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是幾十回合,攪的風雲變色,鳳瑤張開翅膀幻化成了青鸞,元靈子收了劍幻化為九頭狻猊,青鸞與狻猊相互廝殺,一青一白雙方各不退讓,一個利爪如刀,一個鳳喙如劍,一個善吹冷風風,一個善煽寒雪,一個遮雲避月,乾坤鬥轉,一個星辰變幻,搬雪封日。


    天際之上,寒風陣陣,白雪怒吼,一聲聲鳳鳴獸吼之音,青色羽毛如利劍撒射,九顆血盆大口吼的地動山搖,青羽一現化身千隻青鳥,白光一閃,分出九雄獅,其九獅乃狻猊九顆頭顱所幻化,分別為視明獅,聽聰獅,色溫獅,貌恭獅,言忠獅,事敬獅,疑問獅,忿難獅,見義獅,九獅其出,鬥與千隻青鳥,天空之上,青鸞與九頭狻猊各勢不相讓,一時間難分勝負。


    相互不知不覺又鬥了幾十回合,鬥的是天昏地暗,山搖地動,日月無光,天從青鸞狻猊之間,仿佛裂開了一個裂痕,周圍風起雲湧,狂風呼呼之刮,一音鳳鳴,九聲獅吼,青鸞幻化了人形鳳瑤,九頭狻猊化作了人形元靈子,二人各持仙劍對立與天空之上,駕踩著雲朵。


    元靈子看了一眼鳳瑤,對鳳瑤道:“身為一個鳳凰,不知以己為貴,卻降尊與烏鴉為妻,當真是活的卑賤。”


    “卑賤也好,高貴也好,容不得你在這裏指手畫腳!”鳳瑤雖知曉元靈子修為深不可測,但鳳瑤絲毫不為所懼。


    元靈子收了南明離火劍,對鳳瑤道:“今日,我與你相鬥,卻沒討得半分便宜,也罷,今日我暫且收手,日後若是在相遇,我可沒那麽好心了。”


    鳳瑤知道元靈子的修為,若是收手自然是好的,沒必要落的兩敗俱傷的局麵,鳳瑤自是不反對,畢竟夫君炎舞也不知為何,肚子突然大了起來,鳳瑤心中滿是擔憂,自不會想的太多。


    此時,以從女人國趕赴而來的顏無忌和孤獨曌姁看到此時情景,深感不妙,獨孤曌姁對著鳳瑤喊道:“鳳瑤,小心,此人的乾坤袖可收納萬千人。”顏無忌正要趕來,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此刻,元靈子揮動袖子,直接向鳳瑤而去。


    “什麽?”鳳瑤來不及反應,便被元靈子收入了乾坤袖中,而此時,顏無忌趕來,卻被元靈子一掌給擊退。


    “母親!”瑤姬和精衛看著母親被收,很是驚訝,同時很是憤怒,紛紛上前與孤獨曌姁一起對付元靈子,加上有顏無忌在場,元靈子節節敗退,畢竟,憑借元靈子的修為,還無法與顏無忌相抗衡。


    炎舞捂著肚子看著元靈子,震怒道:“真是陰險!”此刻,炎舞也已經趕了過來,炎舞深知元靈子的深淺,便連鳳瑤都不敵她,更何況,瑤姬和精衛二人,若是不加以阻攔,恐怕瑤姬和精衛也會落與元靈子之手。


    炎舞發誓,如果鳳瑤若遭遇什麽不測,自己第一個便燃了情海,第二個便焚了昆侖瑤池,炎舞忍著肚子的疼痛。


    元靈子冷冷的看著顏無忌,對顏無忌道:“顏無忌,你當真要與我作對?”


    顏無忌對元靈子道:“元靈子,把鳳瑤交出來,我可放你離去。”


    “懶得跟她廢話,直接上便是!”說著,精衛手中情絲萬縷一出,直接向元靈子纏去。


    “情絲萬縷?”看著這萬縷情絲向著自己纏繞而來,元靈子神色倒有些慌張,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單手一揮,一下子便抵製住了這萬縷情絲,對著萬縷情絲,元靈子還是挺忌憚的,若被這法器纏住,隻要動過情的,便是大羅金仙也會被這萬縷情絲纏繞自死,動情越深則死的越快,反而無情無欲之人,卻能從此萬縷情絲中脫困。


    元靈子逃開情絲萬縷,對精衛道:“小丫頭,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厲害的法寶,當真小瞧了你。”


    “還有呢!”說著,精衛掌中一揮,飛出一隻擎蒼鷹,此鷹乃是在九龍山收服的眾妖王之一,精衛本想送與父親作為腳力,不過炎舞卻交給了精衛,作為精衛的仙寵,


    擎蒼鷹雙翅一張,便向元靈子襲去,好歹也算九龍山的妖王,雖然修為低微,但出其不意,卻能打的元靈子一個措手不及,精衛本以為放出擎蒼鷹牽製住元靈子,在借情絲萬縷纏住元靈子,定讓元靈子無處逃脫。


    卻不料,雖出其不意,但元靈子很快反應過來,袖子一揮,收了擎蒼鷹,緊接著又收了那萬縷情絲,元靈子根本不懼這些小丫頭,唯一讓元靈子忌憚的是顏無忌,顏無忌的神識覆蓋了整個天際,可以說,若不是元靈子修為強大,恐怕早就被顏無忌給震懾住了。


    恰巧,精衛這個丫頭,耐不住性子,給了元靈子一個可乘之機,才讓元靈子抓住了縫隙,躲過了顏無忌的神識。


    精衛見法寶被收,知道不妙,正要逃離,元靈子怎會讓精衛逃脫,眨眼功夫,一個閃影從精衛身邊一閃,元靈子來到了精衛的麵前,而此時,瑤姬也來到了精衛的麵前,瑤姬知道精衛有危險,揮動翅膀,來到精衛的麵前,將精衛甩了出去,而瑤姬,卻落入了元靈子的手中,此刻瑤姬正想召喚劍器,卻被元靈子抓住了手腕。


    “姐姐!”精衛被瑤姬甩出,資金卻落入了元靈子的手中,精衛卻是懊惱不已,也恨自己修為太低,太過無用。


    元靈子抓住瑤姬,對顏無忌道:“顏無忌,不如你放我回情海,我可向你保證,絕不會傷害這娃娃一分一毫。”


    顏無忌冷冷的對元靈子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落入金池聖母之手,這孩子焉有命在?”


    “她是她,我是我?我與金池聖母本就勢如水火,我隻是答應她前來殺人,沒必要把我搭進去!”元靈子對顏無忌道。


    顏無忌對元靈子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麵對你偷襲鳳瑤,我的確懷疑你的用心。”顏無忌對元靈子道。


    元靈子對顏無忌道:“如今,你隻有信任我,別無他法。”說著,狠狠的掐著瑤姬的脖子,轉身對炎舞道:“還有你,低等的鳥禽,如果想要你夫人和老婆活命,最好不要忤逆我。”


    “你!”炎舞異常的氣憤,可奈何,眼前自己根本無法出手,剛要動怒,這個時候,肚子便痛了起來。


    “放開我姐姐。”精衛正要衝上去,卻被獨孤曌姁跟攔截了下來,獨孤曌姁對精衛訓斥道:“你這般,不僅救不了你姐姐,反而會害了自己,或許還會害了她。”


    “精衛,你給我回來。”炎舞忍著疼痛對著精衛叫著。


    精衛看著父親,心有不甘,最終還是妥協了,炎舞冷冷的看著元靈子,對元靈子道:“告訴我,你是去情海還是去昆侖!”


    “情海!”元靈子對炎舞道。


    炎舞陰沉著臉,對元靈子道:“我如何相信你。”


    “你隻能相信我。”元靈子說著,掐了一下瑤姬的脖子,對炎舞道:“還不快讓顏無忌收了神識,要是我不開心,不小心殺了你女兒,那就不好玩了。”


    “元靈子,記住,鳳瑤和瑤姬要是少一根頭發,我定要你碎屍萬段!”炎舞對元靈子威脅完後,便對顏無忌道:“師姐,放人!”


    顏無忌對炎舞道:“炎舞,你真的以為,放她離去,她便不會對瑤姬動殺心?”


    “師姐,眼下沒有什麽辦法,隻能這般做了。”炎舞此刻,也是萬般無奈。


    元靈子對顏無忌與炎舞道:“放心,我對她們的生死沒有任何興趣。”元靈子說完,扔下一枚令牌,令牌上刻著彼岸花的標記,上麵寫著三個字:“聖元令。”


    炎舞接過令牌,念道:“聖元令!”


    “炎舞,記住,三日之內,你獨自一人到情海來找我,我保證你的女人還有女兒無憂,若是三日之內,你沒有來,對不起......。”說著,元靈子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炎舞死死捏著聖元令,對顏無忌道:“師姐,收了神識。”


    “哼!元靈子,算你走運。”顏無忌道袍一揮,將神識收回體內,此刻,元靈子見神識收回,便將瑤姬也吸入了袖中,然後化作九頭狻猊駕雲而去。


    當九頭狻猊離去的時候,炎舞一頭栽倒在雲床之上,捂著腫脹的肚子,疼痛不已,顏無忌看著炎舞的模樣,心中滿是疑惑,怎麽回事?


    “父親!”精衛飛了過來,看著父親的模樣,心中百般不忍,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父親硬撐起來的,想著自己更加愧疚,若不是自己沒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姐姐怎麽會被抓,而父親又怎會這般疼痛。


    “仙師,不知怎麽的,父親竟會這般,求求你救救我父親。”精衛雖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嬰,但看她的尊榮模樣,修為肯定不低,畢竟父親也稱呼她為師姐,元靈子也要忌憚幾分,自己求她,她一定有辦法救救自己父親的。


    顏無忌將炎舞托了起來,眼色十分的詭異,顏無忌道:“腹中怎會有一股熾陽之氣在流動?”


    “炎帝,你可是在那子母河中沐浴?”此刻,獨孤曌姁已經走了過來,上前向炎舞詢問著。


    炎舞想了想,剛才追那槍雙生花的老婆婆時候,不小心落入了河中,想必那就是孤獨曌姁口中的子母河。


    “我的確曾落與解陽山的河水之中,卻不知是否是你所說的子母河。”炎舞對獨孤曌姁道。


    “這就難怪了。”獨孤曌姁對炎舞道:“不過,你放心,這不是什麽病,而是天大的喜事呢。”說著,獨孤曌姁忍不住笑了笑:“男人.......哈哈哈......。”


    “你這份,我痛的那麽厲害,你還好意思恭喜,你還笑。”炎舞想到這裏,不由感到氣憤。


    精衛不由怒道:“是啊,我父親這般了,你竟然還笑。”


    “怎麽回事,是不是這子母河的水有什麽問題?”顏無忌也是很好奇的看著獨孤曌姁。


    “你們不知道,解陽山的這河,名為子母河,這河水並非普通的河水,跟你說了吧,我們女人國沒有男人,如果想繁衍生息,便可在這子母河中一泡,女子便會懷孕,不出午時三刻,便會誕下一女。”孤獨曌姁看了一眼炎舞,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炎舞聽到獨孤曌姁的話後,整個臉都變黑了。


    “這男人懷孕,我還是頭一次見。”獨孤曌姁對炎舞道。


    炎舞掐了掐自己的脈搏,更知道獨孤曌姁所言非虛,男子懷孕,炎舞丟不起這個人,若此事傳揚出去,炎舞真的沒臉麵在活下去了。


    “想笑就笑吧。”炎舞看著獨孤曌姁憋著也挺難受的,不由對孤獨曌姁道。


    “哈哈哈,對不起,原諒我,我隻是覺得匪夷所思罷了,畢竟男子懷孕,而且還是你炎舞。”獨孤曌姁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炎舞陰著臉,對獨孤曌姁反駁道;“男子懷孕又有什麽稀奇?傳聞海龍族,就是男子懷孕,至於男子懷孕,你頭一次見,隻能說你見識太淺薄了。”


    孤獨曌姁對炎舞笑道:“那能一樣嗎?海龍族雖然男子懷孕,但需要女子那啥,而你是自孕,自己一個人,這有點匪夷所思了,哈哈哈......,咳咳。”看獨孤曌姁的表情堅持快要笑抽了,眼角都笑出了淚,畢竟一個男子懷孕想想都覺得可笑,在看看顏無忌,為了掩飾她的莊重,強忍著笑,有幾次差點沒忍住,捂著嘴偷偷的笑。


    “不許你們嘲笑我父親。”精衛對顏無忌和獨孤曌姁很生氣的說道。


    “對不起,我們不笑了,我們不笑了。”獨孤曌姁咳嗽了幾聲,感覺有點不想平時的自己了。


    炎舞對孤獨曌姁詢問道:“女帝,此事可有補救之法?”


    “解陽山上有一處泉水池,泉池分陰陽兩極,陽極去陰乃落胎泉,陰極補陽乃安胎泉,隻要你采陽極之泉飲用,保你腹中胎兒隕落幹淨。”獨孤曌姁對炎舞道。


    炎舞指著獨孤曌姁道:“此事,決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這種丟人的事情,炎舞可不想在從別人的嘴巴裏麵傳出去,莫不然,堂堂太陽神炎舞大帝的顏麵何存?想到自己懷孕,炎舞恨不得馬上趕到孤獨曌姁所說的泉水池,將腹中的那晦氣的胎孕之氣給消去,哪怕造出業果,炎舞也在所不惜。


    炎舞對著獨孤曌姁道:“快帶我去。”


    “父親,你現在懷孕了,自不能隨意走動,還是我去吧。”精衛對著炎舞道。


    炎舞對精衛道:“沒事,在說了,這解陽山就那麽大點地方,煽幾下翅膀就到了。”說著,炎舞正要飛,突然間肚子猛然一下胎動,痛的炎舞直捂著肚子趴在地上。


    “哎呦,他,他踢我。”此刻,炎舞的臉如六月的天一般,變化無常,冰冷,憤怒,猙獰,羞愧,憎恨,惱火,憂慮,哀愁,簡直活脫脫的一幅幅麵具。


    看著炎舞,獨孤曌姁和顏無忌不由忍不住想笑,捂著嘴強忍著沒笑出聲,炎舞吼道:“不許笑。”


    “還是我去吧。”精衛對炎舞道。


    獨孤曌姁對精衛道:“我陪你一起去。”以免自己看著炎舞的樣子,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所以,獨孤曌姁打算陪著精衛一起去,


    精衛點了點頭,道:“好。”


    待獨孤曌姁和精衛離開,隻剩下炎舞和顏無忌的時候,炎舞向顏無忌詢問了一番:“師姐似乎跟那元靈子很熟?”


    顏無忌道:“談不上很熟,隻是在瓊花會上有過幾次交集罷了。”


    “這令牌?”炎舞將手中的聖元令遞給了顏無忌。


    顏無忌對炎舞道:“這令牌可保你安然度過情海,而不受情海煉獄之苦。”


    炎舞對顏無忌道:“我想知道此人的來曆。”


    “你不是有《山海密傳》嗎?”顏無忌對炎舞道。


    “《山海密傳》隻記載山海之內的事,而情海卻為山海之外的事,所以,我想請你簡單說一下元靈子此人。”炎舞對顏無忌道。


    顏無忌對炎舞道:“恐怕,你是想找出她的弱點吧。”


    “那是自然。”炎舞對顏無忌道:“既然對方都找上門來了,我若不出擊的話,那我也太過被動了。”說道這裏,炎舞不由捂著肚子,此刻肚子又開始疼痛了起來。


    顏無忌搖了搖頭,對炎舞道:“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之人罷了,一個受命運擺弄的傀儡。”


    “你是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炎舞看了一眼顏無忌,捂著肚子,心想,精衛她們怎麽還不回來,眼看馬上要臨盆了,若在不出來,自己恐怕真的會成為三界的笑柄了。


    顏無忌看了一眼炎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現在想想,你腹中的胎兒,是否要打掉,打掉是你的孽果,生下是你的善果。”


    “屁話,這孩子根本就不該出現,若我生出,與他與我,都是一段笑柄。”炎舞的汗如雨下,直接辯駁道。


    顏無忌對炎舞道:“師弟,你可知道,麵子和生命比起來,孰重孰輕?”


    炎舞對顏無忌辯駁道:“怎可混為一談,大不了再度投胎輪回,我可為他超度靈魂,可祝他往生極樂有何不可?”


    “我們說的是元靈子,何必要談論與我。”炎舞此時甚為不悅。


    顏無忌對炎舞道:“好,既然你想談論元靈子,我便與你談論一番,元靈子乃為九頭狻猊,曾是東扶桑大帝的徒弟,其修為深不可測,善吞雲吐霧,布雲施雪,她有乾坤袖,可收納上萬人,若說弱點,隻有一人是她的軟肋,那便是鳳君凰。”


    “鳳君凰?”炎舞看了一眼顏無忌。


    “乃是她的師姐,也是東扶桑大帝的弟子。”顏無忌對炎舞道。


    炎舞向顏無忌問道:“不知,在哪裏可以找到她?”


    顏無忌搖了搖頭,對顏無忌道:“很不巧,鳳君凰被囚與情海之中,無人能夠見得到她。”


    獨孤曌姁和精衛來到了解陽山的一處泉水池旁,池水呈太極圖狀,陰陽相匯,陽泉冒著熱氣,陰泉冒著寒氣,從老遠便能感覺到這陽泉與陰泉的冷熱之息。


    “沒想到這解陽山處,還有這等陰陽相匯聚的靈泉。”精衛很是好奇的道。


    獨孤曌姁對精衛道:“趕緊打水救你父親去吧。”


    精衛點了點頭,手中變化出一水桶,在那靈泉的陽泉之處,提了慢慢一桶陽泉水,便與獨孤曌姁返回去與炎舞,顏無忌匯合去了,隻是她們並不知曉,所謂女屬陰,以陽泉為落胎,以陰泉乃為安胎,而男子屬陽,以陽泉而為安胎,以陰泉而為落胎,隻是她們並不知曉,男人與女人相反,故,精衛打的陽泉非但不能落胎,反而成了安胎泉。


    精衛和獨孤曌姁與炎舞匯合,此刻的炎舞已經開始分娩,眼看就要生了,炎舞汗如雨下,腹部疼痛直咬牙切齒,炎舞有所感悟,沒想到女人生孩子竟如此疼痛,心中想著精衛和獨孤曌姁快點來吧,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倘若自己真堅持不住,生下子嗣,恐怕要淪為三界笑柄。


    就在炎舞開始分娩的時候,精衛和獨孤曌姁已經提著陽泉之水來到了,精衛幻化出一碗,給炎舞盛了一碗陽泉水,炎舞二話沒說,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本以為喝下這陽泉水,體內的胎氣便會泄了去,誰知道,不僅沒有,反而胎氣更加的濃烈,痛的炎舞死去活來。


    “怎麽會這樣?”精衛等人很是驚訝。


    炎舞捂著肚子對著精衛等人怒道:“這不是落胎泉泉水,而是安胎泉的泉水!”


    獨孤曌姁對炎舞道:“這不可能,我族祖祖輩輩喝這陽泉之水,豈能有錯。”


    顏無忌恍然道:“我明白了,女子屬陰,男子屬陽,陽泉之水為女子落胎,男子安胎,陰泉之水為女子安胎,男子落胎,畢竟男女不同,所飲之水,也會有所不同。”


    炎舞捂著肚子,對著獨孤曌姁等人痛苦的道:“還不,還不快去給我打陰泉之水。”


    獨孤曌姁聽到顏無忌所言,一臉的愧疚之意,在看炎舞的痛苦的模樣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獨孤曌姁搖了搖頭,對炎舞道:“恐怕,來不及了。”


    的確已經來不及了,炎舞此刻已經安胎成功,即便落胎能感到陰泉取得泉水,也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恐怕炎舞也會元氣大傷,甚至威脅到生命。


    “啊!”炎舞捂著那膨脹的肚子,騰空飛了起來,體內散溢著雄厚的純陽之氣,一道道紅光,從炎舞的體*出,帶著一股股灼熱的氣息。


    “父親!”精衛正要前去,被獨孤曌姁給攔截了下來。


    獨孤曌姁對精衛道:“不要過去,很危險。”獨孤曌姁能感受到炎舞此刻散發出來的力量,這股力量可瞬間將人焚世殆盡,這是業火紅蓮所散溢的焚世之力。


    顏無忌對精衛道:“獨孤曌姁所言非虛,的確很危險。”


    “他是我父親。”精衛萬分焦急。


    顏無忌對精衛道:“焚世火蓮對你父親沒有任何危害,但對我等卻不同,輕易靠近,便連我這等道行,也經受不住業火的焚食,更何況你。”


    精衛急切的道:“那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這般痛苦,而無動於衷吧。”


    顏無忌對精衛道:“等你父親生了胎便可安然無恙。”對於炎舞,顏無忌倒不是很擔心,知道炎舞不會有什麽事,但此刻的炎舞,所散溢的力量太過強悍,整個解陽山,甚至整個女人國都受到了波及,如果任由炎舞持續下去,恐怕這裏會被炎舞焚世的幹淨,方圓百裏也會瞬間被燃為煙土,這是顏無忌所不想看到的。


    另外,獨孤曌姁也十分的擔憂,顏無忌對獨孤曌姁道:“吩咐下去,令女人國所有子民撤離女人國。”


    獨孤曌姁搖了搖頭,對顏無忌道:“已經來不及了,唯今之際,隻有把炎帝帶出女人國境外,方可保女人國無憂。”


    顏無忌看了一眼炎舞,心中已有了答案,唯今也隻有自己勉強能靠近炎舞,顏無忌對獨孤曌姁道:“看住精衛,莫要讓她犯傻。”說著,顏無忌向著炎舞而去,此刻的炎舞,知道自己要分娩子嗣,也無言而苟活與世,自要了結自己,卻被顏無忌給攔截了下來,顏無忌扣住了炎舞的手,一股滾燙的力量,瞬間將顏無忌給燙傷,但顏無忌扔堅持著。


    “你想死,考慮過鳳瑤沒有,別忘了,鳳瑤還有你女兒瑤姬都被元靈子收了去,你此番自殺,有沒有考慮到她們?”顏無忌看了看自己被燙的麵目全非的手,心中不由滴血落淚。


    “對,我不能死,我死了,鳳瑤怎麽辦?”因顏無忌的點撥,炎舞的腦子逐漸變得清醒過來,炎舞想著就算死,也要救出鳳瑤之後,在行自殺。


    “趕緊與我離開這裏,你分娩散溢的力量太過強大,上至九霄,下至九幽都能感受到力量的波動,如果你分娩子嗣的話,恐怕整個女人國,將化作一片火海,我想,這不是你所看到的吧。”顏無忌對炎舞道。


    炎舞強忍著,對顏無忌道:“我現在,便是想忍也忍不住了,恐怕不出片刻,這胎兒便會生出,我該如何?”炎舞此刻以是百般無奈,心中恨極了那竊取雙生花的老婆婆,如果不是因為追她,怎會落與子母河,又怎會懷孕,想到這裏,炎舞心中憤怒不已。


    “現在,你自己感覺,還能堅持多長時間?”顏無忌向炎舞詢問道。


    炎舞搖了搖頭,對顏無忌道:“鬼知道,我什麽時候,才會將其生出,啊,忍不住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炎舞體內衝出,將顏無忌推出十米之遠。


    “不好!”顏無忌心中感覺不妙。


    天地之間,紅光一片,熾烤著整個女人國境,上至淩霄,下至九幽,一片動蕩不安,天界驚神,陰都鬼懼。此刻間,一股力量將解陽山周圍的樹木點燃,瞬間化為一片煙灰。


    顏無忌對炎舞道:“師弟,你不能在這裏孕子。”深知炎舞的力量,顏無忌的忌憚。


    獨孤曌姁對顏無忌道:“師尊,北千裏之境,有一北冥之海,臨近海外有一島嶼,名曰冰島,冰島之處,長年冰封,無物居此,將炎帝移至冰島之處最為極佳。”


    顏無忌點了點頭,道:“正合我意,師弟覺得呢?”說著,顏無忌看向了炎舞。


    炎舞慘淡的點了點頭,對顏無忌虛弱無力的道:“如此甚好。”說著,炎舞點中了下處的幾處穴道,生怕自己忍不住產下子嗣。便這般,顏無忌駕著雲帶著滾燙的炎舞,向著北冥之海的一處冰島飛去,顏無忌以法力克製,而身下的白雲,此刻已經被染成了一片紅雲,便連顏無忌熱的也是滿頭大汗。


    當顏無忌帶著炎舞去往北冥之海時,此刻,解陽山的火勢蔓延起來,正向著女人城的方向而去,獨孤曌姁則帶著精衛飛往女人國,一則撤離城中百姓,一則是將炎舞釋放的火焰熄滅。


    獨孤曌姁心中倒有那絲絲悔意,若非自己帶炎舞入城,便不會生出那麽多事端,既然事情發生,便容不得後悔,這是女人國的劫數,不管怎樣,發生了,便是發生了。獨孤曌姁帶著城內的人撤離,而精衛負責救火,將火勢引至北冥之海,隻是炎舞釋放的火勢太過凶猛,憑借精衛的修為隻能壓製,而並非能將其給滅掉,隻能等父親歸來時,才能將其火焰給收了去。


    而炎舞剛去冰島沒多久,在天界的神帝少昊,突然覺得淩霄寶殿一處動蕩,便詢問了四目星君倉頡,下界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如此動蕩不安,四目星君倉頡一張,不隻是天界,便連九幽之處的豐都城也是如此,眾鬼驚神懼,倉頡看了一眼,知是從女人國處所發出的,他四目可看未來過去,炎舞之事,自逃不過倉頡法眼。


    倉頡乃為人精,當著眾仙家的麵,不能將此事告知神帝,隻告訴神帝少昊,此乃聖人降生之兆。


    冰島之處,長年結冰,這裏難有人存活,便連大羅金仙,都不敢再如此寒冷之地居住,顏無忌帶著炎舞來到了此島嶼,憑借著炎舞的體溫,顏無忌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冷,有著炎舞在自己身邊,在這冰島之上,猶如夏天一般的熾熱,冰寒之氣,侵蝕不了顏無忌一分一毫。


    臨產時,炎舞的表情極為的猙獰,可見此時的炎舞,身心是多麽的痛苦,炎舞周圍的氣場變得強大,瞬間,整個冰島被一片紅光籠罩,顏無忌來到了炎舞的麵前,封住了炎舞周圍所有的穴道,以免炎舞承受不住體內強大的力量爆裂而死。


    “啊!”一聲怒吼,顏無忌被周身所散溢的力量給灼傷,並撞出了百米之遙,看著炎舞痛苦的麵容,顏無忌道:“炎舞,深呼吸,切記身體一定要放鬆。”


    “我受不了了。”炎舞咆哮一聲,震撼著整個天地,冰島瞬間化作一片火海煉獄,北冥之海瞬間沸騰滾滾,浪湧濤天,淩霄在次動蕩,九幽鬼域在次動蕩,山崩地裂,洪水濤濤,觀冥海百裏,盡是一片火海煉獄。


    顏無忌甚為震驚,但依舊鼓勵著炎舞:“放輕鬆,深呼吸,不要停。”


    “啊!”隨著最後的一聲怒吼,整個仿佛裂開了一般,長達萬裏的縫隙,天際之上下著火雨,滴落在冥海,冒著濃濃滾燙的煙氣。隨著最後的一聲咆哮,從炎舞的肚子裏,穿出了一枚紅色的卵,此卵燃燒著濃濃的烈焰,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當炎舞孕育出這枚紅卵的時候,整個人虛脫了,因孕出這枚紅卵體內的力量被抽空了,此刻的炎舞臉色蒼白,緊接著從雲從之中,跟隨著紅卵一起墜落了下來。


    顏無忌見紅卵與炎舞一起墜落,吹了一口仙氣,炎舞與紅卵緩緩而落,躺在了那火海煉獄的冰島之上,而那一枚紅卵便躺在炎舞的身旁。


    顏無忌向炎舞飛了過來,此刻的炎舞早已是虛脫無力,炎舞看著那枚紅卵,心中無比的厭惡,如不是它,這裏以及冥海便不會被波及。


    “幫我超度了它。”炎舞對顏無忌道。


    顏無忌向炎舞詢問道:“真的要這樣嗎?在怎麽說,它也是你的骨血。”


    “此是因它而起,自出生便帶有罪孽,我不想世間在多生事端。”炎舞虛弱無力的對顏無忌道。


    顏無忌看了炎舞一眼,道:“你是怕它侮了你的名聲吧?”


    炎舞低著頭不語。


    “萬事萬物,存與這世間,便有它自己的定數,便如你一般。”顏無忌對炎舞道:“可否還記得,你誤飲仙椹時候的禍端?若不是大神女媧,你的業果會怎樣?大神女媧都以慈悲,更何況是你的子嗣。”顏無忌歎息一口氣,道:“此子以後如何,誰能定義?我不會枉造殺戮,但若你真要我動手,作為師姐,我便幫你除掉它。”說著,便要親手毀了這枚紅卵,當然,顏無忌隻是在演戲,她知曉炎舞閔懷世人,連惡人都不會殺害,更何況自己的子嗣。


    炎舞沉思不語,想起了自己的種種,看了一眼紅卵,心中雖有厭惡,但終究是自己的骨血,炎舞左右不定,甚為糾結,當顏無忌真要動手毀掉這枚紅卵的時候,炎舞叫住了顏無忌:“等等。”


    “師弟,莫不是舍不得了?”顏無忌對炎舞道。


    炎舞口不應心的道:“我隻是不想你因為我枉造殺戮罷了,日後,它若違逆天道,我便手刃與它,至於此時,他的業果,全由我一人承擔。”


    顏無忌對炎舞笑了笑道:“隻是難以割舍親情罷了,何必說的那麽義正言辭,畢竟血濃於水,我理解的。”


    “隻是,我產子一事,不得與外人提起。”炎舞對顏無忌道。


    顏無忌指著那枚紅卵,向炎舞問道:“隻是這孩子的來曆?”


    “天地孕育,日月生成,對外,我會說是我撿來收養的,如果孕育出來的是男孩,我便說是收養的義子,如果是女孩,我便說收養來的義女。”炎舞對顏無忌道。


    顏無忌對炎舞道:“可是,對於它,可未免顯得不公平了。”


    炎舞歎息了一口氣,對顏無忌道:“師姐,難道這對我就公平了嗎?我一男子,誤落子母河,懷有身孕,這對我公平嗎?這孩子本來我就不想生,奈何,本想飲用落胎泉,卻不想誤飲了安胎泉,此子生來本來就不該,我卻又不能不管。”


    “罷了,罷了,此子由你孕育,也由你抉擇吧。”顏無忌看了炎舞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一枚紅卵,心中倒有些不忍。


    顏無忌轉過身,離開的時候,對炎舞道:“你之事,任由你,至於你孕子一事,我不會說出半個字,好自為之。”說著,顏無忌便騰雲駕霧而去,隻留下炎舞與那紅卵。


    炎舞看著那生滿火焰的紅卵,歎息了一口氣,心中念著:“你啊,生與此間,不知是福是禍,但願你能造福世間,不枉我今日的抉擇。”


    炎舞調息恢複後,將紅卵化作羽毛貼附在翅膀之上,便趕往女人國,解陽山因炎舞之因,大火蔓延至女人國,精衛負責滅火,獨孤曌姁則負責遣散城中百姓,看著百姓紛紛逃離,而精衛的修為根本無法熄滅自己散溢的火焰,隻能拚盡修為將其壓製,炎舞來的及時,雙翅一張,雙手那麽一攤,解陽山附近的烈焰,盡數被炎舞吸入了體內,火焰散盡,隻留下一片漆黑焦土和一陣濃濃白煙。


    “太好了,父親,幸虧你來的及時。”精衛見火焰被炎舞吸收後,終於鬆了一口氣,身體因消耗太多的修為,導致精衛整個人有點虛脫。


    炎舞掏出一枚丹藥扔給了精衛,這丹藥乃是炎舞煉煉製的養氣丹,足以補給精衛所缺失的精氣。


    “謝父親。”說著,精衛便將養氣丹服下,炎舞看著整個女人國城池,火被熄滅後,城內便不在驚慌失措,很快局麵便被女帝獨孤曌姁給震懾住了,炎舞看到這裏,不由安了心,幸好自己來的及時,莫不然自己不知又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獨孤曌姁看到炎舞回來了,並滅了火,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雖然此火乃是炎舞所至,獨孤曌姁對炎舞並沒有多大的恨意,這讓炎舞更覺得有所愧疚,此刻,獨孤曌姁見炎舞回來滅了火,便轉身向炎舞飛了過去。


    “炎帝,你回來了,我師尊呢?”獨孤曌姁向炎舞詢問道。


    炎舞對獨孤曌姁道:“回去了。”


    “你生了?”獨孤曌姁向炎舞詢問道。


    炎舞點了點頭。


    獨孤曌姁道:“炎帝,男孩女孩,在哪裏呢?”獨孤曌姁左右看都沒看到人,心中想著,莫不是師尊抱走幫忙養了。


    “是一枚卵,還沒孵化,不知男女。”炎舞對獨孤曌姁道。


    獨孤曌姁對炎舞道:“女生陰,男生陽,自古皆女子懷孕,這子母河的水所生之人皆為女子,隻因女子屬陰,而炎帝,你卻不同,你屬陽,自你若生孕,應屬男子。”


    “無論男女至是因果,炎帝,妄你莫要因近日之事,埋怨與它。”獨孤曌姁看了一眼炎舞,對炎舞道。


    炎舞對獨孤曌姁道:“你和你師尊一樣,都那麽愛講道理,其實,我懂得,你放心,虎毒況且還不食子,我炎舞雖有埋怨,但它終究為我所生,我對蒼生都那般仁慈,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獨孤曌姁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女帝,我來此以耽擱不少時間,我此番擔心鳳瑤安危,不願叨擾,就此告辭。”炎舞對獨孤曌姁道。


    獨孤曌姁看了一眼炎舞,炎舞明顯體力沒有恢複,而在九龍山一戰,中了奢比屍巫蠱之術,炎舞強行衝破,受了重傷後,勇闖溫柔鄉,靈魂受盡千刀百孔,解陽山在這裏又誤入子母河,而強行孕育,身體早已是不堪重負,獨孤曌姁知道,此刻的炎舞已經是極限了。


    獨孤曌姁對炎舞道:“那元靈子修為,即便你沒有受傷,也難以與之抗衡,殊不知,元靈子乃五大冥帝中修為最高的,便連鬼靈子都不敢與之抗衡,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炎帝,你身體不堪重負,還需要調養一番才可。”獨孤曌姁對炎舞勸誡道。


    “可是.......。”炎舞著實的擔憂鳳瑤和瑤姬的安危。


    精衛向炎舞走了過去,對炎舞道:“是啊,父親,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的好,雖然我擔心母親和姐姐安危,可我也擔心您的身體不是。”


    獨孤曌姁對炎舞道:“炎帝,你且放心,元靈子隻是抓了她們,而並沒有當場殺了她們,想必她們占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以為至始至終,元靈子要對付的,隻有你和我。”看炎舞遲疑了,獨孤曌姁繼續道:“在說,我也擔心我部署的安危,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相信鳳瑤仙子,別忘了,鳳瑤仙子雖被收了去,但是,元靈子短時間內,卻也拿鳳瑤仙子怎樣。”


    便這樣,獨孤曌姁說了好久,才勸住炎舞療傷修養,而炎舞則囑咐精衛去天界調遣十萬火部眾神待令,炎舞將火部令旗交給了精衛,希望精衛能夠遣火部眾神,一起趕赴情海,緝拿元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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