明對他期望甚高。眾人分隔了大半年，以吳明和他亦師亦父的關係，楊易怎麽也應該來迎接的，所以他才有此一問。已經歸隊的李羽有些捉狹的眨了下眼，笑著道：“楊大人啊，他在奶孩子。”</p>
“奶孩子？”</p>
吳明恍然。楊延昭現在剛好半歲，六個月大的孩子，正是急需大人照顧的時候。楊易這小子也真是，竟然親力親為，這一路行來，還真是難為了他。不過一想到田洪和小碧兩人，他心下又是一黯，對孫雲龍道：“孫都督，末將先告辭了。”</p>
孫雲龍點了點頭：“吳大人安排妥當，等會來我這裏一趟，我找你有些事。”</p>
西征戰事完畢，他作為主將，肯定還有許多事向自己交代。吳明又行了一禮道：“遵命。”然後揮了揮手道：“帶我去見見楊將軍。”</p>
楊易果然在奶孩子。吳明在兩個親衛帶領下，見到楊易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凳子上，左手臂彎裏枕著個粉嘟嘟男孩，右手則舀起一湯匙濃羹，小心翼翼的朝孩子的小嘴裏送去。那模樣，十足一個慈母形象，那有半分武者的影子。吳明有些好笑，叫道：“小易。”</p>
楊易抬頭，一見吳明，臉上也是大為欣喜。他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屬下見過大人。”</p>
幾個月不見，楊易變了很多，臉上多了一圈濃濃的青色，胡子喳拉的。麵部線條菱角分明，也滄桑了許多。但一雙眸子神光四射，讓他看起來更為成熟。像一柄出鞘的劍，也像一杆隨時可以刺出的槍。吳明怔了怔，上上下下，仔細仔細的打量了楊易半晌，繼而大喜道：“好你個小子，終於七段了。”</p>
“你呀，你自己媳婦又懷孕了，你都不知道麽？”孫雲霓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石破天驚。</p>
“什，什麽？”吳明像中箭的兔子一般，一下跳了起來。但馬上又覺得有些失禮，連忙整了整衣衫，有些結結巴巴的道：“真的，真的嗎？”</p>
“顧醫生跟著我們幾十年了，是西北一帶有名的歧黃妙手，這個喜脈難道還會診錯麽？”</p>
喜悅像一滴墨水滴在了杯子裏，在他全身蕩漾開來。要不是麵前還站著孫雲霓，吳明真想高聲歡呼。記得以前曾對小藝說，等將來戰事平了，找個沒人的地方，生一大堆孩子。這自然是調笑的成分居多，沒想到一語中的，現在雖戰事未平，她都給自己添第二個孩子了。想到這裏，吳明不由暗自苦笑，現在看來，還是自己爽約了啊。</p>
孫雲霓看著有些忘形的吳明，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得對小藝好點。”</p>
“是。”</p>
她又道：“我們娘兒倆又有段時間沒見了，這段時間，就讓她住在我這裏。”</p>
這個吳明自然不會反對，仍是低眉順目道：“是。”</p>
孫雲霓頓了頓，接著道：“以前百靈教並沒成熟，要想得到發展，就不能讓普通民眾反感，甚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這幾年來，小藝和我們的關係，除了一些親信，並沒公諸於眾。不過經過這次戰爭，百靈教在西北的民眾基礎已經成熟。而你這次又在西北大張旗鼓，把你們的關係抖了出來。我和老頭子商量了下，覺得不能這麽拖下去了，所以決定借個契機，把小藝的身份公布出來。”</p>
吳明心頭一動。孫雲霓說起百靈教的事來，侃侃而談，全無絲毫不適。看來，這百靈教的謀劃，多半出自於她的手筆了。看來自己這個嶽母，也不簡單啊。正想著，孫雲霓接著道：“所以，我們準備讓你和小藝在沙城補辦一場婚姻，借此之機，把這個消息抖落出去，同時，也為我女兒正個名分。”</p>
</p>
“這……”吳明腦子轉得再快，也沒想到她會如此說，不免有些瞠目結舌。孫雲霓見他的樣子，略有些不悅道：“怎麽，難道吳將軍不願意？”</p>
吳明心下一凜，連忙否認道：“非是小婿不願，而是茲事體大，不能這麽草率。再則，此事無論如何，也得事先通知下小清的。”</p>
“草率麽？”孫雲霓看了他一眼：“這事在你來之前，我就開始準備了，自然不會草率。”說到這裏，她有些自得的揚起下巴：“我和老頭子一生，就這麽個寶貝女兒，她的婚事，自然不能草率。要真說草率，倒是五年前的婚事顯得有些草率了。”</p>
吳明大窘，五年前何藝為了救他，不得已才先和他洞房的。看來這事，不但自己是個遺憾，對何嘯天夫婦來說，也是不能接受。不過這也難怪，人家好歹一省總督，更是叱吒西北上千年的何氏家主，那可能讓自己這麽便宜把女兒娶走了。</p>
孫雲霓見吳明訥訥不語，繼續道：“至於祝老兒，哼哼。”她哼了聲，又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好歹是清丫頭小姨，也懶得跟他計較了。那邊我自然會通知，安排停當，也不用你操心。”</p>
吳明心頭暗自琢磨：“丞相這幾年把何藝在世的消息瞞了下來，看來把何嘯天夫婦得罪不淺，他們兩人都對丞相不怎麽感冒。隻是他們間的關係，到底是因這事交惡，還是本來如此。如果是因這事交惡的話，那倒沒什麽，何嘯天夫婦肯定也明白丞相苦衷，等時間一長，自然就好了。如果本來就有些疙瘩的話，那就有些不妙了。太後和丞相本就明爭暗鬥，現在多個西北總督，天知道還會出什麽亂子。”</p>
不過人家把所有事安排得妥妥帖帖，吳明倒不好再做推脫，隻得行了一禮道：“一切全憑嶽父，嶽母做主。”</p>
孫雲霓臉上露出笑意，點了點頭道：“這樣就好，小藝在我這裏，你就放一百個心。一來可以好好調養，二來可以安心當個待嫁新娘，如今操辦婚事，看起來雖有些荒唐，但你倆的事，本就有些特殊，我這個當娘的，隻能補給她個婚禮，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p>
她又歎了口氣，輕聲道：“也算我對她的一點補償吧。”</p>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吳明自然無話可說，隻得繼續當應聲蟲：“是。”</p>
孫雲霓看了他一眼，大為滿意：“這樣就好，你的那些屬下，安排在總督府西院，孫都督也在，你快去見見吧。”</p>
孫雲龍也在，這麽說楊易，左憂他們也來了？吳明心下一喜。這時候，孫雲霓大聲道：“小菊。”</p>
剛才退下的一個侍女從遠處款款而來，行了一禮道：“夫人。”這小菊也就十五六歲左右，生得靈動慧黠，極是清秀，大概正是如此，所以才討得孫雲霓歡喜。</p>
“你帶姑爺去西院吧，我還要去找老爺商量點事。”</p>
小菊斂衽一禮道：“是，夫人。”她轉過頭，朝吳明抿嘴一笑道：“跟我來吧，姑爺。”</p>
吳明向孫雲霓行了一禮道：“嶽母大人，小婿先告退了。”</p>
正準備轉身，孫雲霓好象突然記起什麽似的，對小菊道：“你等會到了西院，把楊將軍的孩子帶過來吧，他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終究不方便。”吳明倒是心頭一動，楊易的孩子，那就是田洪的遺孤了。這事他老早和何藝商量過，看來也是她向孫雲霓提出來的。</p>
小菊轉過身，又行了一禮，應道：“奴婢知道了。”</p>
練功房在東院，要去西院的話，得走老長一段路。小菊帶著吳明繞了半天，差點把他繞暈，又轉過一道屏風，她指著遠方道：“姑爺，到了。”</p>
其實也不用她說了，孫雲龍帶著一大群武將著站在遠方，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看來，吳明即將到來的事，孫雲霓已著人通知了。吳明急忙先前，先向孫雲龍行了一禮道：“孫都督。”</p>
到了此時，吳明其實也清楚，孫雲龍應該早已知道何藝在世的事。但他上頭還有個強勢的丞相，加之又是自己兩個妻子的舅舅，吳明對他實在提不起半點恨意。見得吳明行禮，孫雲龍連忙上前幾步扶起了他：“唉，不必多禮。”</p>
吳明順勢起身。幾個月不見，孫雲龍比以前黑了些，更瘦了些。他本就是個禿頂，現在連帶著周圍的花白頭發都快變成全白了。此次西征，他也勞心不少，想到自己一路而來，高歌猛進，把他這個正牌主帥的風頭全搶了，吳明心下反有些不好意思。</p>
“屬下參見統領。”</p>
葛義帶著一大群內營武士翻身跪地，連帶著旁邊的左憂，簡飛揚也跟著跪了下來。去年北上，吳明雖帶了一百個內營戰士同往，但還有三百多名武者和葛義留在了庭牙，如今戰事初定，庭牙在三木的經營下，也漸漸步入了正軌。此次北上，他們幾乎全部跟了過來。吳明看著一臉激動的眾人，心下也有些感動，連忙上前道：“大家都起來吧，不用多禮。”</p>
眾人應了一聲，一下站起，動作仍是整齊劃一。吳明目光在一大堆武者中找了半天，皺了皺眉道：“楊隊正呢？”</p>
楊易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文武雙全，吳明對他期望甚高。眾人分隔了大半年，以吳明和他亦師亦父的關係，楊易怎麽也應該來迎接的，所以他才有此一問。已經歸隊的李羽有些捉狹的眨了下眼，笑著道：“楊大人啊，他在奶孩子。”</p>
“奶孩子？”</p>
吳明恍然。楊延昭現在剛好半歲，六個月大的孩子，正是急需大人照顧的時候。楊易這小子也真是，竟然親力親為，這一路行來，還真是難為了他。不過一想到田洪和小碧兩人，他心下又是一黯，對孫雲龍道：“孫都督，末將先告辭了。”</p>
孫雲龍點了點頭：“吳大人安排妥當，等會來我這裏一趟，我找你有些事。”</p>
西征戰事完畢，他作為主將，肯定還有許多事向自己交代。吳明又行了一禮道：“遵命。”然後揮了揮手道：“帶我去見見楊將軍。”</p>
楊易果然在奶孩子。吳明在兩個親衛帶領下，見到楊易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凳子上，左手臂彎裏枕著個粉嘟嘟男孩，右手則舀起一湯匙濃羹，小心翼翼的朝孩子的小嘴裏送去。那模樣，十足一個慈母形象，那有半分武者的影子。吳明有些好笑，叫道：“小易。”</p>
楊易抬頭，一見吳明，臉上也是大為欣喜。他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屬下見過大人。”</p>
幾個月不見，楊易變了很多，臉上多了一圈濃濃的青色，胡子喳拉的。麵部線條菱角分明，也滄桑了許多。但一雙眸子神光四射，讓他看起來更為成熟。像一柄出鞘的劍，也像一杆隨時可以刺出的槍。吳明怔了怔，上上下下，仔細仔細的打量了楊易半晌，繼而大喜道：“好你個小子，終於七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