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洪異之心性堅定,也覺得有些心塞的難受。


    這姑娘是不是有什麽異想天開症。


    “你省省吧,本來我就帶了三個累贅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夠累的了。”童話一臉這事沒得商量的語氣,說完找了一棵樹爬上去,做拒絕交談狀。


    因為有這麽一個目的不明的人在,童話並沒有使用輕功,隻是使了一點巧勁,看著比較輕鬆的爬了上去。


    期間不經意的朝那人瞟去。


    果然是在注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看著童話上了樹,洪異之收回視線,看向已經在苦著臉啃果子的三個人,僅僅思考了一秒就決定,還是不要理會了。


    他本就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要不是想探聽一些事情,他也不會主動和童話說那麽多,這三個人就算了,那天他在樹上睡覺,把他們之間發生的事看了個明明白白,這三個人可能還沒有自己知道的多。


    洪異之看了眼三人手裏的果子,覺得甚是倒胃口,轉身朝四周摸索過去。


    童話聽著聲音,知道此人可能是去找食物去了,也並沒有跟上去,略做思考,紅唇微張,口中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不一會兒,一條碧綠的小蛇順著樹幹爬了上來。


    童話用蛇語做著簡單的指示,讓它到周圍看著,如果那個什麽洪異之回來,提示自己一聲。


    看著小蛇順著樹幹重新爬走,童話靠著盤膝閉目打坐起來。


    這林中的空氣異常的清新,練功的話真是再好不過了,隻要不入定,也不會出現被打斷走火入魔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童話是被一陣撲鼻的食物香氣打斷練功的。


    是洪異之回來了。


    童話瞬間就想到了。


    小綠蛇怎麽沒有通知我呢。


    童話有點納悶。


    她撥開樹葉往下看,就見樹下不遠的地方,洪異之清理出來了一小片空地,點了一個小小的火堆,手中五六根削的細細的樹枝上,串著好幾段雪白的蛇肉。


    看那樣子,似乎還不止一條。


    目光四處搜尋了一遍,果然在距離火堆不遠的地方,有著兩種蛇皮。


    童話默。


    難怪沒有報信,原來已經變成烤串了。


    這個洪異之還真是膽大,另一條蛇怎麽樣她不知道,那條小青蛇可是有毒的,他就不怕洗不幹淨死在這裏。


    看著洪異之已經從外套裏麵掏出一個小包,開始灑調味料,童話眼珠一轉,立即跳下樹,對著正眼巴巴的看著洪異之的一字眉三人說道:“休息夠了就走吧,我們還要趕時間。”


    黃衣大漢三人聽到這話,一臉不舍的看了眼洪異之手中的蛇肉,又看了看童話,眼中的的意思太明顯了。


    我們不等他嗎。


    “怎麽,你們是對我的決定有疑問嗎。”童話眯了眯眼睛,這兩天因為顧慮著洪異之沒有對他們怎麽樣,膽子又肥了。


    “走吧,我們和這位男士根本就不是一起的,也不必在這裏再打擾他了,現在就走吧。”說完,連招呼都沒打,帶著三人就離開。


    既然都說了不一起走,又是不認識的人,誰離開還會專門向一個路人告別呢。


    洪異之看著四人離去,將手裏的蛇肉翻了個麵。


    這個女人,好像對自己的意見很大。


    對人體的穴位拿捏的如此準確,臉上帶著如此高明的易容,難道是真的是濟世門的?


    但自己也沒有易容,真是濟世門的,看到自己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洪異之覺得自己怎麽想都想不通。


    四人走出了半個小時的路程,感覺到身後沒有人跟上來,童話冷笑一聲:“走錯了,難道不記得路了?用不用我幫你們想想。”


    三人沉默不語,默默走正了微偏的方向,黃衣大漢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卻沒看到身後童話意味不明的神色和微勾的唇角。


    夜晚,正是夜深人靜時。


    童話休息的樹下,三個黑影微微晃動,蒙蒙亮的月光灑下,照在黃衣大漢陰狠的臉上。


    黃衣大漢輕輕在頭頂一摸,頭發竟被整個取了下來。


    是個假發。


    他從假發裏麵摸索了一下,拿出一把薄薄的小刀遞給路子。


    三個人疊羅漢似的蹲在樹下,最瘦小的路子站在最上,慢慢的把他送了上去。


    黃衣大漢墊在最底,心裏有些擔心。要不是她太重了,他們現在的體力又不允許,他一定會自己上。


    路子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扶著樹幹一點一點的往上,生怕驚動了樹上睡著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好不容易站直,路子剛想鬆一口氣,誰知一抬眼,卻剛好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


    本應該睡著的那個人,居然就坐在樹幹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啊!”路子驚叫一聲,腳上一軟就想掉下去,連忙扶住樹幹。


    “我我我——”路子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這麽解釋的好。


    下麵的兩個人聽到路子的驚叫知道有變,正準備將人放下來,突然就響起了一聲低悶的槍響聲,最上方的路子一頭栽了下來。


    帶了消音的槍,子彈出膛聲音極地,但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地方,所有人都聽的很清楚。


    這個女人居然還帶有槍。


    剩餘的兩人心裏都是一涼。


    樹上的童話朝子彈飛來的方向看去。


    她是帶有槍沒錯,但這開槍的卻不是她。


    路子的屍體剛剛砸到地上,子彈飛來的方向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洪異之。


    “多事。”童話輕嗤一聲,跳下去給樹下剩餘的兩人一人一個手刀。


    她在樹上將之前黃衣大漢的動作看了個清楚,直接把他的假發取了下來,果然發現中間有一個薄薄的夾層。


    撕開外麵的一層布網,從中取出了一張折起來的紙和一個極其小巧的指南針。


    童話將紙展開,上麵隻有三四條黑線,直通正中間標注的“西河”兩字。


    果然有東西。


    她就說,這個黃衣大漢從來都沒有死心過,如果不知道詳細的路線,在這麽個一點標誌都沒有的密林裏麵,就算是殺了自己逃走了,他又怎麽回去。


    而且,剛開始說隻知道大致方向,卻把路帶的這麽準,說不知道路線誰信。


    隻是沒想到,這些人會把東西藏的這麽隱蔽。


    走過來的洪異之看到童話的一係列動作,有些恍然。


    自己果然還是小瞧了這個女子了。


    “是異之多事了。”洪異之也不在意眼前的人不領情的話。


    “你跟著我,到底有什麽目的。”童話看著一眼地圖,確認了一下接下來的方向,抱臂靠在樹上看著洪異之。


    沒有了那三個人在,又知道了方向,她自己趕路就要快的多了。


    隻是這個人,一點都不像那三個人那樣好打發。


    “我們都是前往西河,何不有個照應。”洪異之再次提出了這樣的提議。


    “異之承認對姑娘的身份有點好奇,但結伴而行隻是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危險。”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洪異之有些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說了。


    “危險?”童話臉上一絲緊張都欠奉。


    “異之知道姑娘藝高人膽大,這片密林中沒什麽姑娘顧忌的,可姑娘可曾聽說過一句話,”洪異之邁出兩步,站在童話眼前,月光投過樹葉照在他的身上,莫名襯出一種不可一世的霸氣來:“比毒蟲猛獸可怕百倍的,是人心。”


    “哦,你是說你準備算計我。”童話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你說什麽我都聽不懂的樣子,身體上卻不自覺的擺出攻擊的最佳起手姿態。


    剛剛那一瞬間,這個洪異之身上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落花穀穀主。


    此人太危險了,遠離他。


    “姑娘說笑了,異之說的自然是其他人。”洪異之感覺心好累,多年養成的氣度快要被眼前這人幾天擊潰了。


    “其他人?”童話終於重視了起來。


    眼前這個洪異之所說的其他人,指的隻會是接近西河或者到達西河目的地以後遇到的人?


    能夠走到西河中央,要麽有實力,要麽有勢力。


    這幾天童話從一字眉他們口中問到了許多或真或假的話,總結起來就是,西河這個地方,是除非萬不得已絕對沒人會來的地方。


    西河的水有毒,很多植物的莖葉也有毒,而且分類並不明確,可能同一種植物,這一株沒有毒,另一株就見血封喉了,無人能準確分辨出來。


    時間長了,就有人傳言西河是被詛咒的,沒事沒人會願意到那裏去。


    也沒人知道這詛咒到底是這麽一回事。


    童話想,或許有個人是知道的,就是天恩孤兒院的光頭,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想到了是被外來毒素隨機沾染的可能性,還隨機拿來了一些植株回去浸泡提取。


    並不是所有的植物上都有毒,提取出來的毒液並不多,光頭就用一些普通的白色石粉磨碎,在放有毒液的水中浸泡,然後晾幹。


    這種粉末經過使用,殺傷力非常強大,本來因為之前一次大規模的人口轉移,光頭為了盡快將人送出去私自走了西河差點全軍覆沒,想著用這點東西和西河的猜測將功贖罪,誰知道還沒來的及付之行動就被童話劫了胡。


    按理說,這麽危險的地方,不會有那麽多人冒險過來才對。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西河位於密林中心,誰沒事會去那裏。”童話皺眉。


    “我們為什麽來,他們自然就為什麽來。”洪異之微微一笑,手一抬就是一個江湖上的禮節:“還沒正式介紹一下,我是王異之,衝雲山莊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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