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歌看著若離拿的書,問:“我見你這本書已經看了幾天了,但是仍然在第三頁,是什麽書,這麽難理解?”


    若離拿起麵前的那本書,饒歌看到書籍封麵並無書名,頁麵上的字也不是自己熟知的任何一種文字,東一道西一個圈的,像是一些記號。


    “從藏書閣借來的,無名書。”


    “藏書閣?是玄機閣的藏書閣嗎?”


    “正是。”


    饒歌竟然不知道怎麽往下說了,他想問藏書閣不是很寶貴嗎,為什麽你有權利向藏書閣借書,之前聽藏書閣被說得神乎其神,到底是真是假,常薇書院的學生可以去借嗎。


    他沒有問出口,可是若離眼神微笑地看著他,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


    “你是否想進入玄機閣?”殷若離問饒歌。


    饒歌還有一絲猶豫:“聽說那是個了不得的地方,班裏的學生都想進去,可我並不了解,不知道進去之後能學什麽。”


    “玄機閣是還不錯,玄機閣的弟子隻要有天分,想學什麽就可以學什麽,也出過一些還算有名的人物。它之前沒有從常薇書院挑選弟子的先例,今年破格挑選弟子,也算是常薇書院學生的時運,還是值得爭取一進的。”


    “玄機閣究竟是個什麽地方?”交談中突然加入了單濤的聲音。饒歌扭頭,看到不知什麽時候單濤美人銘刻都圍在身邊聽自己和殷若離講話。


    不過他沒閑工夫搭理他們,他也想聽殷若離怎麽說。


    “玄機閣主院建在常薇山中峰薄日峰,閣中學子從小求師於此,學識經過常薇山係統的培養,不是常薇書院的生員可以比擬的。對外而言,隻有玄機閣的學子才是正宗的常薇山弟子。常薇書院的生員也隻是在此求學一段時間而已,見到玄機閣的弟子,無論多小,都要尊稱師兄。”


    “還要我稱師兄?”銘刻不滿地叫道。


    “玄機閣規格這麽高,我們沒有考取的希望吧,據我了解,在殷墟能進常薇書院學習的學生已是人中龍鳳,玄機閣既然比常薇書院還好,能進玄機閣的都非等閑之輩吧?我們隻是外來世界的初學者,對這個世界的法則不甚了解,凡間幾十億人口,求學的人數量也非常龐大,能來常薇書院讀書,已是我們的幸運,現在要和幾百位人中龍鳳進行pk,進入不對外招生的玄機閣,對我們來說,實乃天方夜譚啊。”


    “此言正確,不過不試一試,又怎知自己真的不行呢,你們已經創造奇跡來到殷墟常薇書院,又何懼和書院中具有龍鳳之姿的人物一較高下,再創奇跡呢?”


    不等他們答話,殷若離繼續道:“各自歸位吧,巫兆從後窗走來要發布任務了。”


    話音落下,饒歌幾人看到巫兆在後窗出現,目光正好和巫兆對上,幾人趕緊回位坐正。饒歌斜看殷若離,後者手拿的書本,眼神卻放空,意識顯然不知又跑到哪裏去了。


    巫兆進入教室,用教鞭敲擊講桌,待聲音安靜下來後,才道:“為進行玄機閣選拔,即日始,天地玄黃四個班要共同做早課,早課改為武學,現在黃班所有同學要到教武場進行灑掃,申時和天地玄三個班並聽風院、雲商院的學生同在教武場聽候安排。”


    任務分下去之後,巫兆甩袖離去。


    饒歌暗暗心驚。


    巫兆乃當代武學大家,傳聞修為極高,走路悄無聲息。教室中如此熱鬧,獨她可以聽到巫兆院長由後窗走來,並能準確說出其所來目的,這個殷若離,真不一般。


    饒歌銘刻美人單濤四人,雖然來自凡間,但都是家中的少爺,打掃從不是他們喜歡也不是他們願意幹的活。常薇書院教武場區域麵積較大,打掃了2分鍾,銘刻就有意見了。


    他斜倚著掃帚,甩甩肩膀,抱怨道:“累死小爺了,來了這個破學院,整天不是吃苦,就是受累,早知道,就不接收那個通知書,老老實實在凡界讀一個普通大學,國內的也好,國外的也好,總強過在這裏吃苦受累。”


    凡界就是饒歌銘刻美人和單濤來自的普通人間。那個人間因為科技和其他原因的發展,基本喪失了仙神的痕跡。


    其他三人雖不像銘刻那麽誇張,但也表現得有氣無力,總歸是不想做這個粗活。


    饒歌看到周圍其他同班同學也暗暗休息,並對銘刻的觀點深以為然的樣子,猜到大家都對這項勞動不甚滿意。又向殷若離看去,她正端著個灑水壺,興衝衝地四處灑水,一副頑童戲水的樣子。


    她灑水時,用力均勻,每次灑水的圖案麵積一樣,水滴也一滴不多,一滴不少,饒歌暗暗稱奇。


    而殷若離,自打出生,吃過離別之苦,受過生死之罪,但一直不事生產,打掃這件煙火事,還是第一次幹。所以別的同窗都設法偷懶,她卻興致盎然,不覺勞累,隻覺好玩。


    常薇書院分為三個學院,聽風院、賀雲院和紫竹院。每個學院一百五十人左右。聽風院重武,紫竹院重武,賀蘭院重技藝。


    每個學院又分甲乙丙三級,每級約五十人。又按成績排名,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班,每班約十三人。


    目前聽風院和賀雲院各一百五十人,紫竹院有一百五十四人。


    申時,全院大掃除後,聽風院、賀雲院、紫竹院三院甲乙丙九級天地玄黃三十六個班四百五十四人在教武場集合,聽站在教武場前高台上的山長弦歌講話。聽風院院長夜闌,賀雲院院長乾堃,紫竹院院長巫兆並肩站在弦歌身後。一眾講師在高台左側,台右側則站了二十多位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年都束發白袍,看打扮宛若道童。


    山長弦歌並未長篇大論,公布了身邊二十四位少年皆為玄機閣的弟子,所有人要稱他們為師兄。玄機閣選拔結束以前,由這二十四位玄機閣弟子負責書院所有學員的武術課。武術課上,要悉聽師兄們的一切安排。


    對於稱師兄這件事,其他人沒反應,饒歌四隻,是不大樂意的。


    他們從小沒生活在等級觀念嚴重的環境裏,處事方麵對人的尊稱程度的依據,除了禮貌就是年齡了。現在幾個新出爐的成年人要稱一些毛頭小子為師兄,在年齡上,總覺得受了侮辱。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幾人還是懂的。銘刻美人碎碎念了幾句,這事也算是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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