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p>
簡飛揚一個哆嗦，盯著那女子的臉看了又看，半晌才道：“你，你真是小馨。”</p>
小馨穿著大紅喜服，屍毒解除後，她人坐在大紅花轎裏，映得整張都紅彤彤的，更顯得人比花嬌。她看著簡飛揚，幽幽道：“飛揚哥，你……連我都不記得了麽？”</p>
簡飛揚張了張嘴還待說，沙揚飛卻從後麵湊上來道：“簡飛揚，這就是你老相好？嘖嘖，果然是花容月貌，怪不得一天到晚念叨。”</p>
她的話裏不無酸意，小馨看了看她，露齒一笑道：“謝謝姐姐誇獎，其實你也很好看的。”</p>
她的笑容就像鄰家小妹一般純真無暇，更似毫無機心，沙揚飛同為女人，此時也看得呆了，擠兌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反而有些尷尬的道：“哪裏哪裏，姑娘過獎了……”</p>
這小馨有一種奇異的魅力，讓人忍不住親近。簡飛揚縱有千萬句話在心頭，此時卻不方便多說，他將手中的長刀收起了，輕聲道：“小馨，這兒很危險，我先送你下山吧。”</p>
小馨看了看四周，似是心有餘悸，道：“好，好吧……”</p>
她撩起裙擺正欲起來，突然“哎喲”一聲，一下撲倒在地。簡飛揚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她一身紅色衣裙，摔在地上時，裙子的下擺也卷高了，露出了雪白的腿。襯著鮮紅的衣裙，就像是雪堆上潑上了血，這種喜氣洋洋的顏色在黑暗中極是醒目，卻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p>
簡飛揚心頭一蕩，連忙搖了搖頭，以壓住心頭有綺念，輕聲道：“怎麽了？”</p>
小馨臉上紅了一紅，輕輕打了打簡飛揚右手，似乎想推開他，人卻又是一軟，便要摔倒，慌得簡飛揚連忙抓住她手腕道：“小馨，還是我來背你吧。”</p>
小馨抬頭看著他，嫣然一笑道：“還是飛揚哥好。”</p>
她的聲音輕柔細膩，笑容更如春花乍放，美得不可方物，簡飛揚看得有些呆了，抓著她手腕的手也輕輕一緊，哽咽著道：“小馨，真的是你麽？”</p>
小馨睜大了眼，一臉的驚詫：“飛揚哥，我不是小馨是誰啊？”她先前摔了一交，連衣領也散開了，隱隱露出半個肩，肩頭的肌膚也如玉砌雪鋪，看下去有半截胸脯也露了出來，在黑暗中更是白得耀眼。配合她一臉純真的表情，更讓人招架不住。簡飛揚看著，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小馨，你怎麽到這裏的？”</p>
一聽簡飛揚如此問，小馨忽然臉色一沉，似乎要哭出來：“飛揚哥，那一夜好大的火，我從裏麵逃出來，阿爹死了，你也不見了。我隻能一個人孤零零的下山，，幸虧遇得山下一農戶救了我，認我為義女，我才得以存活。可，可今年義父也死了，家裏窮，我就把自己賣給了成州一大戶人家，讓他們把義父葬了，然後，然後他們就把我打扮了，送到這裏來結陰親。”</p>
她的頰上已經掛了兩顆淚珠，一張臉如梨花帶雨，簡飛揚聽得連連點頭，隻是喃喃道：“對的，你說的全對的，可你怎麽會記得這麽好，唉。”</p>
這話有些矛盾，小馨似無所覺，嘟了嘟嘴道：“人家自然記得了，飛揚哥，你來背我回去吧。”</p>
</p>
簡飛揚沉默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p>
他在小馨麵前蹲下了，後者則伸開雙臂，撲到在簡飛揚背上，笑嘻嘻的倒：“好，好了，飛揚哥，帶我回家吧，你真好。”</p>
簡飛揚似有些呆，癡癡的背著小馨朝前走去，嘴裏喃喃道：“好吧，回家，回家。”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不要錢的從臉頰滾落。</p>
看到簡飛揚多年心願得償，沙揚飛在高興之餘，卻又滿心的酸意。簡飛揚神情有異，她也沒放在心上，隻道是久別重逢，高興使然。眼見簡飛揚背起小馨要走，她再也忍不住，問道：“簡飛揚，就這麽走了麽？於濤和歐甚的事不管了？”</p>
簡飛揚站住了，還未說什麽，小馨已環住簡飛揚脖子，嬌聲道：“飛揚哥，快離開這裏，我怕。”</p>
說話的時候，她整個螓首已埋在了簡飛揚肩膀上，初看之下，正是在撒嬌。從她現身之後，一直忽啼忽笑，便如天真未鑿的民家少女，加之她確實與簡飛揚是熟識，眾人更不疑有他。簡飛揚頓了頓，輕聲道：“既然怕，那就走，我帶你走，離開這鬼地方。”</p>
小馨輕柔一笑，“謝謝飛揚哥……”小嘴一張，一口向簡飛揚脖子咬去。</p>
牙齒還未觸到簡飛揚頸項，小馨突然覺得身體一輕，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拋了出去。她大吃一驚，再也顧不得多想，人在空中一個翻身，輕飄飄落到地上。</p>
人剛著地，隻覺一陣厲風當胸射來。她側了側身子，卻已閃不開了，一柄長刀正從她左胸刺入，透體而出。她隻覺一陣劇痛，傷口的血直噴出來，將身上的紅裙染得黑了一片。</p>
簡飛揚正站在她麵前，手中的長刀從她左胸插入，這麽重的傷，要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可小馨似乎沒多少痛楚。她伸手到胸前，雙手握住刀身，望著簡飛揚，可憐兮兮的道：“飛揚哥，為什麽？”</p>
一見小馨如此反應，簡飛揚反而鬆了口氣。他右手握住刀柄，反而朝前送了送。小馨被他一用力，推得小馨整個身子都朝裏麵動了動。她皺起眉，傷口的血仍在不住湧出，那些血卻是黑色的。她斷斷續續道：“飛揚哥，你，你為什麽這麽狠？</p>
簡飛揚垂下頭，似乎不忍心看她滿是痛苦的臉，輕聲道：“小馨不是這樣子的，不是的，你不是小馨，你隻是占了她軀殼，有了她部分記憶而已，真正的小馨，早已死了。”</p>
小馨嘴裏湧出血來，臉上卻有了一絲詭秘的笑意。她看著簡飛揚，吃吃地笑：“你……怎麽會知道的？”</p>
這是她最不理解的地方，這個女子的記憶她有，和麵前這男子的關係她也清楚，自覺沒什麽破綻，隻道這男子已被算計，沒想到自己反而被算計了。</p>
她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簡飛揚看著，隻覺心頭發毛，喃喃道：“有些東西，不是光憑記憶能夠模仿的，至少小馨不會像你這麽做作，而且正常的人，手不會像你這麽冷……”</p>
小馨突地笑了笑：“原來如此，看來人還真是複雜啊。”</p>
她這話的意思，自是承認自己不是人類了。盡管簡飛揚早有準備，仍是心頭一痛，厲喝道：“你到底是誰？”</p>
小馨又是詭秘一笑道：“你真想知道？”</p>
簡飛揚張了張嘴，還未說上話，小馨嘴一張，一口血箭直奔他麵門而來，嚇得他偏頭一躲。也就緩了這麽一緩，後者厲喝一聲，猛的淩空而起，一腳蹬在簡飛揚肩頭，整個人朝後疾飛。</p>
這一退，她人又跳到了剛才的大紅喜轎上，吃吃的笑著：“既然認出來了，那你們就都留在這裏吧。”</p>
她仍穿著那身大紅喜服，隻是胸前卻破了個大洞，流出來的血不是紅色，卻是黑的。弄的半邊身子似如墨汁浸染過一般，說不出的詭異。</p>
簡飛揚定了定神，正待持刀衝上，小馨右臂前伸，嘴裏念念有詞，隻聽得“噗”的一聲響，從轎門前幻出一道白煙，她整個人已消失不見。</p>
這時沙揚飛和小江圍了過來，兩人麵色都有些難看。今晚發生的一切匪夷所思，早已超出了人的認知。沙揚飛看了簡飛揚一眼，皺著眉頭道：“剛剛那女子到底是什麽怪物？真是你老相好嗎？”</p>
她剛剛還稱那女子為小馨，此時卻馬上改口，直以怪物稱之。遇見這等怪事，按說她早該被嚇得魂飛魄散，可不知為何，心頭卻隱隱有些興奮，反把那絲恐懼壓住了。</p>
還好，簡飛揚的老相好早死了，剛才那女子隻是個怪物。她在心頭暗暗的想著。</p>
簡飛揚仍盯著那花轎，神情怔忪：“是小馨沒錯，可也不是她了。”</p>
沙揚飛嗔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到底怎麽回事？”</p>
簡飛揚還未回答，小江已在一旁哆嗦著解釋道：“那女子是借屍還魂的屍蠱，已有了靈智，不簡單啊。”</p>
“屍蠱？”沙揚飛仍有些不明白，轉頭看著小江道：“昨天於濤不是說了，那東西隻是防腐用的麽？怎麽變成活人了？”</p>
這時起了一陣風。此時春初，山風凜冽，這陣風更是寒氣大盛，外麵鬆柏搖曳，窗欞也吹得啪啪做響，小江嚇得一縮，仍是小聲解釋道：“屍蠱是種在死人身上的蟲，這蟲活在人身上，掌控著人的屍身，更擁有人生前記憶。一旦成了氣候，和真人沒啥子差別。既然人都活過來了，當然能保持屍體不腐。”</p>
他正說著，突然一道黑影從地上一躍而起。這道黑影僵直，正是一具行屍。剛才進屋之時，周圍就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這具行屍再次跳起，顯然有人控製。簡飛揚眼尖，剛才那包鹽巴早已攥在手心，抖手就是一把揚過去，正揚了那行屍一臉，那行屍來得快，去得更快，一被鹽巴撒中，又直直的倒飛出去，跌在角落一動不動。</p>
簡飛揚一個哆嗦，盯著那女子的臉看了又看，半晌才道：“你，你真是小馨。”</p>
小馨穿著大紅喜服，屍毒解除後，她人坐在大紅花轎裏，映得整張都紅彤彤的，更顯得人比花嬌。她看著簡飛揚，幽幽道：“飛揚哥，你……連我都不記得了麽？”</p>
簡飛揚張了張嘴還待說，沙揚飛卻從後麵湊上來道：“簡飛揚，這就是你老相好？嘖嘖，果然是花容月貌，怪不得一天到晚念叨。”</p>
她的話裏不無酸意，小馨看了看她，露齒一笑道：“謝謝姐姐誇獎，其實你也很好看的。”</p>
她的笑容就像鄰家小妹一般純真無暇，更似毫無機心，沙揚飛同為女人，此時也看得呆了，擠兌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反而有些尷尬的道：“哪裏哪裏，姑娘過獎了……”</p>
這小馨有一種奇異的魅力，讓人忍不住親近。簡飛揚縱有千萬句話在心頭，此時卻不方便多說，他將手中的長刀收起了，輕聲道：“小馨，這兒很危險，我先送你下山吧。”</p>
小馨看了看四周，似是心有餘悸，道：“好，好吧……”</p>
她撩起裙擺正欲起來，突然“哎喲”一聲，一下撲倒在地。簡飛揚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她一身紅色衣裙，摔在地上時，裙子的下擺也卷高了，露出了雪白的腿。襯著鮮紅的衣裙，就像是雪堆上潑上了血，這種喜氣洋洋的顏色在黑暗中極是醒目，卻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p>
簡飛揚心頭一蕩，連忙搖了搖頭，以壓住心頭有綺念，輕聲道：“怎麽了？”</p>
小馨臉上紅了一紅，輕輕打了打簡飛揚右手，似乎想推開他，人卻又是一軟，便要摔倒，慌得簡飛揚連忙抓住她手腕道：“小馨，還是我來背你吧。”</p>
小馨抬頭看著他，嫣然一笑道：“還是飛揚哥好。”</p>
她的聲音輕柔細膩，笑容更如春花乍放，美得不可方物，簡飛揚看得有些呆了，抓著她手腕的手也輕輕一緊，哽咽著道：“小馨，真的是你麽？”</p>
小馨睜大了眼，一臉的驚詫：“飛揚哥，我不是小馨是誰啊？”她先前摔了一交，連衣領也散開了，隱隱露出半個肩，肩頭的肌膚也如玉砌雪鋪，看下去有半截胸脯也露了出來，在黑暗中更是白得耀眼。配合她一臉純真的表情，更讓人招架不住。簡飛揚看著，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小馨，你怎麽到這裏的？”</p>
一聽簡飛揚如此問，小馨忽然臉色一沉，似乎要哭出來：“飛揚哥，那一夜好大的火，我從裏麵逃出來，阿爹死了，你也不見了。我隻能一個人孤零零的下山，，幸虧遇得山下一農戶救了我，認我為義女，我才得以存活。可，可今年義父也死了，家裏窮，我就把自己賣給了成州一大戶人家，讓他們把義父葬了，然後，然後他們就把我打扮了，送到這裏來結陰親。”</p>
她的頰上已經掛了兩顆淚珠，一張臉如梨花帶雨，簡飛揚聽得連連點頭，隻是喃喃道：“對的，你說的全對的，可你怎麽會記得這麽好，唉。”</p>
這話有些矛盾，小馨似無所覺，嘟了嘟嘴道：“人家自然記得了，飛揚哥，你來背我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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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飛揚沉默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p>
他在小馨麵前蹲下了，後者則伸開雙臂，撲到在簡飛揚背上，笑嘻嘻的倒：“好，好了，飛揚哥，帶我回家吧，你真好。”</p>
簡飛揚似有些呆，癡癡的背著小馨朝前走去，嘴裏喃喃道：“好吧，回家，回家。”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不要錢的從臉頰滾落。</p>
看到簡飛揚多年心願得償，沙揚飛在高興之餘，卻又滿心的酸意。簡飛揚神情有異，她也沒放在心上，隻道是久別重逢，高興使然。眼見簡飛揚背起小馨要走，她再也忍不住，問道：“簡飛揚，就這麽走了麽？於濤和歐甚的事不管了？”</p>
簡飛揚站住了，還未說什麽，小馨已環住簡飛揚脖子，嬌聲道：“飛揚哥，快離開這裏，我怕。”</p>
說話的時候，她整個螓首已埋在了簡飛揚肩膀上，初看之下，正是在撒嬌。從她現身之後，一直忽啼忽笑，便如天真未鑿的民家少女，加之她確實與簡飛揚是熟識，眾人更不疑有他。簡飛揚頓了頓，輕聲道：“既然怕，那就走，我帶你走，離開這鬼地方。”</p>
小馨輕柔一笑，“謝謝飛揚哥……”小嘴一張，一口向簡飛揚脖子咬去。</p>
牙齒還未觸到簡飛揚頸項，小馨突然覺得身體一輕，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拋了出去。她大吃一驚，再也顧不得多想，人在空中一個翻身，輕飄飄落到地上。</p>
人剛著地，隻覺一陣厲風當胸射來。她側了側身子，卻已閃不開了，一柄長刀正從她左胸刺入，透體而出。她隻覺一陣劇痛，傷口的血直噴出來，將身上的紅裙染得黑了一片。</p>
簡飛揚正站在她麵前，手中的長刀從她左胸插入，這麽重的傷，要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可小馨似乎沒多少痛楚。她伸手到胸前，雙手握住刀身，望著簡飛揚，可憐兮兮的道：“飛揚哥，為什麽？”</p>
一見小馨如此反應，簡飛揚反而鬆了口氣。他右手握住刀柄，反而朝前送了送。小馨被他一用力，推得小馨整個身子都朝裏麵動了動。她皺起眉，傷口的血仍在不住湧出，那些血卻是黑色的。她斷斷續續道：“飛揚哥，你，你為什麽這麽狠？</p>
簡飛揚垂下頭，似乎不忍心看她滿是痛苦的臉，輕聲道：“小馨不是這樣子的，不是的，你不是小馨，你隻是占了她軀殼，有了她部分記憶而已，真正的小馨，早已死了。”</p>
小馨嘴裏湧出血來，臉上卻有了一絲詭秘的笑意。她看著簡飛揚，吃吃地笑：“你……怎麽會知道的？”</p>
這是她最不理解的地方，這個女子的記憶她有，和麵前這男子的關係她也清楚，自覺沒什麽破綻，隻道這男子已被算計，沒想到自己反而被算計了。</p>
她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簡飛揚看著，隻覺心頭發毛，喃喃道：“有些東西，不是光憑記憶能夠模仿的，至少小馨不會像你這麽做作，而且正常的人，手不會像你這麽冷……”</p>
小馨突地笑了笑：“原來如此，看來人還真是複雜啊。”</p>
她這話的意思，自是承認自己不是人類了。盡管簡飛揚早有準備，仍是心頭一痛，厲喝道：“你到底是誰？”</p>
小馨又是詭秘一笑道：“你真想知道？”</p>
簡飛揚張了張嘴，還未說上話，小馨嘴一張，一口血箭直奔他麵門而來，嚇得他偏頭一躲。也就緩了這麽一緩，後者厲喝一聲，猛的淩空而起，一腳蹬在簡飛揚肩頭，整個人朝後疾飛。</p>
這一退，她人又跳到了剛才的大紅喜轎上，吃吃的笑著：“既然認出來了，那你們就都留在這裏吧。”</p>
她仍穿著那身大紅喜服，隻是胸前卻破了個大洞，流出來的血不是紅色，卻是黑的。弄的半邊身子似如墨汁浸染過一般，說不出的詭異。</p>
簡飛揚定了定神，正待持刀衝上，小馨右臂前伸，嘴裏念念有詞，隻聽得“噗”的一聲響，從轎門前幻出一道白煙，她整個人已消失不見。</p>
這時沙揚飛和小江圍了過來，兩人麵色都有些難看。今晚發生的一切匪夷所思，早已超出了人的認知。沙揚飛看了簡飛揚一眼，皺著眉頭道：“剛剛那女子到底是什麽怪物？真是你老相好嗎？”</p>
她剛剛還稱那女子為小馨，此時卻馬上改口，直以怪物稱之。遇見這等怪事，按說她早該被嚇得魂飛魄散，可不知為何，心頭卻隱隱有些興奮，反把那絲恐懼壓住了。</p>
還好，簡飛揚的老相好早死了，剛才那女子隻是個怪物。她在心頭暗暗的想著。</p>
簡飛揚仍盯著那花轎，神情怔忪：“是小馨沒錯，可也不是她了。”</p>
沙揚飛嗔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到底怎麽回事？”</p>
簡飛揚還未回答，小江已在一旁哆嗦著解釋道：“那女子是借屍還魂的屍蠱，已有了靈智，不簡單啊。”</p>
“屍蠱？”沙揚飛仍有些不明白，轉頭看著小江道：“昨天於濤不是說了，那東西隻是防腐用的麽？怎麽變成活人了？”</p>
這時起了一陣風。此時春初，山風凜冽，這陣風更是寒氣大盛，外麵鬆柏搖曳，窗欞也吹得啪啪做響，小江嚇得一縮，仍是小聲解釋道：“屍蠱是種在死人身上的蟲，這蟲活在人身上，掌控著人的屍身，更擁有人生前記憶。一旦成了氣候，和真人沒啥子差別。既然人都活過來了，當然能保持屍體不腐。”</p>
他正說著，突然一道黑影從地上一躍而起。這道黑影僵直，正是一具行屍。剛才進屋之時，周圍就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這具行屍再次跳起，顯然有人控製。簡飛揚眼尖，剛才那包鹽巴早已攥在手心，抖手就是一把揚過去，正揚了那行屍一臉，那行屍來得快，去得更快，一被鹽巴撒中，又直直的倒飛出去，跌在角落一動不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