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p>
簡飛揚詫道：“你是大首領麾下的大巫師，連這點權利都沒有？”</p>
朵隆牛眼一翻：“我當然是大首領麾下的大巫師，可在這山嘎嘎裏頭，那個認識我？就連大首領在這裏轉了一圈，都沒人曉得呢。”</p>
簡飛揚細細一想，頓時了然。天屍峒是控製著這裏沒錯，但在大山裏頭，交通本就不便。清風山都是通過對下麵寨主，峒主等各地首領傳話，首領再層層下達命令來進行管理的。在陰風山這個村子，就算兼著村長的耶佬都不認識歐降，更別說這些山民了。</p>
兩人說話的時候，所有送親者都被拽了出來，其中一個男人踏著似是二非的禹步，繞著墳地走來走去，嗡嗡個沒完。這家夥身著普通山民服飾，要不是手裏有個鈴鐺，還真沒人把他當回事。簡飛揚見他神神叨叨的，想起前天晚上於濤召屍之事，不由縮了縮脖子，道：“這家夥是大巫師麽？難道在召屍？”</p>
朵隆大為不滿，撇了撇嘴道：“嘁，那來的那麽多大巫師，又不是大白菜。簡將軍，我這麽給你說吧，整個天屍峒，能稱得上大巫師的不會超過二十人。”</p>
他瞟了那個正在做法事的山民一眼，滿臉的不屑：“這家夥念的是安魂咒，不過十句裏麵，有一半都念錯了，被他胡亂帶過，也就哄哄這些無知的百姓而已。”</p>
這幾天奇奇怪怪的事情遇見太多，於濤自己是個大巫師，歐降更絕，一帶就是一群。這讓簡飛揚都有些迷糊，滿以為大巫師隻是個稱謂而已，天屍峒甚多這樣的人，現在有了形象比較，才知大巫師的珍貴。</p>
所謂物以稀為貴，看來大巫師是天屍峒一股絕強戰力了，地位定然不低，想到歐降竟派一個大巫師為自己領路，簡飛揚在感激歐降之餘，也覺得有些對朵隆不起。有些尷尬的道：“不知在清風山，有多少個大巫師？”</p>
被歐降點名來給簡飛揚領路，朵隆大是不願。不願見他那個老相好隻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則是因為他覺得有失身份。見簡飛揚一臉意外，朵隆心下快意，得意洋洋的道：“隻有十二個，不過隱居了幾個，反正我說不超過二十個，那是肯定的。”</p>
歐降這次出行，就帶了四個大巫師，他在清風山肯定還留了人，這麽算起來，在十二個大巫師中，就占了一半的席位。簡飛揚開始還擔心歐降鎮不住場麵，到現在才放下了心。歐降實力本就不弱，有了桃神刀之助，平亂定然不在話下。</p>
簡飛揚也是人精，想通了這層，瞬間明白朵隆為何滿臉的不願，當下施了一禮道：“如果早知大巫師身份尊崇，在下定會讓歐兄收回成命，像大師傅這樣的人，若隻是領路，確實委屈了。”</p>
他這麽放下身段說話，反把朵隆噎得不淺，心頭暗道：“這姓簡的性格耿直，脾氣也好，罷了，反正也是大首領之命，就算為他當下保鏢也是無妨。”</p>
他本就是個順毛驢，一見簡飛揚如此上道，所有的不爽不翼而飛，急急擺手道：“簡將軍，要不得，你這不是折殺我麽……”</p>
</p>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個山民的安魂咒也念到了尾聲，這時走出來兩個腰圓膀粗的壯漢，手上都提著把約一掌寬的砍刀，朵隆本待再說兩句客氣的話兒，此時卻變成了驚叫：“哎呀不好，他們要動手了。”</p>
他認同了簡飛揚，就把對方的是事當成自己的事，一見那些山民要開活祭，當下驚叫起來。簡飛揚心頭一震，顧不得多話，一把推開那些擋路的山民，跳進去道：“住手。”</p>
兩個山民的刀揚在了半空，轉過頭來，一見是簡飛揚，怒氣瞬間爬上了臉，其中一個人提著長刀，衝過來對著簡飛揚一陣狂吼，隻是他說的是當地土話，“咿哩哇啦”的說了一通後，簡飛揚一頭霧水，仍是茫然。眼見那人越說越氣，似乎馬上就要動手。簡飛揚急得不行，正自一籌莫展，這時朵隆走到那人麵前，同樣也是一通土話過去。那漢子麵色稍緩，但仍是搖頭不已。朵隆轉過頭，對著簡飛揚道：“簡將軍，我已向這些山民說了，隻要他們放其中一個少女，他們不答應。”</p>
簡飛揚想了想，從身上摸出桃木令牌，遞給朵隆道：“給他們看看這個，看他們答應不。”</p>
那個令牌是歐降在摘藍殿給他的，給他的時候，歐降自認必死無疑，說隻要有了這令牌，不但能得到朵隆得幾個大巫師支持，在天屍峒地界更是暢通無阻。幾人脫險後，歐降卻沒好意思再討回這個令牌，簡飛揚自然樂得收在懷中，以備不時之需。</p>
朵隆接到令牌後，麵色大變：“簡將軍，這令牌你從那裏來的？”</p>
“是大首領給我的，”簡飛揚怔了怔，反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麽？”</p>
朵隆把令牌捧在手中，麵帶笑容：“早知你有這東西，別說隻救一個少女，就算你要這些山民放了所有人，他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p>
他把令牌舉過頭頂，又是“嘰裏哇啦”一通亂說，那山民首領聽他講完，麵帶驚疑之色的高舉雙手，從他手裏接過令牌，一見令牌上的屍神圖案，嚇得麵色大變，對著簡飛揚連連磕頭不已，嘴裏更是急急惶惶的說著一大堆簡飛揚聽不懂的話。</p>
朵隆嗬斥了那人幾句，那人伏在地上，隻是不停磕頭。朵隆又說了幾句什麽，那人抬起頭來，滿臉感激的看著簡飛揚。朵隆對簡飛揚道：“山民已同意放了那女子，不過我已答應他們，隻放一人，其他人仍由他們處置。”</p>
簡飛揚聞言不由一怔：“為什麽不全放了？”</p>
朵隆低聲道：“桃木令所到之處，有如大首領親至，要放這些人自然是可以。可山裏有山裏的規矩，這些送親客刨了人家祖墳，就得付出代價。如果以桃木令強行插手，隻會給這些山民留下大首領處事不公的印象，這樣的話，可不好。”</p>
簡飛揚心頭一動，就這麽一小會，這朵隆竟會想到這麽多，看來他所表現出來的，也非表麵那麽粗獷。不過這也難怪，能做到大巫師的人，又有幾人是省油的燈了？</p>
少女是新娘伴娘，所以極是好認，兩人說話間，幾個山民已把他提了過來，一見到簡飛揚，那少女愣了愣，旋即抱著頭痛哭起來。</p>
前幾天初見她時，這少女天真頑皮，不脫靈性，此時卻像個受傷的小獸。想起小馨那夢幻得近乎透明的臉，簡飛揚隻是茫然。</p>
這時人群裏發出一陣呐喊，緊接著就是一陣慘呼傳來。簡飛揚轉頭一看，就見其中一個送親者已倒在了血泊中，血噴得到處都是，那個巫師持著鈴鐺，正像個小醜一樣圍著屍體跳來跳去。而那持刀的山民拖著鮮血淋漓的長刀，緩緩朝另一人逼去。</p>
這等場麵太過血腥，簡飛揚也不敢多管，轉頭對一眾屬下道：“咱們走吧。”</p>
雲壓得越來越低，開始刮風了，少女跟在簡飛揚身後，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走著，她的腳鈴叮當做響，一路走著，在風中留下飄忽的尾音。簡飛揚突的轉頭問她道：“會中原話嗎？”</p>
那少女一怔，明亮的眸子裏一片茫然，然後“咿呀咿呀”的說了一陣，簡飛揚大為失望：“不會啊。”</p>
如果不會中原話，那就不好交談，朵隆和小江倒是懂當地土話，但總不能為了打聽一些少女生活瑣事，把個大男人夾在中間來翻譯吧，那也太讓人尷尬了。</p>
這時小江蹭了上來，向著簡飛揚訕訕的道：“將軍……”</p>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向那少女瞟去。不過這也難怪，小江年齡也不小了，正值少年慕艾的年齡，見到這麽明亮的少女，早已心癢難耐，要不是有簡飛揚在一旁杵著，他估計老早上前攀談了。</p>
見他色眯眯的樣子，簡飛揚有些好笑，拍了拍小江肩膀道：“加油，要是我年輕個十年，這機會是斷不會留給你的。”</p>
得到簡飛揚允許，小江笑得嘴巴都裂開了，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道：“謝謝簡將軍，謝謝簡將軍。”</p>
那少女歪著腦袋，一會看看簡飛揚，一會看看小江，一雙閃亮的眼睛裏全是問號。明知她不會中原話，可被她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簡飛揚卻沒來由的滲得慌，連忙緊趕幾步，大聲道：“大家快點，不然等到下雨了，在泥巴漿裏趕路更麻煩。”</p>
雖已被天屍峒識破了商人的身份，但貨物卻甚是貴重，簡飛揚卻不準備丟。一旦到了地蠱寨地頭，就可以用這些貨物當禮物送人，加深雙方關係。眾人重新把貨物裝上了騾馬，正準備出發，就聽得小江發出一聲歡呼，且一下跳起老高，顯然是遇見極為開心的事了。</p>
進展這麽快?</p>
就這麽短短一瞬，那少女難道答應小江了？都說山民少女開放，可這也太誇張了。簡飛揚轉過頭，正待嗬斥小江幾句，讓他不要一驚一咋的，這時小江拉著那少女跑到他麵前，喜滋滋的道：“簡將軍，朵呢說，她知道去綠林灣的路。”</p>
簡飛揚詫道：“你是大首領麾下的大巫師，連這點權利都沒有？”</p>
朵隆牛眼一翻：“我當然是大首領麾下的大巫師，可在這山嘎嘎裏頭，那個認識我？就連大首領在這裏轉了一圈，都沒人曉得呢。”</p>
簡飛揚細細一想，頓時了然。天屍峒是控製著這裏沒錯，但在大山裏頭，交通本就不便。清風山都是通過對下麵寨主，峒主等各地首領傳話，首領再層層下達命令來進行管理的。在陰風山這個村子，就算兼著村長的耶佬都不認識歐降，更別說這些山民了。</p>
兩人說話的時候，所有送親者都被拽了出來，其中一個男人踏著似是二非的禹步，繞著墳地走來走去，嗡嗡個沒完。這家夥身著普通山民服飾，要不是手裏有個鈴鐺，還真沒人把他當回事。簡飛揚見他神神叨叨的，想起前天晚上於濤召屍之事，不由縮了縮脖子，道：“這家夥是大巫師麽？難道在召屍？”</p>
朵隆大為不滿，撇了撇嘴道：“嘁，那來的那麽多大巫師，又不是大白菜。簡將軍，我這麽給你說吧，整個天屍峒，能稱得上大巫師的不會超過二十人。”</p>
他瞟了那個正在做法事的山民一眼，滿臉的不屑：“這家夥念的是安魂咒，不過十句裏麵，有一半都念錯了，被他胡亂帶過，也就哄哄這些無知的百姓而已。”</p>
這幾天奇奇怪怪的事情遇見太多，於濤自己是個大巫師，歐降更絕，一帶就是一群。這讓簡飛揚都有些迷糊，滿以為大巫師隻是個稱謂而已，天屍峒甚多這樣的人，現在有了形象比較，才知大巫師的珍貴。</p>
所謂物以稀為貴，看來大巫師是天屍峒一股絕強戰力了，地位定然不低，想到歐降竟派一個大巫師為自己領路，簡飛揚在感激歐降之餘，也覺得有些對朵隆不起。有些尷尬的道：“不知在清風山，有多少個大巫師？”</p>
被歐降點名來給簡飛揚領路，朵隆大是不願。不願見他那個老相好隻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則是因為他覺得有失身份。見簡飛揚一臉意外，朵隆心下快意，得意洋洋的道：“隻有十二個，不過隱居了幾個，反正我說不超過二十個，那是肯定的。”</p>
歐降這次出行，就帶了四個大巫師，他在清風山肯定還留了人，這麽算起來，在十二個大巫師中，就占了一半的席位。簡飛揚開始還擔心歐降鎮不住場麵，到現在才放下了心。歐降實力本就不弱，有了桃神刀之助，平亂定然不在話下。</p>
簡飛揚也是人精，想通了這層，瞬間明白朵隆為何滿臉的不願，當下施了一禮道：“如果早知大巫師身份尊崇，在下定會讓歐兄收回成命，像大師傅這樣的人，若隻是領路，確實委屈了。”</p>
他這麽放下身段說話，反把朵隆噎得不淺，心頭暗道：“這姓簡的性格耿直，脾氣也好，罷了，反正也是大首領之命，就算為他當下保鏢也是無妨。”</p>
他本就是個順毛驢，一見簡飛揚如此上道，所有的不爽不翼而飛，急急擺手道：“簡將軍，要不得，你這不是折殺我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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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的功夫，那個山民的安魂咒也念到了尾聲，這時走出來兩個腰圓膀粗的壯漢，手上都提著把約一掌寬的砍刀，朵隆本待再說兩句客氣的話兒，此時卻變成了驚叫：“哎呀不好，他們要動手了。”</p>
他認同了簡飛揚，就把對方的是事當成自己的事，一見那些山民要開活祭，當下驚叫起來。簡飛揚心頭一震，顧不得多話，一把推開那些擋路的山民，跳進去道：“住手。”</p>
兩個山民的刀揚在了半空，轉過頭來，一見是簡飛揚，怒氣瞬間爬上了臉，其中一個人提著長刀，衝過來對著簡飛揚一陣狂吼，隻是他說的是當地土話，“咿哩哇啦”的說了一通後，簡飛揚一頭霧水，仍是茫然。眼見那人越說越氣，似乎馬上就要動手。簡飛揚急得不行，正自一籌莫展，這時朵隆走到那人麵前，同樣也是一通土話過去。那漢子麵色稍緩，但仍是搖頭不已。朵隆轉過頭，對著簡飛揚道：“簡將軍，我已向這些山民說了，隻要他們放其中一個少女，他們不答應。”</p>
簡飛揚想了想，從身上摸出桃木令牌，遞給朵隆道：“給他們看看這個，看他們答應不。”</p>
那個令牌是歐降在摘藍殿給他的，給他的時候，歐降自認必死無疑，說隻要有了這令牌，不但能得到朵隆得幾個大巫師支持，在天屍峒地界更是暢通無阻。幾人脫險後，歐降卻沒好意思再討回這個令牌，簡飛揚自然樂得收在懷中，以備不時之需。</p>
朵隆接到令牌後，麵色大變：“簡將軍，這令牌你從那裏來的？”</p>
“是大首領給我的，”簡飛揚怔了怔，反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麽？”</p>
朵隆把令牌捧在手中，麵帶笑容：“早知你有這東西，別說隻救一個少女，就算你要這些山民放了所有人，他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p>
他把令牌舉過頭頂，又是“嘰裏哇啦”一通亂說，那山民首領聽他講完，麵帶驚疑之色的高舉雙手，從他手裏接過令牌，一見令牌上的屍神圖案，嚇得麵色大變，對著簡飛揚連連磕頭不已，嘴裏更是急急惶惶的說著一大堆簡飛揚聽不懂的話。</p>
朵隆嗬斥了那人幾句，那人伏在地上，隻是不停磕頭。朵隆又說了幾句什麽，那人抬起頭來，滿臉感激的看著簡飛揚。朵隆對簡飛揚道：“山民已同意放了那女子，不過我已答應他們，隻放一人，其他人仍由他們處置。”</p>
簡飛揚聞言不由一怔：“為什麽不全放了？”</p>
朵隆低聲道：“桃木令所到之處，有如大首領親至，要放這些人自然是可以。可山裏有山裏的規矩，這些送親客刨了人家祖墳，就得付出代價。如果以桃木令強行插手，隻會給這些山民留下大首領處事不公的印象，這樣的話，可不好。”</p>
簡飛揚心頭一動，就這麽一小會，這朵隆竟會想到這麽多，看來他所表現出來的，也非表麵那麽粗獷。不過這也難怪，能做到大巫師的人，又有幾人是省油的燈了？</p>
少女是新娘伴娘，所以極是好認，兩人說話間，幾個山民已把他提了過來，一見到簡飛揚，那少女愣了愣，旋即抱著頭痛哭起來。</p>
前幾天初見她時，這少女天真頑皮，不脫靈性，此時卻像個受傷的小獸。想起小馨那夢幻得近乎透明的臉，簡飛揚隻是茫然。</p>
這時人群裏發出一陣呐喊，緊接著就是一陣慘呼傳來。簡飛揚轉頭一看，就見其中一個送親者已倒在了血泊中，血噴得到處都是，那個巫師持著鈴鐺，正像個小醜一樣圍著屍體跳來跳去。而那持刀的山民拖著鮮血淋漓的長刀，緩緩朝另一人逼去。</p>
這等場麵太過血腥，簡飛揚也不敢多管，轉頭對一眾屬下道：“咱們走吧。”</p>
雲壓得越來越低，開始刮風了，少女跟在簡飛揚身後，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走著，她的腳鈴叮當做響，一路走著，在風中留下飄忽的尾音。簡飛揚突的轉頭問她道：“會中原話嗎？”</p>
那少女一怔，明亮的眸子裏一片茫然，然後“咿呀咿呀”的說了一陣，簡飛揚大為失望：“不會啊。”</p>
如果不會中原話，那就不好交談，朵隆和小江倒是懂當地土話，但總不能為了打聽一些少女生活瑣事，把個大男人夾在中間來翻譯吧，那也太讓人尷尬了。</p>
這時小江蹭了上來，向著簡飛揚訕訕的道：“將軍……”</p>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向那少女瞟去。不過這也難怪，小江年齡也不小了，正值少年慕艾的年齡，見到這麽明亮的少女，早已心癢難耐，要不是有簡飛揚在一旁杵著，他估計老早上前攀談了。</p>
見他色眯眯的樣子，簡飛揚有些好笑，拍了拍小江肩膀道：“加油，要是我年輕個十年，這機會是斷不會留給你的。”</p>
得到簡飛揚允許，小江笑得嘴巴都裂開了，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道：“謝謝簡將軍，謝謝簡將軍。”</p>
那少女歪著腦袋，一會看看簡飛揚，一會看看小江，一雙閃亮的眼睛裏全是問號。明知她不會中原話，可被她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簡飛揚卻沒來由的滲得慌，連忙緊趕幾步，大聲道：“大家快點，不然等到下雨了，在泥巴漿裏趕路更麻煩。”</p>
雖已被天屍峒識破了商人的身份，但貨物卻甚是貴重，簡飛揚卻不準備丟。一旦到了地蠱寨地頭，就可以用這些貨物當禮物送人，加深雙方關係。眾人重新把貨物裝上了騾馬，正準備出發，就聽得小江發出一聲歡呼，且一下跳起老高，顯然是遇見極為開心的事了。</p>
進展這麽快?</p>
就這麽短短一瞬，那少女難道答應小江了？都說山民少女開放，可這也太誇張了。簡飛揚轉過頭，正待嗬斥小江幾句，讓他不要一驚一咋的，這時小江拉著那少女跑到他麵前，喜滋滋的道：“簡將軍，朵呢說，她知道去綠林灣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