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國自十年前上代皇上遇刺,慕國分裂帶走了最強的軍隊之後,便元氣大傷,一直處於恢複階段。</p>


    況且墨國一直以來都是秉承尚文不尚武的習俗,再加上慕國軍本就凶蠻嗜血,隻要讓他們突破了敖國北城這層屏障,拿下墨國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易如反掌。</p>


    宇落不禁感歎,離澈這人真是深藏不露、城府頗深啊,先不說他此等的雄韜大略,單單是能說的動兩大國的口才也是無人能出其右啊,她倒是很好奇離澈是怎麽遊說這兩國家的,有機會真想去長長見識!</p>


    她對他讚賞有加:“離澈,對你的印象一直是個單薄的文弱之人,略懂得經商賺財之道,今日一見,真真是我目光短淺了!”</p>


    離澈剛剛聽宇落在那裏自言自語的分析戰況,一針見血,句句話入骨,也是頻頻點頭表示讚賞。</p>


    他說道:“宇落姑娘才是讓我頗多驚詫,這次四國戰亂,離澈已是謀劃了數年,沒想到宇落姑娘隻看了個起始,便猜出了離澈的意圖,離澈也是自歎不如!”</p>


    道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愁,另一麵,夏侯弈此時看到崖下夏侯鐵騎完全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已是麵如土色、心如死灰,他恨恨的說道:“敖宇翔你也別得意的太早,我夏侯軍遲早都會東山再起的!”</p>


    他此時心境已然決絕,縱使死也要拉著敖宇翔墊背,敖國沒了敖宇翔,就如同失去了半壁江山,這樣,夏侯國即使戰敗了,也不算徹底輸了,至少自己死了也留下個好名聲。</p>


    他抱住敖宇翔,陡然施力,欲將其拖入崖底。</p>


    “夏侯弈,後麵更加精彩,可惜,你不願看下去!”說罷,敖宇翔猛地震開夏侯弈的雙臂,倆人同時掉落,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劃過,洞穴中的棗紅馬一躍而起,在長橋上一個墊步,便衝向了敖宇翔。</p>


    它正好落在了敖宇翔的旁側,他飛身上馬,棗紅馬借助剛剛長橋那一踏之力,切著橫風直向對麵崖壁衝去。</p>


    眼見著就要撞到岩壁之上了,馬兒一個轉身,後蹄使力,蹬住崖壁,在碧藍長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回了長橋之上。</p>


    見敖宇翔回到長橋之上,宇落似是鬆了一口氣,再看夏侯弈,已經墜入深淵不見了蹤影,不知怎的,她內心還是隱隱覺得夏侯弈是不會這麽輕易狗帶的。</p>


    敖宇翔此時低著頭,他沉瀲著雙眸,雕刻一般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看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麽,他也不急著去北城,就這樣在馬背上靜默的坐著。</p>


    宇落同時也在看著他,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激戰,他周身已是傷痕累累,衣衫殘破不堪,隻不過宮裝的玄色蓋住了滲出的斑斑血跡,如若近距離看,必定是全身上下一片殷紅。</p>


    敖宇翔冷冽的眸子忽的向洞穴方向看去,視線穿過宇落,落在了後麵的離澈身上,與此同時,離澈也在看著他,表情淡漠,這一眼,便是宣戰,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p>


    ……</p>


    慕國鐵騎由慕國最善戰的大皇子親自帶隊,此時已行軍至峽穀入口,戰士兵強馬壯,金戈鐵甲,遠遠看去,旌旗飄揚,英姿煥發,不愧為一個全民尚武的國家。</p>


    大皇子勒馬停住,看向前方,除終年呼嘯的風之外,峽穀中沒有一絲動靜,安靜的出奇,北城上也沒有兵士站崗,他似乎在風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這,不會是空城計吧?</p>


    他有些卻步了,心裏沒有了底,雖然一切都如離澈所料。</p>


    但是,現如今麵對此種情景,他卻遲遲不敢邁出一步。</p>


    他酷愛打獵,有著天生敏銳的直覺,他總覺得這和自己平時下陷阱捕捉獵物時的情景如出一轍。</p>


    二皇子見他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急性子上來了,揚鞭催馬上前,一把搶過大皇子手中的指揮旗,大聲喊道:“眾將士聽令,第一個踏入墨國領土者,封疆封王!”</p>


    說完,他頻頻揮鞭,率先衝了出去,卻沒發現,地上躺倒了一麵被他坐騎亂蹄踩倒的橙色暗影軍旗…</p>


    峽穀幽深,二皇子毫無顧忌的率軍前衝,戰馬疾馳而過,幽靜的峽穀登時喧囂起來。</p>


    峽穀路窄,軍隊擺不開陣勢,隻得縮減隊寬,騎兵速度最快,最先進入,步兵、箭冰而後再逐漸進入。</p>


    這便是北城的優勢,再強悍的兵士,擠不進這峽穀來也是白搭。</p>


    二皇子徑自策馬奔騰,不料此時,身子一墜,他的坐騎前蹄似是陷進了坑裏,速度太快,馬兒失去了平衡,眼看著就要栽倒下去……</p>


    慕國二皇子見坐騎馬上就要栽倒了,便翻身跳下馬來。</p>


    他衝在了最前麵,注意不到後方的情形,以為自己的坐騎失控隻是偶然。</p>


    但,當他在地上落穩,轉過身來的時候,立時驚得失語了,他所帶領的鐵騎,隻要進入這峽穀中來的已經盡數夭折,無一幸免!</p>


    戰士們可沒有二皇子的反應能力,全都被坐騎扔了出去,輕者,隻是身體某處骨折,重者,直接就一命嗚呼了。</p>


    真可謂是,戰未起,兵先折!</p>


    慕國大皇子在遠處看到此種情形,更是確信了自己的直覺,他認為此時應該馬上撤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p>


    二皇子全不以為然,他認為北城門口有陷阱實屬正常,既然陷坑幾乎都被識破了,便再無阻擋,他站在戰場中央,揮舞著著令旗,指揮鐵騎繼續前衝。</p>


    不知何時,北城城牆上明晃晃的豎起了橙色的暗影軍旗,顏色尤為鮮豔,似是在嘲諷一般。</p>


    宇落在峽穀上看的清楚,記得韓太醫說橙旗軍擅長障礙陷阱,偽裝,迷惑敵方等等。</p>


    今日看來,他們偽裝功夫真是一流啊,陷阱定是在青旗軍離開北城之後設置,可這峽穀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卻絲毫未察覺到他們是何時行動的。</p>


    宇落見到北城高高飄揚的暗影軍旗後,知道這肯定是敖宇翔的意思了,她回頭望向長橋,想看看他如今又有何謀劃,可此時,長橋上已是空空蕩蕩,他連同他的暗影軍早已消失無蹤。</p>


    她又望向崖下,搜尋他的蹤跡,未果。</p>


    卻瞥見了幾個埋伏在角落的人,一直在以飛快的速度收著繩子一樣的東西。</p>


    峽穀中一片混亂,慕國兵士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小撮人的舉動,繩子又細又長,像釣魚線一樣,若不是有陽光的反射,都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p>


    與此同時,慕國二皇子以為陷阱已經被第一波進入峽穀的兵士們踏平了,便繼續指揮著第二波騎兵的進攻,他們繞過前麵軍隊中過的陷阱,奮力衝向北城城門。</p>


    “哐、哐、哐。”</p>


    此時空曠的峽穀中忽然響起鐵器的碰撞聲,時斷時續,絡繹不絕。</p>


    看到這些,宇落終於明白剛剛那一夥人在幹什麽了,這些大型的捕獸夾肯定是事先便設置好的,與陷坑間隔排列。</p>


    之所以沒有發動是因為之前有保險絲鎖住,他們剛剛收回保險絲,機關發動,騎兵們登時被夾的人仰馬翻,第二波又全軍覆沒了。</p>


    </p>


    二皇子站在戰場中央,看著周圍這一切,憤怒到了極點,他握緊拳頭,一定要占了北城,給敖宇翔點顏色瞧瞧!</p>


    他揮舞著令旗,繼續增兵,這次他沒有派騎兵,而是由步兵前來,兵士們一手持戟,一手持盾,後麵跟著雲梯、衝車準備攻城。</p>


    突然,頭頂響起轟隆聲,大家抬頭看去,崖上滾下無數木桶,慕軍圍攏在一起,以盾圍成堅持的牆壁做保護,木桶落下,撞到盾牌,頓時碎裂開來,其中的液體飛濺出來。</p>


    慕國二皇子聞了聞彌漫在空氣中的味道,暗道不好,慌忙揮舞令旗要軍隊立刻撤出峽穀,卻為時已晚。</p>


    北城城樓上憑空出現了許多弓箭手,他們搭弓射箭,箭頭帶著火,如雨般傾灑下來,火箭落在地麵的火油上,頓時火光衝天,哀嚎遍野,大家紛紛倒在地上打滾。</p>


    二皇子身上也起了火,周圍兵士忍著火燒的疼痛,奮力保護著他,隻是,即使這樣,二皇子也未能幸免於難。</p>


    慕國人生性好戰,見二皇子死了,都被憤怒衝昏了頭,他們也不管什麽兵法布陣了,爭先恐後的衝進了峽穀。</p>


    場麵一片混亂,大皇子想勸也勸不住,令旗不在手中,他隻得來回奔走喊話,以止住戰士們的狂躁,可是一個人的聲音太單薄,峽穀本就喧囂異常,戰士們根本就聽不到。</p>


    宇落看著下方,這峽穀真是成了一個大型的屠宰場啊,暗影軍占盡天時、地利,一時間,箭雨、落石齊下,借著順風射程更遠。</p>


    慕國兵們逆風而上,根本就沒有到達城下的可能,更別提攻城了!</p>


    這時,北城城牆上豎起了玄色暗影旗,見此情景,宇落知道,是敖宇翔來了。</p>


    隻見一人傲然立在城牆之上,他已換下了那件破爛的玄色宮裝。</p>


    可這新換上的衣裳,連離澈見了都不自覺皺了皺眉。</p>


    宇落見了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這一抹鮮豔的大紅色,真是比那橙旗還分外紮眼,這與他一貫冰冷的性格完全不符啊!(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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