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p>
剛走到那堆人前，就聽“啪”的一聲，有人用醒木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上回說到，定國公率軍支援南陽，可廣陽守將司馬尚禽獸不如，竟以人肉為食。一時間眾將切齒，恨不得將司馬老賊碎屍萬段，可對方死守不出，如之奈何？定國公急得頭發都白了，最後還是從驚遠將軍楊易處得到的破敵良策。這說來就話長了，得從一隻鴿子說起……”</p>
人群中有人不幹了，大聲道：“喂，你這老頭好沒道理，這話上次你都說過了，趕緊的，說下文，別羅嗦，老子等不及了……”</p>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響，顯然那說書人又用醒木拍了下桌子，繼續道：“客官莫慌。大家都知道，定國公對驚遠將軍有教導提攜之恩，他武藝高強，一手箭術更是出神入化。於是就琢磨著，抽空打點野味給國公改善下口味。”</p>
說到這裏，又是“啪”的一聲，那人繼續道：“沒想到這下無心插柳，射到了從廣陽城飛出的一隻軍鴿，這信鴿上攜帶的內容，就大有玄機……”</p>
這幾年來，吳明聲名鵲起，也成了南漢少年人楷模。在南寧書院，更將他經曆過的許多戰事作為經典戰例編排好，甚至誇大其辭的宣傳開來，一方麵方便為書院的學生講解，另一麵，也可以打擊北漢士氣。所以他的許多事跡，普通百姓並不陌生。</p>
但這人說得聲情並茂，雖是白話連篇，但引經據典，聽著妥帖舒服。圍觀的人紛紛叫好，更是如癡如醉。</p>
“是丁大哥呢！”艾絲特朝裏擠了擠，喜滋滋的道。</p>
她口裏的丁大哥，是指詞人丁閑之，丁閑之和吳明是多年故友，和艾絲特也不陌生。當年雙匯攻城戰時，兩人就相識了。</p>
艾絲特好動，加之和丁閑之熟悉。這幾年，丁閑之四處遊曆，名氣越來越大，偶爾也會到狼帳來看望吳明，接待他最多的，反而是這個波斯公主。</p>
吳明拉住她道：“別動，丁大哥正在講故事，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衝進去，太不禮貌了，也影響人家做生意。”</p>
“不動就不動，”被吳明拉住了，艾絲特大為不滿，撅了撅嘴道：“那就先聽聽丁大哥講些什麽。”</p>
這故事有什麽好聽的？</p>
吳明就是當事人，裏麵的許多事雖有些誇張，但都是他親身經曆的，自是索然無味。百無聊賴之下，不免四下打量。</p>
丁閑之講得很好，可說聲情並茂。圍觀群眾大多是當地番民，許多事就算清楚結果，大多也是道聽途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所以聽得津津有味。就這麽短短一小會，這個小街的東部出口都快被擁塞了。</p>
正四處打量著，艾絲特突地拉了拉他，小聲道：“阿明哥，是小楊將軍呢。”她說著，伸出右手，嫩蔥似的食指正指向人群中的某處。</p>
楊易？吳明心頭一動，順著艾絲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下不由一沉。</p>
人潮湧動中，燕少芬正拉著楊易的手，努力朝裏麵擠。大概故事裏提到了楊易，燕少芬臉上大有神采，不時轉過頭，和楊易交頭接耳。後者麵上帶著微羞的笑意，望向燕少芬時，眼中的情意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p>
好一副郎情妾意。</p>
眼見艾絲特要擠過去和兩人打招呼，吳明又把她拉住了。由著柳雲的關係，吳明這一路來，一直對楊易和燕少芬保持著緘默。現在要撞見他倆，沒有絲毫益處，反而徒增尷尬，既如此，何必去找不自在？</p>
艾絲特跺了跺腳，嗔道：“阿明哥……”</p>
吳明苦笑一聲，正欲向其解釋，這時又聽“啪”的一聲響，丁閑之說到了精彩處：“……得到了這封密信，簡將軍到底會怎麽樣，且聽下回分解……”</p>
在這緊要關頭一下停住，實在讓人意猶未盡，中西生番性格本就粗直，當下就有人大聲嚷嚷：“嘿，你這老漢真是，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就‘下回分解’，聽你講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輪到簡將軍出場，你格老子又來下回分解，誠心讓人尿不盡麽？不行，今天一定得給我講完，否則就別走了。”</p>
丁閑之卻沒功夫和那漢子磨蹭，向四周連連拱手：“列位，請了。”</p>
那是要錢的意思，看客一下散了大半，不過也有幾個商人大方，大概也知道丁閑之身份，丟了些銀子應景。</p>
那找茬的漢子是當地人，那認識什麽大詞人，衝過去抓住丁閑之衣領，咆哮道：“老子在和你說話，你這老漢沒聽到嗎？真要收工也可以，這些銀子孝敬給哥幾個，老子今天就不計較了。”</p>
</p>
這人高高瘦瘦，臉色蒼白卻滿麵凶橫，走起路來更像腳下裝了彈簧，身後還跟著兩個同夥。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路數。</p>
場中的丁閑之卻變了臉色，連道：“幾位好漢好說，幾位好漢好說……”</p>
由於祖上餘蔭，這幾年他走南闖北，名氣漸大，到了某個地方，多被當地士族奉為上賓，已有好些日子沒做這種露天買賣了。可說來也巧，最近他突發奇想，想重回南蠻，向潮汐城居民收集一些祖上的事跡，為自己家族立個傳記。走到望鄉穀口時，才知南蠻人已率大軍在南邊駐紮，和中西爭戰不休，這條路自然也被堵死。現在掉頭回去的話，就隻有繞道南陽，估計得浪費近一年光景，那也太不劃算了。權衡之下，丁閑之就在這裏住了下來，以期戰爭早日結束。可轉眼過了一個月，南蠻人卻無絲毫退兵的跡象。他人雖沒什麽，盤纏卻遭不住了。無奈之下，隻得幹起了老本行，每天擺個攤說說書，賺些零花。好在他名氣甚大，不但說書的技藝更加精湛，不少滯留在此地的商人大多認識他這個大詞人，多少也會給些銀子應景。而時間一長，當地人也有被他故事迷住的，每天固定來聽書，一來二去抹不開麵子，也會丟些銅子擋手。眼看著收獲一天天見漲，丁閑之也鬆了口氣，沒想到卻招來了歹人。</p>
吳明更是惱怒，這是要砸場子麽？看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之事啊。來克村形成也沒幾年，難道治安狀況就這麽差了？也不知鄧格等人平時是怎麽管理的。正要跳出去給丁閑之解圍，猛的有聽見有人大吼一聲：“住手。”</p>
來人身材不高，麵相更是普通，但聲音沉著老練。他身著將軍鎧，身後更跟著兩個親兵模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將領。</p>
吳明心下一動，這人依稀有些麵熟，可一時間又不記得在那裏見過。既然有人解圍，他也就止步不前，看看這人如何處理此事。</p>
這聲“住手”，聽在丁閑之耳裏，不啻綸音，他喜出望外，望著那將領道：“這位軍爺，小老兒是吟遊詞人丁閑之，和定國公也是朋友。”在他看來，中西就吳明最大，報上定國公的名號總不會錯。</p>
這一幕看在吳明眼裏，卻有些啼笑皆非。整個中西，也就鄧格朱磊兩部不遵號令，其下將領，多半也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裏。丁閑之報上自己名號，恐怕要弄巧成拙了。</p>
可事實卻大出吳明意料之外，那個將領點了點頭，向丁閑之一禮道：“原來是丁大師，小將廖熊生，忝為揚西將軍鄧格旗下後路軍校尉，更身負來克村巡狩之責。治安不靖，小將當負首責，還請大師原諒則個。”</p>
吳明大吃一驚，這人竟是廖熊生，怪不得如此麵熟。當年南征軍殘部回撤，在天青河北岸遇見第一個巡邏隊伍，其首領就是廖熊生。也就在那時，吳明才得以和小江相識。後來吳明攻克庭牙，從小江處得知廖熊生隕於對馬草原之役，吳明大是痛心，很為這個沉著幹練的將領惋惜。後經小江證實，廖熊生大難不死，不但撿了條命，更得鄧格重用，他的愧疚之心才得以緩解，也漸漸忘了這麽個人物。</p>
沒想到陰差陽錯，卻在這裏再次見到了廖熊生。</p>
有人解圍，已是邀天之幸。丁閑之那會不識好歹，去追究什麽治安不靖之責，連道：“廖將軍客氣了。”</p>
廖熊生轉過頭，向幾個地痞喝道：“木瓜，你小子整天遊手好閑就算了，要是我再遇見你在村裏搗亂，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不給你老爹麵子。”</p>
這個叫木瓜的地痞如此猖獗，看來也是有後台的，否則廖熊生不會如此忌憚。那木瓜見廖熊生來了，知道今天討不了好，卻不怕他，還交代了幾句場麵話，才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p>
這時人群已散了大半，楊易和燕少芬兩人更不知去向。廖熊生又跟丁閑之寒暄了幾句，也準備離開，這時吳明走出去道：“丁大哥，廖將軍……”</p>
一見是吳明，兩人麵色一變，動作更出奇的一致，同時止步不前，躬身一禮道：“公爺。”</p>
現在周圍這麽多人，要是身份暴露了，怕是寸步難行。吳明連忙上前一步，一手一個，扶住兩人道：“兩位，這裏人多嘴雜，不必多禮。”四周已有人麵帶異色望了過來，吳明拉住兩人轉身就走：“人生何處不相逢。走，我請你們吃酒。”</p>
剛走到那堆人前，就聽“啪”的一聲，有人用醒木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上回說到，定國公率軍支援南陽，可廣陽守將司馬尚禽獸不如，竟以人肉為食。一時間眾將切齒，恨不得將司馬老賊碎屍萬段，可對方死守不出，如之奈何？定國公急得頭發都白了，最後還是從驚遠將軍楊易處得到的破敵良策。這說來就話長了，得從一隻鴿子說起……”</p>
人群中有人不幹了，大聲道：“喂，你這老頭好沒道理，這話上次你都說過了，趕緊的，說下文，別羅嗦，老子等不及了……”</p>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響，顯然那說書人又用醒木拍了下桌子，繼續道：“客官莫慌。大家都知道，定國公對驚遠將軍有教導提攜之恩，他武藝高強，一手箭術更是出神入化。於是就琢磨著，抽空打點野味給國公改善下口味。”</p>
說到這裏，又是“啪”的一聲，那人繼續道：“沒想到這下無心插柳，射到了從廣陽城飛出的一隻軍鴿，這信鴿上攜帶的內容，就大有玄機……”</p>
這幾年來，吳明聲名鵲起，也成了南漢少年人楷模。在南寧書院，更將他經曆過的許多戰事作為經典戰例編排好，甚至誇大其辭的宣傳開來，一方麵方便為書院的學生講解，另一麵，也可以打擊北漢士氣。所以他的許多事跡，普通百姓並不陌生。</p>
但這人說得聲情並茂，雖是白話連篇，但引經據典，聽著妥帖舒服。圍觀的人紛紛叫好，更是如癡如醉。</p>
“是丁大哥呢！”艾絲特朝裏擠了擠，喜滋滋的道。</p>
她口裏的丁大哥，是指詞人丁閑之，丁閑之和吳明是多年故友，和艾絲特也不陌生。當年雙匯攻城戰時，兩人就相識了。</p>
艾絲特好動，加之和丁閑之熟悉。這幾年，丁閑之四處遊曆，名氣越來越大，偶爾也會到狼帳來看望吳明，接待他最多的，反而是這個波斯公主。</p>
吳明拉住她道：“別動，丁大哥正在講故事，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衝進去，太不禮貌了，也影響人家做生意。”</p>
“不動就不動，”被吳明拉住了，艾絲特大為不滿，撅了撅嘴道：“那就先聽聽丁大哥講些什麽。”</p>
這故事有什麽好聽的？</p>
吳明就是當事人，裏麵的許多事雖有些誇張，但都是他親身經曆的，自是索然無味。百無聊賴之下，不免四下打量。</p>
丁閑之講得很好，可說聲情並茂。圍觀群眾大多是當地番民，許多事就算清楚結果，大多也是道聽途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所以聽得津津有味。就這麽短短一小會，這個小街的東部出口都快被擁塞了。</p>
正四處打量著，艾絲特突地拉了拉他，小聲道：“阿明哥，是小楊將軍呢。”她說著，伸出右手，嫩蔥似的食指正指向人群中的某處。</p>
楊易？吳明心頭一動，順著艾絲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下不由一沉。</p>
人潮湧動中，燕少芬正拉著楊易的手，努力朝裏麵擠。大概故事裏提到了楊易，燕少芬臉上大有神采，不時轉過頭，和楊易交頭接耳。後者麵上帶著微羞的笑意，望向燕少芬時，眼中的情意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p>
好一副郎情妾意。</p>
眼見艾絲特要擠過去和兩人打招呼，吳明又把她拉住了。由著柳雲的關係，吳明這一路來，一直對楊易和燕少芬保持著緘默。現在要撞見他倆，沒有絲毫益處，反而徒增尷尬，既如此，何必去找不自在？</p>
艾絲特跺了跺腳，嗔道：“阿明哥……”</p>
吳明苦笑一聲，正欲向其解釋，這時又聽“啪”的一聲響，丁閑之說到了精彩處：“……得到了這封密信，簡將軍到底會怎麽樣，且聽下回分解……”</p>
在這緊要關頭一下停住，實在讓人意猶未盡，中西生番性格本就粗直，當下就有人大聲嚷嚷：“嘿，你這老漢真是，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就‘下回分解’，聽你講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輪到簡將軍出場，你格老子又來下回分解，誠心讓人尿不盡麽？不行，今天一定得給我講完，否則就別走了。”</p>
丁閑之卻沒功夫和那漢子磨蹭，向四周連連拱手：“列位，請了。”</p>
那是要錢的意思，看客一下散了大半，不過也有幾個商人大方，大概也知道丁閑之身份，丟了些銀子應景。</p>
那找茬的漢子是當地人，那認識什麽大詞人，衝過去抓住丁閑之衣領，咆哮道：“老子在和你說話，你這老漢沒聽到嗎？真要收工也可以，這些銀子孝敬給哥幾個，老子今天就不計較了。”</p>
</p>
這人高高瘦瘦，臉色蒼白卻滿麵凶橫，走起路來更像腳下裝了彈簧，身後還跟著兩個同夥。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路數。</p>
場中的丁閑之卻變了臉色，連道：“幾位好漢好說，幾位好漢好說……”</p>
由於祖上餘蔭，這幾年他走南闖北，名氣漸大，到了某個地方，多被當地士族奉為上賓，已有好些日子沒做這種露天買賣了。可說來也巧，最近他突發奇想，想重回南蠻，向潮汐城居民收集一些祖上的事跡，為自己家族立個傳記。走到望鄉穀口時，才知南蠻人已率大軍在南邊駐紮，和中西爭戰不休，這條路自然也被堵死。現在掉頭回去的話，就隻有繞道南陽，估計得浪費近一年光景，那也太不劃算了。權衡之下，丁閑之就在這裏住了下來，以期戰爭早日結束。可轉眼過了一個月，南蠻人卻無絲毫退兵的跡象。他人雖沒什麽，盤纏卻遭不住了。無奈之下，隻得幹起了老本行，每天擺個攤說說書，賺些零花。好在他名氣甚大，不但說書的技藝更加精湛，不少滯留在此地的商人大多認識他這個大詞人，多少也會給些銀子應景。而時間一長，當地人也有被他故事迷住的，每天固定來聽書，一來二去抹不開麵子，也會丟些銅子擋手。眼看著收獲一天天見漲，丁閑之也鬆了口氣，沒想到卻招來了歹人。</p>
吳明更是惱怒，這是要砸場子麽？看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之事啊。來克村形成也沒幾年，難道治安狀況就這麽差了？也不知鄧格等人平時是怎麽管理的。正要跳出去給丁閑之解圍，猛的有聽見有人大吼一聲：“住手。”</p>
來人身材不高，麵相更是普通，但聲音沉著老練。他身著將軍鎧，身後更跟著兩個親兵模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將領。</p>
吳明心下一動，這人依稀有些麵熟，可一時間又不記得在那裏見過。既然有人解圍，他也就止步不前，看看這人如何處理此事。</p>
這聲“住手”，聽在丁閑之耳裏，不啻綸音，他喜出望外，望著那將領道：“這位軍爺，小老兒是吟遊詞人丁閑之，和定國公也是朋友。”在他看來，中西就吳明最大，報上定國公的名號總不會錯。</p>
這一幕看在吳明眼裏，卻有些啼笑皆非。整個中西，也就鄧格朱磊兩部不遵號令，其下將領，多半也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裏。丁閑之報上自己名號，恐怕要弄巧成拙了。</p>
可事實卻大出吳明意料之外，那個將領點了點頭，向丁閑之一禮道：“原來是丁大師，小將廖熊生，忝為揚西將軍鄧格旗下後路軍校尉，更身負來克村巡狩之責。治安不靖，小將當負首責，還請大師原諒則個。”</p>
吳明大吃一驚，這人竟是廖熊生，怪不得如此麵熟。當年南征軍殘部回撤，在天青河北岸遇見第一個巡邏隊伍，其首領就是廖熊生。也就在那時，吳明才得以和小江相識。後來吳明攻克庭牙，從小江處得知廖熊生隕於對馬草原之役，吳明大是痛心，很為這個沉著幹練的將領惋惜。後經小江證實，廖熊生大難不死，不但撿了條命，更得鄧格重用，他的愧疚之心才得以緩解，也漸漸忘了這麽個人物。</p>
沒想到陰差陽錯，卻在這裏再次見到了廖熊生。</p>
有人解圍，已是邀天之幸。丁閑之那會不識好歹，去追究什麽治安不靖之責，連道：“廖將軍客氣了。”</p>
廖熊生轉過頭，向幾個地痞喝道：“木瓜，你小子整天遊手好閑就算了，要是我再遇見你在村裏搗亂，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不給你老爹麵子。”</p>
這個叫木瓜的地痞如此猖獗，看來也是有後台的，否則廖熊生不會如此忌憚。那木瓜見廖熊生來了，知道今天討不了好，卻不怕他，還交代了幾句場麵話，才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p>
這時人群已散了大半，楊易和燕少芬兩人更不知去向。廖熊生又跟丁閑之寒暄了幾句，也準備離開，這時吳明走出去道：“丁大哥，廖將軍……”</p>
一見是吳明，兩人麵色一變，動作更出奇的一致，同時止步不前，躬身一禮道：“公爺。”</p>
現在周圍這麽多人，要是身份暴露了，怕是寸步難行。吳明連忙上前一步，一手一個，扶住兩人道：“兩位，這裏人多嘴雜，不必多禮。”四周已有人麵帶異色望了過來，吳明拉住兩人轉身就走：“人生何處不相逢。走，我請你們吃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