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p>
雖然是黑夜，但簡飛揚明顯見到，於濤塗滿油彩的臉上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道：“發財不發財倒是其次，聽說西地甚多好馬，何兄以後如果有馬，倒可以給兄弟帶點。”</p>
話一說開，兩人間隔閡似乎一下淡了，簡飛揚笑了笑道：“怎麽，於兄難道缺馬？”</p>
確定了簡飛揚“真實”身份，於濤戒心大減，答道：“是啊，以前還有成州的商人提供，不過現在封了山，想要馬卻難了。”</p>
他一介山民，要馬做什麽？簡飛揚心頭疑惑更增，卻也不便繼續問下去，隻是道：“於兄幫了在下這次，就是我朋友，我何某一向恩怨分明，斷不會讓你吃虧的。”</p>
於濤大笑道：“那感情好。”</p>
兩人說話的當口，於濤已拿著火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揮舞了幾下。隻過了一小會，對麵也升起火把，然後閃了幾閃。簡飛揚雖看不明白，卻也知道這是對麵做出的回應。於濤喜道：“對麵的夥計答應幫我們在另一邊固定繩索了，這事成了。”</p>
這時沙揚飛端著長弓走過來，一臉的不滿，簡飛揚連忙一拉她道：“於兄，這位是我何楊的嫡妻……”</p>
沙揚飛不明就裏，就怕她衝過來，張嘴亂喊，到時就穿幫了。所以簡飛揚先拉上她，先和於濤胡侃一通，稍帶著介紹的時候，把兩人的關係定下來，也讓沙揚飛明白，自己正在演戲，免得露出馬腳。</p>
於濤看了沙揚飛一眼，不由動容道：“哦，夫人的功夫不弱。敢問於兄，令正可是七段以上高手？”</p>
沙揚飛六段後期，於濤和簡飛揚都是六段初期，自然看不出沙揚飛虛實，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於濤大為驚疑。天下七段高手，已屬鳳毛麟角，六段已是世俗巔峰。這女子就算未到七段，以其六段之姿，身份定然不俗。這於塵國隻是西地一小國，那可能有如此多高手？他本對簡飛揚身份將信將疑，可沙揚飛一出現，心頭馬上警鈴大作，對簡飛揚等人的來曆，重新懷疑起來。</p>
一見於濤神色，簡飛揚心知要糟，可現在勢成騎虎，也隻能一路黑慌撒到底了。連忙解釋道：“那有，賤內也僅六段後期而已，我倆都是紫槍門的人，咱們本是師兄妹，離開師門後，就在於塵國開了家商行，如今薄有資產，如果於兄得空，可到於塵國看看，到時兄弟定然掃塌以待。”</p>
紫槍門是西地第一大派，門下子弟，身手高明者甚多，而且大多在西地各國頗有地位。一聽簡飛揚如此說，於濤反而鬆了口氣，暗道：“原來他倆是紫槍門的人，怪不得身手如此之好。”</p>
他笑了笑，語氣中不無豔羨：“於兄倒是好福氣，尊夫人容貌既好，身手也是不俗。以賢伉儷的身手，在西地開個商行，還有誰敢來找不是？定是日進鬥金了。”</p>
</p>
簡飛揚知道現在客氣不得，大手一揮道：“哈哈，好說，好說，勉強能混個溫飽，哎喲……”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一陣慘叫，卻是沙揚飛在他肋下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他一個羅嗦。於濤有些奇怪的轉過頭，看著他道：“怎麽了？於兄？”</p>
簡飛揚一正臉色，指了指對麵道：“對麵火把又閃了幾閃，於兄你快看看，到底何事？”</p>
幾人說話的當口，對麵的火把又晃了幾下，於濤轉過頭的時候，已是第三遍了。他看了看，過了好一會才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沙揚飛的弓。</p>
簡飛揚心頭一沉，這家夥莫不是又在懷疑了吧？俗話說，撒一個謊，就要一百個謊來圓，剛才他雖成功的自圓其說，其實也累得夠嗆，如果於濤真的再看出什麽破綻，他可不敢保證再有剛才的機智，成功取得對方信任。正有些忐忑，就聽於濤道：“敢問夫人，你這箭，能射多遠？”</p>
盡管知道這個“夫人”是假的，可沙揚飛仍是臉上一熱。潛意識中，她可不想丟了簡飛揚的臉，聞言傲然道：“兩百五十步左右，就算是空中飛過的麻雀，也能做到百發百中。</p>
於濤搖了搖頭道：“不是問你取準了能射多遠，就說往遠裏射，能射多遠？”</p>
沙揚飛愣了一下：“對天射，不逆風的時候，五百步總是有的。”</p>
於濤點點頭：“不錯，這樣的話，倒不用我來獻醜了，來，夫人先試試！”</p>
他從身後的隊伍中取來一根極長極細的麻繩，向沙揚飛討了一支羽箭，將麻繩死死地拴在了箭尾，又從熄滅的火把上取了浸透鬆脂的麻紗捆綁在箭杆上點燃了，這才將箭遞給沙揚飛，指著對麵火光閃動的地方：“喏，就那邊，你瞄準，用最大的勁道射出去。”</p>
沙揚飛現在也明白過來，這是於濤在給對方繩子，以做繩橋。她點了點頭，稍微疏鬆了一下手腕，身子一長，人已躍起近三米高，大弓在空中被她拉成滿月狀，隨著她一聲清喝，羽箭帶著厲嘯脫手而出，立刻沒入了黑漆漆的夜空，眾人仰頭努力地望去，隻能看見那一點火色劃出一道巨大的弧線，投向了懸崖的對麵。</p>
“好箭術！”於濤點點頭。尋常角弓三百步也射不到，沙揚飛這一箭，不但射到了對麵，而且極為精準，顯然行有餘力。</p>
箭杆上的麻紗燒不得多久，立刻熄滅了，隻剩一端還捏在於濤手裏。他打著火把，一言不發，那張花花綠綠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令人敬畏的神情。片刻，對麵又有火把光閃了幾下，於濤臉上這才透出喜色。他手腳麻利地收著麻繩，最後細麻繩收盡，卻有一根手腕粗的黑油索拴在麻繩的頭上。</p>
“等會咱們就用這黑油繩過去。”他一邊把黑油繩套在大石的繩孔上，一邊道。</p>
簡飛揚與沙揚飛麵麵相覷，就這樣過去，說實話還真不放心。於濤用黑油繩在繩孔上打個死結，扯了扯，那繩子頓時繃得筆直，他繼續道：“這繩子對麵已經拴住了。我們這裏固定在大石上，就是簡易的繩橋。”</p>
沙揚飛忍不住道：“都走繩橋過去？人倒是好說，可騾馬體型龐大，難道也從繩橋過去？”</p>
這時於濤已固定好一端，轉過身來道：“這有何難？人扯著繩子一頭，用馬鞍環把馬穿在繩子上，我會讓他們把繩橋的另一邊架在下方一百米處，這樣就可以從這裏滑過去，隻要維持重心就成，可說不費吹灰之力。”</p>
簡飛揚還在沉吟，沙揚飛卻冷冷地說道：“若是走到一半，對麵的人砍了繩子，我們豈不都得掉落萬丈深淵？”</p>
於濤笑了笑道：“夫人多慮，你們是我們運貨的客人，我們沒事為啥要砍繩子？”</p>
沙揚飛看了身後奇奇怪怪的送親隊伍，言語間大不客氣：“那可說不準，對麵也就一幫化外野人，憑什麽就信他們？”</p>
這已間接把於濤一起罵了，他有些惱怒：“夫人愛走不走，不走繩橋難道我還求你麽？”他向簡飛揚一拱手道：“何兄，既然尊夫人有顧慮，我就不奉陪了，告辭。”</p>
早在沙揚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簡飛揚就在朝他猛使顏色，奈何對方充耳不聞，一見於濤麵現不愉，連忙跳出來打圓場：“於兄別生氣，賤內就是心直口快，其實心裏沒什麽的。”</p>
他朝沙揚飛一瞪眼道：“於兄高義，我們才有機會過去。大家走到這裏了，那有回頭的道理，不管繩橋石橋，我們都得走！”</p>
於濤哼了一聲，顯然不想和簡飛揚多說，他朝後麵那群山民“嘰裏哇啦”說了一通，這些山民排著長隊，開始有序從繩橋上過去。平台本來就窄，擠一百來個人都稍嫌勉強，兩百多人就有些吃不住了。簡飛揚就帶著一群弟兄，與沙揚飛一起，退到平台另一端，看著這群山民過橋。</p>
對麵顯然經常如此，雖然服裝很雜，但過橋的時候，卻是有條不紊，絲毫不亂。於濤和打頭十幾個大漢守在繩橋一頭，讓那些老弱婦孺先走，顯然對簡飛揚他們也有些不放心。簡飛揚壓低聲音道：“沙揚飛，你個婆娘莫亂鬧，搞毛了對方，到時候真把繩橋一拆，到時我們去那裏過橋？”</p>
沙揚飛哼了一聲道：“簡飛揚，你吃老娘豆腐，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倒先興師問罪了？”</p>
兩人正在爭嘴，這時小江輕聲道：“嘖嘖，看陣仗，這新娘子肯定漂亮，這麽漂亮被送去陪死人，真是好可惜喲。”</p>
兩人一齊轉過視線，這時前麵的老弱婦孺走完了，輪到那十幾個少女過橋。這十幾個少女都是全身珠翠，膚色白皙。其中最高挑的穿著一身大紅喜袍，臉上覆著白紗。兩個嬌小柔媚的少女似乎是陪嫁的姐妹，高舉著色彩斑斕的旗幡，有意無意地遮擋在她身邊。</p>
看來這當中的女子就是他們新娘了，偶爾有風吹起，驚鴻一瞥間，也能看到她如陶瓷一般白嫩細致的肌膚。她身邊的四個少女膚色本來就好，可和她一比，仍顯得有些遜色。俗話說，“一白遮百醜”，光憑膚色，就可斷定這新娘絕對不會太差。</p>
身後傳來一陣歎息聲，是簡飛揚的那些屬下發出的。他們跟隨簡飛揚南征北戰，見識女人的機會甚少。就算有，也大多在一些低俗的窯子解決生理需要，平常少見這種膚色的女子。這樣白皙的女子卻被拿去陪葬死人，大概他們也在覺得可惜。</p>
雖然是黑夜，但簡飛揚明顯見到，於濤塗滿油彩的臉上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道：“發財不發財倒是其次，聽說西地甚多好馬，何兄以後如果有馬，倒可以給兄弟帶點。”</p>
話一說開，兩人間隔閡似乎一下淡了，簡飛揚笑了笑道：“怎麽，於兄難道缺馬？”</p>
確定了簡飛揚“真實”身份，於濤戒心大減，答道：“是啊，以前還有成州的商人提供，不過現在封了山，想要馬卻難了。”</p>
他一介山民，要馬做什麽？簡飛揚心頭疑惑更增，卻也不便繼續問下去，隻是道：“於兄幫了在下這次，就是我朋友，我何某一向恩怨分明，斷不會讓你吃虧的。”</p>
於濤大笑道：“那感情好。”</p>
兩人說話的當口，於濤已拿著火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揮舞了幾下。隻過了一小會，對麵也升起火把，然後閃了幾閃。簡飛揚雖看不明白，卻也知道這是對麵做出的回應。於濤喜道：“對麵的夥計答應幫我們在另一邊固定繩索了，這事成了。”</p>
這時沙揚飛端著長弓走過來，一臉的不滿，簡飛揚連忙一拉她道：“於兄，這位是我何楊的嫡妻……”</p>
沙揚飛不明就裏，就怕她衝過來，張嘴亂喊，到時就穿幫了。所以簡飛揚先拉上她，先和於濤胡侃一通，稍帶著介紹的時候，把兩人的關係定下來，也讓沙揚飛明白，自己正在演戲，免得露出馬腳。</p>
於濤看了沙揚飛一眼，不由動容道：“哦，夫人的功夫不弱。敢問於兄，令正可是七段以上高手？”</p>
沙揚飛六段後期，於濤和簡飛揚都是六段初期，自然看不出沙揚飛虛實，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於濤大為驚疑。天下七段高手，已屬鳳毛麟角，六段已是世俗巔峰。這女子就算未到七段，以其六段之姿，身份定然不俗。這於塵國隻是西地一小國，那可能有如此多高手？他本對簡飛揚身份將信將疑，可沙揚飛一出現，心頭馬上警鈴大作，對簡飛揚等人的來曆，重新懷疑起來。</p>
一見於濤神色，簡飛揚心知要糟，可現在勢成騎虎，也隻能一路黑慌撒到底了。連忙解釋道：“那有，賤內也僅六段後期而已，我倆都是紫槍門的人，咱們本是師兄妹，離開師門後，就在於塵國開了家商行，如今薄有資產，如果於兄得空，可到於塵國看看，到時兄弟定然掃塌以待。”</p>
紫槍門是西地第一大派，門下子弟，身手高明者甚多，而且大多在西地各國頗有地位。一聽簡飛揚如此說，於濤反而鬆了口氣，暗道：“原來他倆是紫槍門的人，怪不得身手如此之好。”</p>
他笑了笑，語氣中不無豔羨：“於兄倒是好福氣，尊夫人容貌既好，身手也是不俗。以賢伉儷的身手，在西地開個商行，還有誰敢來找不是？定是日進鬥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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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飛揚知道現在客氣不得，大手一揮道：“哈哈，好說，好說，勉強能混個溫飽，哎喲……”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一陣慘叫，卻是沙揚飛在他肋下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他一個羅嗦。於濤有些奇怪的轉過頭，看著他道：“怎麽了？於兄？”</p>
簡飛揚一正臉色，指了指對麵道：“對麵火把又閃了幾閃，於兄你快看看，到底何事？”</p>
幾人說話的當口，對麵的火把又晃了幾下，於濤轉過頭的時候，已是第三遍了。他看了看，過了好一會才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沙揚飛的弓。</p>
簡飛揚心頭一沉，這家夥莫不是又在懷疑了吧？俗話說，撒一個謊，就要一百個謊來圓，剛才他雖成功的自圓其說，其實也累得夠嗆，如果於濤真的再看出什麽破綻，他可不敢保證再有剛才的機智，成功取得對方信任。正有些忐忑，就聽於濤道：“敢問夫人，你這箭，能射多遠？”</p>
盡管知道這個“夫人”是假的，可沙揚飛仍是臉上一熱。潛意識中，她可不想丟了簡飛揚的臉，聞言傲然道：“兩百五十步左右，就算是空中飛過的麻雀，也能做到百發百中。</p>
於濤搖了搖頭道：“不是問你取準了能射多遠，就說往遠裏射，能射多遠？”</p>
沙揚飛愣了一下：“對天射，不逆風的時候，五百步總是有的。”</p>
於濤點點頭：“不錯，這樣的話，倒不用我來獻醜了，來，夫人先試試！”</p>
他從身後的隊伍中取來一根極長極細的麻繩，向沙揚飛討了一支羽箭，將麻繩死死地拴在了箭尾，又從熄滅的火把上取了浸透鬆脂的麻紗捆綁在箭杆上點燃了，這才將箭遞給沙揚飛，指著對麵火光閃動的地方：“喏，就那邊，你瞄準，用最大的勁道射出去。”</p>
沙揚飛現在也明白過來，這是於濤在給對方繩子，以做繩橋。她點了點頭，稍微疏鬆了一下手腕，身子一長，人已躍起近三米高，大弓在空中被她拉成滿月狀，隨著她一聲清喝，羽箭帶著厲嘯脫手而出，立刻沒入了黑漆漆的夜空，眾人仰頭努力地望去，隻能看見那一點火色劃出一道巨大的弧線，投向了懸崖的對麵。</p>
“好箭術！”於濤點點頭。尋常角弓三百步也射不到，沙揚飛這一箭，不但射到了對麵，而且極為精準，顯然行有餘力。</p>
箭杆上的麻紗燒不得多久，立刻熄滅了，隻剩一端還捏在於濤手裏。他打著火把，一言不發，那張花花綠綠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令人敬畏的神情。片刻，對麵又有火把光閃了幾下，於濤臉上這才透出喜色。他手腳麻利地收著麻繩，最後細麻繩收盡，卻有一根手腕粗的黑油索拴在麻繩的頭上。</p>
“等會咱們就用這黑油繩過去。”他一邊把黑油繩套在大石的繩孔上，一邊道。</p>
簡飛揚與沙揚飛麵麵相覷，就這樣過去，說實話還真不放心。於濤用黑油繩在繩孔上打個死結，扯了扯，那繩子頓時繃得筆直，他繼續道：“這繩子對麵已經拴住了。我們這裏固定在大石上，就是簡易的繩橋。”</p>
沙揚飛忍不住道：“都走繩橋過去？人倒是好說，可騾馬體型龐大，難道也從繩橋過去？”</p>
這時於濤已固定好一端，轉過身來道：“這有何難？人扯著繩子一頭，用馬鞍環把馬穿在繩子上，我會讓他們把繩橋的另一邊架在下方一百米處，這樣就可以從這裏滑過去，隻要維持重心就成，可說不費吹灰之力。”</p>
簡飛揚還在沉吟，沙揚飛卻冷冷地說道：“若是走到一半，對麵的人砍了繩子，我們豈不都得掉落萬丈深淵？”</p>
於濤笑了笑道：“夫人多慮，你們是我們運貨的客人，我們沒事為啥要砍繩子？”</p>
沙揚飛看了身後奇奇怪怪的送親隊伍，言語間大不客氣：“那可說不準，對麵也就一幫化外野人，憑什麽就信他們？”</p>
這已間接把於濤一起罵了，他有些惱怒：“夫人愛走不走，不走繩橋難道我還求你麽？”他向簡飛揚一拱手道：“何兄，既然尊夫人有顧慮，我就不奉陪了，告辭。”</p>
早在沙揚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簡飛揚就在朝他猛使顏色，奈何對方充耳不聞，一見於濤麵現不愉，連忙跳出來打圓場：“於兄別生氣，賤內就是心直口快，其實心裏沒什麽的。”</p>
他朝沙揚飛一瞪眼道：“於兄高義，我們才有機會過去。大家走到這裏了，那有回頭的道理，不管繩橋石橋，我們都得走！”</p>
於濤哼了一聲，顯然不想和簡飛揚多說，他朝後麵那群山民“嘰裏哇啦”說了一通，這些山民排著長隊，開始有序從繩橋上過去。平台本來就窄，擠一百來個人都稍嫌勉強，兩百多人就有些吃不住了。簡飛揚就帶著一群弟兄，與沙揚飛一起，退到平台另一端，看著這群山民過橋。</p>
對麵顯然經常如此，雖然服裝很雜，但過橋的時候，卻是有條不紊，絲毫不亂。於濤和打頭十幾個大漢守在繩橋一頭，讓那些老弱婦孺先走，顯然對簡飛揚他們也有些不放心。簡飛揚壓低聲音道：“沙揚飛，你個婆娘莫亂鬧，搞毛了對方，到時候真把繩橋一拆，到時我們去那裏過橋？”</p>
沙揚飛哼了一聲道：“簡飛揚，你吃老娘豆腐，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倒先興師問罪了？”</p>
兩人正在爭嘴，這時小江輕聲道：“嘖嘖，看陣仗，這新娘子肯定漂亮，這麽漂亮被送去陪死人，真是好可惜喲。”</p>
兩人一齊轉過視線，這時前麵的老弱婦孺走完了，輪到那十幾個少女過橋。這十幾個少女都是全身珠翠，膚色白皙。其中最高挑的穿著一身大紅喜袍，臉上覆著白紗。兩個嬌小柔媚的少女似乎是陪嫁的姐妹，高舉著色彩斑斕的旗幡，有意無意地遮擋在她身邊。</p>
看來這當中的女子就是他們新娘了，偶爾有風吹起，驚鴻一瞥間，也能看到她如陶瓷一般白嫩細致的肌膚。她身邊的四個少女膚色本來就好，可和她一比，仍顯得有些遜色。俗話說，“一白遮百醜”，光憑膚色，就可斷定這新娘絕對不會太差。</p>
身後傳來一陣歎息聲，是簡飛揚的那些屬下發出的。他們跟隨簡飛揚南征北戰，見識女人的機會甚少。就算有，也大多在一些低俗的窯子解決生理需要，平常少見這種膚色的女子。這樣白皙的女子卻被拿去陪葬死人，大概他們也在覺得可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