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一個時辰了,珺王還在書房忙碌,見上午才見麵的謝靈又來了,知道肯定有什麽急事。


    謝靈一說,珺王也是擔憂不已,當即讓他快去找姊顏,京中之事,有他頂著。


    謝靈見他真誠,不由得汗顏,兩人互相交代一番,謝靈把事務交給珺王,“那這些事就靠你了,咱們隨時聯係就是,我會讓十三來配合殿下,殿下行事小心,不要太過冒險,恐防對方臨死反撲。”


    “無事,什麽事都有風險,何況是他們侵犯再先,我又怎麽會退縮,我小心些就是,你早去早回,也免了心神恍惚,若是有需要,來信就是。”


    謝靈正要回去,又想起一事,“南祺此次重傷,不能為外人所知,還請殿下明日和燁王殿下打個招呼,將此事先瞞下來,至於南祺的傷,我謝家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你放心吧。”


    謝靈回府吩咐好事務,跟謝運打過招呼,第二日一早,就出發了,林遠將此事告訴林姿,林姿又莫名的很開心,不再生氣,一臉莫名的林遠,隻能安慰自己,妹妹長大了。


    燁王當然也收到了南祺親信送來的信,得知南祺重傷,不過有神醫在,性命得保,也隻能歎息,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隻是謝家到底在幹什麽,惹上了這樣凶狠的人,非要至他們於死地,難道是發現了什麽秘密?這事跟老五又有什麽關係?


    皇帝病重,燁王,珺王,端王,協理朝政,一向專心理政的珺王,卻邀燁王出去到花園走走,燁王知道他有話說,二人便出去了,兩位皇兄出去了,一旁的端王也鬆了一口氣,他本就對朝政沒有興趣,也從未想過有理政的一天,這些政務看的他腦袋疼,隻是兩位皇兄為父皇分憂,自己也得了父皇的命令,也不得不坐在這裏。


    珺王讓侍從遠遠跟著,兄弟兩人小聲交談,“皇兄已經收到南世子重傷的消息了吧。”


    “嗯,你想說什麽?”


    “謝靈讓我帶個話,世子離京受傷一事,非同小可,還需瞞住各家的耳朵,謝家會全力協助,大哥需要配合之時,直說就是。”


    “謝靈呢?”


    “他已經親自趕往思歸城了,謝家會全力救治南祺,而且有神醫在,南祺性命無憂。”


    燁王卻冷笑,“好一個性命無憂,他重傷垂死,武功盡失,根基大損,你隻說性命無憂?”


    珺王無言,知道他們二人情深,此時心中氣悶也是應該。


    “自從十年前的變故,南祺他壓抑本性,一個人在京城頂著雲南王府,又因為我的原因,不能大展拳腳,本是將帥之材,卻窩在我身邊,把自己逼成一個謀士,我也一直想,以後一定要幫他完成馳騁疆場的心願,今後,他卻要靠藥物養著,最後的心願,也再難實現。”


    燁王說到這裏,雙手緊握,說起造成南祺的悲劇,自己也是一份子,不過是沒有成為壓垮他的人。


    “你說,等他醒了,該怎麽麵對,早知如此,我便不該放他出城。”


    一切事情都是因緣際會,誰能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會出現意外,珺王感歎一番,知道他的心情和自己一樣,想了一想,承諾道,“將帥之材,不是自己上陣殺敵,南祺自幼在此道天賦異稟,兵法運用嫻熟,他日後不論你我兩兄弟誰能掌權,都會給南祺機會,不是嗎?”


    燁王聽他意思,算是對未來的一個承諾,現在遷怒別人,也不能有何改變,點頭道,“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好。”


    燁王又問起他困惑之事,“你和謝家到底在幹什麽,為何謝淵會在西原遇刺,對方還不罷手,一路追殺,你們在和誰敵對。”


    “此時最多再有半月就會浮出水麵,大哥你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等事情塵埃落定,倒時若有意外,還請大哥幫我們完成後續。”


    老五身為皇子,父皇親封的親王,謝靈又是謝家的繼承人,聯手都沒有絕對的把握,難道此事真的如此嚴重,若是一國之內的爭鬥,二人定然不懼,既然如此,就一定跟它國有關,難道大楚已經身處危險,而自己卻沒有絲毫察覺?老五的意思,是如果他們出了事,就要自己接著完成,自己是楚國的皇長子,又怎能為私利坐觀虎鬥。


    “你把話說清楚,你不說,我也會查,難保會出什麽意外。”


    “我相信大哥不是這樣為了滿足自己,不顧大計之人,我這麽做,不是高風亮節,無私奉獻。如今三哥被禁,老九老十不曾氣候,若是你我都糾纏進來,到時無人能穩住局麵,於朝綱不利,你我二人,必須要保全一個,既然我脫不了身,大哥自然就要保重。”


    燁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麽說,對方的確是他國的,你們還沒有萬全之策。”


    既然大哥猜出來了,自己不說明,也是故作姿態,不如把話說明白,“對方準備充分,我大楚卻沒有,甚至還孤立無援,若是不小心引得戰起,成為罪人事小,害苦百姓事大,行事之度,還在試探。大哥你善於內政,我被這些事糾纏,無力於此,你我先放下恩怨,一內一外,一明一暗,定要護住我大楚。”


    “你既然話已至此,我便不多問,謝家出事,謝靈離京,你一人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需要什麽,直說就是,我等著與你一決高下,你可不能輸在別人手裏。謝茗一事想來你們已有對策?”


    “本來有些問題,不過兩位帝師突然發了帝師令相助,謝大將軍應該不會被牽連。”


    燁王皺緊眉頭,“帝師令啊,果然是多事之秋。”


    話說了出來,二人心裏都有了底,二人便一同回去,走到半路,迎麵碰上皇帝的近侍,正是那徐公公的徒弟。


    “奴才給兩位殿下請安,方才陛下醒來,說要見見幾位殿下,奴才特地來請。”


    二人對視一眼,“帶路吧。”


    父皇這些日子,總是半睡半醒,難得清醒,雖不像外麵說的一病不起那麽嚴重,精力的確是大不如前,別說是理政了,連吃喝也沒什麽規律可言了,這病來的突然,有些奇怪,可是諸位禦醫都說是連年操勞過度,沒有別的毛病,也隻能慢慢養著了。


    既然這次醒來,能有精力漸漸諸位皇子,想必是好些了,隻是不知有什麽事要交代。


    二人到了皇帝的寢宮,隻見裏麵已經有不少人了,站在床邊的是臉色有些憔悴的瓊妃,這些日子,皇帝下的詔令,一是令燁王,珺王,端王三位成年皇子理政,二就是獨宣瓊妃侍疾,在寢宮同吃同住。


    想來也是為了護住瓊妃,瓊妃沒有母族相助,國舅也是個隻會享樂的,端王自身難保,自然也管不到這裏,隻有陛下是她的保,護傘,這應該也是陛下愈加憐惜她的緣由吧,隻是榮寵也太盛了些。


    一旁的皇後,一改平日的富麗,一身清雅,明明應該不忿的她,麵上卻帶著少有的喜色,也不看瓊妃一眼,倒是皇後下方的鄭貴妃,一臉不虞,卻微微側著頭,不敢給皇帝臉子看。


    老九也已經到了這裏,二人竟然是最遲的。


    人都到了,皇帝示意瓊妃將他扶起,隻不過數日,這位威嚴的帝王,就病成了一個老叟,頭發白了許多,麵色憔悴,雙眼混濁,瓊妃服侍他喝了幾口水。


    “這些日子,我病著,你們三個做的不錯,朝政沒有耽擱,今日覺得身上鬆快些,就叫你們過來,一是看看你們,而是有些事囑咐你們。”


    雖然隻是說了幾句話,便有些微微喘息,“朝政還是你們三個看著辦,不過三月之後,就是朕的壽辰,今年是整壽,按照慣例,各國會派使臣來祝賀,今年要比往年隆重些,這事就交給燁王總理,老五和老九跟著學學,也分擔些。”


    三人沒有猶豫,各自領命。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老三去太廟也有一個月了,來人說他誠心改過,他身為皇後嫡子,到時候不在場,惹人笑話,等壽宴時,讓他回來,幫著安排安排來使,壽宴過了再說。”


    難怪皇後今日這麽高興,原來如此,父皇果然是有些老了,開始重視親情了,不然以他的手腕,不會輕易放出陵王,隻是這也太便宜他了,這一出來,怕是不會讓他再回來了。


    皇帝又問了些朝政上的事,不一會兒就有些疲色,眾人有眼色的先告退。


    皇帝見他們退下,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瓊妃連忙給他柔柔穴位,皇帝歇了幾下,又命徐公公,準備旨意,壽辰之時,順便加封瓊妃為貴妃。


    瓊妃一驚,“陛下,臣妾當不起貴妃之位啊。”


    “朕說你當的起就當的起,這些日子,朕身體不好,你也受了不少氣吧,朕能給你的,都會給你,不過是貴妃之位罷了,你安心。”


    一行人出去,正好遇到新任國師執一隻拂塵,踩著八字步在內侍帶領下過來,兩邊見禮,國師就徑直去了寢宮。


    珺王直覺哪裏不對,不過這新國師當真是比不上老國師仙風道骨,隻見他麵上高傲,隻是在父皇麵前時,隱約有幾分諂媚之色,還得好好查查此人。


    三人拜別皇後和鄭貴妃,相攜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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