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錢豐拉動了琴弦,曲調悠揚,纏綿而哀婉,趙普仔細一聽,赫然是一曲流浪者之歌,這本是一曲小提琴名曲,現在錢豐用二胡演繹出來,更增激昂澎湃,蕩氣回腸之感。一時勾起了很多人對過往人生的回憶,很快開始有人往錢豐麵前的帽子裏投錢。


    趙普心中一驚,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公子哥似的錢豐,竟然還有這一手。得虧是這裏沒有小提琴,不然他還不得開個音樂會啊?


    趙普也沒敢閑著,走進醫院不遠處的一家汽修店對老板說道,“這兩輛轎車我幫你修了,隻是其中一輛的維修費你得給我。”


    汽修店的老板正為修不了這種高級進口轎車發愁,聽趙普這麽一說立即來了精神,“可以。”


    趙普和車主交流了一番之後便開始動手操作,原本維修店老板和車主對趙普並不放心,可是趙普開始動手之後,二人就發現之前的擔心純粹是多餘了。應趙普的要求,老板還給他配了一個電工夥計,原本這個電工小夥計也想跟著趙普好好學學,可是還沒見趙普怎麽動呢,趙普已經把拆下的麵板給裝上了。


    “這麽快就修完了?”老板驚詫萬分的問道。


    “對啊,就這麽快啊。”


    “可是我們的人修了一上午了都……”


    “那是你們沒找到問題在哪,傳感器壞了你修上遊的設備和下遊的設備都沒用。”趙普說完開始走向下一輛車,同樣,又是很快的速度把車給修好了。看著維修店老板的眼睛瞪的跟雞蛋似的,趙普說了一句,“這次是一個主控板上的電路鬆了,我已經焊上了。”


    直到車主試完了車,付給了錢,維修店老板才猛然明白過來,今天遇見高人了。高級轎車的車主都不差錢,在這個年代,能開這種車的,都是如假包換的土豪。把手裏的錢數了一遍,老板才發現這一個小時掙的錢比平時一天掙的都多。


    給了趙普四百塊錢,本來這個老板還想請趙普繼續幫他修,趙普可不幹,他很清楚,單純的出售勞動,無論是體力勞動還是腦力勞動,都不掙錢,想掙錢還得把智慧成果化才行。從汽修店出來,走到一家家電維修店裏,趙普指著地上的幾台破舊錄音機說道,“這幾台錄音機多少錢賣?”


    老板琢磨了一會,“五百。”


    “二百。”趙普還價。


    二人討來討去,最終以三百的價格成交。趙普又用剩下的一百塊錢現場買了些電器元件,在家電維修店裏安心當起了維修工。


    這邊錢豐已經又換了幾首曲子,都是名曲,很動人心弦,很多行人駐足觀看,傾聽。隨之而來的,是帽子裏的錢也越來越多。


    又過了一個小時,已經十一點多了,倆人約好十二點結束,此時錢豐跟前的錢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山,而趙普則是把掙來的錢又投入到生產裏麵去了。


    付清了維修店老板的錢,趙普提著四個修好的錄音機走了出來,扯開嗓子在維修店門口叫賣了起來。這個年代的錄音機還是個新鮮玩意呢,更何況裏麵有兩個還是收音機與錄音機一體的收錄機。


    三個錄音機賣出去,趙普手裏已經存了六百四十塊錢,最後一個收錄機效果最好,外觀也好,趙普便以兩百八的價格售出,隻是趙普最後又主動退回到了兩百六,代價就是到十二點整的時候再把這個收錄機賣出。買家答應以後,趙普便用外語錄下了幾段話,最大音量的在路邊放了起來。


    聽著這幾段外語,圍觀的人都猜不透這是要幹什麽,有幾個稍微懂些俄語的老人倒是聽明白了,趙普這是要做翻譯。果然,聽了外語之後有幾個人走了上去。一人是要翻譯英語專著,一人是要翻譯法語專著,最終每人付了二百塊錢的訂金後離開,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又來了一個人要趙普幫忙翻譯,這次是要把一本中文書給翻譯成外文,根據工作量,趙普照例收了二百的訂金。


    接近十二點的時候,趙普拿著十塊錢走到了一處報刊亭,笑嘻嘻的對賣報的老大爺說,“大叔,我給您十塊錢,想在您這打個電話。”


    大爺看了看趙普說,“打個電話用不了那麽多錢。”


    趙普又是嘿嘿一笑,“我需要您提供一下宛丘市向陽街道市場管理部門的電話……”


    老大爺戴上老花鏡從本子上翻了一會說,“喏,就是這個了。”


    趙普接過本子,很快接通了電話,待那邊傳出了聲音,趙普說道,“同誌啊,我要向你反應個情況,在向陽街道,宛丘市中心醫院門前有人在賣唱,嚴重影響了交通和市場秩序,對,就是在宛丘市中心醫院門前……”


    掛了電話,賣了最後一台收錄機,趙普來到了錢豐這裏,見他麵前的帽子裏的錢又變成了一小堆,趙普知道他應該是把之前的錢給收起來了。


    見趙普到來,錢豐停住了演奏,炫耀似的把兜裏的錢又掏了出來,兩塊的,一塊的,五毛的,兩毛的,整理了好幾摞。


    趙普笑嗬嗬的問他,“你覺得咱們倆誰會輸啊?”


    錢豐得勝似的看了趙普一眼,又瞄了一眼自己的錢,似乎是在說,你看看我一上午已經掙了這麽多了。


    趙普又問他,“今天上午掙的都在這了嗎?兜裏沒有了嗎?”


    “當然都在這。”


    “那就好。”趙普說完又笑了起來。錢豐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小子幹嘛總是這麽愛笑,難道有什麽深意?


    趙普意味深長的剛笑完,兩個身穿製服的人就來到了錢豐跟前,一個人惡狠狠的說,“誰讓你在這裏賣唱的?你當這是什麽地方?走,跟我們走!”


    另一個人則是直接去收拾了錢豐放在帽子上的錢,“根據宛丘市市場管理條例的規定,這裏不準擺攤設點,更不準乞討賣藝,走吧,跟我們到管理局說說清楚。”


    見這人把掙了一上午的錢拿走了,錢豐立即傻眼了,“我的錢,哎,我的錢還給我!”


    “你的錢一會回還給你的,先跟我們去把罰款交了。”


    “那,罰款交多少錢?”錢豐問道。


    “根據你的收入決定,收入的兩倍,就是罰款!”


    “什麽?”錢豐要瘋了,白幹了一上午還不算,還要白貼進去罰款?這是什麽道理?


    流浪漢見狀一把奪過自己的二胡跟這兩個穿製服的人解釋起來,“我跟我不是一夥的,我沒有賣唱,你們別沒收我的二胡……”


    錢豐心裏這個氣啊,白白忙活了一上午,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這是!


    趙普也知道這兩個市場管理人員也是在野蠻執法,在這個年代市場確實比較混亂,帶來的就是市場管理本身也混亂了起來,動不動就沒收,動不動就罰款。趙普心想這倆人把錢豐的錢沒收了之後八成是要私吞,跟後來的城管似的。隻是對付錢豐這種小人,趙普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正所謂用鑽石加工鑽石,用狠人對付狠人,正是這個道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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