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捷握住她的手,“不能哭,我說過要疼你十倍,這隻是一件裙子而已,以後我送你更好看的,不過這件是太子表哥送的,是咱們收到的第一件,也是我最在意的祝福,你隻能穿給我看。”


    葉瀾鄭重的點點頭,看她認真的樣子,崔捷心中忍不住的柔軟,隻想讓她開心。


    崔捷從床下取出一根被藍色的布抱著的東西,打開一看,是一把銀槍,比平常的槍要細一些,“我找人打了這根槍,你槍法了得,隻是用的那些不稱手,這槍頭鋒利無比,普通鐵甲一擊即潰,你用著應該正好,要是不合適,我再讓人打一支。”


    葉瀾接過,試了幾下,的確十分趁手,“不用了,很合適。”


    見他喜歡,崔捷自然也高興,“我小的時候也和家裏的鍛造坊學過鑄造武器,等以後有機會,我親自為你打一把,這樣就像我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一樣。”


    這個下午,是二人無法磨滅的記憶,兩人各自說了不少心裏話,兩顆心越發靠近了,崔捷卻是最多隻將她擁入懷中,除了在草地的那一吻,竟然毫不越矩,動情之時,也隻是緊緊抱住。


    這種被人珍惜,被人擁抱的感覺,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不要說葉瀾這個從未有過經驗的人。快到晚飯的時候,崔捷才親自抱著箱子,執意把葉瀾送回她的營帳。因為葉瀾是唯一的女孩子,又是個五品將軍,能有一個自己的營帳。


    “你說,葉校尉會不會滿不滿意我這個女婿啊,他年事已高,等再過幾年,就讓他回去養老,我們好好孝敬孝敬他,然後讓他早點把女兒嫁給我。”


    “你想的太多了,快回去吧,耽擱了一下午,肯定累積了很多軍務了,我可不想做紅顏禍水。”


    “誰讓我媳婦兒那麽漂亮呢,那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和葉校尉說啊。”


    葉瀾接過東西,轉身進了營帳,“你快點回去吧。”


    難得見她小女兒心性,崔捷笑笑也往回走。


    一路上一群老兵都在恭敬中帶了些笑意,更有甚者,那些跟了他七八年的老兵,行禮之後,大膽問道,“將軍,什麽時間喝你的喜酒啊?”


    “快了,快了,到時候我讓你們全部都有酒喝,好不好。”


    將士們自然歡呼“好,”


    葉瀾在帳中捂著發熱的臉,這人也真是不知道低調,好像真的娶不到媳婦兒,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樣,呸呸呸,誰是他媳婦兒,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這邊崔捷春風得意,商都世家之間鬧的不可開交,太子卻突然下令,念正二品平昌大將軍鎮守邊關有功,帶兵有道,加封為一品平昌鎮邊大將軍,賜寶劍一柄,東州八萬兵馬,也盡數交付與他。


    各方怎麽抗議,太子也不肯收回旨意,給鬧的最凶的帶頭家族,一家賜了一個公主,堵住他們的嘴。


    世家猜測太子的用意時,崔戴兩家的聯姻,也漸漸近了,兩家都在采辦各種用品,仿佛要爭個輸贏似的,都爭著最好的東西,好像這兩家不是要結親家一樣,全城的人看他們鬥的烏眼雞一樣。


    戴家如今實力雖不如崔家,不過財力也是相當雄厚,為了扳回麵子,非要壓崔家一頭,兩家盡然在這上麵爭了起來,完全忘了是要結親不是結仇啊。


    西州副將收到謝茗和珺王封地隴西有動靜,兩邊都在調兵的消息,連忙跑去和西州州牧,還有大將商議。


    “二位大人,那謝茗,珺王的人,頻頻異動,謝茗更是調了十萬兵馬,悄悄圍住了咱們西州,看來他們是要謀反啊。”


    州牧大人不信“謝家的人應該不會謀反吧,況且珺王實力一般,此地拒京城如此遙遠,二人從這裏謀反,除非他們沒長腦子。”


    這州牧一向昏庸,隻喜歡玩樂,不理事物,不過是占了天高皇帝遠的好處,作威作福,要不是謝茗離得不遠,還能震懾一番,這家夥早就成土皇帝了,底下的事,他卻不理,隻顧自己享樂,斂財。


    那大將早看謝茗不爽,明明自己才是鎮守西州的大將,偏偏被謝茗這個鎮西大將壓著,人人都知道他謝家大公子,不知道自己才是這一地的父母官,能打壓一下謝茗,自然是好的。


    那大將也勸道“這謝茗壓在咱們頭上,幹什麽都不痛快,何況鎮邊大將除了敵國異動,不可擅動兵馬,他還調用了十萬之多,而且珺王也有異動,咱們何不趁機把他弄出咱們的地界。反正有謝家在,他不會死的。”


    州牧明顯對能當土皇帝很動心,卻還是猶豫,“那要是弄不倒他,咱們不是要遭殃了。”


    副將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繼續勸他,“大人,你隻看到謝家得陛下信任,實際上陛下最是忌憚這些手握軍權的守將,你看看鎮南候府,當初也是不可一世,如今還不是日薄西山了,隻要給陛下理由收回軍權,陛下一定會賞識您,獎賞您的。”


    “真的?”


    “那當然,謝家這些年政敵也不少,隻要咱們給他們找個理由,他們一定會跟著報一箭之仇,後麵的事,哪裏用得著咱們操心,要是陛下到時候能把謝茗手下三十五萬大軍交給咱們,加上我們西州的八萬,那您就是比謝家當年還要厲害的封疆大吏啊。”


    州牧想了一想,問道“那我們怎麽做?”


    副將湊近州牧“咱們號召西州所有兵力,做個拚死反抗的樣子,再上報上去,說謝茗起兵三十萬和珺王聯手謀反,我們奮力反抗卻不敵,請朝廷做主,到時候怎麽樣都會有咱們一功。”


    州牧咬咬牙,“行,就按你說的辦。”


    “那請大人寫一個調兵的手令,再寫信報告給朝廷,我和將軍去為您辦事,您隻需等著升官發財吧。”


    房頂上兩雙明亮的眼睛卻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你們所料不錯,這些奸細果然想倒打一耙,利用這個昏庸的州牧。”


    天沉應道“是啊,你看那個副將,說話有理有據,咬文嚼字,邏輯清晰,一步一步誘惑人進入陷阱,那裏像平時他們嘴裏的那個性格爽朗,大大咧咧的大老粗。”


    待那將軍和副將走的遠了,二人才翻身進去,“州牧大人演技真好,一步一步被誘惑的樣子,太像了,好像州牧心中所想就是這樣一樣。”


    州牧見他二人神出鬼沒的出現了,卻一點也不意外,隻是這話說出來卻讓他慌了神,搽了搽頭上的冷汗,“兩位少俠不要亂說啊,我這不也是為了迷惑敵人嘛。”


    賀州徑直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聽了半天牆角,渴死了,“哼,幸好你沒耍花招,不然,我們在房頂上就能殺了你,反正你這些年犯的罪責,離死也不遠了。”


    “少俠,咱們好好說,雖然我荒廢政務,貪財了點,可沒幹其它壞事啊,你們說的通敵賣國,做他國奸細的事,我是一件都沒幹啊。”


    天沉看他一副逃避,又僥幸的樣子惹到一股氣不順,要不是這些家夥,自己早就陪著阿言一起了,也不知道阿言怎麽樣了,隻是現在他還有用,把他逼急了不肯合作就不好了,隻能暫時忍住為民除害的衝動。


    賀州當了那個嚇唬人的白臉,自己隻能唱紅臉了,“也虧了你隻知道吃喝玩樂,你的治下如此混亂,混入那麽多奸細,你愣是沒發現,人家也看不上你,你才僥幸脫了通敵的罪名,還能有恕罪的機會。”


    州牧討好的笑著說,“瞧您說的,我是會被收買,會被策反的人嗎,要是卻早就發現了,我肯定一早報告朝廷,這也怪我,沒能早點發現,不然就不會有那麽大損失,還要勞煩少俠和大將軍了,唉,都怪我。”


    倆人看著他的假笑就倒胃口,不過也沒再說什麽。


    倒是州牧開口了“帝師真的答應能饒我一家人?想我當年也是真的想好好的當一方父母官,可是周圍的人都貪,我不貪,就被排斥啊,現在都習慣了,我隻希望不連累家人,給我們家留幾顆種,也好恕罪。”


    “我們怎麽會拿帝師騙你,你方向吧,謝將軍雖說與你不合,但是他的人品,你應該知道吧。”


    聽了賀州的確定,州牧才鬆了一口氣,答應就好,答應就好,好歹不用連累老母和孩子們了,到了緊要關頭,才明白榮華富貴都是是雲煙,隻有家人才是真的。


    既然對他的考驗過了,二人和他商議了一下後續計劃,州牧再三保證不會出錯之後,二人方才離去,留下了八個暗衛保護州牧,同時也盯著他。


    這些天,楚京這方的消息傳回西州,商國的消息也傳了個來回,從謝淵中毒,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天,各方部署完畢,隻等甕中捉鱉了。


    姊顏一路趕來,也遇到多次刺殺,不過都失敗告終,與趕來的卿月相距越來越近,兩邊傳信,讓卿月到兩人之間的思歸城先安頓下來,做好準備,等著姊顏前來會和。


    按照腳程推算,姊顏隻需一日半就能趕到,卿月比她提前半天,安頓,和準備的時間,完全是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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