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p>
風越來越大了，現在是深秋，吹的也是西北風，飛艇在風力推動下，速度也比平常快了足足一倍有餘，吳明坐在座位上，隻覺風聲掠過耳邊，呼嘯如刀。也不知，優露莉這次帶了多少人？從千裏望看過去，也就十幾人的樣子，如果再多的話，自己四人雖是精銳，要想對付，怕也有些棘手。</p>
看著偵察兵熟練操縱著飛艇，朝對麵山頭直直撲去，他定了定神，道：“大家小心了，等會大家找準時機，盡可能的跳上山頭作戰，不可在飛艇上戀戰。”</p>
飛艇比之熱氣球，雖然要堅固得多，但若南蠻人一通亂轟，氣囊破壞，也會失去浮力跌落的。一旦如此，自己四人身死倒是其次，南蠻人破關而入，整個青庭草原一馬平川，中西軍也就隻有倚靠天青河構築第二道防線了。</p>
可中西沒了自己，群龍無首，仗就根本沒法打，幾乎就是必敗之局。</p>
“將者，有勇將策將之分，但末將卻認為，勇力無雙者固然可畏，但終究是匹夫之怒，充其量也就是百人敵，對戰場的影響不是很大。而策將則重於指揮千軍萬馬衝鋒，一舉一動都關乎千萬人生死……”</p>
不知怎的，吳明腦子裏又回想起祝玉虎說過的話了。自己身為一軍主帥，更是中西之主，這樣身先士卒，是不是太冒險了？</p>
見到有飛艇襲來，山腰山的南蠻人並未撤退。相反，他們變本加利，投得更歡了。不斷有炸藥從山腰擲下去，無數火光在城頭上冒起，轟隆之聲不絕於耳，看著遍地狼藉的關口，以及哀號痛苦的士兵，吳明又捏緊了拳頭。</p>
也許，即使貴為國公，流淌在自己血管中的，仍是武者的血液，要想如優露特一般，對傷亡無動於衷，實在辦不到。</p>
自己，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啊。</p>
他正想著，就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焰火在關口升騰而起，吳明驚道：“出什麽事了？”</p>
楊易也在飛艇裏探出頭，朝城下張望，聞言頭也不抬，隻是道：“不好，是另外一門巨炮被炸了。”</p>
此時左邊山頭已被炸得七零八落，城頭上也難找到幾個站著的番兵，兩門巨炮也被摧毀，雖然還有朱磊部在右麵山頭策應，但隻要那邊的巨炮啞火，南蠻人下一個衝鋒，拿下左邊山頭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吳明道：“燈語傳令，著左憂帶領我部一萬人，接替鄧格部城防，一定不能讓南蠻人突破望鄉穀防線。”</p>
在吳明所屬的幾員大將中，左憂年紀最大，人也穩重，更擅長後勤。所以在中西軍中，他的本事隻算泛泛，但吳明每次出征，帶得最多的反而是他。其他諸如楊易，簡飛揚之流。能力是足夠了，但放在下麵管理輜重，一來有些屈才，二來也確實沒那麽順手。</p>
如今吳明楊易兩人都已出擊，現在能夠統軍出戰，也就左憂一人而已。好在接替城防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能夠頂住南蠻人這波攻勢，一旦趕跑山腰這些南蠻人，勝負還是五五開。</p>
“近了，大家小心點。”</p>
飛艇升得很快，從上麵看下去，幾乎是沿著懸崖攀援而上。現在離目的地也僅幾丈距離，馬上就要短兵相接。</p>
原先離得遠，隻能看得到這裏有幫人，現在近了，也可以看得清楚些。這裏是一個突出的高台，麵積卻不大，連半畝都不到，大概見飛艇衝上來了，南蠻人也停止了攻擊，也不知縮到那裏去了。艾絲特笑道：“嘿，我倒以為有什麽大不了，原來就這麽塊地方，諒也沒有多少人。”</p>
吳明也鬆了口氣。這麽寬一個小平台，南蠻人就算想派大部隊也辦不到。自己這方人數雖少，但都是一等一的精銳，攻破對方守禦，不在話下。</p>
“加快速度，咱們衝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p>
吳明料得沒錯，高台上的南蠻人其實不多，但俱是精銳。除了優露莉之外，還有烈火戰將久持，以及十來個長於山戰的山狗軍。</p>
“敵人飛艇出動了。”久持看了看下方，轉過頭來對優露莉道。</p>
夜風正烈，吹得他蒙麵巾也飄了起來，露出坑坑窪窪的臉。看下去，有個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物事正沿著懸崖直直衝上，速度竟然快得出奇。優露莉將一顆炸藥包投下去，道：“我們炸藥還有多少？”</p>
“報告將軍，已經所剩無幾。”</p>
“已經不多了呀。”優露莉沉吟。這裏太陡峭了，幾乎鳥難飛渡。帶著拋石機和炸藥，翻越起來就是個大麻煩。也是長於攀援的山狗軍，換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任務。就算這高台寬度足夠，但要大規模的利用起來，仍是不能成行。戰事已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他們帶的炸藥又不多，現在已然告罄。</p>
</p>
她又看了一眼下方：“大家兵器出鞘，準備迎敵。”</p>
飛艇速度很快，僅僅短短的一瞬，方才還隻有雞蛋大小，現在卻看起來如一顆木瓜，又逼近了許多。如果現在撤退的話，飛艇肯定會銜尾猛追，在這陡峭的山崖上，大家就成了活靶子，這種低劣的錯誤，優露莉可不會犯。</p>
久持陰森森的笑了笑：“小師妹，你的雷霆弓有機會建功了。”</p>
優露莉的趁手兵器，是平時纏在腰間的一根鞭子，稱為雷霆鞭。如果有需要的話，則可以馬上組裝，以鞭為弦，以手柄為弓背，變為一張弓，又稱雷霆弓。她本是個出色的箭手，這幾年功力大進，操弓技藝也是精益求精。在加持真氣的情況下，雖不能做到百發百中，但十擊九中還是沒問題，已是極為可貴了。</p>
得到久持提醒，優露莉將雷霆鞭解下了，開始組裝：“師兄，你也小心。”</p>
就算優露莉他們，也沒料到中西軍會用飛艇來進行反擊，而攀援山崖，當然是盡量減少負重，所以除了必要的兵器預防雪猊外，他們都沒帶弓箭，這遠程攻擊之責，自然就落到優露莉身上了。</p>
她將雷霆弓組裝好，搭上弓箭，正準備看看飛艇還有多遠，就聽一個了望的士兵“啊”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一道巨大的黑影“呼”的一聲，從下方直衝而上。</p>
那是飛艇！</p>
優露莉隻覺頭皮發炸。她雖然也已經有所準備，可對方明顯加快了速度，竟然這麽快就衝了上來。這大出她意料之外，一時間隻是懵了，舉著雷霆弓不知如何是好。</p>
飛艇在他們頭頂幾十丈的高度開始盤旋，因為衝得太急，且懸崖陡峭，吳明等人也沒找到合適的落腳點。隻在上空觀察敵情。</p>
優露莉定了定神，隻覺心髒仍在劇烈跳動。她看了看周圍，發現眾人都嚇得有些變色，敵人這一著出人意料，確實有先聲奪人之效。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喝道：“大家小心了。”她說著，左手挽住的弓身，對準了天空，雙目則一瞬不瞬，看著在上空盤旋的飛艇。</p>
從吊籃上望下去，十幾個南蠻人雖有些忙亂，但遠沒到驚慌失措的地步。四麵全是懸崖峭壁，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唯今之計，看來隻有跳下去了，吳明想了想，對那個偵察兵道：“往下降一點，低一些。”</p>
現在離地麵已經很高了，加上緊貼著懸崖升空，稍不注意就可能碰壁，已是相當危險，但能和定國公並肩作戰，戰爭結束後就有了吹噓的資本，說不準，還可以此搏個大隊長的官當當。所以那偵察兵沒有一絲慌亂，相反還有些美滋滋的。聽得吳明吩咐，忙應道：“遵命。”</p>
剛把飛艇降低了些，一支長箭斜斜飛來，正中他頸項，鮮血頓如噴泉一般衝起老高。飛艇失了他控製，頓時如喝醉了酒一般，在空中搖晃起來。艾絲特驚叫起來，燕少芬雖沒她那麽誇張，但也是麵色發白。</p>
下麵就是萬丈深淵，從這裏跌下去，以幾人的身手，隻要有個借力之處，倒不至於粉身碎骨。可南蠻人就在下方虎視眈眈，那容他們從容飛渡？所以飛艇若是失事，他們幾人肯定遭殃。楊易道：“讓我來。”</p>
飛艇的駕駛位就在前方，他一個長身就翻了過去，一把將那偵察員推在一旁，拉了拉操縱杆，這才穩定下來。吳明舒了口氣，楊易不愧是全才，以前南陽海戰，就是這小子負責的旗語，如今連飛艇也能操縱，可見平時沒少訓練。以他如今的身份，已是難能可貴了。他轉頭朝身側的艾絲特道：“對了，飛刀你帶了麽？”</p>
一聽吳明問起，艾絲特也明白過來，她掏出一把飛刀，看了看下方道：“太遠了，可能射程不夠。”</p>
暗器雖然方便，但射程遠較弓箭不如，一旦超過距離，就算落在南蠻人頭上，也難造成有效殺傷。要想居高臨下用暗器招呼，那就隻有拉低高度。可一旦距離拉近，優露莉的雷霆弓可比普通弓箭射程還遠，威力更大，那樣的話，恐怕艾絲特飛刀還沒射出，鐵定先被優露莉射個對穿。</p>
風越來越大了，現在是深秋，吹的也是西北風，飛艇在風力推動下，速度也比平常快了足足一倍有餘，吳明坐在座位上，隻覺風聲掠過耳邊，呼嘯如刀。也不知，優露莉這次帶了多少人？從千裏望看過去，也就十幾人的樣子，如果再多的話，自己四人雖是精銳，要想對付，怕也有些棘手。</p>
看著偵察兵熟練操縱著飛艇，朝對麵山頭直直撲去，他定了定神，道：“大家小心了，等會大家找準時機，盡可能的跳上山頭作戰，不可在飛艇上戀戰。”</p>
飛艇比之熱氣球，雖然要堅固得多，但若南蠻人一通亂轟，氣囊破壞，也會失去浮力跌落的。一旦如此，自己四人身死倒是其次，南蠻人破關而入，整個青庭草原一馬平川，中西軍也就隻有倚靠天青河構築第二道防線了。</p>
可中西沒了自己，群龍無首，仗就根本沒法打，幾乎就是必敗之局。</p>
“將者，有勇將策將之分，但末將卻認為，勇力無雙者固然可畏，但終究是匹夫之怒，充其量也就是百人敵，對戰場的影響不是很大。而策將則重於指揮千軍萬馬衝鋒，一舉一動都關乎千萬人生死……”</p>
不知怎的，吳明腦子裏又回想起祝玉虎說過的話了。自己身為一軍主帥，更是中西之主，這樣身先士卒，是不是太冒險了？</p>
見到有飛艇襲來，山腰山的南蠻人並未撤退。相反，他們變本加利，投得更歡了。不斷有炸藥從山腰擲下去，無數火光在城頭上冒起，轟隆之聲不絕於耳，看著遍地狼藉的關口，以及哀號痛苦的士兵，吳明又捏緊了拳頭。</p>
也許，即使貴為國公，流淌在自己血管中的，仍是武者的血液，要想如優露特一般，對傷亡無動於衷，實在辦不到。</p>
自己，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啊。</p>
他正想著，就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焰火在關口升騰而起，吳明驚道：“出什麽事了？”</p>
楊易也在飛艇裏探出頭，朝城下張望，聞言頭也不抬，隻是道：“不好，是另外一門巨炮被炸了。”</p>
此時左邊山頭已被炸得七零八落，城頭上也難找到幾個站著的番兵，兩門巨炮也被摧毀，雖然還有朱磊部在右麵山頭策應，但隻要那邊的巨炮啞火，南蠻人下一個衝鋒，拿下左邊山頭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吳明道：“燈語傳令，著左憂帶領我部一萬人，接替鄧格部城防，一定不能讓南蠻人突破望鄉穀防線。”</p>
在吳明所屬的幾員大將中，左憂年紀最大，人也穩重，更擅長後勤。所以在中西軍中，他的本事隻算泛泛，但吳明每次出征，帶得最多的反而是他。其他諸如楊易，簡飛揚之流。能力是足夠了，但放在下麵管理輜重，一來有些屈才，二來也確實沒那麽順手。</p>
如今吳明楊易兩人都已出擊，現在能夠統軍出戰，也就左憂一人而已。好在接替城防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能夠頂住南蠻人這波攻勢，一旦趕跑山腰這些南蠻人，勝負還是五五開。</p>
“近了，大家小心點。”</p>
飛艇升得很快，從上麵看下去，幾乎是沿著懸崖攀援而上。現在離目的地也僅幾丈距離，馬上就要短兵相接。</p>
原先離得遠，隻能看得到這裏有幫人，現在近了，也可以看得清楚些。這裏是一個突出的高台，麵積卻不大，連半畝都不到，大概見飛艇衝上來了，南蠻人也停止了攻擊，也不知縮到那裏去了。艾絲特笑道：“嘿，我倒以為有什麽大不了，原來就這麽塊地方，諒也沒有多少人。”</p>
吳明也鬆了口氣。這麽寬一個小平台，南蠻人就算想派大部隊也辦不到。自己這方人數雖少，但都是一等一的精銳，攻破對方守禦，不在話下。</p>
“加快速度，咱們衝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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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料得沒錯，高台上的南蠻人其實不多，但俱是精銳。除了優露莉之外，還有烈火戰將久持，以及十來個長於山戰的山狗軍。</p>
“敵人飛艇出動了。”久持看了看下方，轉過頭來對優露莉道。</p>
夜風正烈，吹得他蒙麵巾也飄了起來，露出坑坑窪窪的臉。看下去，有個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物事正沿著懸崖直直衝上，速度竟然快得出奇。優露莉將一顆炸藥包投下去，道：“我們炸藥還有多少？”</p>
“報告將軍，已經所剩無幾。”</p>
“已經不多了呀。”優露莉沉吟。這裏太陡峭了，幾乎鳥難飛渡。帶著拋石機和炸藥，翻越起來就是個大麻煩。也是長於攀援的山狗軍，換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任務。就算這高台寬度足夠，但要大規模的利用起來，仍是不能成行。戰事已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他們帶的炸藥又不多，現在已然告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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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一眼下方：“大家兵器出鞘，準備迎敵。”</p>
飛艇速度很快，僅僅短短的一瞬，方才還隻有雞蛋大小，現在卻看起來如一顆木瓜，又逼近了許多。如果現在撤退的話，飛艇肯定會銜尾猛追，在這陡峭的山崖上，大家就成了活靶子，這種低劣的錯誤，優露莉可不會犯。</p>
久持陰森森的笑了笑：“小師妹，你的雷霆弓有機會建功了。”</p>
優露莉的趁手兵器，是平時纏在腰間的一根鞭子，稱為雷霆鞭。如果有需要的話，則可以馬上組裝，以鞭為弦，以手柄為弓背，變為一張弓，又稱雷霆弓。她本是個出色的箭手，這幾年功力大進，操弓技藝也是精益求精。在加持真氣的情況下，雖不能做到百發百中，但十擊九中還是沒問題，已是極為可貴了。</p>
得到久持提醒，優露莉將雷霆鞭解下了，開始組裝：“師兄，你也小心。”</p>
就算優露莉他們，也沒料到中西軍會用飛艇來進行反擊，而攀援山崖，當然是盡量減少負重，所以除了必要的兵器預防雪猊外，他們都沒帶弓箭，這遠程攻擊之責，自然就落到優露莉身上了。</p>
她將雷霆弓組裝好，搭上弓箭，正準備看看飛艇還有多遠，就聽一個了望的士兵“啊”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一道巨大的黑影“呼”的一聲，從下方直衝而上。</p>
那是飛艇！</p>
優露莉隻覺頭皮發炸。她雖然也已經有所準備，可對方明顯加快了速度，竟然這麽快就衝了上來。這大出她意料之外，一時間隻是懵了，舉著雷霆弓不知如何是好。</p>
飛艇在他們頭頂幾十丈的高度開始盤旋，因為衝得太急，且懸崖陡峭，吳明等人也沒找到合適的落腳點。隻在上空觀察敵情。</p>
優露莉定了定神，隻覺心髒仍在劇烈跳動。她看了看周圍，發現眾人都嚇得有些變色，敵人這一著出人意料，確實有先聲奪人之效。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喝道：“大家小心了。”她說著，左手挽住的弓身，對準了天空，雙目則一瞬不瞬，看著在上空盤旋的飛艇。</p>
從吊籃上望下去，十幾個南蠻人雖有些忙亂，但遠沒到驚慌失措的地步。四麵全是懸崖峭壁，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唯今之計，看來隻有跳下去了，吳明想了想，對那個偵察兵道：“往下降一點，低一些。”</p>
現在離地麵已經很高了，加上緊貼著懸崖升空，稍不注意就可能碰壁，已是相當危險，但能和定國公並肩作戰，戰爭結束後就有了吹噓的資本，說不準，還可以此搏個大隊長的官當當。所以那偵察兵沒有一絲慌亂，相反還有些美滋滋的。聽得吳明吩咐，忙應道：“遵命。”</p>
剛把飛艇降低了些，一支長箭斜斜飛來，正中他頸項，鮮血頓如噴泉一般衝起老高。飛艇失了他控製，頓時如喝醉了酒一般，在空中搖晃起來。艾絲特驚叫起來，燕少芬雖沒她那麽誇張，但也是麵色發白。</p>
下麵就是萬丈深淵，從這裏跌下去，以幾人的身手，隻要有個借力之處，倒不至於粉身碎骨。可南蠻人就在下方虎視眈眈，那容他們從容飛渡？所以飛艇若是失事，他們幾人肯定遭殃。楊易道：“讓我來。”</p>
飛艇的駕駛位就在前方，他一個長身就翻了過去，一把將那偵察員推在一旁，拉了拉操縱杆，這才穩定下來。吳明舒了口氣，楊易不愧是全才，以前南陽海戰，就是這小子負責的旗語，如今連飛艇也能操縱，可見平時沒少訓練。以他如今的身份，已是難能可貴了。他轉頭朝身側的艾絲特道：“對了，飛刀你帶了麽？”</p>
一聽吳明問起，艾絲特也明白過來，她掏出一把飛刀，看了看下方道：“太遠了，可能射程不夠。”</p>
暗器雖然方便，但射程遠較弓箭不如，一旦超過距離，就算落在南蠻人頭上，也難造成有效殺傷。要想居高臨下用暗器招呼，那就隻有拉低高度。可一旦距離拉近，優露莉的雷霆弓可比普通弓箭射程還遠，威力更大，那樣的話，恐怕艾絲特飛刀還沒射出，鐵定先被優露莉射個對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