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摸不著頭腦,天沉已經向皇帝請求道,“懇請陛下許我們用武器比試。”


    皇帝自然知道若是無人頂上,人家隻會說楚國不敢應戰,暮天沉肯出手,幫著把視線從不能出戰的南祺身上引開也好。


    “既然各位都好興致,朕就允了,不過今日是朕的壽宴,點到為止。”


    天沉忙謝恩,挑釁的那人,也隻能跟著謝恩。


    此人是晉國的年輕高手,比之王林還要強上許多,算是儲備人才,三日前沒有出手,想先探探各國的底,隻是各國都有這個想法,都沒有動用底牌,可是兩次三番都讓楚國的這幾個人出盡了風頭,底兒也沒探到。


    兩人都是用劍的高手,天沉心中記著姊顏的囑咐,便隱藏實力,不讓皇帝找到由頭,故而那人勉強與天沉戰平。


    皇帝本以為暮天沉怎麽著也得像姊顏和賀州差不多吧,大多也會像二人一樣,很快解決對手,為楚國爭光。


    誰知他比這人隻高明一線,勉強壓製而已,心中狐疑。


    除了晉國此人,還有幾人也行挑戰幾位年輕高手,索性也隨著天沉二人請求取了武器,在一旁候著,看現在的狀況,應該還是有取勝的機會的。


    賀州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替天沉心累,以他的武功,三招之內就能製服對手,偏偏隻能壓著實力跟人演出分庭抗禮的樣子。


    暮家是武林世家,劍法自然也是精妙絕倫,天沉的悟性與姊顏相當,晚唱劍在他手裏,早已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聽話。


    那人雖然看起來與天沉難分上下,其實十分吃力,因為對手看起來不是不可打敗,但是所有的攻擊對方仿佛都能預判,對他都沒有用。


    二人纏鬥一會兒,大家看的眼花繚亂,劍招變化多端。


    正在此時,姊顏與長公主並肩從大殿走進,月娥跟在我二人身後。


    姊顏平日裏打扮也是金冠束發,穿著特製的窄袖束腰偏男風的衣服,料到今日不會那麽順利,也就跟往日一般穿著,隻是紋飾華麗了些。


    出去了一趟,便換了一身紅色宮裝衣裙,頭上也換上女子的發式,些許首飾稍加修飾,又是令一番風格,若是殺伐如魔,彈琴如神女,那換上衣裙的她,更像是不食煙火的仙女。


    這也算是幫南祺和長公主吸引注意力的一個法子。


    天沉在看道她進來的時候,心神一動,隻覺得天地間隻有她一人,而一直盯著天沉的對手,背後衝著大門,抓住這一絲破綻,殺招攻來。


    天沉感受到殺氣,瞬間回神,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應該如何應對,危機之下,自然不能再偽裝,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隻見劍光一寒,兩道白光一閃,那人的劍已經被挑飛。


    晉國人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年輕人見己方的人被打敗,心中不忿,他也看到了天沉那一刻的異常,看了看站在門口觀看還未進來的姊顏幾人。


    索性拔劍向姊顏攻來,天沉下意識就要阻攔,但是顧及到人多眼雜,況且皇帝還在,若是讓他發現自己的心意,謝家又要被猜忌。


    隻好忍著不動,那晉國人就成了出氣筒,幸好方才許多人的目光在姊顏身上,沒看到他是如何一下子打敗對手的。


    姊顏麵對別人一劍當頭刺來,長公主和月娥在她身邊,她不能躲開,伸出右手把長公主往自己身後撇了一下,讓她們躲在後麵。


    之後不退反進往前一步,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夾住劍身,硬生生止住了這一劍。


    見了這一招,老一輩高手都要坐不住了,這是何等的自信和實力。


    事情還沒完,姊顏可是看的清楚,這人是天沉對手一夥兒的,沒打什麽好主意。


    不等此人掙紮,隻聽“叮”一聲悲吟,劍至中間被姊顏生生掰斷,那人手勢不及,正要摔到地上,姊顏再搶上一步,右手一掌推出,此人倒飛數丈,口吐鮮血。


    一切不過眨眼之間,一場偷襲失敗。


    是誰說的謝姊顏年紀輕輕,內力還不足,這還不足,讓別人怎麽活。


    隻見姊顏左手夾著剩下的半片劍身,殺氣還未收斂。


    晉國人肝膽欲裂,這可是晉國的重要人才,不是拿來給人練手的。


    “慢,請手下留情。”


    慢慢了解了姊顏脾氣的人,立馬客氣的打斷了姊顏的下一步動作。


    姊顏仿佛才明白身處何處,看了看四周,兩指回彎些許,將劍身彈到此人身側。


    長公主隻覺得再她身邊很安心,難怪南祺讓自己相信他們,方才她第一時間就將自己擋在身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姊顏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和長公主月娥從容走進屋內。


    楚帝自然不會介意小小插曲。


    “長公主受驚了。”


    “雲媚無事,有謝小姐在。”


    皇後道,“咦?你們怎麽換了衣裳?”


    姊顏先道,“是瓊妃娘娘的賞賜,盛情難卻,姊顏就先換上了。”


    大家看了看身後侍女捧著的托盤,心中有數,這位瓊妃娘娘想必是很喜歡謝姊顏了。


    皇後聞言自是不悅,謝家誰的示好都不接受,偏偏接受一個無權無勢的瓊妃的討好。


    長公主道,“方才與義寧公主走散,無意走到了瓊華宮,露水打濕了衣擺,瓊妃娘娘不僅讓人送雲媚回來,還送了雲媚衣服。”


    皇後還要說些什麽,皇帝便笑道,“義寧這孩子,太小孩子氣了,公主莫怪。”


    長公主道,“是雲媚不識路,不過遇到瓊妃娘娘和謝小姐也是幸事。”


    “也對,快快入座吧。”


    二人依言回座,月娥將東西交給青蘭,便悄然退下。


    天沉也跟著混回了座位,這麽一來,沒人管他了,也沒人管什麽衣服不衣服的事兒了,主要是這個女人太狠了,方才那一刻的殺氣,大家相信若是在旁的地方,那劍身估計就插到那人身上了。


    後麵再也沒人敢向三人挑戰了,雖然暮天沉好像實力沒有那麽強,但是謝姊顏的脾氣實在是不好。


    過了不就,瓊妃也換了一身衣裙來陪著皇帝,皇後心中隻覺不安,借故回宮。


    此夜也是是賓主盡歡,宴會舉行到半夜,也是燈火半殘了。


    眾人散去,長公主並姊顏等人還未離去。


    皇帝累了一天,也是十分疲累,看他們這樣,想必是有要是。


    長公主當先上前一步,朗聲道,“請楚皇陛下為雲媚做主。”


    楚帝眉頭一皺,出什麽事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長公主有何委屈,朕一定為你做主。”


    長公主一臉憤懣之色,道,“方才義寧公主誆雲媚到了冷宮,設計令雲媚中了齷蹉之藥,幸好南世子出來尋找,與賀少俠一起,救了雲媚,雲媚在楚皇壽宴之夜,差點兒遇害,還請楚皇還我公道。”


    皇帝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可能,義寧什麽樣子,他還是清楚的,但是長公主也不可能拉著這麽多人,替她說謊汙蔑一個於她無害的義寧。


    “此事可是有何誤會?義寧心思單純,怎會無故害人?”


    長公主索性道,“義寧公主以皇後要私下與雲媚商議聯姻之事為由引誘雲媚前去的,今晚若不是南世子等人搭救,雲媚就沒臉再回秦國了。”


    南祺也站了出來,從懷中掏出一隻染血的釵子,仔細看,與長公主頭上的是一套,“長公主中藥,全靠用叉子刺傷自己保持理智,臣才有機會救出公主,為了穩住藥性,我們在禦花園的河中泡了許久,幸好賀兄幫我們找了解藥。”


    “未免壞了姑父的宴會,公主委曲求全,在姊顏的掩護下,換了衣服,回來參加姑父的壽宴,等人都走了,才敢申冤。”


    瓊妃也忙道,“長公主的確受了傷,滿腿是血,臣妾瞧著心疼的不得了,但是長公主要顧全大局,臣妾也隻能幫著暫時遮掩了過去。”


    皇帝自然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爆出此事,對楚國的危害有多大,自己這個楚皇,會成為五國的笑話。


    “長公主的傷要緊嗎?要不讓太醫來看看。”


    長公主道,“雲媚還忍得住,現在隻求一個公道。”


    人家顧全大局,替自己維護了麵子,自己自然不能讓人家失望,皇帝道,“朕一定查出真凶,重重處置,來人,把義寧給我叫來。”


    邊又給長公主賜坐,長公主也不矯情,自行坐下。


    去傳令的人出去了還沒一會兒,又回來了,皇後一行人帶著義寧和五花大綁的幾個嬤嬤,一臉的委屈。


    一進大殿,都來不及行禮,皇後強忍委屈的哭訴就已經開始了,“陛下,給臣妾做主啊。”


    皇帝現在見她就煩,不安分的主,害人不淺,“你又有什麽事。”


    “義寧這丫頭,差點兒被人害了。”


    長公主聽了,一臉不悅,冷聲道,“皇後娘娘此話何意?誰要害義寧公主?”


    皇後忙轉向長公主道,“此事還連累了長公主,臣妾管教下人不利,甘願受罰。”


    皇帝不耐煩道,“到底什麽事,好好說話。”


    皇後道,“把人帶上來。”


    那幾個嬤嬤被人推了上來,頓時殿內一片哭聲求饒聲,皇帝被吵的腦袋疼。


    皇後道,“臣妾不妨,身邊竟然還有那鄭氏安插的人手,他們懷恨在心,竟然設計長公主欲嫁禍於臣妾,還想順便害了義寧,給鄭氏報仇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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