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城,有一處勿忘殿,勿忘殿內有十人,皆為異性,其性格卻各有不同,樣貌年齡也各有不同。
有的隻有七歲,有的年方二百正當花季,有的年邁蒼老,有的嫵媚,有的高雅端莊,有的天真可愛,有的機靈,有的愚笨。不過這十人,卻都是一人,都是皓靈子所愛之人。
倒不是皓靈子有多麽花心,實則,這些女人都是一人的十世輪回,隻不過十世現與今,她們有的是富家弟子,有的是異族血脈等等,禽,人,仙,獸,靈,妖,魔,怪,冥,鬼,精。雖然她們各自有了不同的名字,但,在皓靈子的心中,她們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鍾離陌。
鍾離陌,曾是一朵勿忘草,是皓靈子在人界所識,曾經幾何,經曆了漫長的歲月,終感無聊。皓靈子便踏入人間玩耍,卻不想,剛入人間,便腥風血雨不斷,有妖以其人心為食,相當的殘暴不仁。
皓靈子與群魔打鬥一番,殺的染紅了一片山穀,因受妖血侵蝕,周圍的花朵盡數枯竭而亡,倒有一朵毅力不倒,麵對生命不屈不撓,甚為頑強。
這是一朵長有五片藍色花瓣的草,基生葉與莖下部葉有柄短,狹倒披針形,長圓狀披針形或線狀披針形。歸墟故書有雲,此為勿忘草。
皓靈子見勿忘草生命力極強,隨微小,卻不認命,倒有幾分有趣,便摘取下,帶入了歸墟之城,長陪伴皓靈子燭下榻下,受日積月累,長時間受皓靈子的仙氣熏染,倒滋生了靈氣,幻化成了人形。
一日剛幻化人形的勿忘草,便看到了如榻而眠的皓靈子,勿忘草的花靈倒有幾分癡迷,心想著,原來這就是每天嗬護我,伴我一縷陽光的主人,本來滿腹期待,長得也不怎麽好看嘛,正獨自欣賞著皓靈子模樣的她,卻不想碰落了燭台,發出一絲咣當之音。
“誰?”本來熟睡的皓靈子聽到一絲的風吹草動,立馬驚醒了過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花靈,質問著:“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見皓靈子醒來,勿忘草的花靈受到了驚訝,滿是慌張的表情,讓她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口語不清的道:“那個,那個我是,我是你撿回來的勿忘草啊。”
皓靈子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嚇得勿忘草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心想不會要將自己滅口吧,自己才剛剛獲得靈識,嬌弱的提醒,顯然連一個凡人都打不過,他若殺自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竟修成了人形。”皓靈子感應到了勿忘草身上的氣息,與自己的相同,顯然是因長時間與自己相伴,受仙氣的渲染,而滋生出的靈智,本想摧毀或者殺了,但不知為何,想起那天看到微弱的勿忘草那般堅強,便起了憐憫之心。
勿忘草的花靈向皓靈子點了點頭,皓靈子道:“也罷,一切皆是命數,被我救下,也算你的造化吧,”
“你可願隨我修行?”皓靈子向勿忘草詢問了一番。
勿忘草的花靈點了點頭,道:“弟子願隨師尊門下修行。”勿忘草聽到皓靈子日日念經頌道,非常的舒服,自是允諾,便向皓靈子磕了幾個響頭。
“你既拜我門下,也算有緣分,你原身乃為勿忘草,我便給你起個名字,以後便叫你鍾離陌可好?”皓靈子對那勿忘草的花靈道。
那花靈撓了撓頭,滿是不解的道:“鍾離陌?聽著這名字好生的陌生,終究遠離陌生的意思嗎?”
“勿忘草,終離陌,是願你原來人世界的一切,修人間大道。”皓靈子對那花靈道。
花靈點了點頭,對皓靈子道:“好吧,那弟子以後便叫這個名字了。”此刻這顆勿忘草已經不在是勿忘草,而是皓靈子的弟子鍾離陌。
鍾離陌隨皓靈子修為,不知經過了多少春秋,漸漸的修為有了小成,雖不能處至惡鬼,但對付普通修士卻也不在話下。
時過境遷,鍾離陌竟漸漸對自己的師尊發生好感,在不知不覺中,鍾離陌的心已經愛上了皓靈子,而且早已情根深種,陷入此境無法自拔。
當然,皓靈子卻不為意,或許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朵勿忘草,卻不知那早已不是一株普通的草,而是已幻化人形的靈。
當然,即使那株勿忘草已幻化成人,皓靈子也不會與自己的徒弟發生不論,故,即便鍾離陌做的在好,也隻是被皓靈子當做徒弟。
當妖族白虎精來襲,鍾離陌為救自己,不息犧牲自己,也要逆天行事將皓靈子救贖,然,天命使然,皓靈子本就大限將至,卻不想,鍾離陌為救皓靈子強行使用了十世輪回,前世,後世,皆現世,集聚今生。
勿忘草,勿忘我,皓靈子一直沒有忘記,卻不想,知至知終,被遺忘的人竟是皓靈子,十世勿忘終遺忘,唯有皓靈終勿忘。
皓靈子拿著那曾經,鍾離陌贈與自己的石頭,告訴自己,此石頭為陰陽石,一共有兩塊,無論相隔多遠,隻要手握著這兩塊石頭,你我總能相見,隻是她並沒有告訴皓靈子此石名為姻由石,沒有告知皓靈子那姻由石的意義,更沒有告訴皓靈子自己的心意。
皓靈子握著姻由石,怎會不明白鍾離陌的心意,隻是礙於師徒,卻都不好明說罷了,如今鍾離陌為救自己,強行輪回歸一,自毀十世,令皓靈子無比心痛。
此番十世輪現今生,本就命不久矣,如果她們當中有一人死亡,就代表十世盡滅,無一善終。
皓靈子去封堵鬼城求取忘幽,想借忘幽威引,強行送鍾離陌前世後世,回輪回大道,卻不想,忘幽雖取得,但卻沒能將鍾離陌的十世重新規整與輪回大道。
皓靈子怎會不知,鍾離陌的執念很深,鍾離陌雖以忘我,但體內的抗拒依舊存在,皓靈子想要靠近,卻畏懼,怕自己強行催動輪回,會將鍾離陌傷的很深很深。
歸墟之城的殿外,種滿了勿忘草,可惜,雖然種植了這些勿忘草,卻不及那一株在絕境中頑強的,令皓靈子滿意,一株既已長長滿了皓靈子的心,其他的又怎麽裝的進來?
炎舞與鳳瑤看到這些勿忘草,都知道皓靈子獨愛勿忘草,卻沒想到皓靈子會種植那般多,然,他們並不知道,皓靈子隻是寄托相思之情。
歸墟城處,有一彩虹之橋,通書海亭,建立與書海之上,以備取書海書籍之用,此番,皓靈子帶著炎舞與鳳瑤便來此書海亭。
書海亭有八角,同八方,可容納那人,分八位而坐,中有黑白魚圖案,外八方各有三爻,立寫乾坤離坎與五行運術。
書海之地,陰陽匯集,陽則為男,陰則為女。當皓靈子踏入那書海亭,便向鳳瑤索要那織女,鳳瑤伸出手掌,一堆活動的白骨,飛出了鳳瑤手外。
那具重獲自由的白骨,重獲自由後,便欲要逃走,卻不想被皓靈子給鎮住了,卻不想,這白骨竟用解屍法,脫的骨身,化作怨魂而逃。
“整個書海都是我的地界,你逃不掉的。”皓靈子自信滿滿的對逃走的怨魂道。
皓靈子用神識鎖住了那縷怨魂,那怨魂怨氣很大,幸得炎舞與鳳瑤將其製服,如果在百獸山任其這怨魂為禍,恐怕日後卻是不小的負擔,而百獸山恐怕還有更多的人,也被她吸入元陽而亡。
“如此惡念。”皓靈子口念靈咒,手指著書海,並向四周轉了一個圈,書海翻起重重浪湧,一本本書籍堆積層層高樓,欲有將歸墟之城淹沒之勢。
皓靈子手勾成爪狀,在茫茫書海之中,找尋到了一本藍色封麵的書,上麵印著織女夙憐。皓靈子翻開了後麵幾頁,觀看了一番,對炎舞與鳳瑤道:“是她。”
“不是叫白森森嗎?”炎舞不解的道。
鳳瑤瞪了炎舞一眼,對炎舞道:“白森森是她下凡後怕被人察覺,用的假名。”
“那織女呢?”炎舞向鳳瑤問道。
“織女是職稱。”鳳瑤對炎舞道。
皓靈子的神識攝住了那怨魂,手在那書上輕輕一揮,抹去了書上的字跡。
“我不要,我不要輪回,不要你們假好心,我要殺人,我不要輪回,哪怕魂飛魄散。”那怨魂不斷的反抗掙脫,用盡了任何的辦法,哪怕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當皓靈子在書上這般一抹,書麵上一片空白,緊接著,那怨魂的部分記憶被消的無影無蹤,而皓靈子也虛耗了不少的修為。
改其他人之命,是需要強大的修為,不能有一絲分心與馬虎,莫不然,不僅害了被改之人,也會害自己經脈逆轉,五髒俱損。
字跡一點一滴,都被改成了新的,新的經曆,新的成長,雖然這段記憶本不屬於她,但至少擺脫了仙人,更擺脫了怨念。
“從此,這個世界上,便沒有夙憐這個人。”皓靈子揮動手指,點了點墨,將封麵上的名字給改了,女人白晶晶,翻開一頁,是她的出生地點,出生時間。盡數的規劃完整。
當正本命運改寫完整後,怨魂的怨念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天界巡查,也過個幾百年了,更何況此事做的隱秘,皓靈子自不會擔心。
而封堵鬼城此刻,生死冊上有一處名字,也瞬間改變了生死,鬼靈子探究一絲氣息,掐指一算,倒沒有算出一個所以然來,鬼靈子想不出來,便不在理會,繼續盤膝運功。
皓靈子將其攝住的那股魂魄收回,便向炎舞與鳳瑤道:“入什麽道?”
“此人罪惡多端,度她輪回有因,便不想她魂飛魄散,既然她現在已經無礙,便度話畜生道,也算對這人的懲罰。”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對炎舞道:“本以為你會選擇地獄道或者惡鬼道,沒想到你還是太過善良,也罷,便選擇畜生道,幾世為人?”
“十世為人,加之善惡之念,若惡念極生,便在加注十世,若善念極生,便十世即可。”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點了點頭,對炎舞道:“好,那便畜生道。”皓靈子變化出一個六趣輪盤,上麵化分著天道,人道,畜生道,植物道,惡鬼道,地獄道。
六趣輪盤共分六處,其中畜生道,又分,羽,毛,甲,鱗,贏。當皓靈子轉動六趣輪盤的時候,六趣輪盤的上方,不斷有動物一閃而過,什麽豬,馬,牛,羊,雞,鴨,魚,鵝。當在六趣輪盤中顯示出一個兔子的時候,皓靈子抓住了織女的魂魄,硬生生塞入了六趣輪盤之中,接著六趣輪盤的法力,瞬間遁入了輪回。
“來世,你便為一隻兔子。”皓靈子手中的書,瞬間化作了毛蟲白兔,而書中的內容卻是一片空白。
炎舞好奇的向皓靈子問道:“奇怪,怎麽書裏麵沒有字了呢?”
“那是她現在還沒有記憶,自然沒什麽可寫,現在她以輪回,自出生開始,直到死後,這自己猜算譜寫成功,待她輪回後,名字字跡卻有重新化為空白,接受全新的記憶。”皓靈子對炎舞道。
“嗯?”炎舞滿是不解。
皓靈子道:“書海的記載,便是提醒世人,不會有冤假錯案的發生,若有冤假錯案,冤魂若要告狀,卻要有著書海筆記,作為供證,所以,書海之地的這些書,每天沒夜都在譜寫,也無時無刻,字跡便抹掉消失。”
“那我的那本書,是不是也在書海?”炎舞向皓靈子問道。
皓靈子點了點頭,道:“隻要有生死輪回之人,其命中記憶,便存與書海。”皓靈子對炎舞與鳳瑤道:“你二人的記憶,則都不為我管。”
“怎麽會?”炎舞難以置信。
“若是事事都由我管,我寧願改寫鍾離陌的記憶與命運。”皓靈子對炎舞道:“所以,萬物之事,並非隻有我能掌控,而那織女本身就是巧合,如果她不臨凡,她便為仙,她若為仙,自死不會輪回,又怎會輪的我改寫,隻可惜,是她強改了她的命運,同樣的,也改寫了她所害之人,又害她之人的命運。”
“如果當初知道你有這本領,或許,我早就請你幫忙了,比起你來,鬼靈子前輩當真差的好多。”炎舞對皓靈子道:“畢竟,很多事,鬼靈子都隻會用一句不能逆天改命的話,來搪塞我。”
“的確,命不可隨意改之,你要知道,天命本就不可違逆,如果貿然改寫命運,他人的輪回便要受阻,並非一人,甚至牽連千千萬萬的生靈,別忘了,這世間為一天枰,如果有一方重了,令一方便可塌陷,能夠掌控全局,穩住這天秤,便為最妥善,如果貿然違背,硬要施加,恐怕,整個局麵都會被打亂不可,所以,我基本也不同意違逆天道。”皓靈子對炎舞道。
“其實,這些我也知道,隻是在你這裏發發牢騷罷了。”炎舞不好意思的對皓靈子道。
鳳瑤對皓靈子道:“有時候他就這樣,你勿見怪。”
“炎舞老弟,隻不過是率真罷了,咳咳。”皓靈子剛對鳳瑤說完,便咳嗽了起來,滿頭大汗,顯的格外虛弱,此刻,皓靈子的頭一陣眩暈,強忍著扶住了書海亭的柱子。
炎舞看到皓靈子突然就咳嗽幾聲,不由關心的向皓靈子問道:“你,你沒事吧?”
“無礙,不過逆天改命之後,虛耗的一絲真靈罷了。”皓靈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鳳瑤看了皓靈子一眼,憑借鳳瑤的觀察,這皓靈子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虛耗了真靈,隻是皓靈子有事,瞞著自己罷了。
“真的是逆天改命,虛耗過度真靈的反應?”麵對皓靈子,炎舞心生疑惑,同樣的心生愧疚起來。
皓靈子對炎舞道:“都說了無礙。咳咳......。”剛解釋完,皓靈子又咳嗽了幾聲,這時候,已經咳嗽出了血液。
炎舞看了一眼皓靈子咳嗽出的血液,這血液特別的紅,甚至紅的有些過頭了,憑借炎舞在花果山的經驗,炎舞知道,皓靈子的血並不簡單,炎舞斷定,皓靈子並非虛耗真靈的原因,而是中毒的反應。
“你中毒了?”炎舞連忙向前將皓靈子扶起。
“沒......沒有,怎麽......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中毒。”神色慌張不定的皓靈子向炎舞否決了,但他的一絲一動,卻瞞不住炎舞的眼睛。
炎舞想要為皓靈子把脈,卻被皓靈子一手甩開,皓靈子對炎舞道:“都說了,我沒事。”
“大哥,你絕對不是沒事那般簡單,讓我幫你把把脈吧,”炎舞對皓靈子道。
鳳瑤對皓靈子道:“不管你有什麽因由,讓炎舞幫你治治吧,他有藥王鼎在手,可以幫你煉製解毒的丹藥,相信你的毒,能夠迎刃而解。”
皓靈子向炎舞與鳳瑤質問道:“請問,相思之毒何解?”
“相思之毒?”炎舞和鳳瑤不由驚訝。
“沒錯,正是相思之毒。”皓靈子說完,手拿出了幾粒紅豆,對炎舞和鳳瑤道。
“相思子。”炎舞看到如紅豆一樣的東西,立馬便認了出來。
“沒錯,正是相思子。”皓靈子對炎舞回答。
炎舞對皓靈子道:“相思子生與南國,此物的葉,根,種子,皆含有劇毒,亦為相思之毒,傳聞無情無欲之人,吃了相思子,便不會中相思之毒,如中此毒,必須心無雜念,離恨天那老頭的醫書中有所記載,品相思子者,唯有杜絕七情六欲,才可解此毒。”
“對了,你是怎麽中了此毒?”炎舞不解的向皓靈子問道。
皓靈子對炎舞道:“此毒,原死白虎精皆鍾離陌之手算計我,鍾離陌被白虎精所騙,誤以為是解藥,卻不想,這隻是白虎精的想要攻打歸墟之城的一個計謀。而我卻飲用相思子,而整夜受及相思之苦,後來,鍾離陌為我自毀十世,雖十世現與今,但終究記憶全無,而我的記憶本也該遺忘的,卻因相思子而喚醒,所以,每天承受相思之苦,我也心甘情願,沒到相思淡忘,相思子藥效消失,我便摘取一枚而飲,這般,才不會將鍾離陌給遺忘。”
“你可知道相思子有劇毒,若是凡人當場斃命,既使你這等修為,也不可飲進,雖不至死,但是卻痛到肝腸寸斷,你怎這般糊塗。”炎舞不由對皓靈子責備道。
“不就是劇毒,我又有何可畏懼的。”皓靈子對炎舞道:“我可以改寫別人的命運,卻改寫不了自己的命運,想想,卻是多麽可笑,若連相思之人都要忘卻,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說是尋求長生大道,與其孤獨的尋求什麽長生不老,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痛愛一場,說實話,我寧願用我所有,換取與鍾離陌的一次機會,將錯失的都彌補回來。”
“你會的,我相信鍾離陌會回來的,而你也會與她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的。”炎舞對皓靈子道。
炎舞捏起了相思子,對皓靈子道:“你說此物,能夠喚起腦海中欠缺的記憶對吧。”
沒等皓靈子回答,鳳瑤便感覺炎舞不對勁,連忙毒炎舞勸道:“炎舞,你想幹什麽?如果想記起什麽,也絕對不吃相思子,別忘了相思子是有毒的。”
“你們本就相愛,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隻你們現在相愛,又何必在意過去的種種。”皓靈子對炎舞道。
“你竟然知道我與鳳瑤之間的事情?”炎舞難以置信的看著皓靈子。
“我也隻是聽他人講起。”皓靈子對炎舞道:“雖然隻是聽他人說起,不過我希望你聽我一言,得來的幸福來之不易,隻要相愛,便不必在乎你們的過去知否怎樣,把我今生,才是你們最應該做的事情,相思子本身乃劇毒,如果你服用,記得又能如何?該愛的還是會愛,但身體卻中了相思之苦,何苦這般?我與你不一樣,我是已經遺忘,怕是尋找不到才不得不服用的。”
“是啊,以前的自己,忘記了便忘記了,又何必要記得,隻要你是愛她的這一切都無所謂。”炎舞看了鳳瑤一眼,將相思子還給了皓靈子:“還給你。”
鳳瑤看了皓靈子一眼,心中生了敬佩之意,皓靈子寧願忍受相思之毒,也不願遺忘相思情誼,都說相思苦,但卻總相思,想到這裏,鳳瑤不由搖了搖頭。
“大哥,對了,嫂子的病情是否已經好了?”炎舞向皓靈子詢問道。
皓靈子對炎舞道:“那日在封堵鬼城,取走忘幽,卻不想,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炎舞對皓靈子道。
“又來!”知道炎舞又要多管閑事了,鳳瑤又是一陣的無語,不過鳳瑤不怎麽反感,如果是幫助皓靈子的話,鳳瑤還是挺支持的,至少比什麽妖怪了,什麽怨魂之類的要強。
“算了,我都沒辦法根治的命,你又能有什麽辦法?”皓靈子揮揮手,不是皓靈子小看炎舞,皓靈子知道,炎舞根本就不可能治愈的了鍾離陌。
炎舞對皓靈子道:“大哥,你這是不相信我?這太令我失望了。”
“我應該相信你嗎?”皓靈子不由一笑。
炎舞對皓靈子道:“我覺得,或許應該,沒什麽問題。”
皓靈子搖了搖頭,對炎舞道:“你的好心,我真的心領了,但是現在,你又有幾分把握,能將鍾離陌給治愈?”
炎舞對皓靈子道:“沒太多把握,但是我知道,如果放之任之,大哥,你又有幾分把握能讓她安然。”
皓靈子搖了搖頭,對炎舞道:“一分把握也沒有。”
“所以,與其這般,倒不如拚上一拚,或許,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思索了半天,遲遲沒有答複。炎舞無奈的拍了拍皓靈子的肩膀,畢竟是皓靈子的事,自己也不過在多過問。
“算了,畢竟是我考慮不周,畢竟決定權在你,而不是我,不是嗎?”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看了炎舞一眼,對炎舞道:“是我冒失了,或許,我應該信任你的。”
“我知道。”炎舞對皓靈子道:“你把鍾離陌看的太重,我能明白。”
“如果你能救她的話,我懇求你救她一救。”皓靈子對炎舞道。
炎舞對皓靈子道:“我明白,我會用盡所能去救她的。”
“謝謝。”皓靈子對炎舞道。
“不客氣。”炎舞知道皓靈子已經默許,同時,炎舞心中也舒了一口氣。
歸墟之城的勿忘殿內,鍾離陌的十世盡現其中,炎舞一覽而盡,那些人有的相處很好,有的竟互相詆毀,甚至還打架,自己罵自己,自己欺負自己,想到這裏,炎舞不由笑了起來,或許吧,本來十人皆屬一人,也算自己打自己,自己罵自己。
“你是誰?”一個小孩見炎舞闖入了殿內,便不由詢問著,當然,其她九位也在等著炎舞的回答。
“我叫炎舞。”炎舞對那小孩,也同樣對著其她九位回答著。
“你和皓靈子什麽關係,還有,你們打算把我們禁錮多久,什麽時候放我們自由?”一個紫衣少女向炎舞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當然,如果你們想知道,回頭,你們去問問皓靈子不久成了。”炎舞向那十人建議道。
“那你是幹什麽的?”一個風情萬種的紅衣女子向炎舞質問道。
“我是來給你,還有你們看病的。”炎舞看了一眼那紅衣的女子
那紅衣女子對炎舞怒斥道:“狗屁!老娘能有什麽病,你準是又聽那皓靈子又嚼什麽舌根了,告訴你,老娘沒病。”
“就是,將我們囚與此,還說我麽是他最愛之人,當真是花心,便連我這個土脈半截的老太太都不放過。”一個年近六旬,滿臉白發皺紋醜陋不堪的老太太對炎舞道。
“就是,這老太太都那麽大歲數了,都被關在這裏,什麽眼光,當真是口味極重。”一白衣女子鄙視的看了那老太太一眼,心中滿是鄙夷之色,全然不知道,此人就是自己,同樣,人都有年近花甲的時候,美貌與否都不重要,因為到時候皆化為一堆白骨。
炎舞看了看這些人,有的年紀很大,有的長得嫵媚,有的端莊大方,有的童貞,有的醜陋不堪,有的年過六旬,有的善良,有的膽小,有的陰險,有的狠毒,有的聰明,又的愚蠢,當真是應有盡有。
“你們其實是一個人,三魂七魄皆化作一人,同樣也是十世盡現與今生,如果你們現在,有一個人死掉的話,你們其餘九個人都不會善終,同樣不得輪回。”炎舞對那十人道。
“又在嚇唬我們了。”眾人顯然都不相信炎舞所言。
那小女孩對炎舞道:“你這句話,皓靈子都告訴我們一百遍了,這就是他禁錮我們的理由,我們可不相信。”
炎舞揉了揉腦袋,心想,讓這些人相信自己,還真費勁,雖是十世,但十世都不讓人省心。炎舞對眾人道:“那如何你們才肯相信?”
“你說你是來治愈我們的,這句話,皓靈子也說了好多遍,但我們卻依舊這般,在說了,即使我們曾經真的是一個人的話,如今也都這樣了,又何必將我們囚禁?”那女孩繼續對炎舞道。
“如果我們此一隕皆隕的話,我最吃虧,我這麽小,在看看那老奶奶,都沒多少活頭了,按照壽命計算的話,我豈不是最最吃虧的。”那女孩對炎舞道:“所以,我才不會相信你所說的。”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那老太太直接向那小女孩咒罵道。
“我說的是真的,又沒有說謊。”那小女孩對那老太太道。
“你這小丫頭,信不信我揍你!”那老太太卷起袖子,便要來教訓這小女孩,小女孩也不甘示弱,上前與老太太理論一番,嘴裏道:“有本事就試試。”顯然就不想起老太太有力氣教訓自己。
老太太那個氣啊,直接打了小女孩一巴掌,小女孩沒想到老太太有力氣教訓自己,便開始教訓這個老太太,幾個女子紛紛拉架,又有幾個看好戲的,拉架的被老太太和小女孩揍了,那幾個拉架的也氣啊,本來是拉架的,沒想到連自己都挨揍了,便和那老太太,小女孩糾纏在了一塊,打的是不可開交。
炎舞看情況這般的亂,立馬怒喝道:“都給我住手!”
“你算老幾!給老娘讓開。”一個紅衣女子直接將炎舞甩到了一遍。
“定!”炎舞沒辦法,施了定身術,不得不將這十個人定住。
炎舞對那十個一動不動的人,道:“叫你們不聽話,該!”
“列!退!”炎舞手指揮了揮,那些人瞬間列隊,戰隊非常的整齊,炎舞手中飛出十根線,直接纏繞在了十人的手腕之上,每一根繩子都繞再了炎舞的手中上,十根對十人。
懸絲診脈,炎舞十根手指不斷的揮動著,十人的脈搏,不管老幼,脈搏的跳躍都為一致,不知不覺過去了很長時間,炎舞神色變得很難看。
陽則為魂,陰者為魄,三魂七魄雖聚在,但陽衰而陰盛,卻並不是什麽好兆頭,十脈通五行,肺為金,腎五行為水,十脈有其六脈為人道,八脈為通獸,十五絡脈為靈陰。
十脈相同而不穩定,時而浮沉,時而虛實,時而弱細,時而代疾。炎舞腦海中匯集一部部書籍,想著此症狀為何因,但卻沒有獲得解惑,看到這裏,炎舞不住的歎氣。
有的隻有七歲,有的年方二百正當花季,有的年邁蒼老,有的嫵媚,有的高雅端莊,有的天真可愛,有的機靈,有的愚笨。不過這十人,卻都是一人,都是皓靈子所愛之人。
倒不是皓靈子有多麽花心,實則,這些女人都是一人的十世輪回,隻不過十世現與今,她們有的是富家弟子,有的是異族血脈等等,禽,人,仙,獸,靈,妖,魔,怪,冥,鬼,精。雖然她們各自有了不同的名字,但,在皓靈子的心中,她們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鍾離陌。
鍾離陌,曾是一朵勿忘草,是皓靈子在人界所識,曾經幾何,經曆了漫長的歲月,終感無聊。皓靈子便踏入人間玩耍,卻不想,剛入人間,便腥風血雨不斷,有妖以其人心為食,相當的殘暴不仁。
皓靈子與群魔打鬥一番,殺的染紅了一片山穀,因受妖血侵蝕,周圍的花朵盡數枯竭而亡,倒有一朵毅力不倒,麵對生命不屈不撓,甚為頑強。
這是一朵長有五片藍色花瓣的草,基生葉與莖下部葉有柄短,狹倒披針形,長圓狀披針形或線狀披針形。歸墟故書有雲,此為勿忘草。
皓靈子見勿忘草生命力極強,隨微小,卻不認命,倒有幾分有趣,便摘取下,帶入了歸墟之城,長陪伴皓靈子燭下榻下,受日積月累,長時間受皓靈子的仙氣熏染,倒滋生了靈氣,幻化成了人形。
一日剛幻化人形的勿忘草,便看到了如榻而眠的皓靈子,勿忘草的花靈倒有幾分癡迷,心想著,原來這就是每天嗬護我,伴我一縷陽光的主人,本來滿腹期待,長得也不怎麽好看嘛,正獨自欣賞著皓靈子模樣的她,卻不想碰落了燭台,發出一絲咣當之音。
“誰?”本來熟睡的皓靈子聽到一絲的風吹草動,立馬驚醒了過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花靈,質問著:“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見皓靈子醒來,勿忘草的花靈受到了驚訝,滿是慌張的表情,讓她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口語不清的道:“那個,那個我是,我是你撿回來的勿忘草啊。”
皓靈子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嚇得勿忘草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心想不會要將自己滅口吧,自己才剛剛獲得靈識,嬌弱的提醒,顯然連一個凡人都打不過,他若殺自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竟修成了人形。”皓靈子感應到了勿忘草身上的氣息,與自己的相同,顯然是因長時間與自己相伴,受仙氣的渲染,而滋生出的靈智,本想摧毀或者殺了,但不知為何,想起那天看到微弱的勿忘草那般堅強,便起了憐憫之心。
勿忘草的花靈向皓靈子點了點頭,皓靈子道:“也罷,一切皆是命數,被我救下,也算你的造化吧,”
“你可願隨我修行?”皓靈子向勿忘草詢問了一番。
勿忘草的花靈點了點頭,道:“弟子願隨師尊門下修行。”勿忘草聽到皓靈子日日念經頌道,非常的舒服,自是允諾,便向皓靈子磕了幾個響頭。
“你既拜我門下,也算有緣分,你原身乃為勿忘草,我便給你起個名字,以後便叫你鍾離陌可好?”皓靈子對那勿忘草的花靈道。
那花靈撓了撓頭,滿是不解的道:“鍾離陌?聽著這名字好生的陌生,終究遠離陌生的意思嗎?”
“勿忘草,終離陌,是願你原來人世界的一切,修人間大道。”皓靈子對那花靈道。
花靈點了點頭,對皓靈子道:“好吧,那弟子以後便叫這個名字了。”此刻這顆勿忘草已經不在是勿忘草,而是皓靈子的弟子鍾離陌。
鍾離陌隨皓靈子修為,不知經過了多少春秋,漸漸的修為有了小成,雖不能處至惡鬼,但對付普通修士卻也不在話下。
時過境遷,鍾離陌竟漸漸對自己的師尊發生好感,在不知不覺中,鍾離陌的心已經愛上了皓靈子,而且早已情根深種,陷入此境無法自拔。
當然,皓靈子卻不為意,或許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朵勿忘草,卻不知那早已不是一株普通的草,而是已幻化人形的靈。
當然,即使那株勿忘草已幻化成人,皓靈子也不會與自己的徒弟發生不論,故,即便鍾離陌做的在好,也隻是被皓靈子當做徒弟。
當妖族白虎精來襲,鍾離陌為救自己,不息犧牲自己,也要逆天行事將皓靈子救贖,然,天命使然,皓靈子本就大限將至,卻不想,鍾離陌為救皓靈子強行使用了十世輪回,前世,後世,皆現世,集聚今生。
勿忘草,勿忘我,皓靈子一直沒有忘記,卻不想,知至知終,被遺忘的人竟是皓靈子,十世勿忘終遺忘,唯有皓靈終勿忘。
皓靈子拿著那曾經,鍾離陌贈與自己的石頭,告訴自己,此石頭為陰陽石,一共有兩塊,無論相隔多遠,隻要手握著這兩塊石頭,你我總能相見,隻是她並沒有告訴皓靈子此石名為姻由石,沒有告知皓靈子那姻由石的意義,更沒有告訴皓靈子自己的心意。
皓靈子握著姻由石,怎會不明白鍾離陌的心意,隻是礙於師徒,卻都不好明說罷了,如今鍾離陌為救自己,強行輪回歸一,自毀十世,令皓靈子無比心痛。
此番十世輪現今生,本就命不久矣,如果她們當中有一人死亡,就代表十世盡滅,無一善終。
皓靈子去封堵鬼城求取忘幽,想借忘幽威引,強行送鍾離陌前世後世,回輪回大道,卻不想,忘幽雖取得,但卻沒能將鍾離陌的十世重新規整與輪回大道。
皓靈子怎會不知,鍾離陌的執念很深,鍾離陌雖以忘我,但體內的抗拒依舊存在,皓靈子想要靠近,卻畏懼,怕自己強行催動輪回,會將鍾離陌傷的很深很深。
歸墟之城的殿外,種滿了勿忘草,可惜,雖然種植了這些勿忘草,卻不及那一株在絕境中頑強的,令皓靈子滿意,一株既已長長滿了皓靈子的心,其他的又怎麽裝的進來?
炎舞與鳳瑤看到這些勿忘草,都知道皓靈子獨愛勿忘草,卻沒想到皓靈子會種植那般多,然,他們並不知道,皓靈子隻是寄托相思之情。
歸墟城處,有一彩虹之橋,通書海亭,建立與書海之上,以備取書海書籍之用,此番,皓靈子帶著炎舞與鳳瑤便來此書海亭。
書海亭有八角,同八方,可容納那人,分八位而坐,中有黑白魚圖案,外八方各有三爻,立寫乾坤離坎與五行運術。
書海之地,陰陽匯集,陽則為男,陰則為女。當皓靈子踏入那書海亭,便向鳳瑤索要那織女,鳳瑤伸出手掌,一堆活動的白骨,飛出了鳳瑤手外。
那具重獲自由的白骨,重獲自由後,便欲要逃走,卻不想被皓靈子給鎮住了,卻不想,這白骨竟用解屍法,脫的骨身,化作怨魂而逃。
“整個書海都是我的地界,你逃不掉的。”皓靈子自信滿滿的對逃走的怨魂道。
皓靈子用神識鎖住了那縷怨魂,那怨魂怨氣很大,幸得炎舞與鳳瑤將其製服,如果在百獸山任其這怨魂為禍,恐怕日後卻是不小的負擔,而百獸山恐怕還有更多的人,也被她吸入元陽而亡。
“如此惡念。”皓靈子口念靈咒,手指著書海,並向四周轉了一個圈,書海翻起重重浪湧,一本本書籍堆積層層高樓,欲有將歸墟之城淹沒之勢。
皓靈子手勾成爪狀,在茫茫書海之中,找尋到了一本藍色封麵的書,上麵印著織女夙憐。皓靈子翻開了後麵幾頁,觀看了一番,對炎舞與鳳瑤道:“是她。”
“不是叫白森森嗎?”炎舞不解的道。
鳳瑤瞪了炎舞一眼,對炎舞道:“白森森是她下凡後怕被人察覺,用的假名。”
“那織女呢?”炎舞向鳳瑤問道。
“織女是職稱。”鳳瑤對炎舞道。
皓靈子的神識攝住了那怨魂,手在那書上輕輕一揮,抹去了書上的字跡。
“我不要,我不要輪回,不要你們假好心,我要殺人,我不要輪回,哪怕魂飛魄散。”那怨魂不斷的反抗掙脫,用盡了任何的辦法,哪怕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當皓靈子在書上這般一抹,書麵上一片空白,緊接著,那怨魂的部分記憶被消的無影無蹤,而皓靈子也虛耗了不少的修為。
改其他人之命,是需要強大的修為,不能有一絲分心與馬虎,莫不然,不僅害了被改之人,也會害自己經脈逆轉,五髒俱損。
字跡一點一滴,都被改成了新的,新的經曆,新的成長,雖然這段記憶本不屬於她,但至少擺脫了仙人,更擺脫了怨念。
“從此,這個世界上,便沒有夙憐這個人。”皓靈子揮動手指,點了點墨,將封麵上的名字給改了,女人白晶晶,翻開一頁,是她的出生地點,出生時間。盡數的規劃完整。
當正本命運改寫完整後,怨魂的怨念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天界巡查,也過個幾百年了,更何況此事做的隱秘,皓靈子自不會擔心。
而封堵鬼城此刻,生死冊上有一處名字,也瞬間改變了生死,鬼靈子探究一絲氣息,掐指一算,倒沒有算出一個所以然來,鬼靈子想不出來,便不在理會,繼續盤膝運功。
皓靈子將其攝住的那股魂魄收回,便向炎舞與鳳瑤道:“入什麽道?”
“此人罪惡多端,度她輪回有因,便不想她魂飛魄散,既然她現在已經無礙,便度話畜生道,也算對這人的懲罰。”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對炎舞道:“本以為你會選擇地獄道或者惡鬼道,沒想到你還是太過善良,也罷,便選擇畜生道,幾世為人?”
“十世為人,加之善惡之念,若惡念極生,便在加注十世,若善念極生,便十世即可。”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點了點頭,對炎舞道:“好,那便畜生道。”皓靈子變化出一個六趣輪盤,上麵化分著天道,人道,畜生道,植物道,惡鬼道,地獄道。
六趣輪盤共分六處,其中畜生道,又分,羽,毛,甲,鱗,贏。當皓靈子轉動六趣輪盤的時候,六趣輪盤的上方,不斷有動物一閃而過,什麽豬,馬,牛,羊,雞,鴨,魚,鵝。當在六趣輪盤中顯示出一個兔子的時候,皓靈子抓住了織女的魂魄,硬生生塞入了六趣輪盤之中,接著六趣輪盤的法力,瞬間遁入了輪回。
“來世,你便為一隻兔子。”皓靈子手中的書,瞬間化作了毛蟲白兔,而書中的內容卻是一片空白。
炎舞好奇的向皓靈子問道:“奇怪,怎麽書裏麵沒有字了呢?”
“那是她現在還沒有記憶,自然沒什麽可寫,現在她以輪回,自出生開始,直到死後,這自己猜算譜寫成功,待她輪回後,名字字跡卻有重新化為空白,接受全新的記憶。”皓靈子對炎舞道。
“嗯?”炎舞滿是不解。
皓靈子道:“書海的記載,便是提醒世人,不會有冤假錯案的發生,若有冤假錯案,冤魂若要告狀,卻要有著書海筆記,作為供證,所以,書海之地的這些書,每天沒夜都在譜寫,也無時無刻,字跡便抹掉消失。”
“那我的那本書,是不是也在書海?”炎舞向皓靈子問道。
皓靈子點了點頭,道:“隻要有生死輪回之人,其命中記憶,便存與書海。”皓靈子對炎舞與鳳瑤道:“你二人的記憶,則都不為我管。”
“怎麽會?”炎舞難以置信。
“若是事事都由我管,我寧願改寫鍾離陌的記憶與命運。”皓靈子對炎舞道:“所以,萬物之事,並非隻有我能掌控,而那織女本身就是巧合,如果她不臨凡,她便為仙,她若為仙,自死不會輪回,又怎會輪的我改寫,隻可惜,是她強改了她的命運,同樣的,也改寫了她所害之人,又害她之人的命運。”
“如果當初知道你有這本領,或許,我早就請你幫忙了,比起你來,鬼靈子前輩當真差的好多。”炎舞對皓靈子道:“畢竟,很多事,鬼靈子都隻會用一句不能逆天改命的話,來搪塞我。”
“的確,命不可隨意改之,你要知道,天命本就不可違逆,如果貿然改寫命運,他人的輪回便要受阻,並非一人,甚至牽連千千萬萬的生靈,別忘了,這世間為一天枰,如果有一方重了,令一方便可塌陷,能夠掌控全局,穩住這天秤,便為最妥善,如果貿然違背,硬要施加,恐怕,整個局麵都會被打亂不可,所以,我基本也不同意違逆天道。”皓靈子對炎舞道。
“其實,這些我也知道,隻是在你這裏發發牢騷罷了。”炎舞不好意思的對皓靈子道。
鳳瑤對皓靈子道:“有時候他就這樣,你勿見怪。”
“炎舞老弟,隻不過是率真罷了,咳咳。”皓靈子剛對鳳瑤說完,便咳嗽了起來,滿頭大汗,顯的格外虛弱,此刻,皓靈子的頭一陣眩暈,強忍著扶住了書海亭的柱子。
炎舞看到皓靈子突然就咳嗽幾聲,不由關心的向皓靈子問道:“你,你沒事吧?”
“無礙,不過逆天改命之後,虛耗的一絲真靈罷了。”皓靈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鳳瑤看了皓靈子一眼,憑借鳳瑤的觀察,這皓靈子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虛耗了真靈,隻是皓靈子有事,瞞著自己罷了。
“真的是逆天改命,虛耗過度真靈的反應?”麵對皓靈子,炎舞心生疑惑,同樣的心生愧疚起來。
皓靈子對炎舞道:“都說了無礙。咳咳......。”剛解釋完,皓靈子又咳嗽了幾聲,這時候,已經咳嗽出了血液。
炎舞看了一眼皓靈子咳嗽出的血液,這血液特別的紅,甚至紅的有些過頭了,憑借炎舞在花果山的經驗,炎舞知道,皓靈子的血並不簡單,炎舞斷定,皓靈子並非虛耗真靈的原因,而是中毒的反應。
“你中毒了?”炎舞連忙向前將皓靈子扶起。
“沒......沒有,怎麽......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中毒。”神色慌張不定的皓靈子向炎舞否決了,但他的一絲一動,卻瞞不住炎舞的眼睛。
炎舞想要為皓靈子把脈,卻被皓靈子一手甩開,皓靈子對炎舞道:“都說了,我沒事。”
“大哥,你絕對不是沒事那般簡單,讓我幫你把把脈吧,”炎舞對皓靈子道。
鳳瑤對皓靈子道:“不管你有什麽因由,讓炎舞幫你治治吧,他有藥王鼎在手,可以幫你煉製解毒的丹藥,相信你的毒,能夠迎刃而解。”
皓靈子向炎舞與鳳瑤質問道:“請問,相思之毒何解?”
“相思之毒?”炎舞和鳳瑤不由驚訝。
“沒錯,正是相思之毒。”皓靈子說完,手拿出了幾粒紅豆,對炎舞和鳳瑤道。
“相思子。”炎舞看到如紅豆一樣的東西,立馬便認了出來。
“沒錯,正是相思子。”皓靈子對炎舞回答。
炎舞對皓靈子道:“相思子生與南國,此物的葉,根,種子,皆含有劇毒,亦為相思之毒,傳聞無情無欲之人,吃了相思子,便不會中相思之毒,如中此毒,必須心無雜念,離恨天那老頭的醫書中有所記載,品相思子者,唯有杜絕七情六欲,才可解此毒。”
“對了,你是怎麽中了此毒?”炎舞不解的向皓靈子問道。
皓靈子對炎舞道:“此毒,原死白虎精皆鍾離陌之手算計我,鍾離陌被白虎精所騙,誤以為是解藥,卻不想,這隻是白虎精的想要攻打歸墟之城的一個計謀。而我卻飲用相思子,而整夜受及相思之苦,後來,鍾離陌為我自毀十世,雖十世現與今,但終究記憶全無,而我的記憶本也該遺忘的,卻因相思子而喚醒,所以,每天承受相思之苦,我也心甘情願,沒到相思淡忘,相思子藥效消失,我便摘取一枚而飲,這般,才不會將鍾離陌給遺忘。”
“你可知道相思子有劇毒,若是凡人當場斃命,既使你這等修為,也不可飲進,雖不至死,但是卻痛到肝腸寸斷,你怎這般糊塗。”炎舞不由對皓靈子責備道。
“不就是劇毒,我又有何可畏懼的。”皓靈子對炎舞道:“我可以改寫別人的命運,卻改寫不了自己的命運,想想,卻是多麽可笑,若連相思之人都要忘卻,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說是尋求長生大道,與其孤獨的尋求什麽長生不老,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痛愛一場,說實話,我寧願用我所有,換取與鍾離陌的一次機會,將錯失的都彌補回來。”
“你會的,我相信鍾離陌會回來的,而你也會與她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的。”炎舞對皓靈子道。
炎舞捏起了相思子,對皓靈子道:“你說此物,能夠喚起腦海中欠缺的記憶對吧。”
沒等皓靈子回答,鳳瑤便感覺炎舞不對勁,連忙毒炎舞勸道:“炎舞,你想幹什麽?如果想記起什麽,也絕對不吃相思子,別忘了相思子是有毒的。”
“你們本就相愛,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隻你們現在相愛,又何必在意過去的種種。”皓靈子對炎舞道。
“你竟然知道我與鳳瑤之間的事情?”炎舞難以置信的看著皓靈子。
“我也隻是聽他人講起。”皓靈子對炎舞道:“雖然隻是聽他人說起,不過我希望你聽我一言,得來的幸福來之不易,隻要相愛,便不必在乎你們的過去知否怎樣,把我今生,才是你們最應該做的事情,相思子本身乃劇毒,如果你服用,記得又能如何?該愛的還是會愛,但身體卻中了相思之苦,何苦這般?我與你不一樣,我是已經遺忘,怕是尋找不到才不得不服用的。”
“是啊,以前的自己,忘記了便忘記了,又何必要記得,隻要你是愛她的這一切都無所謂。”炎舞看了鳳瑤一眼,將相思子還給了皓靈子:“還給你。”
鳳瑤看了皓靈子一眼,心中生了敬佩之意,皓靈子寧願忍受相思之毒,也不願遺忘相思情誼,都說相思苦,但卻總相思,想到這裏,鳳瑤不由搖了搖頭。
“大哥,對了,嫂子的病情是否已經好了?”炎舞向皓靈子詢問道。
皓靈子對炎舞道:“那日在封堵鬼城,取走忘幽,卻不想,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炎舞對皓靈子道。
“又來!”知道炎舞又要多管閑事了,鳳瑤又是一陣的無語,不過鳳瑤不怎麽反感,如果是幫助皓靈子的話,鳳瑤還是挺支持的,至少比什麽妖怪了,什麽怨魂之類的要強。
“算了,我都沒辦法根治的命,你又能有什麽辦法?”皓靈子揮揮手,不是皓靈子小看炎舞,皓靈子知道,炎舞根本就不可能治愈的了鍾離陌。
炎舞對皓靈子道:“大哥,你這是不相信我?這太令我失望了。”
“我應該相信你嗎?”皓靈子不由一笑。
炎舞對皓靈子道:“我覺得,或許應該,沒什麽問題。”
皓靈子搖了搖頭,對炎舞道:“你的好心,我真的心領了,但是現在,你又有幾分把握,能將鍾離陌給治愈?”
炎舞對皓靈子道:“沒太多把握,但是我知道,如果放之任之,大哥,你又有幾分把握能讓她安然。”
皓靈子搖了搖頭,對炎舞道:“一分把握也沒有。”
“所以,與其這般,倒不如拚上一拚,或許,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思索了半天,遲遲沒有答複。炎舞無奈的拍了拍皓靈子的肩膀,畢竟是皓靈子的事,自己也不過在多過問。
“算了,畢竟是我考慮不周,畢竟決定權在你,而不是我,不是嗎?”炎舞對皓靈子道。
皓靈子看了炎舞一眼,對炎舞道:“是我冒失了,或許,我應該信任你的。”
“我知道。”炎舞對皓靈子道:“你把鍾離陌看的太重,我能明白。”
“如果你能救她的話,我懇求你救她一救。”皓靈子對炎舞道。
炎舞對皓靈子道:“我明白,我會用盡所能去救她的。”
“謝謝。”皓靈子對炎舞道。
“不客氣。”炎舞知道皓靈子已經默許,同時,炎舞心中也舒了一口氣。
歸墟之城的勿忘殿內,鍾離陌的十世盡現其中,炎舞一覽而盡,那些人有的相處很好,有的竟互相詆毀,甚至還打架,自己罵自己,自己欺負自己,想到這裏,炎舞不由笑了起來,或許吧,本來十人皆屬一人,也算自己打自己,自己罵自己。
“你是誰?”一個小孩見炎舞闖入了殿內,便不由詢問著,當然,其她九位也在等著炎舞的回答。
“我叫炎舞。”炎舞對那小孩,也同樣對著其她九位回答著。
“你和皓靈子什麽關係,還有,你們打算把我們禁錮多久,什麽時候放我們自由?”一個紫衣少女向炎舞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當然,如果你們想知道,回頭,你們去問問皓靈子不久成了。”炎舞向那十人建議道。
“那你是幹什麽的?”一個風情萬種的紅衣女子向炎舞質問道。
“我是來給你,還有你們看病的。”炎舞看了一眼那紅衣的女子
那紅衣女子對炎舞怒斥道:“狗屁!老娘能有什麽病,你準是又聽那皓靈子又嚼什麽舌根了,告訴你,老娘沒病。”
“就是,將我們囚與此,還說我麽是他最愛之人,當真是花心,便連我這個土脈半截的老太太都不放過。”一個年近六旬,滿臉白發皺紋醜陋不堪的老太太對炎舞道。
“就是,這老太太都那麽大歲數了,都被關在這裏,什麽眼光,當真是口味極重。”一白衣女子鄙視的看了那老太太一眼,心中滿是鄙夷之色,全然不知道,此人就是自己,同樣,人都有年近花甲的時候,美貌與否都不重要,因為到時候皆化為一堆白骨。
炎舞看了看這些人,有的年紀很大,有的長得嫵媚,有的端莊大方,有的童貞,有的醜陋不堪,有的年過六旬,有的善良,有的膽小,有的陰險,有的狠毒,有的聰明,又的愚蠢,當真是應有盡有。
“你們其實是一個人,三魂七魄皆化作一人,同樣也是十世盡現與今生,如果你們現在,有一個人死掉的話,你們其餘九個人都不會善終,同樣不得輪回。”炎舞對那十人道。
“又在嚇唬我們了。”眾人顯然都不相信炎舞所言。
那小女孩對炎舞道:“你這句話,皓靈子都告訴我們一百遍了,這就是他禁錮我們的理由,我們可不相信。”
炎舞揉了揉腦袋,心想,讓這些人相信自己,還真費勁,雖是十世,但十世都不讓人省心。炎舞對眾人道:“那如何你們才肯相信?”
“你說你是來治愈我們的,這句話,皓靈子也說了好多遍,但我們卻依舊這般,在說了,即使我們曾經真的是一個人的話,如今也都這樣了,又何必將我們囚禁?”那女孩繼續對炎舞道。
“如果我們此一隕皆隕的話,我最吃虧,我這麽小,在看看那老奶奶,都沒多少活頭了,按照壽命計算的話,我豈不是最最吃虧的。”那女孩對炎舞道:“所以,我才不會相信你所說的。”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那老太太直接向那小女孩咒罵道。
“我說的是真的,又沒有說謊。”那小女孩對那老太太道。
“你這小丫頭,信不信我揍你!”那老太太卷起袖子,便要來教訓這小女孩,小女孩也不甘示弱,上前與老太太理論一番,嘴裏道:“有本事就試試。”顯然就不想起老太太有力氣教訓自己。
老太太那個氣啊,直接打了小女孩一巴掌,小女孩沒想到老太太有力氣教訓自己,便開始教訓這個老太太,幾個女子紛紛拉架,又有幾個看好戲的,拉架的被老太太和小女孩揍了,那幾個拉架的也氣啊,本來是拉架的,沒想到連自己都挨揍了,便和那老太太,小女孩糾纏在了一塊,打的是不可開交。
炎舞看情況這般的亂,立馬怒喝道:“都給我住手!”
“你算老幾!給老娘讓開。”一個紅衣女子直接將炎舞甩到了一遍。
“定!”炎舞沒辦法,施了定身術,不得不將這十個人定住。
炎舞對那十個一動不動的人,道:“叫你們不聽話,該!”
“列!退!”炎舞手指揮了揮,那些人瞬間列隊,戰隊非常的整齊,炎舞手中飛出十根線,直接纏繞在了十人的手腕之上,每一根繩子都繞再了炎舞的手中上,十根對十人。
懸絲診脈,炎舞十根手指不斷的揮動著,十人的脈搏,不管老幼,脈搏的跳躍都為一致,不知不覺過去了很長時間,炎舞神色變得很難看。
陽則為魂,陰者為魄,三魂七魄雖聚在,但陽衰而陰盛,卻並不是什麽好兆頭,十脈通五行,肺為金,腎五行為水,十脈有其六脈為人道,八脈為通獸,十五絡脈為靈陰。
十脈相同而不穩定,時而浮沉,時而虛實,時而弱細,時而代疾。炎舞腦海中匯集一部部書籍,想著此症狀為何因,但卻沒有獲得解惑,看到這裏,炎舞不住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