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和林森遠說上許多,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她這樣做,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林森遠出了什麽事情。


    而顧遠洲……


    顧遠洲按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指按下的位置,昨晚還有個傷口,是用牙齒咬上去的,當時,房間內的燈光隻開了一盞,但唐棠還是看到了顧遠洲嘴角的血色。


    顧遠洲就用著按著她肩膀的這個姿勢,將手機從唐棠的耳畔拿走。


    他太過於肆無忌憚,一點都不怕被老太太發覺。


    唐棠的腦袋低著,沒去與顧遠洲爭搶,手機在顧遠洲手中,就像是一個隨時會炸開的危險一般,讓唐棠心中發慌。


    她極為無辜的去看老太太,她的眼中還有一些水光,看起來,像是對顧遠洲方才的動作,害怕極了。


    老太太的眼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唐棠的眼前太模糊,並沒有注意的到。


    老太太心疼的拿著床邊的紙巾為唐棠擦淚,小粽子的小手抓住紙巾的一角,像是也要幫媽媽擦,老太太的用哄著小粽子時的語氣對唐棠說:“小果兒的眼睛都要成小兔子了,你可不能再哭,你哭的,你哥哥都心疼了。”


    老太太僅用了幾句話就將原本快要瞞不住的東西又掩藏回了黑暗裏。


    她和顧遠洲,隻能是顧家的三少爺和五姑娘,不能是顧先生,與唐小姐。


    唐棠順著老太太的話,仰起頭,看著就在她身邊的顧遠洲,顧遠洲的神色瞧不出喜怒,他一向就是如此,唐棠早已經習慣。


    她乖巧的與顧遠洲道歉,“哥哥,我不該這麽哭,讓你擔心。”


    顧遠洲也在此時俯首,兩人的距離接近負數,唐棠沒敢躲,這種時候,躲了,才會是心虛。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幾秒?,眼神中暗潮湧動,哪裏有什麽?和睦兄妹的樣子,分明就是仇家。


    顧遠洲貼近她的耳邊,低聲喃喃:“妹妹為旁人哭起來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唐棠的眼神中滿是嘲諷,如若不是老太太在一旁開了口,她一定會罵一句顧遠洲混蛋。


    老太太在叫她的小名,問她:“小果兒是不是想家?”


    唐棠還未從顧遠洲的壓迫下低頭,就聽到小粽子奶聲奶氣的吐出了兩個單詞:“papa”


    她分不清小粽子到底是在說怕怕還是在叫爸爸。


    在從前,小粽子的口中從來都沒有冒出過這個詞,唐棠也沒有教過他這些。


    顧遠洲的臉色在轉瞬之間變得陰沉,唐棠的身子,隨著顧遠洲的變化而發顫。


    她太知道顧遠洲生起氣來是什麽樣子,所以,她在害怕。


    她連忙將小粽子抱在懷裏,小粽子以為媽媽是在誇獎他,更加努力的說出,來了桐城之後,學會的話:“papamama!”


    這一回,不用再猜,唐棠就可以確定,小粽子喊的是什麽……


    房間內的氣氛凝結成冰,唐棠的身子僵著,不敢回頭看。


    老太太好像什麽都沒有覺察,她逗著小粽子,問他:“小粽子是不是想爸爸了?”


    小粽子在唐棠的懷裏“嗷!”了一聲,唐棠抱著他的手,險些要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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