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進了書房,稟報道,“昨夜出席的十三位姬妾中,有三個裝醉的,分別是鳶美人,雲美人,花美人,還有張美人和王美人半夜偽裝成丫頭出去行走的,王爺要怎麽處置?”


    “看來本王的姬妾至少有一半是別人的眼線,對本王圖謀不軌,先不要打草驚蛇,派人盯著,把她們的主子找出來。”


    “是,屬下明白。”


    “側妃呢?她昨晚做了什麽?”


    “側妃和王妃出去之後,就和王妃分開了,好像頗為不滿,隱約有些失望,回院之後,與往常無異,就是派人盯著王妃這邊的動靜,酒席散了之後的事,她都知道了,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安心睡下。”


    “其他人也還不能掉以輕心,多少剩下的裏麵還有漏網之魚,那她的偽裝可比其它人厲害多了,昨夜據我觀察,除了你們發現的這些人,歡美人和玉美人神色也有不對,派人仔細去查,側妃那邊也看著,側妃出身高,心很大,王妃不怎麽防她,你們要注意。”


    “屬下一定把這些人都揪出來,側妃王爺也不用擔心。”


    珺王無奈歎道,“這樣的人以後會源源不斷,這些事你們要盡早上手,以免誤事。”


    “難怪爺不常去見這些美人,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屬下以後再也不敢做左擁右抱的美夢了。”


    饒是珺王心中緊繃,也被心腹逗樂了,“美夢還是能做的,不誤事就好,以後還怕這樣的夢不能實現嗎?”


    “那爺可要記得屬下這個小小的美夢,您就什麽時候抬抬手,屬下就美了。”


    珺王笑道,“去辦事吧,忘不了。”


    下屬收起笑臉,嚴肅領命而去。


    珺王心知這些事情不是一時一日就能查的出來的,不能著急,閉上眼睛平複心情。


    看了看明亮的天色,索性看起公文來。


    不久,王妃親自送了早膳來,看了看珺王俊朗的麵孔,想起昨夜,麵上又有些發熱。


    珺王拉著王妃一起用過早膳,王妃自行離去。


    姊顏和天沉照樣是起了一個大早,二人這些日子忙的很,調兵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成了的,其中還有許多細節要考慮,再加上皇帝心思不在國事上,許多事務都堆到了二人身上。


    幾十萬大軍的補給需要安排周到,還要考慮調兵以後可能發生的重重狀況,都是費腦筋的活兒。


    昨日皇帝又親自讓徐公公來,讓二人去查燁王和雲南王密謀逼宮之事,隻覺得荒唐無比,國事不理了,隻知道懷疑這個藥逼宮,那個要造反了。


    不說他自己的兒子如何,雲南王遠在南疆,如何給燁王兵力支持啊。


    如今楚國最是亂不得的時候,偏偏要跟著添亂。


    昨日已經派了不少人去查探,別的沒查到,倒是發現京中還有一夥不明勢力在行動,二人推測,可能是哪個國家的探子,十有八九是連晉勢力的餘孽在京中搗亂。


    姊顏一早得到這些消息,隻麵無表情道了一句,“糊塗”。


    天沉知道她說的是陛下,如今的形勢,隻顧私心,的確糊塗。


    燁王被禁足,珺王被訓斥,看來陛下要比大家想象中的還要在乎地位的穩固,可是一個心不在國事的帝王,不能成為一國的希望。


    二人幹脆到燁王府去親自問一問,聽聽燁王怎麽說。


    謝靈知道此事之後,立刻明白了不能插手此事,不然陛下對自己兒子的懷疑,恐怕更難消除了。


    隻有處於中立,不分立場的帝師查出來的,才算他願意相信的真相。


    到了燁王府,從燁王口中了解到一些線索,那個所謂找到證據,到刑部舉報的姬妾還在刑部尚書手中,並沒有聽陛下的安排,第一時間交到帝師手中。


    姊顏道,“殿下也知道,我和鳳羽如今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用來查案,此事我們理清思路之後,就會交給得力的人去查,希望你配合。”


    “本王明白,耽誤了帝師的大事,實在汗顏。”


    天沉道,“殿下雖然被禁足,但是還是要想辦法,找到線索,早一日破案,楚國也好早一日安定。”


    “嗯,本王一定銘記。”


    問完話,二人一同親自去刑部要人,刑部尚書看似熱情的迎了出來。


    姊顏二人隻是冷眼相待,言語間多有厭棄。


    整個刑部的人,都看出二人對刑部尚書的態度,隻覺得二人看刑部尚書不順眼,處處針對。


    “那個證人女子哪兒去了,尚書大人不遵皇命,該如何處置啊——”


    “那女子受了驚嚇,昨夜高熱,在刑部廂房中休息,不好移動,其它證據昨日已經送到帝師府了,並未隱瞞,請帝師諒解。”


    “哼,本座早就聽說刑部手段了得,沒想到還有如此人道的一麵,真是開了眼界。”


    刑部尚書避而不答,低頭站在一邊。


    “不知我們兩個今日親自來請,能不能將這個證人請回去啊。”


    “帝師出馬,自然是無人阻攔,隻是——那女人高熱還未褪。”


    姊顏的眼睛冷冷掃了過來,“難道尚書大人還懂岐黃之術不成,留在這刑部,她就能好起來,開口說話了?”


    “自然不是,帝師盡管把人帶走就是。”


    刑部尚書做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是普通人,隻是麵對這兩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凶惡”年輕人,他心中也是忐忑。


    這二人還刻意針對自己,心中也不是不慌的,他們已經查了一夜,憑借謝家和帝師府的勢力,查到什麽也不一定,說不定已經盯上自己了。


    要不是的話,他們為何為了一個證人親自上門。


    好生嚇唬了他一番,二人讓人抬著證人,一起回去。


    兩人刻意放出了氣勢,刑部尚書本就心中不安,在二人潛移默化的壓力下,自然忍不住露出一些破綻,這些都逃不過二人的眼睛。


    一切盡在不言中。


    目送帝師遠去,刑部尚書總覺得心中不安。


    聽著大家議論紛紛,“尚書大人乃是二品大員,帝師雖然地位超然,今日也太不客氣了。”


    “尚書大人先前針對謝家,說不定帝師是故意這樣對尚書大人的。”


    “帝師的氣量沒有那麽小吧。”


    “說是帝師,不過是兩個年輕人,再說凰羽帝師之前的事跡你們又不是不知,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兒。”


    “這麽說來也是,幸好我們沒有得罪過謝家。”


    “那你也要有那個資格啊。”


    刑部尚書聽了也覺得有理,謝姊顏那個睚眥必報,不肯吃虧的性子,如今得勢,還不打壓一下謝家的對手?


    這樣也好,陛下看到她的私心,早晚會失去對她的信任,到時候看她還怎麽囂張。


    回帝師府,老遠看到府前排了一隊馬車。


    走近了一看,排頭的那一輛,頭上掛著謝家的族徽,仆人進進出出的不停搬著東西。


    姊顏無奈道,“早就說讓嫂嫂不要操心這些了,帝師府什麽都有,她還送了這有十來車吧,二哥府裏的東西,恐怕都被搬來了吧。”


    天沉也笑,“她們不是心疼你嘛。”


    “是心疼我一個人嗎?每次不都是三份,不過賀州去哪兒了,今日一大早也沒看到他。”


    天沉道,“好像陪虞兒練武去了吧,這些日子我們忙著,可把他無聊壞了,他就找了些事做,一麵跟著前輩苦悟刀法刀意,一麵去指導虞兒。”


    “這些日子恐怕是把他悶壞了,晚上我讓人給他送幾壇好酒去,安撫安撫他。”


    天沉道,“賀州悟性很好,比之你我也差不了多少,隻是自小自由散漫慣了,現在磨一磨他的性子,跟前輩好好學學,進益定然不小。”


    “照這樣說,等我們空下來,他就要來找我們比劃了。”


    二人笑談間,靠近了馬車,姊顏才發覺不對,這裏麵好像有幾個不該出現在京城的人。


    “九小姐,四爺和夫人讓我們來送些過冬的用品。”


    “華叔啊,你們老遠送來做什麽,這裏什麽都不缺。”


    華叔揚起笑臉,隻是臉在寒風中凍都有些紅,配上一點也不掩飾的高興。


    “這些都是按照您的喜歡準備的,用著更舒服,夏末的時候夫人就在準備了,都是一點一點準備的,要不是四爺攔著,還有好幾大車呢,其它的已經送到兩府了,這些全部都是給您和您的朋友的,夫人說要是有什麽不合適,就帶信回去,她再準備。”


    “華叔,您怎麽變的嘮叨了,外麵冷,先進去吧。”


    京中早就起了議論,有一個三十多輛車的車隊載著許多東西進京了,看著不是商人的車隊。


    有人看出來謝家的族徽,隻覺得謝家對小輩是真的不錯,往年隻有謝運大人一家的時候,每年冬日,總有東西不停的送到他府中,如今謝靈和謝姊顏要在京中帶著,謝家一下子就弄了這麽大的手筆。


    姊顏心中的鬱悶,也因為家裏來人而散去。


    雖然口中埋怨,心中也不是不溫暖的。


    華叔喝了熱茶,話更多了起來,姊顏隻覺得親切。


    “其實暮府也準備了好多東西送來,我們這路上遇到過,不過我比他們快,哈哈,算算日子,他們明後兩天也應該到了。”


    說話間滿是得意,仿佛打了勝仗一樣,“幸好在落雪之前送來了,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些,說不定會提前落雪。”


    姊顏道,“天寒地凍,我們披著狐裘,擁著火爐,隻是還有許多人,連禦寒也不能,邊關的將士們臨時調動恐怕會不習慣,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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