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顏道,“若真的如你所說,那他們必然還有後手,我們可以派人去查,但是不能插手皇子之間的事。”


    南祺點點頭,表示明白。


    見他愁眉不展,賀州道,“你就別擔心了,珺王和謝兄會商議著來,他們不會坐觀燁王被人誣陷的,你就安心籌備你的事就行了。”


    “雲媚來信,要我不要輕舉妄動,秦國攝政王去了,權利盡歸她姐弟二人,她又無心權傾秦國,準備秦國局勢穩定之後,借結盟聯姻之名嫁給我。”


    姊顏道,“你們兩個,都為對方著想,如今有了兩手準備,一定能在一起廝守的。”


    “此事一日不成,我一日心中不安。”


    天沉拍拍他的肩膀,“你們之間的顧慮太多,等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總有如願的一天。”


    這話是對南祺說,眼睛卻看的是姊顏。


    二人早就討論過這個問題,就算二人真心相愛,可是礙於身份,並不能如常人一般直接成親。


    若二人隻是朋友便罷,大家有些微詞,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若是二人成為夫妻,二位帝師成為一體的夫妻,那楚國上下,就要質疑二人是不是還會大公無私的履行職責,不生二心。


    看似站在眾人之巔,也有著不得已之事。


    姊顏道,“我去換身衣服,這衣服太重了。”


    說完和天沉去換了一身常服,袖口衣擺繡著與朝服上相似的雲紋。


    皇帝讓他們搬到帝師府去,二人索性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等會兒帝師府收拾好了,直接搬走。


    姊顏道,“賀兄,你看看有什麽要帶的,和我們一起搬去吧。”


    謝虞問道道,“要不要幫忙?”


    “我的東西不多,我都習慣了,反正我跟著你們總是不會缺了吃穿的。”


    謝虞歎了一口氣,“你們都走了,七叔就一個人住在這個大宅子裏了,真是可憐。”


    眾人對視一眼,也沒有辦法,誰讓他還沒娶親呢。


    賀州突然一拍手,“你們想辦法把謝靈獨守空宅告訴林小姐,說不定她就心軟了,早點兒嫁過來陪他。”


    南祺也道,“不錯,姊顏你們小小提醒她一下。”


    姊顏笑道,“不用我們提,某些人自然會去博同情的。”


    想到謝靈本身也算是個跳脫的性子,平日裏隻是端著個沉穩的架子,南祺便道,“也是,他的鬼點子,可不比我們少。”


    而在此時,刑部尚書帶著一個人,入宮求見皇帝。


    還沒投入溫柔鄉的皇帝,接見了他們。


    “陛下,臣有要事稟告。”


    “說吧。”


    “有人向臣告發,珺王以公謀私,包庇燁王。”


    皇帝一聽,又是皇子之間的矛盾,皺著眉頭,“到底是怎麽個謀私法兒,又包庇了誰?”


    “珺王查燁王收買禁軍副統領和城防軍統領之事,多日未果,並不是珺王沒有查探清楚,而是他有意包庇燁王。”


    看了朝中的確是黨派伐異嚴重,皇子之間看不得旁人好,“那你說珺王為何要包庇燁王。”


    “這臣不知,可能是因為兄弟之情吧。”


    皇帝沒聽幾句,又開始頭疼,這些事實在是耗費精力,“把證據呈上來。”


    刑部尚書從懷裏掏出幾張紙,“臣還有證人,就是他告發珺王。”


    “讓他進來回話。”


    令傳了出去,一個人,彎著腰,亦步亦趨的進來,“臣叩見陛下。”


    “你哪裏得來的證據?”


    “臣是珺王殿下的下屬,珺王查此案,臣全程陪同,查到的所有線索證據,臣默寫了一遍,都在陛下手中,上麵全是燁王的罪證,可是珺王卻沒有如實上報,提燁王隱瞞,臣不知殿下為何要隱瞞這些。”


    皇帝提起精神,將手中證據看了一遍,“你是怎麽知道珺王如何上報的,你又怎麽知道他沒有如實上報?”


    “陛下手中的這些罪證足矣向燁王殿下問罪,可是燁王到現在還安然無恙,也並沒有傳出任何對燁王不好的消息,臣猜測珺王沒有如實上報,臣人微言輕,隻能求助尚書大人,尚書大人經驗豐富,驗明證據真偽之後,帶臣來向陛下揭發。”


    皇帝已經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之處,自己隻是身體虛弱,並不是變成了傻子,任他們算計,“你不怕珺王跟你算賬?”


    “臣更怕良心不安。”


    “既然你如此肯定,此事就由刑部去查吧,如果燁王真的做了這些事,而珺王又包庇他的話,朕一定會嚴處他們兩個。”


    二人答道,“是。”


    看著二人領命而去,皇帝對徐公公道,“讓珺王晚上來見朕。”


    “是。”


    午後,便有人到謝府。


    “請稟報帝師,帝師府已經收拾幹淨,隨時可以入住了。”


    皇帝可是派了大批的人去收拾,不過半日功夫,諾大的帝師府,就已經收拾妥當。


    帝師府正門算是辦公的衙門,後院是帝師起居之所。


    姊顏二人也不客氣,讓人把東西搬了過去,帝師府的各種配置也依舊例,屬官,護衛,仆從,有專人打理。


    賀州也給安排了客院,與天沉隔的很近。


    左右謝虞和南祺無事,便跟著去參觀參觀,帝師府的存在比謝家還要久遠,隻是在謝玄時期,被定安帝抬高地位之後,再次擴建,是僅次皇宮的所在。


    裏麵十分古樸氣派,內力雖不似宮殿巍峨,卻也是威嚴十足了。


    上次打開大門,還是六七十年前的上上上代帝師現身平亂的時候。


    有時候大家還是不願意這座大門打開的,因為它的打開,就意味著有大事發生。


    裏麵的花草樹木房屋樓閣,不管有沒有入住,也是常年有人打理的,隻是把擺設什麽的收起來了,花草也不至於雜亂,裏麵甚至還有許多極為珍貴的花草。


    大家都是有見識的人,心中又都有事,自然是不刻意去欣賞什麽的,粗略的轉了一圈,宮裏的人跟在一旁,聽著帝師有什麽不喜歡不滿之處,記下了,回去稟告陛下,陛下在派人來準備。


    帝師府的府庫打開,一些珍貴的東西,改用的,都用上了,回廊亭閣上,都圍了新紗,亭子四周掛起厚簾子。


    神秘的帝師府,總算是有了一絲煙火氣。


    東西一趟趟的送進來,公文,信件,一刻不停。


    帝師府開了,原本送往學宮密地的公文,信件,都直接送到這裏,交到帝師手上了,不過半日,就積攢了一堆。


    南祺看了,也不由得咋舌,看來他倆也挺忙的了,便告辭了。


    賀州跟著管事去地窖裏去找那些珍藏的美酒,帝師府裏的東西,除了陛下和帝師,其它人不得擅自使用。


    皇帝自然不可能來那帝師府的東西,所以這裏也算積攢了無數的寶貝,地窖裏麵的那些酒,少說也有幾十年的年份。


    姊顏二人帶著謝虞去處理公文,姊顏一直有意培養謝虞,下一代中,謝虞天分最高,且又有興趣,不願在後宅中耗盡一生。


    由於謝運早就分府出來,所以孩子大多有白氏教導,不似老宅的人教導孩子從心。


    白氏作為一個標準的貴婦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做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若是生在別家也就罷了,謝虞處於這種自由又禁錮的矛盾中心,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成就自己的價值,幸好姑姑支持,不然母親是不會同意的。


    謝靈和珺王與滇人老嫗談了許多天,才說服謹慎的老人,老人才得以見到滇人聖女靈姑娘。


    謝靈他們並未苛待她,隻是她一個小姑娘,承受的壓力不小,還是瘦了許多。


    一見老嫗,冷血的聖女,一下子鑽進老嫗懷裏,“阿姆。”


    “靈兒,你太任性了,怎麽能隨便跑出來。”


    “阿姆,是我錯了,我太小看了外麵的人,不過總算讓我找到族人們可以自由生活的辦法。”


    “我已經知道了,你可知道這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靈姑娘聽了,低著頭,小聲道,“我也認真想過的,但是沒有付出,怎麽會得到回報。”


    “那是你的族人啊。”


    “族人們生存艱難,苟活於世,我出來這些時日,才知道天下之大,我要我的族人光明正大的走在世間,我覺得這個交易可行,阿姆,你就同意了吧。”


    “我也是不同意,能見得到你?你這傻孩子,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也不知道試探清楚。”


    “我知道謝大人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我們就信他一次。”


    既然她們同意合作,那就再也也是階下囚了,成為坐上賓,接受著禮遇。


    對於老嫗的到來,姊顏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的,十七早就稟報過了,姊顏雖然不遷怒於她,但她總算是救了自己的仇家,心中自有心結,不想見他們。


    靈姑娘得知阿姆把那麽珍貴的蠱蟲白白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直呼可惜,族中有真本事的不多,如今這種蠱,除了阿姆的一隻,族中不過還隻剩兩三隻罷了。


    老嫗道,“也不是白白,我不是要了一個承諾嗎,那人是個貴人,結個善緣,將來或許有用。”


    事已至此,再可惜也沒用了,靈姑娘也就懶得再想。


    老嫗見了靈姑娘,互相傾訴思念。


    謝家的人也等得,並不催促。


    二人心知是沒有轉寰的餘地了,便珺王謝靈來商議。


    老嫗道,“你們二人雖然已經算是位高權重,但是老身不確定你們到底能不能代表楚國。”


    珺王二人自然不可能說珺王會是未來的太子吧,就算心裏這樣盤算,也不能就這麽說出來。


    反正正好有人可以用得上。


    “你們信不過我和珺王殿下,帝師你總信得過吧,我們可以讓帝師來和你們簽署條約,帝師的承諾,不會不兌現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臣夫婦奮鬥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晨疏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晨疏影並收藏權臣夫婦奮鬥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