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是否有益身心健康,杜景完全不清楚。他隻知道,這堵路的位置剛剛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行人的蹤跡都沒有。很顯然,人家這是有備而來,估摸在酒吧的時候就被人給盯上了。不得不說,這人盯梢的功夫還是可以的,竟然連他都沒能發現對方的蹤跡。


    有一手!


    不過,這就要麻煩了,想要出去,就隻能殺破重圍了。


    可話說回來,這些人是誰?


    杜景看了一眼身邊人,見當事人往後退了幾步,唇角一揚,不由開口打趣:“韓總,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後退啊,不衝上去,張揚一下您威武的身姿,怎麽對得起人家的場麵呢!?”


    韓春明頓時就驚了:“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以亂說啊!我剛剛可什麽都沒說,完全是你在自言自語!”


    杜景雙臂交抱,吹起了口哨:“韓總,您可是貴人,貴人往往多往事的,您自己說的話,還需要別人提醒嗎?”


    結果韓春明一拍腦袋,裝傻充愣了:“我剛剛說了什麽?我怎麽沒印象了,隻記得你剛剛說想要一打十來著,怎麽樣,做得到嗎?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放心,我這人夠義氣,絕對不會跑路的!”


    “我勒個去,你和李秘書的關係還沒有被發現,倒是先暴露了你的真實意圖啊!”杜景嘴上正說著,就聽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幹死他們倆’,前麵離得最近的十幾條人影驟然就衝了上來。


    這些人在距離兩人還有七八步的時候,身形一頓,同時打出了一團白呼呼的東西。


    這些白呼呼的東西一出手,杜景鼻子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小心,是生石灰粉!”杜景反應敏捷,一聞到刺鼻的氣味,就知道不好。身上外套一拖,往天上一甩一拂,那漫天的生石灰粉好似被吸引了一般,隨著杜景甩拂的動作,蹭的一下就又丟散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圍攻上來的一群人便是一愣,許是沒想到會出現這般情景,就這一愣神的功夫,生石灰粉灑落,接觸到濕潤的地方,比方說眼睛,化學反應立刻作用,哀嚎聲頓時一片。


    但也有人,跟直接接觸生石灰粉有點距離,知道情況不好,立馬閉上了眼睛,同時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用了個金蟬脫殼的身法,把衣服向上一扯,包裹住了頭。然後就往旁邊滾了過去。


    在那飛快滾動的過程中,身上的石灰粉也滾掉了很多。他們似乎也清楚這些,蹭的起身,提到便來砍。


    僅這一手動作,杜景就知道,這些人絕不尋常,估摸著幹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然而,這關杜景何事呢!


    不管你是否想要砍死我,可你們現在的意圖,已經想要砍死我了,那動起手來,自然不會留情。


    “照顧好自己,別真被砍死了。”


    抬步上前,腳下連連踹踢,幾個百十斤的身體立馬就飛了出去,朝著衝上來的人群橫衝直撞而去。運氣好的,躲的過去。運氣不好的,人體加身,巨力傳來,五髒六腑一震,便要吐血。跟著就是倒地,再也起不來,瞬間喪失戰鬥力。


    腳下輕輕一點,杜景探手一抓,那離地而起的砍刀頓時在手,往韓春明手裏一放:“照顧好自己,別真被砍死了。”說完,他扭頭就衝向了身後的那群人影當中。


    瞬間,高下立分。


    數道身影直接橫飛了出去,韓春明瞥了一眼,隻覺得心神巨震,杜景出手,當真肆無忌憚,一拳落下,那些人的胸膛上,立馬就多出了個碗口大小的凹陷。伴隨著耳畔響起的骨折聲,他絲毫不懷疑,這一拳下去,隻怕無人可以生還。


    看著手中的砍刀,再看衝自己而來的身影,韓春明的臉色變化,都能堪比川劇換臉了。


    這裏可是天子腳下,一國之帝都,乾坤大勢聚集之所,雖然一些雜亂的地區市場有小流氓,小混混時常出沒,但那都是小打小鬧,拿鐵棍木棒什麽的,而且多半是用氣勢嚇人,不敢鬧出人命和傷殘。警察車呼呼一來,立刻作鳥獸散。


    可你看今天的這些人,和那些小混混有天壤之別,不是像小流氓小混混那樣子一窩蜂一團糟的衝上來,進退有序。在被杜景一下子廢掉那麽些人之後,竟然絲毫不亂,站定了陣型,依舊圍迫上來,而且看到血腥場麵不害怕,不逃跑。很顯然,他們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當然是不是做了不止一次兩次,韓春明壓根就不在乎,而是這些人是衝自己來的。若不是杜景在,自己這次怕遭。


    要不,自己衝上去幹一架?


    韓春明握緊了手中砍刀,正躍躍欲試著,隻見衝他而來的那些身影們突然就頓了一下,一連猛的後退了好幾步,開始跑路。


    “難不成哥們兒練就了一眼就可以威懾人心的神功了?”韓春明喃喃自語,忽的就聽到耳邊有人說,“哥們兒你這不是神功大成,而是狐假虎威啊!”


    韓春明眼前一亮,猛地扭頭一看,表情一僵,喉嚨囁嚅著,立刻就跟裝了個水龍頭一樣,再也停不下來了。


    “哥們兒,看來你不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這就被嚇到了,看來你的心理素質有待加強啊!”杜景笑嗬嗬的打趣著。身後的那一批人,全都被他打死了。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轟成了好幾截。別說他沒留手啊,而是不知該如何留手罷了。


    他方才出手打的,乃是五禽戲中的虎戲。


    從來沒有過哪一刻,能讓他感到自己的身手是這樣嫻熟,每一拳出去落下,都好像已經融入了自己的骨子裏,隱約間,他感到自己仿佛真的化成了一頭猛虎,擺尾撲食,腥氣陣陣,剛猛凶橫。


    這一架下來,他感覺體內血液在鼓蕩,筋骨皮肉齊鳴。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氣力在增長。要知道,他練習五禽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氣力增長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打了次架,便讓他感到氣力增長,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啊!


    念及剛剛的異狀,他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專注了,將自己融入了虎戲,變成了一頭猛虎,無意中感受到了虎的形神,得到了精髓。這一架下來,起碼抵得上自己好幾個月的練習。


    隻是,真的僅僅是因為自己精力集中了?


    杜景猜不準,老頭子在這方麵的修煉也是半吊子,指望他請教是不可能的了。算了,不行就自己摸索吧!起碼就現在來看,現代社會的表麵還是很安穩的.....


    總之,就是他剛剛有所悟,出手沒節製,就造成了這種局麵。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和韓春明說的,此刻他想問的是:“兄弟,哥們兒鬧大這麽的動靜,你兜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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