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p>
東門攻防極為慘烈，**雖然占據先手，但李源也是統兵有方，雙方傷亡的士兵，恐怕有一半折損在此。這石階上，盡是些已經凝結的血痕，而石麵上也傷痕累累。吳明有些感歎，黑七最後說李源裹著受傷的夏侯父子不知所蹤，也不知他現在在那裏。是不是真逃脫了南漢的追殺。</p>
走上城頭，就見**正站在一座箭樓上，看著士兵穿梭不停，而雷菲兒則陪侍在側。郎壽上前，大聲道：“楊將軍，定國公來了，有事找你。”</p>
**一怔，連忙和雷菲兒從箭樓上跳下來，道：“國公凱旋歸來，實該下官前去迎接的，怎麽你倒是先來了，下官失禮，還望國公勿怪。”</p>
吳明迎上前去：“楊兄，我們倆還興這些虛禮麽？真要說來，我還該恭賀你高升之喜呢。”</p>
**搖了搖頭道：“什麽高升不高升，隻是撿了國公一個落地桃子而已。漢水疲敝之城，本應輕鬆拿下，可卻傷亡慘重。真要如此算來，下官才是罪人，何來功勞之說。如果是你來指揮此次攻城戰，定能減少許多傷亡，慚愧之至。”</p>
他倒是個實誠人，直言撿了吳明一個大便宜。要想拿下漢水城，最好的辦法，無外乎殲滅機關城水軍後，趁對方士氣盡喪之時，與驚濤軍合兵一處拿下漢水。太後在己方完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下令強攻，這才是此次傷亡慘重的主因。不過這話卻不好拿出來和**明說，吳明道：“這次攻城戰打得有聲有色，就算是我來，也不見得就比你好，楊兄客氣了。”</p>
**歎了口氣，卻沒繼續糾纏，隻是道：“這麽晚了，公爺還來找下官，不知所為何事？”</p>
吳明道：“是這樣的，現在漢水難民潮湧，不知楊將軍可否暫調軍糧一用，賑濟災民，也好解燃眉之急……”</p>
四下裏，仍有兵丁不時經過，**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最後道：“漢水初下，公爺可否賞臉，陪下官在城牆走走，嘮下家常，順路見識下漢寧夜景，緬懷當年雄風。”</p>
他定是有話私下講吧，不過想想也是，私調軍糧是大事，嚴格算起來，更是違反軍紀。**再是統帥，但這裏離南寧僅一江之隔，肯定還受太後掣肘，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好在人前高談闊論。想到這裏，吳明點了點頭道：“甚好，那我就陪楊兄走走。”</p>
兩人分別向屬下交代一番，然後沿著跑道，一路向夜幕深處行去。</p>
此時天已黑盡，但城下卻到處都是火把，從城頭望下去，盡是殘垣斷壁，在城外的一些角落裏，正堆火焚燒屍首。因為戰死者太多，南寧方麵還能得到收斂，而北漢士兵卻沒那麽幸運了，隻能草草集中在一起，火化了事。城中不少地方還在傳出零星的哭喊，在暮色中聽來，象鋒利的刀片，一陣陣的刮在心頭。</p>
</p>
吳明默默看著，心頭更是沉重，漢水在複興元年之時，曾經一場大劫。當時北方大軍南下，舉全城之人南遷，也幸得當時的慶陽省督孫雲龍統禦有方，才沒出什麽大亂子。占領漢水後，為了恢複元氣，北漢從外地遷了好些人來。可剛剛有所起色，又經此大難，看來南漢雖把漢水打下來了，漢寧要恢複當年第一城風姿，也不知什麽時候。想到**曾言，說緬懷漢寧雄風，此情此景，倒像是個諷刺了。</p>
看著下麵的景色，吳明忍不住輕聲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p>
當年和雷菲兒南下，也是在這個城頭，吳明感傷之餘，覺得這首《山坡羊 潼關懷古》，簡直就是千古絕唱，而現在再臨，和自己同遊之人卻成了其夫**。詞雖一樣，可意境卻更貼切。**接口道：“公爺，這首詞實在是好，不過公爺口誤。應該是‘傷心晉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如此一來，方才恰當些。”</p>
前朝大晉時，這裏作為大江一道門戶，也是頻曆刀兵。當年東漢初立，高祖曾屬意在此立都，但有人以漢水為基，妄圖複興大晉。高祖一怒之下，在漢水大開殺戒，屠城五日。傳聞後來每到陰天，漢水上空陰風怒號，恍若鬼怪之聲，魯工子事後在此修建萬聖塔，據說就為鎮邪之用。</p>
吳明卻沒心情和**解釋這首詞的真正出處，隻是道：“是，楊兄說得甚是，其實我們打來打去，受苦的終究是百姓。”</p>
**不語，隻是盯著城下的景色，兩人默默走了好一會，他終於開口道：“公爺，你此來調集軍糧賑濟，其實我早猜到了，非是下官不答應，而是無能為力。”</p>
他如此開門見山，倒讓吳明吃了一驚，不由道：“這是為何？”</p>
決定借糧後，他就馬不停蹄的朝東門趕，就算**一軍統帥，現在全城都是他的耳目，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得到消息。</p>
**道：“我又不是瞎子，二夫人在城中所為，我都看在眼裏，以公爺你的脾性，肯定也見不得餓殍遍地，這麽晚了還跑來找下官，那肯定是借糧無疑了。”</p>
他歎了口氣，接著道：“以軍糧賑濟難民之舉，其實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已向娘娘奏請，但娘娘不但不同意此舉，還派了權相來監視，如今整個輜重營，都在他控製之下，我就算真想調糧，怕也是不成了。”</p>
吳明一怔：“權相？權相是誰？”</p>
**把目光從城下收回來，道：“我倒是忘了，公爺還不知道吧，是這樣的，漢水城下之後，娘娘依諾大肆封賞，原丞相長吏左影已被擢升為權相，代行丞相之職，替娘娘打理政務。”</p>
所謂權相，就是臨時丞相，和以前吳明以前的行中西總督之職有異曲同工之妙。太後能扳倒祝淮，左影功不可沒，加之他又確實熟悉政務，擢升為權相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年齡問題。恐怕太後早提升他為丞相了。</p>
不過左影比吳明年齡還小，這麽年輕就身居如此高位，就算僅是權相，也是前所未有。看來太後當政之後，大肆提拔親信，已顯得有些急不可耐。</p>
吳明道：“如今漢水已被難民擠滿，如果朝廷再不想辦法的，得餓死多少人？這些道理，難道楊兄沒向娘娘說明？”</p>
**苦笑道：“自然說過，但娘娘曾言。去年一場大水，衝掉南陽大半存糧，如今剛把唐侍郎調至此處，恢複元氣尚需時日。國庫中實沒餘糧可調，而糧草軍之大事，非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p>
他話剛說完，吳明就有些忍受不住，破口大罵道：“放屁，現在都要餓死人了，難道還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麽？楊兄你是一軍主帥，軍糧底細你應也清楚，你說說，究竟還有餘糧可調不？”</p>
一見吳明動問，楊兄也有些遲疑，但想了想，還是道：”餘糧是還有些，但娘娘說了，那是留待將來北伐用的，不得動用。”</p>
都要餓死人了，還這也不能動用，那也不能動用。七年前南征之時，太後還僅是個太子妃，連軍士沒有傷藥她都要管， 不但如此，還親自跑到傷兵營噓寒問暖。如今卻變得冷血無比，這還是以前那個陶雨，太子妃陶雨麽？</p>
吳明心頭怒氣勃發，正待再爭論幾句，這時郎壽從後麵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報，斥候在豐林山下發現敵人蹤跡，懷疑正是失蹤的夏侯霸父子，敵人人數雖少，但甚是精銳，我軍斥候折損嚴重，現向楊將軍請求支援。”</p>
**精神一振道：“快，頭前帶路，本人親自去會會他們。”話一說完，他就向吳明抱拳道：“公爺對不起了，軍情緊急，耽擱不得，下官要去拿人了。”</p>
吳明心頭一動，如果真是夏侯霸父子的話，李源有可能也跟他們在一起，**和他雖然認識，但僅是因為曾同為南征軍殘部而已，交情並不深厚，如果**帶兵捉拿李源。殺了夏侯父子倒沒什麽，要是傷了李源就不好了。吳明忙道：“算我一個，我也去吧。”</p>
一聽吳明也要去，**精神一振：“別說夏侯霸已經受傷，就算安然無恙，也定不是公爺對手。有你出手，我就放心了。”</p>
天已黑盡，按說現在去搜捕人，實在不是時候。但**兼著近衛營統領，調集精銳小隊卻要方便得多。他命令一下，隻一小會，白虎隊正陳浩宇就帶著一群戰士匆匆趕來，一見吳明也在，連忙先施一禮道：“見過公爺。”</p>
吳明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陳浩宇迫不及待的轉頭向**道：“統領找屬下，不知何事？”</p>
**道：“隨我去抓幾個人，別的就別問了，也沒時間解釋。”</p>
陳浩宇帶了三十多個人來，現在全城一團亂，能在短時間糾集這麽一批人，估計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這三十幾人全是近衛營戰士，馭馬術都相當強，快馬加鞭之下，速度更是飛快，沒一小會就出了西城門。又跑了一程，**道：“公爺，你看，前麵有燈火。估計就是我方搜捕人員。”</p>
東門攻防極為慘烈，**雖然占據先手，但李源也是統兵有方，雙方傷亡的士兵，恐怕有一半折損在此。這石階上，盡是些已經凝結的血痕，而石麵上也傷痕累累。吳明有些感歎，黑七最後說李源裹著受傷的夏侯父子不知所蹤，也不知他現在在那裏。是不是真逃脫了南漢的追殺。</p>
走上城頭，就見**正站在一座箭樓上，看著士兵穿梭不停，而雷菲兒則陪侍在側。郎壽上前，大聲道：“楊將軍，定國公來了，有事找你。”</p>
**一怔，連忙和雷菲兒從箭樓上跳下來，道：“國公凱旋歸來，實該下官前去迎接的，怎麽你倒是先來了，下官失禮，還望國公勿怪。”</p>
吳明迎上前去：“楊兄，我們倆還興這些虛禮麽？真要說來，我還該恭賀你高升之喜呢。”</p>
**搖了搖頭道：“什麽高升不高升，隻是撿了國公一個落地桃子而已。漢水疲敝之城，本應輕鬆拿下，可卻傷亡慘重。真要如此算來，下官才是罪人，何來功勞之說。如果是你來指揮此次攻城戰，定能減少許多傷亡，慚愧之至。”</p>
他倒是個實誠人，直言撿了吳明一個大便宜。要想拿下漢水城，最好的辦法，無外乎殲滅機關城水軍後，趁對方士氣盡喪之時，與驚濤軍合兵一處拿下漢水。太後在己方完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下令強攻，這才是此次傷亡慘重的主因。不過這話卻不好拿出來和**明說，吳明道：“這次攻城戰打得有聲有色，就算是我來，也不見得就比你好，楊兄客氣了。”</p>
**歎了口氣，卻沒繼續糾纏，隻是道：“這麽晚了，公爺還來找下官，不知所為何事？”</p>
吳明道：“是這樣的，現在漢水難民潮湧，不知楊將軍可否暫調軍糧一用，賑濟災民，也好解燃眉之急……”</p>
四下裏，仍有兵丁不時經過，**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最後道：“漢水初下，公爺可否賞臉，陪下官在城牆走走，嘮下家常，順路見識下漢寧夜景，緬懷當年雄風。”</p>
他定是有話私下講吧，不過想想也是，私調軍糧是大事，嚴格算起來，更是違反軍紀。**再是統帥，但這裏離南寧僅一江之隔，肯定還受太後掣肘，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好在人前高談闊論。想到這裏，吳明點了點頭道：“甚好，那我就陪楊兄走走。”</p>
兩人分別向屬下交代一番，然後沿著跑道，一路向夜幕深處行去。</p>
此時天已黑盡，但城下卻到處都是火把，從城頭望下去，盡是殘垣斷壁，在城外的一些角落裏，正堆火焚燒屍首。因為戰死者太多，南寧方麵還能得到收斂，而北漢士兵卻沒那麽幸運了，隻能草草集中在一起，火化了事。城中不少地方還在傳出零星的哭喊，在暮色中聽來，象鋒利的刀片，一陣陣的刮在心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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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默默看著，心頭更是沉重，漢水在複興元年之時，曾經一場大劫。當時北方大軍南下，舉全城之人南遷，也幸得當時的慶陽省督孫雲龍統禦有方，才沒出什麽大亂子。占領漢水後，為了恢複元氣，北漢從外地遷了好些人來。可剛剛有所起色，又經此大難，看來南漢雖把漢水打下來了，漢寧要恢複當年第一城風姿，也不知什麽時候。想到**曾言，說緬懷漢寧雄風，此情此景，倒像是個諷刺了。</p>
看著下麵的景色，吳明忍不住輕聲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p>
當年和雷菲兒南下，也是在這個城頭，吳明感傷之餘，覺得這首《山坡羊 潼關懷古》，簡直就是千古絕唱，而現在再臨，和自己同遊之人卻成了其夫**。詞雖一樣，可意境卻更貼切。**接口道：“公爺，這首詞實在是好，不過公爺口誤。應該是‘傷心晉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如此一來，方才恰當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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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卻沒心情和**解釋這首詞的真正出處，隻是道：“是，楊兄說得甚是，其實我們打來打去，受苦的終究是百姓。”</p>
**不語，隻是盯著城下的景色，兩人默默走了好一會，他終於開口道：“公爺，你此來調集軍糧賑濟，其實我早猜到了，非是下官不答應，而是無能為力。”</p>
他如此開門見山，倒讓吳明吃了一驚，不由道：“這是為何？”</p>
決定借糧後，他就馬不停蹄的朝東門趕，就算**一軍統帥，現在全城都是他的耳目，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得到消息。</p>
**道：“我又不是瞎子，二夫人在城中所為，我都看在眼裏，以公爺你的脾性，肯定也見不得餓殍遍地，這麽晚了還跑來找下官，那肯定是借糧無疑了。”</p>
他歎了口氣，接著道：“以軍糧賑濟難民之舉，其實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已向娘娘奏請，但娘娘不但不同意此舉，還派了權相來監視，如今整個輜重營，都在他控製之下，我就算真想調糧，怕也是不成了。”</p>
吳明一怔：“權相？權相是誰？”</p>
**把目光從城下收回來，道：“我倒是忘了，公爺還不知道吧，是這樣的，漢水城下之後，娘娘依諾大肆封賞，原丞相長吏左影已被擢升為權相，代行丞相之職，替娘娘打理政務。”</p>
所謂權相，就是臨時丞相，和以前吳明以前的行中西總督之職有異曲同工之妙。太後能扳倒祝淮，左影功不可沒，加之他又確實熟悉政務，擢升為權相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年齡問題。恐怕太後早提升他為丞相了。</p>
不過左影比吳明年齡還小，這麽年輕就身居如此高位，就算僅是權相，也是前所未有。看來太後當政之後，大肆提拔親信，已顯得有些急不可耐。</p>
吳明道：“如今漢水已被難民擠滿，如果朝廷再不想辦法的，得餓死多少人？這些道理，難道楊兄沒向娘娘說明？”</p>
**苦笑道：“自然說過，但娘娘曾言。去年一場大水，衝掉南陽大半存糧，如今剛把唐侍郎調至此處，恢複元氣尚需時日。國庫中實沒餘糧可調，而糧草軍之大事，非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p>
他話剛說完，吳明就有些忍受不住，破口大罵道：“放屁，現在都要餓死人了，難道還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麽？楊兄你是一軍主帥，軍糧底細你應也清楚，你說說，究竟還有餘糧可調不？”</p>
一見吳明動問，楊兄也有些遲疑，但想了想，還是道：”餘糧是還有些，但娘娘說了，那是留待將來北伐用的，不得動用。”</p>
都要餓死人了，還這也不能動用，那也不能動用。七年前南征之時，太後還僅是個太子妃，連軍士沒有傷藥她都要管， 不但如此，還親自跑到傷兵營噓寒問暖。如今卻變得冷血無比，這還是以前那個陶雨，太子妃陶雨麽？</p>
吳明心頭怒氣勃發，正待再爭論幾句，這時郎壽從後麵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報，斥候在豐林山下發現敵人蹤跡，懷疑正是失蹤的夏侯霸父子，敵人人數雖少，但甚是精銳，我軍斥候折損嚴重，現向楊將軍請求支援。”</p>
**精神一振道：“快，頭前帶路，本人親自去會會他們。”話一說完，他就向吳明抱拳道：“公爺對不起了，軍情緊急，耽擱不得，下官要去拿人了。”</p>
吳明心頭一動，如果真是夏侯霸父子的話，李源有可能也跟他們在一起，**和他雖然認識，但僅是因為曾同為南征軍殘部而已，交情並不深厚，如果**帶兵捉拿李源。殺了夏侯父子倒沒什麽，要是傷了李源就不好了。吳明忙道：“算我一個，我也去吧。”</p>
一聽吳明也要去，**精神一振：“別說夏侯霸已經受傷，就算安然無恙，也定不是公爺對手。有你出手，我就放心了。”</p>
天已黑盡，按說現在去搜捕人，實在不是時候。但**兼著近衛營統領，調集精銳小隊卻要方便得多。他命令一下，隻一小會，白虎隊正陳浩宇就帶著一群戰士匆匆趕來，一見吳明也在，連忙先施一禮道：“見過公爺。”</p>
吳明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陳浩宇迫不及待的轉頭向**道：“統領找屬下，不知何事？”</p>
**道：“隨我去抓幾個人，別的就別問了，也沒時間解釋。”</p>
陳浩宇帶了三十多個人來，現在全城一團亂，能在短時間糾集這麽一批人，估計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這三十幾人全是近衛營戰士，馭馬術都相當強，快馬加鞭之下，速度更是飛快，沒一小會就出了西城門。又跑了一程，**道：“公爺，你看，前麵有燈火。估計就是我方搜捕人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