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跑上樓,衝進走廊盡頭戰爭硝煙彌漫的房間,發現的哥老金和他老婆兩人相互掐著脖子,邊打邊罵。


    旁邊傳來他們孩子哭泣的聲音,“爸,媽,你們別吵架了!”


    “賊婆娘,老子忍你很久了,受夠你了,離婚之前非暴揍你一頓不可。”


    “臭男人,能力沒有,脾氣倒是挺大,你敢動手,老娘揍不死你!”


    蕭然趕緊拉開了他們,“老哥,大嫂,你們別打架了!”


    的哥老婆停止了動手,將她那張坑窪的鵝蛋臉轉向這個陌生人,“你他媽的是誰呀?!咱倆夫妻吵架你有啥好看的?滾出去!”


    蕭然眉頭一皺,心說這母老虎這麽躁,難怪的哥要離婚。


    蕭然尚未來得及解釋,的哥便一巴掌扇老婆,怒道,“這是我專門請來見證咱們離婚的朋友,你客氣點!”


    女人遭到偷襲,自然是不肯罷休,捋起袖子繼續跟他廝打,“臭男人,你他媽的敢偷襲我,老娘跟你拚命!”


    夫妻倆再次動手,場麵十分混亂,蕭然不得不將一旁手足無措的孩子勸下了樓。


    孩子走後,蕭然猛地一拍桌子,朝著這對打架的夫妻怒吼,“喂!!!你們這對混蛋夫妻,鬧夠了沒有?我是來見證你們離婚的,不是來見證你們打架的!”


    老金和他老婆聽到這聲怒吼,勉強停止了粗暴的動作,但手還是停留在彼此的脖子上。


    “老哥,你老婆叫啥名字?”


    蕭然問的哥。


    “王翠花,怎麽了?”


    蕭然沒回答的哥,轉過頭又問王翠花,“你老公叫啥名字?”


    王翠花瞪著一雙大眼朝蕭然咆哮道,“關你屁事!”


    蕭然對王翠花的粗暴並不在意,嘿嘿一笑,轉身對的哥說道,“老哥,給我點根煙,我來幫你們脫離苦海!”


    老金畢恭畢敬地給他遞了煙,點了火。


    “你們不是要離婚嗎?老子來幫你們!但不準再扔東西下去,下麵有車、有人、有狗,砸傷了怎麽辦?”


    蕭然吸了口煙,命令著這對吵架夫妻。


    老金剛想說“哦”,卻被他老婆搶了話茬,“你這開口閉口自稱老子的人是誰呀,老娘的家事輪得到你這個穿著邋遢、發型淩亂,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毛頭小子來管麽?”


    “老子民政局的!”


    蕭然冷酷一笑,繼續吞雲吐霧。


    王翠花聽完,略微一愣,雙手又開始掐老金的脖子上,“好啊…你這個死鬼,離婚的欲望倒是挺強烈的啊,竟然把民政局的人都請來了!”


    “你別再動手…”老金怒吼完王翠花,又疑惑地瞪著蕭然,“你是民政局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這你都信!”


    ……


    梁羽微跟徐靜雯通完電話,麵色依舊冰冷,並無半分輕鬆之意。


    徐靜雯雖然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快馬加鞭地往機場趕去,但這在她看來,隻不過是一種應急手段,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jacky曆來注重麵子,隻喜歡跟公司的負責人打交道,她徐靜雯哪怕舉止禮儀再好,英文再棒,始終不是與他保持聯絡的人,她梁羽微很難想象,那jacky在下機後見不到自己,會把徐靜雯被罵成什麽樣子。


    思前想後,一聲冷歎,她還是用蕭然破舊的老人機給徐靜雯打了電話。


    “喂,靜雯,現在在哪裏?”


    “梁姐,已經開出地下車庫了,正加速前往機場呢!”


    “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不該讓你背這個鍋。待會jacky朝你發脾氣,你可要忍耐一點,可不要覺得有什麽委屈。你知道的,他固執的就像頭牛,隻喜歡跟供應商的負責人打交道!!!”


    “行了,梁姐,我跟你做業務快兩年了,外貿行業有多苦多累,那些老外有多難弄我還不清楚嗎?我之前多次聽你提起jacky對我們公司的意義,所以梁姐放心吧,你這麽信任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梁羽微欣慰的點點頭,“行!這件事如果解決,我把他的一部分業務讓給你做!不過,你也要加油,爭取將今年的個人提成做到30萬。”


    “哈哈…謝謝梁姐,我會努力的啦!”


    掛了電話,梁羽微焦慮的心情多少有些緩解,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把破手機隨手往車上一扔,提了路易威登包包,準備下車離開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剛才在電話中並沒有告訴徐靜雯自己晚些時候會去參加商務晚宴,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她想在晚宴前給jacky和他客人買一份貴重禮物,算是彌補招待不周這一重大過失;二是因為她此刻尚在市郊,距離市中心還很遠,誰能保證回去一路通暢無阻?


    凡事,給自己留些餘地總有好處,到了市中心,再通知徐靜雯也不遲。


    鑒於二樓那對吵架的夫妻隨時會扔下什麽不明物體,梁羽微改從右側車門下車。


    剛下車,一股濃濃的焦味撲鼻而來。。


    她抬眸發現,的哥的孩子,也就是那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正在門口角落裏邊哭邊用打火機燒著東西。


    因為趕時間,她微微瞥了這個少年一眼,便自顧自離去。


    身後這個少年的話傳來幾句傷感言語,撩起了她的惻隱之心,讓她暫且駐了足。


    “爸,媽,你們老是吵架,打架,連我的學習成績,都不關心下……這些東西有什麽用,我一把火燒了算了!”


    少年說完,將手上的證書全都扔進了火坑!


    梁羽微回過頭,認真地看了這個可憐的少年一眼,一個類似於少年閏土的形象映入她瞳仁:這是個麵黃肌瘦的初中生,理著一頭平發,穿著一身好幾天沒洗的校服和一雙破的不能再破的回力牌球鞋,手上沒有叉,但是有打火機。


    “你…這是幹什麽?”


    梁羽微冷冷地詢問道。


    那少年望了梁羽微一眼,低頭哭道,“我家庭都沒有,再好的成績又有什麽用!”


    “說說你都拿了什麽成績?”


    “我拿了全市寫作比賽第一名、青少年運動會短跑第一名、數學競賽第一名…”


    “成績倒是不錯…可你不覺得把你得來不易的獎狀就這麽一把火燒掉有些可惜嗎?”


    “獎狀沒有了,可以再拿。可家庭沒了,該怎麽去要?”


    “……”


    梁羽微內心暗潮湧動。


    是啊,獎狀沒有了,可以再拿,可是家庭沒有了,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麽用?


    她看著這個眼含淚花的上進又可憐的孩子,突然覺得就此離開竟顯得有點冷漠。


    嗬…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明明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明明這是一戶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家庭,明明是的哥強行把自己帶到這裏…


    可此刻自己的雙腳此刻卻不聽使喚,猶如釘子被磁鐵吸住,始終不能挪動。


    她又抬頭凝望樓上,發現那倆夫妻依然在旁邊那個男人麵前喋喋不休地爭論著,根本沒有任何試圖關心這個傷心孩子的意圖。


    梁羽微一聲歎息,為這個少年感到悲哀。


    梁羽微憐憫地問著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金山池!”


    梁羽微撲哧一笑,說道,“怎麽不叫金山詞霸?咱們來拋個硬幣,如果是正麵,我滿足你一個願望,如果是反麵,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少年沉思幾秒,抬頭說了句“好!”


    梁羽微從包裏掏出一個一元硬幣,往天空拋去。


    硬幣在天空自由落體,叮的一聲跌落在地,開始滾動。


    梁羽微和金山池同時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注視硬幣,等待答案。


    硬幣轉動了幾圈,安靜地躺了下來,反麵朝上!


    梁羽微對金山池冷冷一笑,“你輸了!”


    金山池皺眉問道,“你想怎麽樣?”


    梁羽微將一元硬幣扔給了他,“你老爸無緣無故帶我來這個陌生的地方,給我指路,帶我去街上!”


    金山池抬眸凝望梁羽微,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梁羽微麵無表情地斜視著他,“怎麽,說話不算話?”


    “行,我答應你!”


    ……


    蕭然見夫妻二人為財產分割的事爭執不下,點了根煙,朝著的哥老金說道,“老哥,你先別說話,有些事情女人優先,我先問大嫂,你先去上個廁所!”


    “我不想上廁所呀!有事說事!”


    “真是蠢的像頭豬!你耽誤老子去開會暫且不說,現在還他媽不配合我,是不是不想離婚了?”


    蕭然嗬斥著老金!


    “知道了!兄弟,你隻要幫我離婚,啥都好說!”


    “行!出去吧!”


    “知道了!”


    的哥應了一聲,凝望了王翠花一眼,走出了房間。


    的哥走後,蕭然想繼續給王翠花做思想工作,王翠花卻率先開了口,“你把我那臭男人趕走,單獨和我留在這裏談話,是什麽意思?”


    蕭然嘿嘿一笑,朝著王翠花吐了口煙,“別廢話了,你想不想另外找男人,我幫你介紹一個。”


    “……”


    王翠花陰沉的臉色閃現些許笑容,將信將疑地問蕭然,“你說的可是真,你是婚姻介紹所的?”


    蕭然敲扣著桌子,“別問那麽多,就問你想不想!”


    “想是想,可那個人怎麽樣,年輕嗎?會賺錢嗎?市區裏有兩套房嗎?”


    蕭然瞪了她一眼,“這些條件都滿足的人,會找你嗎?你也不好好想想!”


    王翠花臉微微一紅,“你說的也是,老娘也沒那麽多要求,隻要不賭博,不進夜店,不吊兒郎當,比這個臭男人懂事,會持家就行了。”


    “行了,你出去,把你老公喊來!記住,這事不能告訴你老公!”


    “知道了,小夥子,謝謝你,要盡快幫我物色一個啊!對了,你來我家做客,我還沒給你泡杯茶呢!”


    王翠花說完,熱情殷切地給蕭然泡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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