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王瞥了他一眼,“此時關乎大楚國威,本王想著父皇身體不好,想著處理妥當之後,再行稟告給父皇,免得父皇消耗精力,參政大人句句不離謀反是為何,莫非是容不得本王。”


    曾學知自然不會承認,“臣不敢。”


    皇帝伸手止住他們,“罷了,那你現在處理的如何了,可以告訴大家你們在做什麽了吧。”


    珺王從容道,“數月前,兒臣的封地,隴西傳來消息,覺察到西原有異動,懷疑有人偷運礦產出境,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確切證據,兒臣不敢亂說,又不能私自前去。兒臣一向仰慕謝家高義,謝茗將軍由深得父皇信任,兒臣就請謝家代為查探。”


    “謝家姊顏,與少俠暮天沉,為國請命,一同趕往西原,經過暗中查探,西州西原兩地,被人暗中控製,暗中將牢獄之中的犯人運到礦山做工,還有人在各處坑蒙拐騙無知百姓,送往礦山,西原卻以礦山出事,礦工出事故死亡頗多為名,增收礦工,礦工增多,上報的產出卻比往年少了至少兩成,而礦山上的礦工,也被人當初牲畜虐待,傷我百姓,更有汙我朝廷名聲。”


    曾學知質問道,“事態如此嚴重,珺王何不早日上報,由朝廷派人前去查探接管,莫不是貪功冒進,忘了分寸。”


    珺王卻不理他,“兒臣懷疑朝中有其靠山,恐被人鑽了空子,事急從權,就聯合謝將軍,動用封地的守軍,和西邊守軍,圍住西原,由謝將軍肅清西原官場,而謝姊顏為了查探其運輸路線,尋求其父謝淵幫助,謝淵親自上陣,所知甚多,被人刺殺,如今仍在治療。”


    皇帝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氣憤不已,還未說話,一陣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既然如此,也就不追究你和謝茗私自動兵之事了。”


    謝靈卻上前道,“臣有事奏。”


    “說來。”


    “臣兄自知邊軍不可妄動,所以絕不是和珺王私自用兵,此事,有鳳羽,凰羽二位帝師的帝師印為令。”


    一石驚起千層浪,居然是帝師令,難怪珺王和謝家穩坐釣魚台,隻是帝師令一出,就意味著有亂將近。


    “臣等盡力查探此事,臣四叔也被人刺殺生死不知,深知惹了大麻煩,沒想到帝師也在關注此事,及時送調軍令於我兄長,兄長才調兵數萬,隻為一網打盡。”


    皇帝本來最近感到力不從心,儲位也未定,又值多事之秋,隻感力有不逮,帝師終於出現了。


    “帝師令在何處。”


    謝靈從懷中掏出兩封信,信封上分別寫著鳳羽,凰羽。


    “沈丘。”


    在人群中閉目養神學宮祭子沈丘,睜開眼睛,“臣在。”


    “你看看,是。”


    沈丘接過兩封信,看了看信封,然後打開,抽出裏麵的信。


    眾大臣都伸長了脖子,想看一眼,可惜看不清楚,有的人心裏想著,要是假的多好,那他們就能當場被治罪了。


    沈丘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尤其是後麵的紅印。


    “稟告陛下,此信,卻是出自二位帝師,印也是真的。”


    徐公公從他手裏接過,呈給皇帝,皇帝看了那兩個紅印,心裏稍安。


    當即也不追究調兵之事,讓珺王二人將事情說清楚。


    謝靈淡然自若,娓娓道來,說到對方想要用計坑殺四萬礦工而掩蓋罪行時,大殿之中一片嘩然,氣憤者有之,羞憤者有之,無動於衷者亦有之。


    皇帝當即咳嗽不止,礦工之事他有所耳聞,故意放權給謝靈他們,讓他們去查,本以為就是簡單的貪汙受賄之事,沒想到其中內幕實在驚人,若不是及時阻止,這損失的,不僅是礦產,還有人心。


    謝靈等眾人反應之後,又將調兵細節說出,以洗脫所有謀反的嫌疑。


    “四叔被刺殺之後,姊顏接手事務,暮天沉和賀州,出手製住西州牧,暗中掌控西州軍務動向,安排人救了礦工四萬,現在西州西原,盡在掌握,為了盡快撥亂反正,將查出有問題的官員,暫時關押,正待陛下下旨處置。”


    皇帝點點頭表示滿意,“若是我大楚青年才俊,都如這幾位少俠,將國事作為幾任,也就不會有那麽多貪官汙吏,待他們回京,朕自有封賞。”


    “謝陛下。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西州州軍副將張義,居然是他國細作,其打算用州軍,與邊軍一戰,挑撥我國軍中關係,消耗軍力,著實可惡。”


    禦史中丞張揚痛心道“一個細作,居然能做到一州州軍副將,掌管軍權,實在是匪夷所思,看來西州蛀蟲甚多,臣提議細細梳理西州,西原上下官員。”


    皇帝點頭道,“嗯,考察官員一事,還是讓謝茗權權去做。吏部,準備儲備官員,必須嚴格把關。”


    吏部尚書上前領旨,“臣領命。”


    “珺王和謝靈,將事務細則寫成折子遞進來,朕細細考慮,一應賞罰,此事了了之後再論。”


    “是。”


    曾學知恨恨的看了謝靈一眼,冷哼一聲作罷。


    這些天積壓的事,大臣們一一報來,早朝一上就是幾個時辰,皇帝的臉色越來越疲憊,不時的揉揉太陽穴。


    徐公公給俸了一盞茶水,錯身之間,皇帝好像服用了一顆什麽東西,注意到這個動靜的謝靈,直覺不好,卻又說不出來,皇帝最近雖然精神身體都不好,可是生性謹慎,不會隨意用藥。


    近午時時,早朝才散了,下達給謝茗的旨意也已經八百裏加急送了出去。


    眾位朝臣的已經饑腸轆轆,可是大大小小的議論聲音蓋住了肚子的聲音。


    “沒想到謝家又不聲不響的立了大功。”


    “哼,他們立功還不容易嗎?要軍權有軍權,朝廷又有人,那個謝淵,還在商道上插了一腳,他們配合起來,想不立功都不容易。”


    這話聽得怎麽這麽酸,邊上的人心中腹議。


    這人背後,突然想起一個聲音,“王大人此言差矣,官職越高的人,往往隻求無過,不求建功,謝家立功,不單單憑借了各方的配合,還因為他們有一顆為國無私之心,為了鏟除奸佞,不息背負罵名,我楚國上下有幾家能做到,何況,謝家的人脈,都是一代代功勳積累起來的,沒有絲毫虛假。”


    那人連忙行禮,“珺王殿下說的是,是我等短見了。”


    待珺王走了。


    這些人又交談起來,“這次珺王也算立功了,看他不聲不響的,也是個厲害人物,隻是出身低了。”


    “不過是不是嫡子而已,他母族可也算是雲南王府。”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燁王整個早上都沒有說話,原來眾人眼光都在京城之時,他們已經暗裏打了一場令人心驚肉跳的勝仗。


    別看那他們現在說的輕鬆,這事哪有那麽容易,謝淵差點身死,五弟也遇刺數次,帝師都出手了,想必耗費的心力不小,好在沒有出大事。


    想到這裏,又想起南祺,明明是他自己受了傷,廢了經脈,還裝作沒事一樣安慰別人,他一個人在京城,也無人安慰他。


    陵王看著謝靈麵無表情的樣子,心裏快意,卻又凝重,從今以後,和謝家算是徹底走向對立了,不過謝靈,我是不會輸的,我會讓你臣服於我。


    林遠和謝靈謝運一同出宮,“你今天為何不讓我將證據呈上去?”


    “因為我猜到他們的計劃應該改變了,那麽我們先按兵不動,隻要盯著這幾個人就好,咱們要盡量掌握更多的資料,現在明查還行不通。”


    “可是這些細作,實在是可恨。”


    “忍耐也是一種能力,我們忍一時,要讓對方痛徹心扉不好嗎?”


    “你決定吧,要我查東西還好,謀算我不在行。”


    “你呀,心思還是不如林姿。”


    林遠看了一下四周,小聲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妹妹。”


    這家夥怎麽知道,“怎麽,你都能看得出來?”


    “我都看到你偷偷拉她的手了,要不是看你正難怪,我就揍你了好嗎?”


    “唉,你跟誰學的?好好做你的君子,別學著動手。”


    “你別轉移話題,你不許欺負她,雖然姿兒聰明,可是好像女子遇到情之一事,就拎不清,你要是欺負她,別怪我不念朋友之情。”


    謝運聽到這個,必須得幫自家弟弟啊,“林少卿放心,有我看著他,他不敢的,我們謝家你還不知道?各個都是專情的,我向你保證,林姑娘要是許配給我們家,絕對不會受欺負。”


    “這倒也是,謝家的家風我也聽說過,有謝大人的話,我也放心了。”好像那裏不對啊。


    謝運當然打蛇隨棍上啊,“那林少卿看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商量商量婚事?”


    不對,自己好像把妹妹賣了,“嗬嗬,再說,再說。”


    謝靈翻了個白眼,自己二哥好像就在這些事上反應快。


    “你倆別在這兒商量了,反正大舅子是跑不了了,我也不會負了林姿,隻是現在時機不到。”


    時機?這小子還真的想娶姿兒?雖然姿兒也喜歡他,但是女孩子還是矜持點好。


    “誰是你大舅子,你別亂叫,你說那個參政大人怎麽老是針對你們,他不會也是細作吧。”


    謝靈也隨著他轉移話題,“曾家也是個百年世家,可能不大,我也派人查過,也沒查到什麽,應該是想借謝家上位吧。”


    “借謝家上位?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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