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眼前火場裏一聲炸裂,火星四射飛出,一根焦木夾著火苗“嗖”的一下飛向了牆角的二人組。


    寒清影驚懼萬分,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小心思了,出手的方向不變,但手的姿勢卻變了,改探為按,直接按向了朱盈盈胸前,入手處一片柔嫩綿軟,她心中微微一蕩順勢撲上前把朱盈盈壓在向了牆壁。也幸好她個頭非常高挑,連一般男人都無法比擬,這才堪堪壓得住懷裏並不矮更不苗條的身姿,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非但不算怪異,還透著和諧的美感,氣氛也空前的曖昧,若非高大的白衣人兒是為女子,這樣的姿勢就更加的和諧有愛了。


    朱盈盈被壓的有點熱,又或許是燃燒的密室火光衝頂本來就不冷的緣故,她的額頭竟微微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散發著淡淡的體香。


    原本飛來的焦木並沒有及時落在寒清影的背上,它在距離兩人寸許的地方突然穩穩地停了下來,一頭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虛空握著。可也隻是片刻間,焦木又向前飛了出去方向做了稍微的調整,但還是擦著寒清影的後輩砸到了石壁上。背上雪白無塵的衣衫瞬間被燒出了一個口子,隱隱還能聽到滋滋的聲響。


    “朗月?”


    一扭頭,朱盈盈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清清朗朗的身姿卓立於火光之下炫目的讓人眯了眼睛。


    她輕呼著推開了寒清影,整個身子便撲了過去。


    嚶嚀一聲,她已經鑽進了他懷裏。哼哼,你不過來難道我就不會過去麽?


    墨朗月微微一頓,便抬起一隻手攔上了她的肩頭。朱盈盈心中一甜,雙手抱的更加用力了。


    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墨朗月,寒清影臉色變了數遍,最後定格在一抹怒色上。


    “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受傷的,是不是?”


    她就著被推開的姿勢扭頭看了看後背,還用手撕扯了一下衣服,瞬間後背上出來了鑽心的痛楚,她心裏火氣更大,直起腰來挺了挺胸,嚷嚷道:“看著一副好皮囊,卻原來是根不會憐香惜玉的木頭!我是女人你沒看出來麽?”


    說著她上前兩步又挺了挺胸,生怕對方錯過了什麽?


    “寒姑娘......是你麽?”


    墨朗月麵不改色,倒是朱盈盈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寒清影畫風大變讓她一時無法接受,更無法接受她在墨朗月麵前搔首弄姿的模樣,看著輕佻好不正經啊!


    寒清影衡了朱盈盈一眼,沒好氣道:“他這是吃醋你沒看出來麽?可是你吃醋也不能對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吃啊?”


    “吃醋......有嗎?”


    朱盈盈天真地揚起了頭,期待的目光由下而上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白皙的臉龐連絨毛都看得很清楚。


    “沒有!”


    墨朗月目光微微閃爍,但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啊?”


    朱盈盈微垂著眼目,心裏多少有些失望,但片刻後又眼睛一亮,問道:“你怎出現的這麽及時?我還以為還得一會會呢......”


    “我離得不遠......”


    “所以就......”


    朱盈盈微微一愣,瞬間竊喜起來,整顆心就像包裹在柔軟芬芳的糖蜜一樣甜絲絲樂滋滋的。


    一旁寒清影看的礙眼,不樂意的輕哼了一聲,但她也隻能輕哼一聲了。對上墨朗月寒星般的眸子,就算有再多的惱騷不滿也隻能被封在嘴巴裏麵了。剛才的那一記焦木便是教訓,她如何能不收斂一下?


    “郎情妾意......等出去後也不遲啊!”


    墨朗月說道:“那就請寒姑娘打開機關我們這就出去!”


    “機關?”


    寒清影冷笑一聲,“你不是已經打開了來時的機關了麽?除了原路返回,這裏再無其他出路了!”


    “是麽?”


    墨朗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著朱盈盈越過她來到石壁前,把手附上了石壁。須臾後,隻聽得”哢嚓”一聲響,石壁緩緩被推開了。


    “這......怎麽可能?”


    寒清影驚訝的合不攏嘴。“我......本姑娘怎麽就不知道這裏還有機關來著?”


    她又是驚呼一聲,前後兩次驚訝神情銜接的天衣無縫自然流暢,其中的含義也隻有她自己清楚。若沒有墨朗月,她本來就打算從這裏拐了朱盈盈出去逃命,所以火勢大起時雖然著急,但心裏還有底氣,還可以得空有閑情和胖丫頭拉家常。可這個暗門她卻不想讓墨朗月他們知道。


    蕭乘風等人原本落在後麵,就在墨朗月打開暗門的時候他們也趕了上來匯合,幾個人從寒清影身旁走過的時候均帶著微微笑意瞧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寒清影知道上了當,懊惱地跺了下腳,擰身鑽進了密道。


    墨朗月一行人也未耽擱,依次進了密道。由寒清影帶路,眾人在黑暗中走了長長一段路後,眼前忽然一亮,探出頭時已經出了密道站立在了一處小山頭上。眼底溝壑起伏水霧繚繞,卻又是一處不同於翡翠穀的世外之地。


    不遠處入目又是一片綠意盈盈的竹林,竹林中間,隱約還能看到一排閣樓房舍。


    蕭乘風看到竹林後微微一愣,喃喃自語道:“這一片竹林和翡翠湖畔的竹林好生相似,該不會是同一個人的手筆吧?”


    謝流雲點頭道:“看布局風格似同一個人,但這一方翠竹的栽種卻帶著某種高深的陣法,一時半會卻是看不透的。”


    說到陣法,眾人齊齊舉目瞧去,打眼一看卻見哪一方翠竹栽種的很有秩序,再仔細一瞧,卻發現似乎並無秩序可言。


    寒清影風姿卓然,遠遠地杵在一旁,漂亮的臉蛋上帶著高深的笑意。這兒會她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寒清影,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寒清影。


    謝流雲捋了捋那一抹修剪的很漂亮的小胡子,徐徐說道:“善以竹林為陣,江湖上能打的出手的人並不多,得道大家更是寥寥無幾,你們說會是誰住在這裏呢?”


    風靈犀一聽是竹陣大家所為,臉色微微一變,拉著謝流雲的手也緊了緊。


    眾人思索之極,忽然,朱盈盈想起了在密室裏寒清影提到過的“湯夫子”,於是說出了“湯夫子”的名號。


    “不是他,是......”


    微微頓了頓,墨朗月說道:“應該是竹郎君!”


    “不錯,是他!”


    蕭乘風也肯定地點了點頭。


    江湖上玩陣法的人不少,以竹為陣的人也多,但把竹陣玩的出神入化的卻隻有竹郎君一人了。隻不過此人已經十多年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了,不知生死如何?


    確定了是竹郎君在此間,就在眾人起步前往時,風靈犀卻忽然停下來不願走了。


    謝流雲見她神色有異問及原因,卻見她搖了搖頭,隻說忽然就不想去了。


    謝流雲微微一笑,執起她的手說道:“既然大家夥都安全出來了,在下也沒有拜訪故人的雅興,不如陪你漫步山水,如何?”


    他說的神情又溫柔,眼眸一刻也沒離開過風靈犀,似乎要把心意刻在眼中一樣。


    “也好!”


    風靈犀淡淡地點了點頭,但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目光一轉,看向朱盈盈又是滿眼的歉意。


    “師傅,沒關係的,您隻管和師公遊山玩水去吧!”朱盈盈適時說了一句既乖巧又貼心的話。二十多年了,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她可不能拖了後腿不是。


    “呃......”


    風靈犀神情微微有些尷尬,不便多說什麽,最後的最後隻說了一句話:“記住了,靈溪穀永遠是你的家和依靠......”


    誰都看出來這其中有緣故,而這緣故很有可能和竹郎君有關係,但誰都沒與說破。目送著兩人離開,他們這才走向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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