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星咒的追隨者們離開,他一個人繼續他的流浪生涯。歲月淹沒了一切,他疲倦了。他開始質疑自己,質疑那個要殺死欞的執念。


    他在肮髒的地方過夜,沒人知道他的曾經...


    他沉沉的睡去,而耳邊卻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你就是那位偉大的命解者?”


    他睜開眼,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


    “我...我叫破夢,沒想到真的能見到您。”小姑娘靦腆羞澀的說到。


    星咒看著她,又想起了曾今的自己。“扶我起來...”星咒在破夢的攙扶下起身,從街邊向著遠處走去。


    “您要去哪?”破夢跟在身後,急忙說。


    星咒腳步很慢麵無表情:“不要跟著我。”他也不知道去哪,算是漫無目的吧。


    而破夢依然跟在身後腳步時快時慢:“您能告訴我那場大戰嗎?”


    星咒的臉上寫滿了厭煩:“我說了,不要跟著我。”


    破夢立刻跑到星咒的前麵,然後一邊向後倒在小跑著一邊說:“我的父母可都是你的崇拜者,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星咒步幅往左移了一腳的距離,然後充滿疲倦的道:“真正經曆過那場戰爭的人不會再希望想起它的,戰爭隻會帶來毀滅,而毀滅也隻是在決策者的一念之間。所以綜上所述,念確是是個可怕的東西。”


    “duang!”破夢撞在路旁的廣告牌上摔倒在地。一邊嗷嗷叫著起身追趕漸漸走遠的星咒,一邊捂著頭。


    破夢走到星咒身邊,而星咒卻有些不耐煩的抱怨:“你到底要幹嘛?”


    “我也要像你一樣偉大。”


    原本行動起來有些懶散的星咒突然停下來,然後轉頭看向這個在他看來有些無知的女孩。破夢瞪大眼一臉認真的也看向他。


    星咒不屑的將頭又轉回去,思緒又了些許變化。不過他還是一邊走著一邊自顧自的說到:“哼,偉大。多麽可笑的說辭,拿去給那些那些樂於享受的人聽吧。”


    破夢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又快跑在跟了上去。


    ......


    “小丫頭。”


    “想要成為偉大的人,第一步就是要習慣去做好一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然後...你就會發現。”


    “發現什麽?”


    “你想罷工不幹了。”


    星咒走在前麵,身後跟著破夢。他們遊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做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曾經是孤獨的一人,至少現在有了點慰藉。


    一切都沒有意義,千百年後即便再偉大的人別人也隻能記住你的名字。至於他做了哪些事情,也被扭曲的不成樣子。


    星咒,一位偉大的命解者。


    ......


    少年在一間密室裏催動著念,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守在門口。


    “破夢,守住門口。好久沒有預演了,我想看看欞的消息。”


    “是!”女子一點頭,將門關上走了出去。


    正當少年準備催動念能的時候,突然房間的四周竟緩緩湧出暗流。


    “又見麵了,星咒。”穿著黑石戰甲的碑難從漸漸濃鬱的暗流中走出。


    “碑難?”少年看著眼前的熟悉麵孔,戒備的後退。同時釋放出周身的念。


    “你不是失蹤了嗎?”星咒疑惑的問。


    碑難笑著說到:“我現在又回來了,去暗域看了一遍。”


    “去找欞?”


    “欞?不過也不單單是那樣。”


    星咒又接連向後退了幾步,他自知自己的能力不具備多強的戰鬥能力:“你是來殺我的?”


    “如果是要趕盡殺絕,我走之前就去做了。也不會留你這麽久。”


    星咒依然保持著戒備,沒有說話。


    “你挑起戰事,無非是為了你所預言之事。可這件事情真的是錯的嗎?”碑難前踏一步,冰冷的說到。


    “凡是帶來無辜傷亡的都是罪惡的。”星咒認真而堅定的說到。


    “那你呢?斯科特留在異地的亡靈可不少,那裏可是你的故土。”碑難繼續往前,目光咄咄逼人。


    星咒站在原地不說話,不過他的壓抑無數時日的自責愧疚卻也突然湧出來。


    “你是能力者,而我也是。凡是妄圖拯救世界的沒有一個好下場。”碑難繼續說到。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碑難緩緩懸浮於空中,眼神裏帶著冷厲。


    “永遠也無法改變的現狀,能力者們。在這片土地上被敵視,排擠;被最親近的人排斥,甚至被當做戰爭武器送進戰爭的血海裏,被作為能源整日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們掙紮,走進黑石域的人有多少是能力者?而人類呢?他們弱小,脆弱的如同螻蟻,他們懼怕我們,殊不知我們也同樣懼怕猶如惡魔的他們。強者憑什麽被弱者奴役,我們強大,就要將世界再造。我們強大,就要將螻蟻摁在地上,踩在腳下!”


    聲音落下,星咒也開始猶豫。他想要去完成的到底是什麽,能力者...


    不過他很快又堅定起來,他看著麵前的碑難。他想起了腦海裏的那個聲音。


    “如果是為了這樣就選擇毀滅,那就讓你們可笑的執念消失吧。”星咒怒睜著眼睛,無窮的念突然暴湧向碑難,這令她措手不及。


    碑難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了一跳,立刻釋放出大量的暗流去阻擋:“這是什麽?”


    星咒一聲邪笑,然後更加洶湧的奇特念流湧出。無盡的能量侵蝕著碑難,她感覺思維混亂。有些分不清方向,這也令她驚恐不已。


    “記憶回落。遺忘!給我遺忘!”星咒大吼著,而他的麵容卻也在能力釋放的一刹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老去。


    他的樣貌已經變的有些滄桑了,他透支著念,甚至是透支了所有的念。


    他被強大的能量風暴擊倒在地,而碑難卻也從懸浮狀態落下來。星咒咳出一口鮮血。


    “你是誰?”碑難一皺眉,看著星咒。而此刻的星咒卻也哈哈大笑起來。


    碑難皺眉,有關於欞應該已經忘記了。不過作為黑石王她還清晰的記得。


    “哼。”碑難冷哼一聲,在暗流的包裹下,消失在房間裏。


    星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屋裏強大的震動,讓破夢驚訝不已。門外傳來她的聲音:“星咒大人,裏麵怎麽了?”


    而此時,房門漸漸打開。渾身傷痕的星咒從裏麵“摔”出來。而當她看見星咒的麵容時呆住了。


    “您?您怎麽了?”破夢看著一頭白發瘦如枯骨的星咒吃驚的說到。


    “咳,我累了。不想去再追逐了,那些對錯不能沒有人去做。所以,我想把能力傳承與你。去完成我尚未完成的吧。”星咒倒在地上,不死這種東西,在經曆了如此多的年歲也應該結束了。


    星咒伸出手來,觸碰到破夢頭頂的那一刻。突然一絲微弱的奇特念流湧入她的腦海,而星咒腦海裏的那個聲音也成功移植到她的思維海洋深處。


    星咒閉上了眼睛,他倒下了。不過破夢應該能夠幫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至少讓碑難遺忘這件事隻是那個聲音在一瞬間提出來的。以死亡的代價讓碑難遺忘。


    看著星咒的已經冰涼的屍體,破夢久久不能平靜。她拿起星咒常帶的那本古書,離開了這裏。向著尤基裏克走去,那是星咒第一次去的地方。而她要去重複這樣的路數,完成尚未完成的使命。


    “欞!必須死。”她發誓到,作為唯一一名得到了偉大命解者傳承的人。


    番外.源的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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