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婉君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去李尚宮院子外麵等候了。


    “媽的,老子全身酸痛,還要去找她,最主要的是,去了她還沒有起床!”


    婉君走在前往李尚宮院子的路上。一路上,基本沒有什麽人,就算是有人路過,也沒人和他說一句話。


    他還沒到院子裏,就遠遠地聞到一股濃鬱的墨香味。


    他也沒多想,就朝院子裏走去。


    他剛踏進院子裏,就被看到的一幕嚇了一跳。


    院子裏整齊地放了小桌子,桌子下麵則放了圓墊。


    已經有人跪在上麵了,她們無不凝神端坐,準備開始接下來的早課。


    “這,著早課難道就是抄書嗎?”


    婉君極不情願地走到一個小宮女身旁,蹲下身子問道:“請問這是要做早課了嗎?”


    小宮女眼睛微微向上翹了一下,然後極為平靜地說道:“是!”


    然後小宮女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是來做早課的?”


    “是!”


    婉君回道。


    “找個位置坐吧。等你調整好了心情之後,再開始抄吧。抄書重要的是心要靜,心要是不靜就會出錯,出錯就又要重新開始抄!”


    小宮女打開書,拿起筆開始抄下第一個字。


    婉君一看,這書原來是道德經。


    “這也太可笑了,抄道德經,而且還不能出錯!”


    婉君剛想開口再問的,但是他見小宮女已經心無旁騖,開始了她今天的第一課。


    婉君向周圍看了一下,坐在這裏抄書的隻有他一個男人,其餘的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宮女。


    “罷了,就和她們一起抄吧!”


    婉君鋪展紙,翻開書,開始抄道德經。


    他一項不喜歡學習,小時候上私塾多時候,他就不喜歡背書抄書,到現在,不要說道德經了,他連那三字經也沒記全。


    “抄吧,還能怎麽樣。看來老天識人太準,一眼邊看穿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現在想磨我的性子,那就磨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婉君寫著寫著便不耐煩了,他偷偷朝兩邊看了一下,發現兩邊的小宮女就像機器一樣抄著書。


    他咧嘴笑了一下,想著李尚宮的模樣開始作畫。這一畫起來便停不下來,直到李尚宮站在他身邊很久,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大難臨頭了。


    “杜婉君,你畫的是誰啊?”


    李尚宮看著他桌子上的話陰冷地問道。


    婉君將頭深深地埋在畫作之上。這樣一來,他和李尚宮算是來了一次親密接觸,至少他真的吻了這隻老怪物的臉。


    畫上的李尚宮長相可惡,像極了一隻落湯的母雞,可嘴臉的險惡卻很難表現出來。


    李尚宮似乎很有耐心,冷笑了一聲說道:“杜婉君,既然你這麽喜歡畫,那我就讓你一次畫個夠。趕在午飯前,畫一百幅一模一樣的畫出來,否則就別吃飯!”


    “你們看什麽看?還不快去抄書?”


    李尚宮看著其他宮女喊道。


    “哼!”


    李尚宮甩了一下袖子走開了。


    “嚴尚宮,你覺得杜婉君他?”


    李尚宮走到嚴尚宮的房間裏,坐在凳子上和她聊了起來。可她現在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李尚宮,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嚴尚宮給李尚宮倒了杯茶說道。


    “姐姐,我怎麽感覺這杜婉君看似單純簡單,卻有著深不可測,不為人知的一麵呢?”


    李尚宮雙眼凝望著嚴尚宮的眼睛說道。


    “妹妹為什麽這麽說?”


    嚴尚宮問道。


    李尚宮想了一下,說道:“它是魏公公送到這裏來的,可為什麽送到這裏來,魏公公也沒有說。魏公公是什麽人,據說這杜婉君幾次在他的刀下死裏逃生!”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外麵的紅牆,心裏總覺得這杜婉君不簡單。


    “再者,他一個男的,能把皇上和左春秋迷得團團轉,還有那一鵲,也層是他的小書童。這一切的一切如果說是巧合,那這未免說不過去吧?這隻能說明一點,就是杜婉君不簡單,不像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李尚宮走回來,站在嚴尚宮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可憐地說道:“太可怕了,我害怕自己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就......”


    “李尚宮,你也太危言聳聽了,我看那杜婉君隻是個孩子,他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耐?”


    嚴尚宮在李尚宮手背上拍了一下說道。


    “可是,可是他曾經害死了……”


    李尚宮的話剛出口就被嚴尚宮打斷了。


    “好了,你就按照魏公公的意思教他禮儀吧!”


    嚴尚宮站了起來,“李尚宮回去吧……”


    李尚宮眉頭緊蹙,心裏黯然傷神,很失望。她絕對不會錯的,杜婉君肯定有婉君,隻是,隻是現在大家還沒看清他的真麵目。


    李尚宮見嚴尚宮不為所動,隻好作罷。


    “姐姐,那我就先告辭了!”


    她行禮之後,還是不死心多看了一眼嚴尚宮。可她看到的除了她的背影,什麽也沒有看到。她隻能無奈地退了出去。


    李尚宮走後,嚴尚宮才卸下防備,坐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李尚宮剛才所說的。


    她說杜婉君是一個可怕的角色,她雖有耳聞,可不確定。但當她見到他的第一麵,她就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臉溫潤如玉,可眼睛裏總散發著奇怪的光芒。可這光芒是什麽,她卻讀不懂了。


    或許李尚宮說得對,杜婉君不簡單,要對他多加防範。


    “夜喜?”


    嚴尚宮的眼睛盯著牆壁上那幅貴妃圖看著。


    “是,大人!”


    夜喜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當走了進來。


    “吩咐下去,任何兒不許為難杜婉君!”


    嚴尚宮說道。


    “是,大人!”


    夜喜說完話,退了出去。


    牆壁上的貴妃圖不是其他圖,正是大名鼎鼎的貴妃出浴圖,隻是這圖好像保守了些,哪有人洗澡穿著衣服啊?


    ......


    “大人!”


    昨天晚上和宋大人秘密議事的人站在宋大人身邊說道。


    “魏公公怎麽說?”


    宋大人問道。


    “魏公公說先別打草驚蛇,讓他在府上住著,最好能安排他進宮!”


    這個名叫賈二的下人說道。


    “安排他進宮?這位哥哥打的什麽算盤啊?”


    宋大人心裏越想越想不通了。


    “魏公公還說什麽了?”


    宋大人問道。


    “再沒有了!”


    賈二胎了抬眼皮說道。


    “哦!”


    宋大人疑惑地看著門上的那處掉漆的地方。


    “你下去吧!”


    慫大人說道。


    “是,大人!”


    賈二退了出去。


    “魏忠賢到底要幹什麽,我越來越看不到他要幹什麽了?左春秋可是屠殺他東廠的人無數啊,他怎麽會這麽好心就放過他呢?”


    宋大人雖然想不通魏公公到底想幹什麽,可他卻隻能聽從他的吩咐。縱觀朝野上下,全都是魏公公的人了,他自然也是魏公公的人。


    哪怕,哪怕在大是大非麵前,他也曾出賣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左將軍的死,可以說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罷了,既然他來了,魏公公也不追究了,那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宋大人起身去找春秋了。


    春秋早已起床,他坐在凳子上,想起了他小時候,父親帶著他來找宋伯父的事情。物是人非啊,轉眼左將軍意已化為黃土。好在宋大人還活著。


    他想著想著眼裏泛起了淚花。現在他孑然一身,寄人籬下,就連婉君也被人擄走了。


    “哈哈哈哈,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麽男人?”


    春秋攥緊拳頭本想一拳砸在桌子上的,可他忍住了。他如果再這麽消沉下去,那才是真的可悲啊!


    “賢侄,醒來了沒有?”


    宋大人站在門外叫道。


    “啊?宋伯伯!”


    春秋立馬收住心情,走到門口打開門。


    “宋伯伯,早!”


    春秋看著宋大人說道。


    “走,我們去吃飯!”


    宋大人笑著說道。


    春秋關上門,跟在宋大人後麵。


    “春秋,昨晚睡得咋樣啊?”


    宋大人關心地問道。


    “回宋伯伯,昨晚睡得很好!”


    春秋回道。


    “那就好!”


    宋大人的步子越走越慢,最後停了下來。


    “春秋,陪我去花園走走?”


    宋大人問道。


    “是,宋伯伯!”


    春秋又繼續跟在宋大人後麵,朝花園走去。


    “春秋,還記得那時候你還那麽小,一轉眼你就這麽大了!”


    宋大人笑著說道。


    “是啊,那時候宋伯伯還經常送我最喜歡吃的綠豆糕!”


    春秋笑著回道。


    “哈哈哈哈,這你都記得!”


    宋大人笑了幾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春秋,如果現在有一個差事,你願意去幹嗎?”


    宋大人試探性地問道。


    “回宋伯伯,隻要是宋伯伯安排的,小侄都願意!”


    春秋會道。


    “春秋,不是伯父不留你在我府上,隻是我覺得你還年前,且還有一身本領,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再我這個小地方。你應該報效朝廷,為天下黎民百姓做好事啊!”


    宋大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陽光下的他,在香豔道萬花叢中是那麽的灰暗,如果他不是太子太保,估計也不會有人認識他。


    “宋伯伯,我全聽你的。隻是,隻是現在魏公公......”


    春秋吞吞吐吐都說道。


    “魏公公那裏你不要怕,我會幫你擺平的。隻是你日後發達了,不要忘記宋伯伯對你的提拔就是了!”


    宋大人看著春秋對眼睛說道。


    “宋伯伯對大恩大德,小侄會永遠銘記於心的!”


    春秋“撲通”一聲跪在宋大人身邊,磕了三個頭說道。


    ......


    “錢公公?錢公公?”


    淑妃這幾天有些神智不清,她仿佛總能看到他在房間裏轉悠。


    小個小宮女走進來,見淑妃披頭散發,神情渙散,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娘娘,錢公公已經去世了……”


    小宮女也不敢靠近淑妃,因為她覺得她已經瘋了,所以隻能遠遠地看著她。


    “死了?不,他沒死,他沒有死!”


    淑妃一邊驚恐地叫著,一邊向後退,縮到桌子底下,指著小宮女背後哭道:“他沒死,他就在你身後!”


    “娘娘,你別嚇我!”


    小宮女雙手抱住身子,偷偷朝後看了一眼,發現什麽也沒有,叫嚇得跑了出去。


    “他沒死,沒死,沒死......”


    淑妃黑青黑青的眼睛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好像門口真的有錢公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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