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學校的宋傑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抵達了學校,但是坐車到了學校外麵之後,宋傑就有點兒抓瞎了。


    一他沒辦手續,二找不到教務處,三他混不進校門。好吧,最後一條最重要,這所學校因為它顯赫在外的盛名,限製來參觀的遊客有著一套相關的製度。宋傑今天腦抽,直接將他所認為的招生辦所有發來的消息刪除的一幹二淨。所以id號他是沒有了,想找個人放自己進去都辦不到。


    麵對著冰冷閉合的大門,宋傑臉上愁雲密布,他現在是趕過來了,可是連個能給他開門的人他都找不到。這扇大門的電子操作台冰冷的不近人情(它也沒辦法近人情),沒有邀請碼或是學生卡無論如何都是刷不開它的。


    其實宋傑完全可以不用那麽執拗,學校分為四個大區,中區直麵主樓群,所以看著要相對嚴格些,大部分參觀的人也會選擇從中門進入,而像是學生完全可以從離宿舍樓比較近的單區門出入校園,畢竟大學已經是不限製學生自由的地方了。


    然而宋傑這個做事情基本不喜歡查資料的人來說,從哪兒下車就從哪兒進去比較保險的觀念深深烙印在他的腦子裏。三點多正是上課時間,沒課的人基本也沒什麽心思在中區門口閑逛,於是也就遇不到好心人幫宋傑把校門刷開。


    於是可能過了四個月野人生活的宋傑腦子不正常了,或者可以說腦子裏麵有筋搭錯了,他居然想到了翻校門,並且迅速的付諸了行動!


    翻過折疊門,宋傑的腳剛剛落到地上,就被從勤務處遠遠跑來的兩個保安給扣住了。宋傑此刻心裏想的居然不是自己做錯事被抓住了,而是大哥,有人可不可以早說!


    以上是宋傑苦逼的報道曆程。


    夏晨晨鐵青著臉色,將人從勤務室撈出來以後直接帶到了教務處。直麵著兩人的方蔚然一臉的無語。


    宋傑完全搞不明白這個老頭兒到底什麽身份,而且好像對自己積怨很深,火氣大的似乎都要炸開了。但是在這麽嫌棄他的情況下居然還把他帶出來弄到教務處辦入學手續。


    方蔚然無奈的歎口氣,低頭在顯屏上劃拉了兩下,“宋傑,建校有史以來最低分入學,入學報道延遲時間最長,觸犯校規翻越校門,兩項記過,一項錄入檔案。無突出貢獻或優異表現不能消除不良記錄,沒異議吧?”


    宋傑此刻很老實的點點頭,人家說的沒毛病,可是他很無語為什麽自己都這樣了還能來這裏念書,這所學校真的那麽缺學生麽。


    “簽個名吧”,方蔚然伸手遞給宋傑一支電子筆,屏幕一轉,上麵顯示的內容倒了過來,衝向了宋傑的方向,“這種要記入檔案的事情需要當事人的手寫體簽名,不過你可想好了,簽了之後就不能反悔了。”


    宋傑低頭想了一下,“我現在反悔怎麽樣?”


    “你可以直接離開這所學校,一切都當成沒發生過,但是帝都神學府的大門再也不會對你敞開了。”方蔚然好笑的看了一眼夏晨晨,這小子好像不怎麽領他的情呢。


    不過信件沒看全的宋傑完全不知道夏晨晨這個老教授暗地裏幫他做了什麽事,包括好心辦壞事的請假手續,不然他也不會多前兩項有些悲慘的記錄。完全不知道坐在他旁邊的老頭是什麽身份的情況下,宋傑低頭一圈圈的轉著手中的電子筆。


    夏晨晨臉色更黑了,宋傑猶豫著,明顯有放下筆的意思,“怕什麽,大不了我研究成果冠上一次你的名字,把你不良記錄抵消了。簽啊!”夏晨晨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這個老頭到底什麽來路啊,突然出現的大嗓門將宋傑嚇的從深思中完全清醒過來,簽就簽唄,帶點兒不良記錄對他似乎也沒什麽影響,他目前也沒有再去北國的打算,而且消除不良記錄對他來說似乎也不是很難的樣子,思及此,電子筆尖迅速在顯屏上滑動起來。


    看見宋傑的簽名,夏晨晨倒是眼睛一亮,臉色也沒那麽難看了。連方蔚然的神色中都劃過了一抹讚賞。


    先不論這孩子學習怎麽樣,辦事情守不守規矩,單看這字就覺得這孩子未來不簡單。老話就講,字如其人,而現在在這麽個電子產品普及的年代,能寫得一手好字的人就更是不多了,宋傑的字明顯是下過功夫的。筆畫有力,剛勁健美,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僅僅練了名字了。


    方蔚然偷偷給夏晨晨遞了個眼色,看見老頭兒也衝他擠擠眼,動了好奇心思的方蔚然心領神會的調出了一張住宿選項表。“宋傑同學,一會兒要給你分配宿舍,你先填一下這張表吧。”


    其實宿舍是早就分好了的,這張表純粹是為有特殊要求的人準備的,一般學生根本不需要填,隻有那些生活上有禁忌的,比如說信奉什麽教義,日常生活有禁口,日常行為有禁忌的才用填。


    這就導致了宋傑填這張莫名其妙的表格時候幾乎所有的都選擇了其他,選其他當然避不開寫字,望著宋傑一手漂亮的楷體字,方蔚然目光裏帶上了由衷的欣賞,“這個年代,能沉下心練好字的人不多了,夏教授這次確實壓對寶了。就是這學生基礎不怎麽樣,得多費些心思,要不讓他轉到我們文學藝術係吧。”


    宋傑填這張表填的頭都大了,這是三百六十五道整人基礎題嗎?宿舍有人睡覺打呼你會怎麽做,一一盆冷水教他做人,二默默告訴自己這個人不存在,三紮小人,四喊醒他並且出去打一架??你確定這樣的問題不是來搞笑的?你確定類似於這樣的問題有問的必要?這樣子的問題導致了處於大腦深度糾結中的宋傑在聽見有人說話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夏晨晨剛剛顯露些得意的神色瞬間出離憤怒了,一手擰住了宋傑的耳朵,“你瞎嗯什麽?;老頭子這兩個多月跑前跑後忙活這麽半天你一句嗯就要轉投到小輩的門下了?你當我是什麽?”邊罵罵咧咧著,夏晨晨邊將人提溜除了教務處的大門。


    被宋傑鬆開手遺落在顯屏上的電子筆孤零零的轉了半圈,方蔚然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老教授還真是精神呢。


    算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處理好手頭工作好了,跟資曆那麽老的前輩搶學生確實不是什麽厚道人該做的事情呢,尤其是在生物醫學這個很少有人願意選修的專業。


    ……


    “大爺,您能不能先鬆鬆手。”宋傑被拎著耳朵走兩步還能遷就一下這位老大爺,可是這都除了教務處的大門了,咋還揪著他不放呢。


    夏晨晨撒開手,一手叉腰,一手順著隨著自己劇烈呼吸起伏不定的胸口,“大爺?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這麽個學生忙活了兩個多月,你嗯一聲就要跟方蔚然跑了?是不是你先選的生物醫學?我就問問你當時報名報這個是什麽想法?我告訴你,你學業導師是我,還有,你才是我大爺行麽。告訴你,不出成績以後有你好受的。”老人家這裏吹胡子瞪眼半天,宋傑才終於勉強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這幾個月過的宋傑整個人真都快傻了,回到”現實世界’還是有種很虛幻的感覺,大腦有些回不過彎來。


    “哎哎,沒有,我是想學生物醫學的,剛剛我有答應什麽嗎?”宋傑有點兒迷糊的揉揉自己被揪疼的耳朵,然後猛然醒悟過來,“等等,您是我的指導老師?!”然後低聲又念叨了幾句什麽,夏晨晨沒聽太清楚。


    “你剛剛在那兒嘀咕什麽呢?”就跟那次實驗似的,東西搞不明白夏晨晨總覺得自己心裏跟小貓爪子擱那兒撓一樣。


    “沒有沒有,說您認真負責,為我這麽一個學生忙前忙後的,真的很感謝您了。”最後一句話宋傑說的倒是不假,他其實都已經打算好了明年再重考一次了,沒想到來到學校竟然還真能入學報到成功。


    夏晨晨揚揚眉頭,神色愉悅了起來,真話假話還是聽的出來的,雖然宋傑前半句說的有點兒假,估計他嘀咕的也不是這兩句話,夏晨晨還是心情愉悅的丟給他一個電子磁扣。“你的宿舍在中區敬賢園區,敬賢八,304,兩人間,舍友是你一個大四學長,平時沒事多向他學學基礎知識,他畢業了你就能住單人間了。”


    “好好學,我看好你,你考核兩天的時候我就站在你後邊看,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看的出來,你對數字很敏感吧,沒去選什麽破爛的計算機或者創意新學我很欣慰。”


    因為夏晨晨拽著宋傑耳朵出來之後並沒走離教務處多遠,這就前來拿資料的一個麵色有些陰沉的中年人剛剛好聽見了夏晨晨的一番言論。這個中年人剛好不巧就是創新科學的係主任。


    “我們專業很垃圾?”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嘴。


    夏晨晨一轉頭,剛剛有些平複的心情瞬間陰鬱了起來,“怎麽,我又說錯麽?要不是你們專業總占著好學生的資源,生物醫學的研究成果早能甩出你們十條街了。”當著本人的麵兒,夏晨晨口氣衝的仍然不給人留一點兒餘地。


    中年人嗬嗬冷笑了一下,“這就是您說什麽都要留下的學生吧?費那麽大工夫,出那麽多力肯定是個天才學生吧,那您敢不敢在期末考試的時候,讓他跟我的學生比一場,我的學生贏了,希望您不要再繼續在學院理事會上拿生源的問題擠兌我了,害得我三天兩頭得跑教務處,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夏晨晨氣哼哼的使勁拍了一下宋傑的肩,疼的他一呲牙。疼的不是自己的夏晨晨直接答應了下來,“比就比,我會怕你?按總成績嗎?”


    中年人神情平和了許多,“那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了,我不欺負您們專業,聽說您現在在進行一項活體生物植入芯片維持身體免疫平衡的實驗,但是一直沒能成功,我們就比比誰的學生能夠先設計出適合移植的芯片並將芯片成功植入生物體吧。”


    聽完中年人的話,夏晨晨氣的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這叫公平?確實一半需要科學,一半需要生物醫學,這生物醫學用在的可是後半段,光能植入不會設計芯片隻能在這個比賽中拿零分,他們專業的學生倒好,不管芯片有沒有那麽出眾的效果總能拿些分數。夏晨晨張口剛要開罵,站在他身邊的宋傑拉了拉夏晨晨的胳膊。


    “導師,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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