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p>
果然，一見是他，於濤站住了：“何兄，你來做什麽？”</p>
一聽他語氣，簡飛揚就知於濤對自己沒殺心，他暗自鬆了口氣，裝著有些尷尬的道：“我見此地風景甚好，閑得無聊，帶著妻子出來晃晃，卻沒想到打擾了於兄做法，真是抱歉。”</p>
“是這樣麽？”於濤明顯有些不信。</p>
“是真的，”簡飛揚急中生智，見小江也從草叢中爬起，連忙也把他拉過來，解釋道：“我要真想窺你私密，大可以一人前來，或者夫妻二人行動，斷不可能帶上這個隨從的。”</p>
小江也就一段武者，武藝隻能算入門，如果簡飛揚真想有什麽圖謀的話，肯定不會帶上他這個累贅。他這麽一解釋，於濤倒有些信了。他把鈴鐺收好了，道：“何兄，晚上不能擅自外出，難道耶佬沒給你打過招呼嗎？”</p>
簡飛揚扶在刀柄上的手也鬆懈下來，訕訕的笑了笑道：“耶老板是說過，不過呢，在下和賤內結婚不到一年，這次到磐川來，開辟商路隻是其一，還有個目的，就是見識下這裏的秀美風光。”</p>
“原來是談情說愛來的，怪不得。”於濤有些了然的道：“不過何兄，到了磐川地頭，還是尊重下當地習慣，晚上別亂轉的好，今天也是遇見我，要是旁的巫師見到你窺他招屍，老早就殺人滅口了。”</p>
說話的時候，他連鈴鐺都不搖，把手指放於唇邊，吹了聲尖銳的口哨，隨著哨子聲，那列於周圍的七具僵屍倏的動了起來，蹦跳著各自歸位，隻一小會，又整齊的排成一列，動也不動。簡飛揚忍不住道：“何兄，你招這麽多東西做什麽？須知人都死了，擾人安寧終究不好。”</p>
於濤又摸出鈴鐺搖了搖，七具僵屍排成整齊的隊伍，蹦跳著向前，於濤在後麵跟著，邊走邊道：“這個麽，既然何兄來問，我就實話給你說吧，明天要送陰親去葬地，我準備招八大金剛護法幫手，免得惹了厲害鬼物抵擋不住。”</p>
簡飛揚心頭一動：“怎麽，難道送陰親去還可能遇見鬼物？”</p>
於濤搖了搖鈴鐺，答道：“嘿，陰風山的東西多著呢，就算是我，要進葬地，仍得全力以赴，否則的話，極有可能陰溝裏翻船，須知這次陰親非同一般，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p>
簡飛揚看著在前麵蹦跳著的七具僵屍，打蛇順棍上：“不知這次雇傭於兄的東家又是誰？嘖嘖，這排場可真大。”</p>
於濤站住了，有些警惕的看了簡飛揚一眼：“何兄，剛才才告誡過你，有些東西還是別亂問的好，不是兄弟不告訴你，是你知道了，反而有害無益。”</p>
簡飛揚摸了摸鼻子，幹笑道：“兄弟我隻是好奇，既然於兄不願意說，那就不問了。”</p>
兩人說話間，幾人已走到墳場站定，於濤道：“既然何兄好奇，兄弟我就當麵給你演示下招屍術吧。”</p>
這時他又搖了搖手中的鈴鐺，那七個僵屍齊刷刷的一跳，同時轉身，整齊的在右側十幾米外站定。於濤向七具僵屍走去：“何兄剛剛還在怪我，說人都死了，還把人招出來擾人清淨，這樣做確實不好，對於我們巫師來說，同樣有些缺德，是要折陽壽的。”</p>
沙揚飛剛才還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此時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陰森的氣氛，一聽於濤如此說，哼了聲道：“說得好聽，做都做了，還如此假惺惺的。”</p>
</p>
她明明怕得要死，躲在簡飛揚身後，可嘴巴仍不饒人。感覺背後有具柔軟的身子貼著，還在輕微顫抖，簡飛揚心頭好笑之餘。突的覺得，沙揚飛雖強勢，但有的時候，卻也不乏可愛。</p>
這時於濤從懷裏掏出一帖符紙，在每具僵屍的前胸後背一一貼上，邊貼邊道：“看來夫人對於某仍有誤會，這些屍料看起來嚇人，但都是我從各地收集的，他們生前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並非當地良善百姓。”</p>
於濤也是想結交何楊這個西北富商，所以才對沙揚飛一再忍讓，這個道理，簡飛揚自然也懂。眼見沙揚飛還待興師問罪，他連忙斥道：“何兄高義，定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你要再胡攪蠻纏，為夫可真生氣了。”</p>
現在就在墳場，於濤身邊更站著七具僵屍。剛才他的詭異手段，眾人看得清楚明白，一旦鬧僵，天知道這家夥還會不會招些僵屍出來助戰，所以不管於濤所說是不是屬實，簡飛揚都不想管，也不敢管。</p>
被簡飛揚大聲嗬斥，沙揚飛呆了呆，卻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縮到了簡飛揚身後。</p>
氣氛有些尷尬，簡飛揚連忙接著道：“對了於兄，既然這些屍料是從各地趕來，你藏於墓中，又怎麽保持不腐？”</p>
“自然有辦法的，”於濤笑了笑：“一般來說，保持屍體不腐有兩種方式，可以通過藥物，還可以通過屍蠱。”</p>
說到這裏，他指著默立在旁的七具僵屍道：“隻是我準備了這麽多年，也才七具屍料，要想湊齊八大金剛，還少一具，說不得，隻能就地取材了。”</p>
他看了沙揚了一眼：“夫人要是害怕的話，可以讓開點，免得有所驚擾，那在下罪過就大了。”</p>
說完這些，他也不管簡飛揚等人，拿起手中的鈴鐺又搖了搖，奇怪的是，任憑鈴聲如何急促，但那七具僵屍始終一動不動，看來多半是剛才貼的符紙所致。簡飛揚看了看四周，有些不明白於濤到底在搗什麽鬼，正自詫異，就聽得一個奇怪的聲音。</p>
就像手裏握著一塊嫩豆腐用力一擠，豆腐從指縫間擠出來一樣的聲音。簡飛揚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墳包在鈴聲中漸漸隆了起來。</p>
那個墳包還很新，上麵還堆著花圈靈房等物，顯然裏麵的主人新喪不久。這時於濤的手腕一抖，鈴聲突的轉高，刺得人的耳膜生疼，他手中木刀猛地向前一指，口中喝道：“出！”隨著喝聲，一具黑影裹挾著大量泥土石塊，從墳包裏一躍而出，跳到了於濤身前站定。</p>
一股濃烈的屍臭撲麵而來，讓人聞之欲嘔。這具屍體很剛才七具大相徑庭，不但衣衫襤褸，露在外麵的皮膚也爛得差不多了，麵目全非不說，兩隻手臂上的血肉也掉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簡飛揚一陣惡寒，不由帶著兩人又後退了一步。</p>
於濤卻恍如不覺，他把鈴鐺收好了，右手向袖子裏一縮，再伸出來時，一道細細的粉末像線一樣落到了那具屍體身上。他的手指上指甲很長，將粉末撒出後，他的五指極快地動了動，隨著他的動作，那屍體周身“嗤嗤”做響，身上破爛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p>
不，那不能說是愈合，而是凝結。已經潰爛的部分，一遇見那粉末，就迅速凝結成漆黑一片。而屍臭也隨之消失。</p>
像有一根無形的細線牽引一般，於濤手中的長刀朝前一直，那屍體突然直直地跳了起來，兩手也直直地伸向前。隻是他好像喝醉了酒似的，站在那兒有點歪斜。於濤拍了拍手，又摸出鈴鐺搖了搖，那具屍體聞聲又是一跳，到那七具僵屍後排成了一串，於濤這才舒了口氣，轉過頭對簡飛揚笑道：“大功告成，何兄，這就是藥物保腐法。”</p>
簡飛揚追問道：“敢問於兄，那屍蠱保腐法又是何意。”</p>
“這個麽，”於濤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笑了笑道：“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裏麵涉及到很多東西，不是屍神弟子，卻是不方便透露的。”</p>
他望了望天：“幾位蒞臨寒舍，還沒請三位進內一聚，實在有些失禮。”</p>
小江早嚇得說不出話來，沙揚飛雖沒他那麽不堪，可也被幾具行屍惡心得不行。簡飛揚還未說什麽，她已連連推脫：“不了，謝謝於師傅好意。”</p>
她拉了拉仍有些遲疑的簡飛揚：“走啦，現在天色不早，也該回去歇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p>
就這麽走自然不甘心，可一想到於濤那些手段，簡飛揚又有些怏怏，隻得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麽於兄，今晚多有打擾，我們先告辭了。”</p>
於濤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道：“何兄，你如果真是好奇，就請白天到寒舍來。等我明晚我送新娘子上了山，再好好陪你再不遲，夜晚亂走可危險得緊。”</p>
簡飛揚連連稱是，又行一禮道：“何兄之言，在下定牢記在心，何某先走了。”</p>
於濤微微一笑：“不送。”眼見簡飛揚三人走得遠了，他臉上的笑意一下淡了下來，最後化為一道冷哼。他也不是傻子，自也瞧出些端倪，雖然不能確認簡飛揚身份，卻也看出其有圖謀不軌之心。不過簡飛揚所帶的商隊有一百多人，裏麵不乏武者好手，要想對付，卻也頗費手腳，在明晚這件大事未定之前，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今晚的手段，也以恐嚇為主，希望簡飛揚等人知難而退。不過一番法事下來，他也頗費精力，新啟的八大金剛仍需磨合熟練。這墳地他也不願久留。</p>
他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八具僵屍聽得鈴聲，齊刷刷的一跳，跟著他朝莊園內部行去。鈴聲淒楚，像是一個女子的哭泣，月光照在這片墳地上，仍是慘白如冰，好像要凝結。</p>
乍看之下，這兒全無異樣。隻有幾座空空的墳頭，周圍還有新翻的浮土，在無聲的訴說著剛才的奇詭之事。</p>
果然，一見是他，於濤站住了：“何兄，你來做什麽？”</p>
一聽他語氣，簡飛揚就知於濤對自己沒殺心，他暗自鬆了口氣，裝著有些尷尬的道：“我見此地風景甚好，閑得無聊，帶著妻子出來晃晃，卻沒想到打擾了於兄做法，真是抱歉。”</p>
“是這樣麽？”於濤明顯有些不信。</p>
“是真的，”簡飛揚急中生智，見小江也從草叢中爬起，連忙也把他拉過來，解釋道：“我要真想窺你私密，大可以一人前來，或者夫妻二人行動，斷不可能帶上這個隨從的。”</p>
小江也就一段武者，武藝隻能算入門，如果簡飛揚真想有什麽圖謀的話，肯定不會帶上他這個累贅。他這麽一解釋，於濤倒有些信了。他把鈴鐺收好了，道：“何兄，晚上不能擅自外出，難道耶佬沒給你打過招呼嗎？”</p>
簡飛揚扶在刀柄上的手也鬆懈下來，訕訕的笑了笑道：“耶老板是說過，不過呢，在下和賤內結婚不到一年，這次到磐川來，開辟商路隻是其一，還有個目的，就是見識下這裏的秀美風光。”</p>
“原來是談情說愛來的，怪不得。”於濤有些了然的道：“不過何兄，到了磐川地頭，還是尊重下當地習慣，晚上別亂轉的好，今天也是遇見我，要是旁的巫師見到你窺他招屍，老早就殺人滅口了。”</p>
說話的時候，他連鈴鐺都不搖，把手指放於唇邊，吹了聲尖銳的口哨，隨著哨子聲，那列於周圍的七具僵屍倏的動了起來，蹦跳著各自歸位，隻一小會，又整齊的排成一列，動也不動。簡飛揚忍不住道：“何兄，你招這麽多東西做什麽？須知人都死了，擾人安寧終究不好。”</p>
於濤又摸出鈴鐺搖了搖，七具僵屍排成整齊的隊伍，蹦跳著向前，於濤在後麵跟著，邊走邊道：“這個麽，既然何兄來問，我就實話給你說吧，明天要送陰親去葬地，我準備招八大金剛護法幫手，免得惹了厲害鬼物抵擋不住。”</p>
簡飛揚心頭一動：“怎麽，難道送陰親去還可能遇見鬼物？”</p>
於濤搖了搖鈴鐺，答道：“嘿，陰風山的東西多著呢，就算是我，要進葬地，仍得全力以赴，否則的話，極有可能陰溝裏翻船，須知這次陰親非同一般，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p>
簡飛揚看著在前麵蹦跳著的七具僵屍，打蛇順棍上：“不知這次雇傭於兄的東家又是誰？嘖嘖，這排場可真大。”</p>
於濤站住了，有些警惕的看了簡飛揚一眼：“何兄，剛才才告誡過你，有些東西還是別亂問的好，不是兄弟不告訴你，是你知道了，反而有害無益。”</p>
簡飛揚摸了摸鼻子，幹笑道：“兄弟我隻是好奇，既然於兄不願意說，那就不問了。”</p>
兩人說話間，幾人已走到墳場站定，於濤道：“既然何兄好奇，兄弟我就當麵給你演示下招屍術吧。”</p>
這時他又搖了搖手中的鈴鐺，那七個僵屍齊刷刷的一跳，同時轉身，整齊的在右側十幾米外站定。於濤向七具僵屍走去：“何兄剛剛還在怪我，說人都死了，還把人招出來擾人清淨，這樣做確實不好，對於我們巫師來說，同樣有些缺德，是要折陽壽的。”</p>
沙揚飛剛才還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此時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陰森的氣氛，一聽於濤如此說，哼了聲道：“說得好聽，做都做了，還如此假惺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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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怕得要死，躲在簡飛揚身後，可嘴巴仍不饒人。感覺背後有具柔軟的身子貼著，還在輕微顫抖，簡飛揚心頭好笑之餘。突的覺得，沙揚飛雖強勢，但有的時候，卻也不乏可愛。</p>
這時於濤從懷裏掏出一帖符紙，在每具僵屍的前胸後背一一貼上，邊貼邊道：“看來夫人對於某仍有誤會，這些屍料看起來嚇人，但都是我從各地收集的，他們生前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並非當地良善百姓。”</p>
於濤也是想結交何楊這個西北富商，所以才對沙揚飛一再忍讓，這個道理，簡飛揚自然也懂。眼見沙揚飛還待興師問罪，他連忙斥道：“何兄高義，定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你要再胡攪蠻纏，為夫可真生氣了。”</p>
現在就在墳場，於濤身邊更站著七具僵屍。剛才他的詭異手段，眾人看得清楚明白，一旦鬧僵，天知道這家夥還會不會招些僵屍出來助戰，所以不管於濤所說是不是屬實，簡飛揚都不想管，也不敢管。</p>
被簡飛揚大聲嗬斥，沙揚飛呆了呆，卻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縮到了簡飛揚身後。</p>
氣氛有些尷尬，簡飛揚連忙接著道：“對了於兄，既然這些屍料是從各地趕來，你藏於墓中，又怎麽保持不腐？”</p>
“自然有辦法的，”於濤笑了笑：“一般來說，保持屍體不腐有兩種方式，可以通過藥物，還可以通過屍蠱。”</p>
說到這裏，他指著默立在旁的七具僵屍道：“隻是我準備了這麽多年，也才七具屍料，要想湊齊八大金剛，還少一具，說不得，隻能就地取材了。”</p>
他看了沙揚了一眼：“夫人要是害怕的話，可以讓開點，免得有所驚擾，那在下罪過就大了。”</p>
說完這些，他也不管簡飛揚等人，拿起手中的鈴鐺又搖了搖，奇怪的是，任憑鈴聲如何急促，但那七具僵屍始終一動不動，看來多半是剛才貼的符紙所致。簡飛揚看了看四周，有些不明白於濤到底在搗什麽鬼，正自詫異，就聽得一個奇怪的聲音。</p>
就像手裏握著一塊嫩豆腐用力一擠，豆腐從指縫間擠出來一樣的聲音。簡飛揚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墳包在鈴聲中漸漸隆了起來。</p>
那個墳包還很新，上麵還堆著花圈靈房等物，顯然裏麵的主人新喪不久。這時於濤的手腕一抖，鈴聲突的轉高，刺得人的耳膜生疼，他手中木刀猛地向前一指，口中喝道：“出！”隨著喝聲，一具黑影裹挾著大量泥土石塊，從墳包裏一躍而出，跳到了於濤身前站定。</p>
一股濃烈的屍臭撲麵而來，讓人聞之欲嘔。這具屍體很剛才七具大相徑庭，不但衣衫襤褸，露在外麵的皮膚也爛得差不多了，麵目全非不說，兩隻手臂上的血肉也掉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簡飛揚一陣惡寒，不由帶著兩人又後退了一步。</p>
於濤卻恍如不覺，他把鈴鐺收好了，右手向袖子裏一縮，再伸出來時，一道細細的粉末像線一樣落到了那具屍體身上。他的手指上指甲很長，將粉末撒出後，他的五指極快地動了動，隨著他的動作，那屍體周身“嗤嗤”做響，身上破爛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p>
不，那不能說是愈合，而是凝結。已經潰爛的部分，一遇見那粉末，就迅速凝結成漆黑一片。而屍臭也隨之消失。</p>
像有一根無形的細線牽引一般，於濤手中的長刀朝前一直，那屍體突然直直地跳了起來，兩手也直直地伸向前。隻是他好像喝醉了酒似的，站在那兒有點歪斜。於濤拍了拍手，又摸出鈴鐺搖了搖，那具屍體聞聲又是一跳，到那七具僵屍後排成了一串，於濤這才舒了口氣，轉過頭對簡飛揚笑道：“大功告成，何兄，這就是藥物保腐法。”</p>
簡飛揚追問道：“敢問於兄，那屍蠱保腐法又是何意。”</p>
“這個麽，”於濤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笑了笑道：“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裏麵涉及到很多東西，不是屍神弟子，卻是不方便透露的。”</p>
他望了望天：“幾位蒞臨寒舍，還沒請三位進內一聚，實在有些失禮。”</p>
小江早嚇得說不出話來，沙揚飛雖沒他那麽不堪，可也被幾具行屍惡心得不行。簡飛揚還未說什麽，她已連連推脫：“不了，謝謝於師傅好意。”</p>
她拉了拉仍有些遲疑的簡飛揚：“走啦，現在天色不早，也該回去歇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p>
就這麽走自然不甘心，可一想到於濤那些手段，簡飛揚又有些怏怏，隻得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麽於兄，今晚多有打擾，我們先告辭了。”</p>
於濤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道：“何兄，你如果真是好奇，就請白天到寒舍來。等我明晚我送新娘子上了山，再好好陪你再不遲，夜晚亂走可危險得緊。”</p>
簡飛揚連連稱是，又行一禮道：“何兄之言，在下定牢記在心，何某先走了。”</p>
於濤微微一笑：“不送。”眼見簡飛揚三人走得遠了，他臉上的笑意一下淡了下來，最後化為一道冷哼。他也不是傻子，自也瞧出些端倪，雖然不能確認簡飛揚身份，卻也看出其有圖謀不軌之心。不過簡飛揚所帶的商隊有一百多人，裏麵不乏武者好手，要想對付，卻也頗費手腳，在明晚這件大事未定之前，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今晚的手段，也以恐嚇為主，希望簡飛揚等人知難而退。不過一番法事下來，他也頗費精力，新啟的八大金剛仍需磨合熟練。這墳地他也不願久留。</p>
他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八具僵屍聽得鈴聲，齊刷刷的一跳，跟著他朝莊園內部行去。鈴聲淒楚，像是一個女子的哭泣，月光照在這片墳地上，仍是慘白如冰，好像要凝結。</p>
乍看之下，這兒全無異樣。隻有幾座空空的墳頭，周圍還有新翻的浮土，在無聲的訴說著剛才的奇詭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